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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初入北漠



有惊无险的经过了处处丘峦草树的偏僻地带,我们终于进入了北漠的国土。待我们正式进入较大的城镇后,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尊盟大会按理是在新年初春时节召开,对我们来说还有数月的光景,如果没有发生齐玥的意外。本应是没有遗憾的到处旅游状态,可现在除了上官伶谁也没有这个心情。

        交了通关公文后,我们就进入了这座北漠边陲颇为著名的防御重城,丹都。

        “恭迎东陉郡主。”通报过后,未多久丹都城守迎出,来者四十几许,态度不亢不卑,颇有些武人的威严,“在下丹都城守卞常年。”

        上官伶颔首下车,谢意道:“有劳城守了。”

        “想必这位相伴的就是鼎鼎大名的南越第一公子了。”卞常年道。

        齐天微一点头,笑道:“久闻卞将军大名。”

        卞常年豪爽的自谦道:“哈哈哈哈,第一公子这话可是折煞小人了。”

        “城主真爱说笑咧。”上官伶抿嘴轻笑,“家父常提起当年卞将军的丰功伟绩呢。”

        卞常年有些尴尬的干笑几声:“当年的事都过去那么年了……”

        上官伶抢道:“盛名之下无虚士,卞将军当初一刀败退麻承甲,一夜平定丹都民变,怎能不令人口服心服?”

        平时温婉柔弱的上官伶一下子与卞常年有些针锋相对的味道。

        齐天打着圆场:“郡主还是里面请……站在外面说话多不方便。”

        上官伶不语。卞常年忙俯身迎众人入内。

        江浪拉着我垫后,道:“十年前,丹都民变就有说法是东陉策划的,虽没有证据,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

        原来内情如此复杂,不过不知道上官伶这样激城主有何意义呢?是单纯的抱不平,还是单纯的不懂事?或者另有隐情?一时无法理解上官伶的激烈反应。

        在车马行径了数条街后,我们来到了卞常年的府邸。普通的民房宅第,不豪华不奢侈,舒适合宜,看得出来卞常年是个为人正直节俭克制的人。

        把我们都安排下后,除了留守的护卫武士,其他人都安排在了别馆。

        “宝儿姑娘,可喜欢老夫的庭院。”晃神中,卞常年步入了我坐的花园。

        我仔细打量周身的打扮,应该没有破绽啊?他怎么就看出我的女扮男装。

        卞常年摇摇头道:“老夫看人,是从眼睛开始。”他指指我,继续道:“姑娘的眼神清澈明净,黑白分明,清秀有加。眉头却略紧,定受过常人所不能忍受之苦,大凡这种人是吃苦耐劳意志坚定之人。嘴角微笑却又丝毫无真心的笑意,怕是有心结郁闷其中不得解。”

        我讶然,这个卞常年真是独具眼光,居然看出那么多东西。

        “是我的感觉,我的感觉告诉我,当然我只能猜测。”卞常年微微一笑,道:“这个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说姑娘是女子,姑娘表现出的只是惊讶,如若是男子,必然是愤怒的表情。”

        我暗叹,这个卞常年真是太有心机了,原来开始一大段话说我眼神清澈什么的只是铺垫测试我的反应。

        “姑娘放心,你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况且我也不是嚼舌根之人。”卞常年补充道。

        江浪看出我的扮装是因为我自身露出的破绽,齐玥则是有点心灵相悉的感觉,而此人却旁敲侧击推断出我的性别,真是老狐狸一只。

        我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他意欲如何?

        卞常年却悠然自得道:“当年我也是就一眼,那人眼神如姑娘你般,清澈明净,意志坚定,但是比姑娘多了点异常刚毅,凌然傲气的气息。我断定此人定是能傲视天下之人,终是要一统天下成为王的男人。”卞常年越说越激情洋溢。

        我猜不透卞常年对我说的这番话,是因为一见我就觉得我很投缘?可也没必要对我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卞常年效忠的应该是北漠的王,那样一个男人到底是否就是他所说的人呢?将要成为王的男人,听他的意思却是将要君临整个天下般,北漠王要一统四国?

        北漠与西迢的联姻,南越大家齐玥的失踪,东陉的嬴弱不成气候,一切的条件都直指北漠。本来混乱的思绪渐渐理清,如果这一切的前提是:北漠打算吞并其他三国的话,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也得以解释。

        卞常年闲话家常般透露出来的消息,足以震憾这个世界,像他那么精明的人怎么随随便便对一个外人泄漏那么秘密的事。虽然我是哑巴,但是要泄露消息也不是不可能。这一切都匪夷所思。

        那有些怪异的信任,我不禁想到这卞常年是不是曾经认识我的人。不过卞常年在刚才私下的情况,也如齐天他们般喊得我的是宝儿这个名字。

        无论我如何想,也猜不透。

        卞常年却有些慈爱地笑说:“天色晚了,姑娘还是早点休息吧。”

