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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在深圳出差啊……”

砰挂上电话,你他妈如此的遥远还如此多的废话,找抽呢!

对,咱就是不说自己笨,越是这种糟糕时刻越不能随便说。

末了,雷伊说:“我给你开回来吧,晚上请我喝一杯就行了。”

喝一杯小意思。

估计他刚踏上电梯,就有人打来电话,“陈一珊吗?你的车在楼下,可完整地交给你了,出来看一眼吧。”

咱都快跌破眼镜了,打开窗子,看见楼下停车场里咱完好的车,移魂大法一掌给打过来似的。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在打电话。

“请问仁兄您哪位啊?”

“李林的同事。他说他爱人的车有了点麻烦,让我给弄回来。”

“谢谢啊!”

“没关系,小事一桩。”

楼下,雷伊惊讶地站住了,接过那人递过来的钥匙。

老天爷,咱的车钥匙——竟一直挂在了车上!

第102节:第33章(1)

33

还记得那个妇科医生周家正吗?以为他不会与咱联系了,上次见面聊得多寒碜露骨啊,也把咱作为一个大龄女人的嚣张、尖刻、顽固、无聊、张牙舞爪和目空一切表演得一清二楚,栩栩如生。俺爸俺妈都受不了,别说抱着浪漫幻想而来的陌生男人了。因此咱从没抱有再交往下去的想象,现在在底层社会挣扎又面容娇好的年轻女孩一街一街的,成本小还有过日子的诚心,只有神经病才不对咱逃之夭夭。

铁证一点的是,周家正决不是神经病或脑子进了水,可能是异类吧,因此他又给俺打了电话,而此时俺差点想不起他是谁来了。

“一珊吗?我姓周……”

“周总您好!您那报价啊,明天就出来了,您稍等一下……”

“什么……”

“周总,这样,这两天有没有空啊?我去你那里,或者你到我公司来……”妈妈的,这种暗示还不够明白啊!?

电话那边困顿而木讷,“什么事啊……”

“有关我们所有关心的问题,你的和我的,你那里人多不方便……”这才觉得不对劲,一个什么世面没见过的工程部总经理咋就听不出弦外之音啊?怎么可能!突然意识到搞错后立马尖着牙厉声质问:“你谁谁啊?怎么回事?搞什么搞!”

那边怯怯地小声,“我是××医院周家正啊。”

勃然大怒之余,砰地挂了电话,三次深呼吸后,又拨过去——什么破机号,与客户的只差两个数字——劈头盖脸地骂:“你这人缩头缩脑怎么一点也不爽利啊!贼眉鼠目、浑浑噩噩谁知道你谁谁啊?!顶讨厌!有什么事说吧!”

那边反而一阵沉默,然后,“哦,你挺忙的,改天再说吧。”

在他摞下之前,咱先砰地挂断了。什么人呐,不知心里有多笑话咱的势利呢,瞧刚才“周总”“周总”的那个亲切!恼羞成怒之余恨不得去踢他一顿!

刚说去沏杯茶喝,手机又响了,是老爸的小灵通,传来老妈一脸不高兴的声音:“珊,怎么回事啊?谁踩你的猫爪子啦?刚才怎么与小周医生说话的啊?”

“哦,这么快……你和他在一起?”

“哼,我让你爸装肚子疼到医院里看看他,装着碰巧的样子遇见他。人家正请我和你爸吃午饭呢!我就催着他给你打个电话一起过来吃……”

哇哇,有这样想姑爷想得心急火燎的老妈吗?禁不住朝她吼:“甭管我的事,有一杆子没一杆子地打什么枣啊!怎么油里盐里你都掺和啊!”

“你、你、你不是和人家挺对眼的吗?又不对了?真是……真是,家里养个了祸害,还不是怕你老闺女了嫁不出去!”老妈也急了。

第103节:第33章(2)

“呵呵,皇帝的女儿也愁嫁?你省省吧,哪里有树阴哪里喝茶凉快去,不知丢人现眼几个钱似的!”

哇,不得了,老妈跳脚,“臭丫头片子,你知道丢人现眼几个钱吗?我的老脸早让你给丢光了!你尽管睁开小眼睛四周瞧瞧看看,谁家人像咱啊?过得没着没落有今无明的!你不嫌丢人我都嫌!能挣二两钱你丫就四蹄朝天了不起啊?逮住你我劈头盖脸打你一顿……”

把电话扔到桌子上,活动足了脖子又拿起来听,却听到老爸在喂喂地叫:“珊啊,别跟你妈一般见识,她自己上公交车回家了。”

“知道了,你也回吧。”

“都一起出来了,怎么着也得和小周吃顿饭吧……”

“你付钱吧,不要欠人情。”

“我看小伙子不错……”

“不错的多了去了,一串一串的,可你就一个闺女啊!真是的,昨天还说你好呢!”

