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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 98 章:两背篓的银子



        点儿将东西送于乔夫人,又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才回来,回来就瞧见香儿与薰姐儿横眉竖眼地瞪着自己,气点儿好不无语,笑道:“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

        “又搬去了!”香儿与薰姐儿气吼吼地叫道。

        “这不是家里艰难嘛,我总不能袖首旁观吧!”点儿说着就坐在了椅上,指着桌上的茶壶说:“我渴了,丫头倒茶!”

        香儿气呼呼地倒了茶往点儿的跟前一扔,没好气地说:“你既是那么心善,就该把你床头暗柜里的钱庄兑票拿出来才是啊!”

        点儿一听就呼了出来,跳起来捂着她的嘴叫道:“死丫头,怕你主子我别被你搜刮不干净是吧?”

        “那你还把那些东西搬过去?”香儿一嘴就堵了回来。

        “不管怎么说,我总得做做样子吧?”点儿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得实话实说。

        见点儿说了实话,香儿也就不跟她计较了,忙将茶果递过来为点儿剥壳削皮,又唤着薰姐儿来给点儿捏肩,说是主子在婆婆面前伏低做小也累了,现在该是做奴才体现忠心的时候。

        “刚才是谁说的要好好训一顿主子的,这会儿怎么又变得了?”薰姐儿一边净手,一边背对着二人笑着说。

        香儿也不与薰姐儿计较,只是吐吐舌头,与点儿说:“咱不理她!”

        点儿笑笑,只是心里没有笑,如今闹成这个样子其实也不是她所愿的,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将容连叫进府里问问,理由嘛,就跟他说:家里头艰难了,让他从别处挪三五千的银子送来。

        这边点儿传话出去,容连不到下午便来了,带了两个膀大腰圆的伙计背了两个背篓,背篓一揭,里面全是银子!白花花的两背篓啊,但也只有三千多两,两四千两都没有,因为在白花花的银子下一大截都是被铜钱串子堆起来的。

        钱直接背到了大屋,点儿的理由是,如今家中艰难,她不想让别人说自己的闲话。初看到两背篓的银子时乔夫人与乔老爷很是高兴,只等容连让两个伙计将银子、铜钱串子分开的时候两个老家伙瞠目结舌了。

        “这也是你的一份心意,谢了!”过了半饷乔老爷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庄子上实在是凑不出钱来,好在庄上的花草也到了该拾掇售卖的季节,老爷您也知道,花草这种东西是小买卖,得的就是这些钱串子。我本想把它换成银子的,咱姑奶奶又催得紧,所以我就没有换!”容连一脸老实巴交的样子解释着。

        “难为你们姑奶奶,也难为你了!”乔老爷心里虽觉得不得劲,但还不能不谢,谢过后就更觉得不得劲儿了。

        容连也不废话把银钱交割了就走,乔老爷感动他对府里的事这么上心,忙亲自打了借条,然后又让他回点儿那边用了饭再回。

        正好点儿要找容连说话,容连是知道的,主仆二人假意推辞一二也就顺了乔老爷的意。

        “你这次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些?”点儿直接将容连带进了书房,由薰姐儿和韩婆子守外面,香儿在里头伺候。

        见点儿兴师问罪了容连连忙放下茶碗,站了起来,答:“这件事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寸啊,只想把他们庐州的铺子架空,逼着他们把咱们的还回来就是,哪知道天灾人祸一起来啊!”

        点儿也知道容连说得在情理,虽说可怜乔老爷被急成那样,可也怪不着容连,再者,就算容连不把乔家庐州的商铺架空,天灾人祸一至,乔家同样垮。

        “早知道咱们就不要那么忙活了!”点儿想想都觉得亏,估计是太不常干坏事的原因,她这会儿真的是有些内疚。

        “谁说不是!”容连也这样说道。

        “他们前段时间顶铺子,你都买回去了吗?”点儿接着又问容连。

        听点儿这样一说容连忙将怀里的契书掏了出来,双手递给点儿说:“都在这里呢!乔家在庐州十二家铺子,连同咱们的那五家都在这里了。”

        点儿看了看,里头还有两处庄子的契书,点儿便点了点头,但是眉头却皱了起来,说:“奇怪,他为什么只顶庐州的,按道理应该留庐州的去别的州府的啊!”

