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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半缘修道半缘君



        只见满天黑夜里,一身黑衣的月虎被两个黄衫侍卫架住,肩头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本来血气方刚的脸,这时却苍白得不真实。

        月无影还算镇定,星晨却急忙奔了过来,察看了伤势,问道:“可是她出了什么事?”面目间难掩焦急之色。

        月虎虚弱一笑,却气若游丝:“今夜太守遇刺,刺客匆忙之中,藏入姑娘房中,我在屋外听不真切,心中着急,上前一探,却被那人发现,那人迷倒姑娘,我力敌不过只好抽身离开。只是却连累了姑娘,属下办事不力望相爷责罚。。”月虎目光坚定地看向月无影,清冷的月光散进眼底,隐隐竟有几丝泪光。

        月无影沉默片刻,沉吟开口:“难为你连夜从陵州赶过来,先下去敷药吧,这件事我自会处理。”见月虎还要开口,背过身不再看他:“下去吧。”

        星辰看着侍卫将月虎带下去,驻足看了许久,再回首,眼中已冰冷一片,看到月无影平静的走进屋内,内心怒火万丈,转身飞奔回屋,他现在只想看看她到底怎样。

        “站住。”身后一声凌厉的呵斥声让星晨不由自主地停住身形。

        身后严厉的声音响起:“那刺客只是怀疑蝶舞身份,并未查清,也不会对她不利,你若莽撞前去,他们很快就会查清她的身份,倒时起不会害了她,你放心,我自会找人暗中保护她。”

        星辰心中不服,怒道:“有我在,我不会让她受委屈。”

        “有你在?你是有权还是有势,还是就凭你的半吊子武功就能保护她?”

        星晨闻声怒目而视,狠狠地瞪着眼前平淡无痕的月无影,平生他最恨别人瞧不起他,打他也好骂他也好,只是不愿看到别人眼中的轻蔑,那人却是第一个微笑着对他,如母亲般关怀着他的人,今日遇到危险,他怎能不着急。

        “等你成为最强的一个,我自然会放你到她的身边。”回过身来星晨看到的是一双坚定的眼眸,心中一愣,自从来到相府,这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认真的月无影,恍惚间有些了解他如何坐上这丞相的位子。

        星晨一笑:“此话当真?”

        月无影郑重的点了点头。

        星晨一笑转身离去,月无影,我尚且信你一次。

        月无影负手看着星晨离去。仰首看向远方,空中那轮皎月不知何时多在云层后面,一阵风吹过。隐隐约约可以闻到其中微微的湿意,叹了口气,转身走入房内,风雨就要来了。

        清晨几缕阳光射如眼底,蝶舞恍然惊醒,一抬眼却见自己趴在桌上,环顾四周,屋内狼藉一片,一惊这才记起昨晚刺客之事。急忙收拾行囊,这陵州城怕是待不长久了。

        嘱咐王书尽快离开,那王叔似乎也感到事情紧迫,也不多闻只顾策马。

        陵州城们就在眼前,蝶舞暗自松了口气,这时车马却被拦住,蝶舞一惊,吸了口气,问道:“王叔,怎么回事?”

        “公子,一个小丫头拦住了车子”

        “小丫头?”心中疑惑,掀了车帘,微露半身。却见一个青衣女子跪于车前,发髻脱落,衣衫散乱,看见蝶舞急忙扑了过去,凄然诉道:“公子救命,公子救命。”

        蝶舞见她裸露的胳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衣衫有些已被人撕破,大约猜出是逃跑出来的丫环,甚至是妓女。可是无论哪一样蝶舞并不像插手,追来的人大都有自己的势力,她虽心存怜惜,可是更不想招惹这些权势,徒劳给自己还有月无影找麻烦。昨日自己一时心软已给月无影添乱不少,这次决计不能任性了。

        心一横,放下了车帘:“王叔,走吧。”

        车子前行,那女子被力道甩开,身体整个摔倒在地上,她却不死心重新追上去,双手死死巴住车子,孱弱的双脚哪比得上出生强健的四肢,只得走一回跑一回,终于支持不住,摔倒在地上,再抬起头,额前已被鲜血模糊了面容,她想站起身,身体却不受控制,只得望着那车子两手爬行,这时的双手也早已血红一片,那还看得见女儿家的白嫩肌肤。

        蝶舞坐在车内心中不忍,忽听得她在后面大声呼喊:“公子,奴家学过医也许可以医好公子的脸,公子救命。”

        心中一动,吩咐王叔停了车,掀了车帘对后面那人招了招手。女子似乎不敢相信瞪了眼睛不敢致信的看着她,蝶舞远远听见后面隐约的追喊声,沉了脸:“还不快点。”

        那女子也极是伶俐,急忙挣扎着爬起身,在蝶舞是以下钻进了车内。车内装两个人尚有余,蝶舞见她满身是血,给她递过帕子,适时止住了她的满口称谢。

        蝶舞以为还要等一段时间,却没有想到那些人追得这么快。

        安抚的看了身边的人一眼,蝶舞起身走出车厢,只身立于车上,虽有孱弱之资,却有玉树临风,高贵的让人不敢直视。

        蝶舞扫了一眼那些手拿刀棒的莽汉,见他们个个呆立的望着她,微微一笑:“不知各位当了再下的道路所为何事?”

