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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在午饭的过程中,叶南山提到了明天的武生修习选拔,让叶涛好好准备,眼神却是闪过黯然,欧阳慧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饭后两人又谈了许久,过后,欧阳慧便去了房内抱孩子喂奶。叶涛有一个一岁大的妹妹,是去年的事了,取名为叶蕊。小叶涛为此欢喜了很久,常常抢着抱妹妹,却每次把妹妹弄得大哭。

叶涛午饭后便回了房,盘膝坐在床上冥思。这是大路上武生常常会做的事,有利于聚精会神、聪慧开智。因为大多武生都还很小,十岁之前不能做很多武者的锻炼,只能通过冥思来壮神养气。

而此时,叶涛在冥思的过程中,脑海却浮现出许多匪夷所思的画面。只见在一片似光似暗的光幕中,一个熠熠闪光的人影在不断地闪动着,时而行进,时而后退,双手画出玄之又玄的弧线。

叶涛再一次跟着人影动起来,先是双手舞动,然后叶涛闭着眼慢慢的下了床,手脚并用的跟着人影在房间中舞动起来,姿势奇妙无比,似缓似快,非虚非实。

小小的房间对于此时的叶涛来说仿佛偌大无比,叶涛在房里不断地演练着,竟无一丝一毫对房间中桌椅和杂物的碰撞。叶涛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演练脑海中人影的功法了。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门派的武功与法门,但也察觉的出来这套动作的深奥。自他可以站立的时候便不断的模仿脑海中不断出现人影的动作,起初还只有两周岁的他演练时笨拙无比,而且时常碰到桌椅并摔倒。叶南山欧阳慧那时看到也觉得稀奇,复又哈哈大笑,不以为意。

后来欧阳慧逐渐的看出叶涛所演练的动作的深奥,便问叶涛这是什么?叶涛说出脑海中的人影,欧阳慧大惊,便告诉叶涛此事不可外传,就算是清河和小莲也不可以轻传。小叶涛第一次看见温柔的母亲如此严肃的脸色,便将此话牢牢的记在脑海中。

当时叶涛四岁,到如今,欧阳慧叶南山同时修习了这套动作,短短六年中,欧阳慧由武生到如今的圆满掌控武士,只差一步便可成为武师。而叶南山则由不识武功的庄稼汉只用了四年便成为现在的圆满武生,奈何两年以来,叶南山时常演练却无法寸进,只差一步成为武士,却无法临门而入。

此时叶涛在房间中的动作越发的虚幻了,衣袖过处带起片片虚影,房间中也仿佛起了风,吹得窗户微响。突然,窗外飞来一只小鸟,感到屋里的异样,刚要飞走。却见一只小小的手掌轻轻的拂过来,刚飞起的小鸟便跌入掌中,展翅又要飞起又跌落,叶涛手掌展开,慢慢的拂动,小鸟便仿若被握住般无法脱走。

随即,叶涛一松手,鸟儿便飞起来,眼看就要飞走。叶涛却双手一抱,仿佛抱住山岳,慢慢的行进舞动起来,手划过一个又一个小圆,小鸟在便在他的身体周围飞来飞去的绕圈子,看起来一副人与动物和谐的样子。但是,细细看来,便可知是小鸟欲飞走,却被叶涛的动作拂去了气流,只能随着叶涛的动作惊慌的飞着。

一盏茶的时间后,叶涛慢慢的收势,双掌慢慢的回落于身前,但是小鸟却仿佛习惯了似地又飞了好几圈,才叽叽喳喳的飞出窗口去了。

紫色,仿佛整个天地都成了紫气笼罩着的世界。

突然一只手就将这片天地的紫色握到了手中,“那是……父亲的手!”睡梦中的欧阳慧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原来那个紫色只是一颗小圆珠。

只是下一刻,一个熟悉的背影走在了她的前方。

“慧儿,为父对不起你!但,父亲必须将你的母亲找回来!等我回来!”

然后她的梦境中出现了一个万丈悬崖,欧阳慧分明的看见了,他的父亲掉了进去。

“爹!!”十年来,她再一次从这样的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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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五日,是六华大陆的修生节日。据说秦磊大帝的生日就是这一天,于是大陆上的人为了纪念他的功绩,就把这一天定为修生日。于是,四月五日的修生节便成为六华大陆独有的节日,而且是大陆各地选拔武生的独有的日子。

叶涛所在的岚州位于秦兰江的南部,也是大陆的南部,通常春季都是持续一段较长的时间。

暖春的早晨总是令人不想起早,庄子中比较富足的人家都还在睡觉,但是叶涛一家已经迎着东边微微的霞光早早的开始一天的生计了。

“涛儿,走吧!”

“娘亲。”叶涛看着母亲抱着小蕊儿在怀,走上前去,一把手握住小蕊儿胖嘟嘟的小手。小蕊儿黑珍珠般小眼顿时看过来,嘴里丫丫的唤着。

叶母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今天早上的修行,你的武道似乎进步了?”

