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一错,就是一年多!
“我现在,就让人去打听,他们住在哪儿!”简泓茜揉了揉发昏的太阳穴,准备出去。
“不用了!”况铭浩半敛着眸子,脸庞微微发臊地说,“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
很简单!
他稍稍出卖了一下“色相”,就让超市里的另一个学生妹,鞍前马后的,领着他们母子俩,找到了丛家。
丛家父女,住在一栋五屋楼的老式建筑里。
楼道显得特别的阴暗。
仅是地上,乱七八糟堆放的杂物,就把简泓茜,差点绊倒了几次。
若不是偶尔拂过一阵微薰的午风,这里简直像个封闭的大蒸笼。
“唉,他们一定吃了很多苦!”简泓茜还没见到他们,先扼腕叹息。
“那也是他们自找的!”况铭浩没好气地说。
简泓茜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如果说,况铭浩还属于不知者无罪,那么,她就绝对是天底下,最该下地狱的母亲!眼睁睁地看着亲生女儿,吃这么多的苦,遭这么多的罪……
“丛丛!”学生妹拍响了铁门。
“你怎么来了?”是丛珊瑚来开的门。
她只看到铁栅栏后的学生妹,没注意到,她身后,还跟着两位不速之客。
直到拉开铁门,况铭浩土匪似的推开她,闯进了屋子。她才大惊失色,“况铭浩,你来干什么?”
“大叔呢?”况铭浩不理她,大摇大摆地四下看看。
这套房子,比他们原来住的那套,还要狭小、低矮、简陋。
他们父女俩,是不是有自虐倾向?
C市呆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四处颠沛,最后,流落在这种类似贫民窑的地方?
“关你什么事,请你快点出去!”丛珊瑚不留情面,直接对他下了逐客令。
一夜十万……干不干?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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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好可爱呀!”身后,传来简泓茜情不自禁的惊叹。
况铭浩回过头,才注意到沙发上,还坐着一只小豆丁。
不!
不是一只,而是,一对!
一对几乎一模一样,胖嘟嘟,圆滚滚的双胞胎!
他心里不是滋味地扫了眼,身材还算窈窕的丛珊瑚。
看不出来啊!
死丫头,你还挺能生的!
不生则已,一生就是一对!
“多大了!”简泓茜爱不释手地摸摸澄澄,又喜不自胜地抱抱果果,“都是男孩子吗?还是……”
“是一对龙凤胎!”学生妹替丛珊瑚答了,“两个小家伙,昨天才满一岁呢!丛爸爸还好好地请我们大吃了一顿!”
“昨天?”况铭浩略显夸张地叫起来,“妈,既然两个小豆丁是昨天的生日,干脆您带着他们,出去买点生日礼物吧!就当我送的好了!”
他会这么好心,这么的大方吗?
丛珊瑚吃惊地瞪着他。
其实,他的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他已经能断定,大叔现在肯定不在家!
如果在家,早该被这么大的动静,吸引出来了。
既然大叔不在,他就要扫清所有的“灯泡”,尤其是这对,只会对着他淌口水,傻笑的豆丁。
他是怎么看,怎么的不顺眼!
知子莫若母!
简泓茜心领神会,抱起果果,招呼着学生妹,也抱起了澄澄。
“哎——不用了!”丛珊瑚顿时急了,想冲上前阻拦,“他们俩不喜欢和生人在一起的!”
况铭浩一把扣住她的腕子,死乞白赖地说,“放心吧,看到玩具和蛋糕,他们就会喜欢了!”
“况铭浩!”见简泓茜和学生妹,不顾自己的反对,强行抱着两个宝宝,关门出去了。她急得跺脚大叫,“那是我的孩子,你快叫他们把孩子,给我抱回来!”
况铭浩置若罔闻,拽着她,稍一使力,把她甩在了沙发上。
差点掐死……死丫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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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丛珊瑚发出一声痛呼。
从身下,摸出一只硌到她腰肢的婴儿摇铃。
况铭浩视若无睹,抓起沙发上的一只溜溜球,贴着她,坐了下来。
两个连话都不会说的豆丁,还会玩这个吗?
他套在手上,运用自如地甩起来。
丛珊瑚正襟危坐,偷偷地打量了他几次。
可完全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况铭浩,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不是后悔了吗?不是不想再见到我了吗?不是你亲自把我开除的吗?你还跑来,搔扰我们干嘛?”
死丫头,明明知道,我是为你而来,我来的目的是什么,竟然,还敢跟我装疯卖傻!