        那些莽汉这才回过神,这时一个纤细身形穿过人群走到蝶舞面前一揖,笑道:“在下在捉拿一位不听话的丫环,不知公子可有看见?”

        蝶舞扫了一眼面前的男子,年纪已到中年,貌似礼貌周到,只是尖嘴猴腮,一幅市侩嘴脸。

        蝶舞一笑:“在下一直在车内闭目养神,并未看到。”转身欲回车内。却听身后怒道:“你敢打开车帘让我们看看么?”

        蝶舞会身看了那说话的汉子一眼,冷声说道:“你们擅自拦住行人车马已是不对,怎么现在还要强行搜查么?”

        前面那中年人看出蝶舞并不好惹,怒斥了那汉子陪笑道:“公子息怒,只是那丫鬟对我们事关重大,还请公子让我们看一下,决不耽误公子行程。”

        蝶舞挑了挑眉,笑道:“没有就是没有,阁下还要听几遍才听得清?”


        这时一个汉子等的不耐烦,怒道:“奶奶的,上去看看不久清楚了。”说完就要上车。蝶舞已经,本想用其实压住他们,看来并不如自己想得那么简单,眼见他欲掀车帘,右手偷偷伸向腰间,忙高声喝道:“住手。”

        中年人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公子,还是您自己动手比较好。”

        蝶舞冷哼一声,侧身面对那汉子,食指偷偷一暗,撇眼看到那汉子身体僵硬,笑道:“难道阁下也想试试?”说完又有意识无意识的看了看旁边的汉子,却见他浑身冰冷身体僵硬,身体趴在车上一动不动。

        那中年人看得奇怪,上前一碰,他的身子便直直坠下马车,伸手在鼻尖探了探,鼻息已无。那人大吃一惊,冷眼看向蝶舞,眼中惊恐,愤怒,一时变幻不定。众人觉得诡异,一时不敢前进,只得僵持着。

        蝶舞笑了笑,对那中年人说道:“阁下还是赶快放行的好,这路上并不只我这一辆马车,阁下何以断定,你那丫鬟就在我的车内。”说完冷眼扫视众人一眼,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扔在地上:“我本不欲杀人,这些拿去,把那人好好葬了吧。”话一说完,人已进了车内。

        那些汉子面面相觑,有个莽撞的见车子走了,欲追却被中年人拦住。中年人扫了他一眼,沉声喝道:“你不要命了?”

        那人红了眼看着中年人:“我要给阿森报仇。”

        中年人等了他一眼怒道:“没出息的东西,那人来头不小,你去了十条命也不够你赔得,想这世上能杀人与无形的也就只有踏雪无痕了,又是一身白衣。”说到这里眼光一禀:“那丫头就算被他救了也没有好下场。”

        旁边的汉子听他一说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上前问道:“管家,那难道真是踏雪无痕不成?”中年人冷哼一声:“踏雪无痕向来行事诡秘,又爱穿白衣,是不是也说不定,还是不要找麻烦的好。”

        转眼看到地上躺着的阿森,叹了口气,怒道:“还不快抬走,看有没有救。”

        蝶舞在车内坐下,伸开手,洁白的双手已被覆盖了一层层汗珠,想起刚才的事仍觉得心惊,见那丫头跪在自己面前一个劲的磕头,虚弱的笑道:“快起来吧。”

        那丫头抬起头,眼中泪光闪闪却坚定异常:“公子救了奴家,奴婢愿作牛做马,报答公子。”

        蝶舞见她膝上已出了血,伸手将她扶起,随手递给他一套衣衫:“你先收拾收拾,医好自己的伤,报答之事再说不迟。”

        那丫头感激地看了蝶舞一眼,起身为在角落里收拾衣衫。蝶舞看她满面羞红不知何事,便问道:“怎么了?”

        却听她紧紧抓着那衣服,娇羞说道:“公子,就是要了奴婢,奴婢也是愿意。”说完头低的更低,几乎把脸埋在了衣服里。

        “----”蝶舞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笑道:“别胡思乱想了,休息一下吧。”说完也不看她的反应径自阂了眼已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那丫鬟看了蝶舞好一会,看她半张脸面若温玉,在银色面具的衬托下更显晶莹剔透,阂上的眼睫毛像一对黑色的翅膀轻轻扇动着,一身白色长袍,刚好裹住他姣好的身材,修长的双腿搭在一起------,那丫鬟看的面红耳赤,忙别过头去,这才脱了衣衫,换上蝶舞给的衣服,又用手帕擦了擦身上的血迹,处理了伤口,见蝶舞仍是闭着眼,听着外面嗒嗒的行走声安心许多,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蝶舞慢慢睁开眼,看着外面一一掠过的景物,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