        *

        朔日,我们启程离去,卞常年派了浩浩荡荡一队骑兵跟随我们。骑兵策马踏在二百步许的后方,徐徐而行,有种悄悄戒备的意味。

        这些我们没有理由推托掉的护卫,就像颗定时炸弹按在身边般叫人心慌。

        确实东陉郡主要是正大光明在北漠出了事,北漠其责难卸,北漠的表面功夫还是要让他们做的,不然落了人话柄的可是我们。这也是我们不能推托的理由之一。再者北漠真要行动也是暗地里,那到时这些北漠护卫定当是倒戈相向,形势一触即发。

        越深入北漠就越发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我们一步一步进入猎人为我们设好的陷阱。这个优秀的猎人就是北漠王,一步步诱导猎物心甘情愿地步入自己的圈套。即使我们都知道是圈套,但还是不得不钻。

        众人均是神色凝重,若有所思的表情。上官伶更是在第一次与卞常年对峙后,一反常态的沉默不语。

        往日草浪起伏的原野变成一片皑皑白雪,无尽的雪原,宁谥无声,只见雪光闪耀。苍茫大地,静然银白,只有雪原上留下的马蹄印显露着人类的存在。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我们这一队心怀各异的人群,终于遇上了意料中的“意外”。前行的探子有去无回了。

        我们眼前的是一片树林交织的红松林。齐天看得眉头大皱,沉吟片晌,召了江浪,上官伶和北漠护卫头领张志良来,道:“此处地形林木阻格,兼之地势起伏,前后且皆为平原,地形空旷一览无余,全无逃路。”

        齐天望向了张统领,张志良立马拿出了画有地形的锦帛,道来:“齐爷所言极是,此处确实是敌兵埋伏偷袭的绝佳藏身处。”

        江浪拿过地形图,皱眉道:“尚有两个时辰便日落了,山林路又难走,后方却又是毫无依靠的平原,若撤至进退不得的地方,恐怕危险至极……”

        上官伶接口道:“哎,自从父王重伤后,国内局势一直动荡至今,怕是不止一股暗流而已。”

        张志良回言:“郡主的忧虑不无道理,属下恐怕不止东陉有内乱会偷袭,南越的暗皇怕也是虎视眈眈。”

        齐天和江浪对望一眼,奇异道:“暗皇怕是只有我南越人才知晓,不知为何名声大到……”

        张志良道:“齐爷也有所顾忌吧,暗皇虽为地下势力,但是这几年不断壮大扩张,颇有些危言,说是有取代尊盟的意思……”

        江浪笑道:“区区一个暗皇我们还不放在眼里,既然我们在南越好好的,到了北漠还能出什么事?”

        张志良点头道:“江大侠这样认为是最好,怕只怕……”

        不等张志良说完,江浪抢道:“怕只怕有人窝里反吧。”

        江浪虽没有指名道姓,但是直直望着的就是张志良。张志良一阵冷汗流过,唯唯诺诺道:“这,这个,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众人一望,皆觉得这个张志良怎么看都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齐天打了个圆场,命令道:“张统领还是好好做好本职工作,侦察的事就交给你了。”

        “是,小的立马安排事宜。”张志良说完立马转身逃离。

        一直未发言的上官伶冷笑道:“哼,一看就有问题,卞常年那么厉害,居然有这种手下。”

        齐天皱眉道:“郡主这倒是提醒了我,那卞常年第一副将范少原我到了丹都都没有见到。”

        “按少主的推测,这次袭击的带头将领是那范少原?”

        上官伶道:“也不能完全推测是北漠,就像我曾经向齐天解释过的,我东陉内确有几股反动势力。”

        齐天听后一点头,道:“确实,东陉翼亲王,隋亲王都有嫌疑策反。”齐天叹了口气,走过来握着我。这是我回来后他第一次如此的靠近。

        担忧的事情太多,使得齐天本是朝气蓬勃的脸,蒙上了一层灰黯。以前那个叽叽喳喳,乐天开朗的人也不得不转变。

        上官伶错愕地看着我们,脸色有些发白的转开,道:“这个是事实。”

        江浪补充道:“既然东陉、南越、北漠都有可能,西迢再参一脚。不就四国都齐了。”

        齐天微一叹气,冷静道:“唉,小江江,我恐怕你猜对了。”

        江浪一愣,道:“这个怎么说。”

        “西迢既然与我们无利害关系,那他就是嫁祸敌手的最佳人选,让其它三国猜测来猜测去,自己却分毫未有损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齐天分析道。

        上官伶一惊,大呼道“诸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齐天冷哼:“诸心愿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听他这样说原来西迢国主是个女的。

        上官伶撇撇嘴,终是没有把话说出口。什么事放到国家上面,个人得失算什么。上官伶和诸心愿关系再好又怎么样。

        江浪直言道:“是我把西迢看得太简单了。”

        齐天看着我笑了笑,道:“是我们的命太值钱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