那天晚上没有回家,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路过天安门广场时依然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渺小得令人气愤。天空拉了数不清的网,不知不觉中你的脸形、眼神、意识、身高等等都被分割得支离破碎、扭曲模糊,回头看看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抱着各自奇形怪状又飘忽不定的灵魂和孱弱病变的心脏,像潮水一样,聚来又散去。

我们都像海里的鱼,看似自在又不自在,名义上被赋予了广阔的水域,灵魂却穿在了麻绳上,在太阳底下无情又无奈地暴晒。四周则充满了行尸走肉的腐臭,连苍蝇都比我们活得轻松自由。

我不想回家,不想撞进渔网里去,不想最后变成一只干巴巴毫无特质的鱼干,像垃圾那样被推进五千年的文明史里,然后慢慢烂掉,归于烟尘。

上帝啊,你已给予生命,请再赐予勇气和智慧,让一条鱼上岸,不求美丽,不求永生,只要片刻的轻松和安宁。

寂寥星空,谁在远处缥缈地歌唱:

我的生命如晨星,

摇摇曳曳划破夜空,

远处传来敲钟声,

敲不醒我沉迷远方的梦。

云端以下,水面之上,游荡着一双无着落的眼睛,

请给我风,给我自由,给我勇气,给我安宁,

让我从容消失在空气里,

像一颗真正的流星。

没有寂寞,没有安慰,

只一颗晨星的自在和不自在,

在空气里,在黑夜里,在水里,在意识中……

第104节:第34章(1)

34

雷伊说他又陷入了爱河,说时一脸真诚的蜜糖样,让人怀疑一个月前他是如何痛哭流涕地热爱和缅怀已渐行渐远的前妻,难道那一切都是如同感冒一样的骗局?和一个女人共同生活了十几年,并且养育了好几个孩子的生活痕迹怎么可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荡然无存?只能说法国男人太现实了,现实得可怕,若换成中国男人,恐怕没有一年半载或三年五年根本翻不了身。也说明中国女人改造自己的男人太彻底了,把对方勒得像藤一样,一旦撤去支撑,便一时半会直立不起来,恢复不了元气。

“你爱的女孩——能称之为女孩吗——是谁啊?我认不认识?”

“在酒吧里认识的,你不认识。很漂亮,很性感。”

咱一向对西方男人的审美观不敢苟同,大概和一只猪差不多吧。单眼皮、三角眼、粗糙的黑皮肤是他们所钟情和敬仰的。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相貌平平的女人大都智商高得吓死人,一不留神还能拿出一些绝活,让只认外表的低劣国产男人白白丧失了一部分高端资源的选择权。从这个角度讲,西方男人就聪明理性得多,战术上有点小失误,战略上绝对正确。

“性感我相信——被你成功骗上床了?”

年轻的老头耸耸肩,掩饰不住得意,“是她骗我上床的。她年轻,活泼,大方,优雅,是我遇到的最好的。”

“你这么老了——恕我直言,她为什么要骗你?你们互相认定对方是心灵伴侣?呃,呵呵。”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个圆滑世故的老头完全能从咱不怀好意的眼神中看出咱想说什么,鄙视和嘲笑什么。他也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说:“人各有所需,她希望我带她离开中国,到高福利自由的欧洲。很多年轻的女孩子都有这个想法。我也许是她通往西方社会的跳板,我本人非常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我也老了,你叫我老头,意味着我的选择也有限。”

第105节:第34章(2)

“哦,老哥,你很诚实呀,真好。”

“不管她看上我什么,关键是我也有看上她的地方。其实我很高兴我还有利用价值。”这话说得非常诚恳,不过他的眼神,那种讨厌的眼神——他就那样微笑着看着咱,那种优雅的自信和自命不凡,忽然间刺痛着我的面部神经——唉,咱可怜的过于敏感的自尊心呀!

“唉,中国人多到灾难的地步,快养不了了。一部分人向高端区域——不见得更先进,也不见得更文明,只是高端——和强势文化地带靠近是很正常的现象。中国人太温和有礼了,她们只能选择以上床和婚姻等低调被动的方式走进西方。记得一二百年前,法国人来中国时是开着军舰扛着机枪耀武扬威来的。不知你觉得强盗恶棍和妓女的面目谁更可憎?强盗是正大光明地抢杀掠夺,妓女只不过挣你几个小钱,然后到你一亩三分地里见识一下世面,你觉得你帮一个,哦,是身体交换了一个妓女,或是正经人家的良家妇女,这种优越就能到骨头里?”

雷伊勃然变色,“你说她是妓女?”

“我说她是良家妇女!”

“不要无限上纲上线好不好?”

“哪用上纲上线啊,事情明摆着谁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