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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这下,凌郝铎茫然了,许久才吐出一口气:“要不我告诉大伯说我不舒服。”

“太自私了。”我拧着凌郝铎的手背,“想坏了众人的兴致啊!将就着吃,将就着笑,熬半天就过去了。相信我,我没有生气。”我自动装B总行了吧。

半刻钟后,我在一家之主的招呼中浑身不自在的坐下。凌郝铎也死皮赖脸的非要和我坐一桌,就连他那些个堂哥们让他坐另一桌喝酒,也被他以最近胃不舒服而躲了过去。

心中咯噔的奏了半晌的狂想曲,那方的精彩刚一唱罢,白凝凝就带着她妹妹厚颜无耻的坐到了我的正对面。见了碍我眼的两人,我心中一毛,不悦地扫了眼看向我的白凝凝。而她呢,不甘示弱的打量了我一番,眼神中尽是嘲讽之色。

这女人,今儿又抽风呢?难道在电视台受气呢?不过她身旁坐着的白暖暖今儿的脸色时不时的白一下,不知道是身子不舒服了,还是我和凌郝铎亲热的身躯浑浊了她的视线。

可怜巴巴的纠缠于痛苦中,凌郝铎像是完全无视了对面的姐妹花,灿烂着笑容一个劲儿的给我夹菜添汤,一副心疼妻子的好男人模样。我心中七上八下,为凌郝铎太过异常的热情一阵白眼,可是仍旧是享受的咬着他剥好的龙虾下咽。

还没将第二个虾子送到嘴里的时候,只闻碗“砰砰”碎地的声音。抬眼看向对方,此刻的白暖暖慌了手脚的擦着洒了一桌汤水的桌子。一个间或,只见她脸一白,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忙不迭跌的奔向了厨房。

我不解地追随着她远去的背影,而身侧的凌郝铎搭在我手背上的指尖变为了冰凉,五指还颤抖不停。见着他嘴唇乌黑的样子,我心疼不已:“胃不舒服?”

他退去了温度的手掌包裹着我的手,声音沉入了幽暗的黑夜:“苏苏,陪我回去。”

我担忧:“给长辈说声再走。”其实,我也心烦的吃不下东西!

凌郝铎变了情绪地拉起我,在空中甩了句“有事先走”,也不给我挣扎的机会,他的手就像铁钳般牢牢地扣住我的手腕,强行的将我带离了座位。

车在路上疾驰的让人心惊,我的心也忽上忽下的没个着落,就怕他真的是胃疼。许久后,凌郝铎面无表情的驶入减速带。一刹车,黯然的情绪悄然潜入车内。就在我心乱如麻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的眼神伴着忧伤、痛苦与挣扎:“苏苏,去美国吧。”

第六十二章

穿梭的车行声滑过耳际,在嘈杂的世界中我忘却了周遭的一切,唯有心在冻结的刹那一点点的下沉,伴着莫名的忧伤漂浮地沉入冰冷深渊。狭小的空间,让人窒息的冰凉刺痛了我所有的肌肤,起伏忐忑在心跳越演越烈的时候渐渐转浓。

为何心会在他轻微的叹息中刺痛?

听着他无奈哽咽的窸窣响动,我的眼酸楚的发疼,在秋夜凉风的缱绻中,掩藏于心底隐秘处的不安一点点在初凉的风中扩散,转瞬化为了无语凝噎的等待。

就这样,我眼也不眨的看向他灵魂深处,可那里早镀上了冰凉的色彩,看不透曾有的甜蜜。面对着他深喘的艰难,我一时没了思绪,在大脑一片空白时连连摇头:“神经兮兮的,平时和我分开一天都叫天叫地,要是真舍得送我出国,你还不得剖腹自杀。”

凌郝铎放在方向盘上轻叩的手伴着我的音落停了所有的动作,顷刻冰凉的气息冻结了空气中所有的涌动。他神情黯然,颓废间一脸疲惫。只见他眼眶浸润,哆嗦着伸手解开安全带,接着在我蹙眉困扰时倾斜着身子护我在怀中,双手颤抖难安地不断在我的头发上轻抚,呢喃的“苏苏”伴着他密密粘腻的吻击溃了我莫名波动的魂灵。

我回应着他的轻抚,像是在安慰受伤的孩子般揽过他的后背:“我不想出国,国外一点都不好玩。再说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苏苏,”他神情黯然的将我退出他的怀抱,脸上挂着让我心疼的凄美笑容,“我们不出国,我们不出国。”说着,他冰凉的指尖在我的脸颊上不断地来回抚摸,似在轻抚易碎的珍宝:“刚才是我不好,是我没事找事。苏苏,我们不分开……永远都不分开。”

听着他语无伦次的表白,我没有问其根源,只是用食指在他僵硬的唇角上带出一条弧线:“要是再敢让我去国外丢人现脸,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是是是,老婆说的是,我再也不提了。”他勉强一笑,单手握着我的手,而另一只手却有要开车的架势。

我惊怒:“安全带系上,想让交警大哥请你吃饭啊!”