        容连见点儿不清楚,便笑了,喝了一口茶与点儿解释道:“小姐有所不知,乔家在别处的生意都是赁的别的人的店铺,没有几家真是自己的产业。只有在庐州的这些才是有契书文缟的,还有,乔家这次缺口太大,听说差不多得有三四十万两的缺口呢,他就算把别处的生意都卖了,庐州的店铺也保不住。”

        当日乔夫人算帐的时候点儿是听见的,按照乔夫人的身份与处境,肯定是要把影响减到最后才是,所以当初说有六七万的缺口,那么就得把六七万以倍数放大了。细想想乔家当年遇着的那件事,再想想乔家这次铺出去的摊子,那三四十万的缺口也就讲得通了。

        细想一细后点儿点头,示意容连坐下,她也坐下,喝着茶沉思一阵说:“如果我所料不错乔家应该还会顶铺子,到时候你就不要再接手了。还有,原先顶的铺子也先别经营,等一阵子了再说。”

        “这是为什么?”容连有些不明白。

        点儿笑了笑,为容连倒了一杯茶,说:“据我判断,大爷之所以只顶庐州的铺子,估计还是想要看看是谁接手了铺子,从而找到向乔家出手的人!”

        容连听了就是一怔,想了好一会儿才想通,他恍然大悟,后悔不迭地叫道:“如此那咱们可不就白忙活了吗?”

        “也不算!”点儿看了眼容连,笑着说:“想办法把它们处理掉就行了,反正铺子多了也是累赘,过两年我与二爷去了别的地,到时候再置。”

        “这也是,反正那些铺子就咱们的还算可以些,其它的都不怎么样!”容连顿了一下又说:“我最烦的就是粮米生意,抠抠索索的太麻烦了!”

        “那你就把它们给莫家吧!至于理由嘛你自己去想,反正就是一条,不能让莫知道这事儿跟咱们有关。”点儿咂着茶,越咂越觉得自己坏。

        听点儿这么说容连哪里还不懂的,忙笑着说:“那是自然,我就说乔家当时不得过,我又磨不过你把庄子上与‘胭脂霞’的银子挪出来买的,如今乔家过了灾……”容连猛地停下,两眼锃光瓦亮地盯着点儿,笑道:“要不咱们在过些时候把铺子还给乔家吧?反正我也是磨不过你才挪用的银子,又怕亲家们嫌用了‘罪产’受到牵连,所以才瞒着的?”

        “容连叔,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么坏!”点儿咬牙切齿地骂道,但是骂完却呵呵地笑了起来。

        点儿笑了,容连自然也是要笑了,整个人笑得缩成一团,嘴里还不依不饶地与点儿找补:“我还不是让小姐给调|教的!”

        “听听,香儿,你听听,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谁不知道我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孩子,他居然说他的坏水都是我教的!”点儿呵呵笑着拉出香儿来为自己作帮腔。

        哪知香儿双眼一翻,哼了一句:“我不觉得有啥错!”

        点儿直接绝倒,翻了翻眼皮最后只得无力地□□着。

        过了一会儿,韩婆子来说晚饭得了,点儿忙让人传饭,因着容连是客所以跟他在书房里摆了一桌,自己也在旁边的桌上吃着,时不时地闲话两句,还让袁婆子在身边伺候着。

        “二奶奶,你可真单纯,太善了!”听着点儿与容连的谈话,袁婆子站不住了,感动得声音都变了。

        点儿将筷子一放,语重心肠地说:“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总的是一家人不是。”

        一句话惹得袁婆子就哭了,香儿与薰儿等人没有办法只得装着一道哭,只是那袖子背后的脸已经笑成了一朵花儿。

        用过了饭容连就回去了,点儿又叫人把鸳哥儿叫来,来了一个姐妹联谊。因着关了一个多月,鸳哥儿这会儿老实多了,低眉顺眼的真的招人疼,听着她小心翼翼地作答,点儿心想,其实有这么一个人儿还是有好处的,比如说现在,在男人不在的时候,二人斗斗嘴皮也是一种消遣,想着富贵生活过得久了长不劳动吃下去的东西也克化不了不是,与鸳哥儿斗斗嘴,赢了笑笑,输了吼两声,这也算是助益消食。

        这边儿点儿与鸳哥儿一天似比一天的亲近,那边可就苦的大小柳氏,她们两个本就是庶出,早受够了嫡夫人与嫡出生的孩子的气,如今自己变成嫡别人成了庶,岂会不着补回来的?可想而知,各自身边的妾室过得多难!

        乔夫人也想通了当初并不是点儿对鸳哥儿不好,只是自己的儿子不待见鸳哥儿,于是就将点儿与大小柳氏比,有那么一句话“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乔夫人本就是一个不识货的人,又让点儿的表现一蒙敝就更不识货了,怎么比怎么都觉得大小柳氏不好、可恶!

        有了乔夫人找茬,大小柳氏也顾不得报复点儿了,点儿好生地轻松,一个人优哉游哉的,只可惜乔书杰没有在身边,多少还是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