况铭浩陡然抓住溜溜球,别过头,狡黠地一扬嘴角,“我后悔什么了?我又怎么时候说过,不想见你了?”
“呃!”丛珊瑚一懵。
他的笑容,太过迷人。
让她止不住的脸一红,心一荡。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还要当着童斯璇的面,开除我呢?”
“死丫头!”况铭浩见她动情了,心怀鬼胎地一笑,“因为……我想给你提供一份更轻松,更体面的新工作呀!而且,在我眼里,只有你最合适!”
丛珊瑚微愣,凝视着他一本正经地表情。心里却像雨中的湖泊,激荡得直泛涟漪。
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明知我是单身母亲,也不愿意放弃我吗?
“铭浩……”她嗫嚅。
“死丫头,陪我吧!”况铭浩突然凑近她,对着她发红的耳畔,轻拂热气,“我给你一个晚上十万!如果你觉得不够,我还可以再提高。”
陪他——一个晚上十万?
这就是她的新工作吗?
一瞬间,丛珊瑚恍如被人从头泼了一盆冷水。
他不是来向她告白的!
他是专程来羞辱她的?
“怎么样?”况铭浩放肆地咬了咬她的耳垂。
差点掐死……死丫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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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满意足地看到,她的身体陡然僵住,随后,又好像因为愤怒,筛糠似的瑟瑟直抖。
死丫头,生气吧!
发火吧!
你的火,发得越大,证明你越喜欢我,越在乎我,证明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无法取代!
证明那个不知姓甚名的豆丁爸爸,在你心里一文不值!
“好哇!”丛珊瑚突然转过头,嫣然一笑。
什么?
这下,轮到他傻眼了。
“不过,我觉得一夜十万,太少了!”丛珊瑚红唇一扬,伸出食指,公然在他大腿上跳起了桑巴舞,“况少爷,你觉得,一次十万块,怎么样?”
“这……这有区别吗?”况铭浩好像被一支M21的狙击步枪,爆了头。
她竟然不生气?
她竟然不中他的激将法?
她竟然泰然自若和他谈起了条件?
她什么时候,堕落到这种地步了!
“当然有区别!”丛珊瑚妩媚一笑。
媚态百生的模样,让他想起了,第一次在KTV里,她把酒,泼他一身时的场景。
可现在,没有红酒,只有她妖娆的指尖,在故意撩拨他掩埋了好久,倍受煎熬的情欲。
“死丫头!”他猛然抓住她的手。
让沿着大腿,向上漫延的亢奋,暂时冷却下来。
“况铭浩!”丛珊瑚突然变脸,抓起那只摇铃,朝他的头部猛击,“你特意赶来,就是为了羞辱我的吗?你觉得羞辱我,很有意思吗?你只知道恨我,只知道责怪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吗?你以为,我很想离开你吗?除了爸爸,没人知道我的委屈,我的痛苦……”
“死丫头,住手,你给我住手!”况铭浩抬手招架,疼得哀叫连连。
他现在更恨那两个豆丁了!
一只不起眼的玩具,竟然也能变成“杀人凶器”!
差点掐死……死丫头!3(11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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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你够了,你够了没有!”他猛然蹿起身子,把丧失理智的丛珊瑚,压在了身下。
一只大手,强行扣住她握着“凶器”的手。
另一只大掌,把她不肯屈服的头,粗鲁地摁下去。
“死丫头,童斯璇说得真是一点没错,你现在就是个泼妇!”
“是!那又怎么样!”丛珊瑚怒不可遏,张嘴要咬,他搁在嘴角边的小拇指。
况铭浩的手,条件反射地弹开,顺手又把她摁下去。
盛怒之下,他四下搜寻,只想找个什么东西,把这个该死的泼妇,给捆起来,好好地抽一顿,才解气!
突然,他被她手腕上,一道怵人的疤痕吸引住。
“这是什么?”他错愕。
“唔……嗯……”丛珊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死丫头,我问你这是什么?”况铭浩的眼中,只剩下这道惊心的伤疤。
虽然,现在已经变成浅浅的,淡粉色的,但况铭浩,从它的长度和宽度判断,这道伤疤当初一定又长又深,流过很多很多的血!
所以,她在三伏天,也要坚持带着腕带,就是为了遮掩这道伤疤吗?
她不愿面对这道伤疤,也代表着,她不愿意面对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死丫头,你自杀过吗?”他滞郁地问。
为什么?
为什么要割脉自杀呢?
这一刀,好像割在了他的身上。
不,不!
比割在他的心头上,还要钻心剜骨的疼!
“死丫头,我问你呢?”他揪心地低吼,“你为什么不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