他一愣,脸侧过来看向我:“帮我系。”

我熊熊怒火燃烧。

他深情期待:“你得疼我,我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公。”

“……”好大一只妖孽,我拍死他。

最后还是心存郁闷的回到家。我痛苦的熬到晚上八点,肚子很不争气地奏起了交响曲。捂肚悔恨的难过,早知道凌郝铎会吃到一半就撤退,我就该在聊天的时候往肚子里多塞些水果垫底。现在好啦,家里最后一瓣橘子都被他塞进了嘴里,我只得嗷嗷痛苦的咽着口水自欺欺人,骗自己说他饿得比我厉害,我得好好的关爱我们家唯一有实力挣钱养家的男人。

正当我窝在沙发上犹豫要不要煮两个鸡蛋慰藉自己时,室长的电话来了。她嘀嘀咕咕的在嘈杂的背景烘托中说:“周毅请吃自助烧烤,要来么?”

周毅啊,你简直是我的救星。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要,哪儿,十分钟就到。”

刚商量完事儿,从书房走出来的凌郝铎诧异的看向我:“这么高兴做什么?”

我言:“周毅请吃烧烤。”

“都这么晚了……”

“就大晚上才有情调,你这大叔不懂。”

我撒着拖鞋回了卧室翻出件外套捧在手中,刚转身,凌郝铎一把拦住我:“我也要去。”

“要去就抓紧时间。我估计她们都开始吃了,准又给我留些素菜。”我急吼吼的催促。以前周毅那厮每次一叫我吃烧烤,准是和局里的兄弟们吃到一半才想起好吃懒做的我来,等我赶到时,桌上就剩下一盘凉凉的素菜。今天我要是不吸取教训多吃点,我就对不起我磨了二十年且越挫越勇的智商!今晚,说什么不能便宜了骗走了我们寝室娇娇小花的周毅。

凌郝铎慢条斯理地将身上的睡衣换成了休闲装,在我等得不耐烦的眼神注视下仍旧不紧不慢走过来,最后推着我的胳臂说:“可以走了。”

我抱怨:“知不知道你换衣服的时间我就可以吃十串了?”

他侧目:“少吃点垃圾食品。”表情很严肃。

出门后,我咒怨:“有脾气你别吃。”都说了吃垃圾食品,你跟着去干嘛?

他听着我阴阳怪气的声音也不生气,反倒是三分正经,七分戏谑地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夫妻间要心有灵犀,步调要保持一致。”

我囧囧有神的在电梯里窒息。

等我们赶到时,周毅竟然抽风的在室长跟前做了回有涵养的男人,只是当着王雨苦大仇深的抽搐样和室长调情说爱,忙得晕头转向不亦乐乎。

我上前,冲着甜言蜜语的二人打了声招呼,再拍拍发愣的王雨说:“这么好的晚上发呆干什么,多浪费。”

王雨没好气儿地白了我一眼:“没什么,少管。”

“没什么你凶我干嘛。”我说。

凌郝铎一把拉住我的手坐下,十指交叉地望着我说:“她心情不好,你别刺激她。”

我刚要反驳,王雨拍着桌子急吼吼的向凌郝铎开炮:“你才在刺激我。”说着两眼在我和凌郝铎交叉的手上徘徊:“没事儿秀什么恩爱,不知道很刺激人啊!你们四个都给我分开坐,女的挨着女的,男的挨着男的。”

这怎么回事?

我愣住:“体育老师惹你生气呢?”

“惹了。他娘的,老娘暗恋了他一年,结果昨个儿给我说他前女友要和他复合,我和他的暧昧自动终止。我TM犯贱才会天天早上给他买早餐,本以为付出终有回报,没想到竟然只是一场笑话。”王雨呜咽着嗓子扑在桌上,双肩抽动不已。

室长和我手足无措地望着王雨,都为这突来的意外搞得晕头转向。最后,我抽回一点理智靠近室长小声说:“这事你怎么没给我说。”

室长一脸苦相,无奈地摊手:“这几天我都没回寝室。”

哎,现在好啦,好好的心情被王雨的失恋冲的烟消云散。最后,压抑着内心的狂躁安慰了王雨几声,我们五人才在低沉的空气中烤着烧烤,吃的痛苦难堪。

快吃饱时,喝得晕头转向的王雨微睁着迷离的双眼看向我,脸上红霞遍布:“苏打,陪我去厕所。”

我起身不语,伸手接过她歪歪倒倒的身子,吃力的一步步向着卫生间走去。

心慌慌的在卫生间外等了许久,只见着进去的人出来了一个又一个,可惜十分钟过去了也不见王雨的身影。我怕她醉晕的睡在里面,于是急急的跑进去,只听见她所在的蹲坑里隐隐传来抽噎声和擤鼻涕的“噗噗”声。一时间,我的心又烦躁了起来。体育老师到底伤她有多深呢?我不知道他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王雨这一年来所有的痴想与等待。

当梦想破灭,也许发泄的哭泣才是王雨能排解内心绝望的唯一方法。

也许,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不一定就在灯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