“恩,娘亲!我已经是武士了!”叶涛稚气的小脸上透露出沉稳,却掩不住满眼的欢喜。

每一天的凌晨,一家三口都会在院子中演练起叶涛独特的拳法。叶涛厚积薄发,昨天演练拳法的时候突破到了武士的境界。今天他演练起这套拳法的感觉跟从前完全不同了,不由的,他脑海中突然显现出四个字:上善若水。

欧阳慧的脸上显露出一丝骇然,十岁的武士,空前绝后啊,大陆自元年以来,几万年了,十几岁的武士固然有,但十岁的武士绝对没有。因为十岁之前的小孩固然可以修习一部分武修,但却无法锻炼身体,因为筋骨还不够强壮。而自己的儿子却在十岁时候成为武士,这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哈哈,我涛儿果然是天纵奇才啊,十岁的武士,我南山以你为荣啊,哈哈哈……”说着,叶父不明白十岁的武士意味着什么,憨憨大笑,拍着儿子的肩膀。

“涛儿,不可太张扬,最重要的是不可以骄傲自满。”叶母严肃的说道。

“恩!”叶涛重重的点了点头,却看向叶南山。

“爹的武道也进步了!涛儿感受到了爹身上显露的拳势,爹的拳是大地的厚重。”

昨天的进阶使叶涛的感知更敏锐了,他清晰的感受到了父亲身上拳势的厚重,就像无边无际的大地一样。

此时叶母笑着说道:“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武道,这是武圣贤说过的话,看来你爹一生都无法离开土地了。”罕见的看见叶母说笑,叶父看着自己的妻子愣住了,只觉得自己的妻子越来越美丽了。

“爹,看来你的拳道要进阶了。”叶涛看着发愣的父亲说道。

“哦?哦……”

看着父亲还是一脸呆呆的样子,叶涛不明所以,还以为父亲太高兴了所以愣住了。

叶母虽然已经结婚了十多年了,但却还很年轻,她是十七岁嫁与南山的,今年也不过二八年华,正是绽放年轻光彩的人生阶段。看着叶南山呆呆的看着自己,欧阳慧脸上浮起比朝霞更为艳丽的颜色,更加的艳丽动人了。

叶南山看着自己的妻子,从来没有想到这一刻自己的妻子竟然如此美丽动人。他心中一热,上前一步抓住妻子的手,只觉得妻子的手暖暖的,仿若美玉,没有一丝茧子。

今天凌晨的修行中,欧阳慧武道也进步了,成为了先天武师!

武师即为先天,晋升为武师后武者便由后天返回先天,洗尽铅华,身体便会回到如初生般的圆润。武者看起来一般都比平常要年轻很多,而且跨入先天的强者寿元增加了近两倍,可以存活三四百年之久。

叶南山突然手一揽,紧紧的抱住妻子,欧阳慧也仿若忘了身旁的小电灯泡,手自然的环在叶南山的虎腰上,把布满红霞的脸埋进丈夫的胸膛里。

叶涛看见抱在一起的父母,还是十岁的小正太的他不明所以,不过心中却涌动着热流。不过,见到父亲母亲不理他,不满的他靠过去使劲的往两人的中间钻。

只见叶父一手揽住小叶涛,挡住他的视线,另一手揽着妻子,俯下头吻在妻子发热的嘴唇上。而欧阳慧也紧紧抱住儿子,一动不动的,只是仰着脸。

许久,两个人分开。

叶涛看着两人,“父亲?母亲?”

叶父嘿嘿一笑,深深的看了妻子一眼,摸了摸儿子的头,提起农具出门去了。欧阳慧则脸红的好像可以蒸蛋一般,狠狠剐了叶父一眼,复又拉着叶涛的手,走到摇床旁,看了看小蕊儿。

“涛儿,你知道今天要武生选修选拔吧?”

“涛儿知道。”

“恩,今天为娘的就带你一起过去吧。”叶母脸上恢复了温柔淡雅气质,这是武者特有的气质。刚刚欧阳慧已经踏入武师的境界,只要用一些时日稳固一下就没有问题了。

蕊儿睡下后,欧阳慧关好门便带着叶涛出门往武教场去了。一出门叶涛就遇到了叶莲和清河,还有他们的父母。

清河的父亲青山呆呆的看着欧阳慧,脸上显露不可思议的神色,小莲的父亲叶白同样如此。叶涛分明的看到两只手分别在某处一拧然后一转,然后两人的嘴角一抽,回过神来。欧阳慧的变化巨大,特别是她的气质温暖如玉,仿若仙女。

青山回过神来问道:“你进阶了?已经是武师了?”

欧阳慧点头一笑,“是的。”

两家人除了孩子大人们都吸了一口凉气,二十八岁的武师,大陆上三十岁之前成为武师的人有很多,但是无一不是天资纵横且家势浩大,而且这样的天才成为宗师的希望是很大的。顿时,大人们看向欧阳慧的眼神有些不同了,透出一丝尊敬。

但是叶青山和叶白却满心苦涩,他们已经在武士阶段停留了近十年了,二人都是掌控武士,但是后天转先天实在是太难了,千里挑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