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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快,给我上,把这些刺客都给我抓起来!”领头的官差尖着嗓子叫嚷,看着一群人冲了上去才满意回头一路小跑向末白而来,看到二人受伤不由脸色大变,出了一身冷汗wωw奇Qìsuu書còm网,“属下来迟,保护不周,让公子在我南野境内受伤,罪该万死!”

末白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一张面孔平静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本王先走了,这里有劳阁下!”

“公子慢走,来人,护送末白公子回驿馆!”那官差陪着笑脸吩咐。

末白淡然转身,翻飞的衣襟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如一道无形的墙,硬生生的横在了未央面前,让她再不能靠近。

原来有时候真的一转身便是永远,当年她不经意的一个转身,就与那个凌末白永不相见。

那官差目送末白转身,想起身边的未央又苦着一张脸回过头来,现在贵妃正得皇上宠爱,他却保护不周伤了她的妹妹,只要贵妃娘娘一个不高兴,就够他吃不了兜着走了,“三小姐,属下这就送您回府吧!”

早已淡漠了心底疼痛的感觉,未央兀自按着渐显麻木的伤口,冷冷拒绝,“我自己会回去!”

末白的马车缓缓离去,未央嘴角就多了一抹自嘲似的苦笑,拖着疲惫的步子,独自转身离开,再也不理那刀光剑影的惨烈。

从再见到他到现在,原来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虽然他还叫末白却不再单单是她认识的那个末白,他——

是西华的使臣,西华的皇子,他与她——素不相识,更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原来方才在毓琉宫他并不是没有看到她,只是——

他不能看到她!

“小姐!”小玥看着她落寞的背影,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现不对,就快步追了上去,“小姐,这不是回家的方向,你这是要去哪儿?”

“小玥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未央依旧自顾往前走,也不回头。

“不行啊小姐!”小玥急了,拦在她面前,倔强的仰头看她,“再不回去止血,你会死掉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死去的将军还有夫人交代!”

“我不会有事的,我只是想单独待一会儿,天亮之后我会回去的!”未央盯着她眼中坚定的神色看了片刻突然垂眸浅笑,闭了眼,是长长的一声叹息,就在小玥以为她要妥协的时候她却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狡黠的一点亮色,闪身跃入一侧的树林。

“小姐!”小玥惊呼一声,追过去,眼前早已不见了未央踪影。

当未央苍白着一张脸越过那道残旧院墙的时候那屋子里的灯还亮着,昏黄的灯光透过一层稀薄的窗纸洒在门前的青石板上,是一种很奇妙的温暖感觉。

未央背靠着身后冰冷的墙壁剧烈的喘息,却觉得自己这么微弱的呼吸声都变得高如擂鼓,一下一下仿似都要将她的生命完全的抽离。

深吸一口气,未央撑着墙壁直起身子,脚下凌乱的一步步奔到门前,却只是静静站着,感觉空气中虚弱的颤抖。

夜色很静,连蝉鸣声都没有,未央愣愣的看着眼前虚掩的门,她知道,她也很安静,在安静的做她的花灯吧。

自从两年前无意间发现了这里她便常常背着沈青溜过来,虽然两年来那女孩子从不曾开口跟她说一句话,可她就是觉得她的亲切,便是安静的坐在身边看她做花灯也是一种唯美的享受。

未央觉得这一夜是她在生命中最孤独的时候,她突然就很想再见见她,因为她是如此的习惯寂寞也习惯无常的命运。

温热的血液还由指缝间不断的溢出来,一滴一滴落在脚下的青石板上,在夜色中显得很不分明。

未央闭上眼,把自己的身子轻轻靠在门边,在那光影里感受一点温暖,然后门就开了。

女孩子站在门口,空洞着一双永远无神的眼睛看她。

柔和的灯光毫无预兆的落在未央惨白颤抖的唇瓣上是一种怪异的色彩,未央睁眼看到她就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虐到俺家闺女了~

亲爱滴霸王们,实在无聊的时候就浮出水面透透气吧,有利身体健康滴~

OO~

                                    27末白无心?

柳湖!

微风送爽,带着丝丝凉意拍打着岸边垂柳,柳条随风飘舞,现出水面上的清幽月影跟不远处停留的一条画舫。

四更天,正是人生好梦的时候,天地间一片寂然的祥和,画舫上也泯灭了人声,只有晕红的灯光从七彩的幔帐中透出来,在冰凉的水面上现出一片温暖的光影。

船舱里,透过层层幔帐隐约可见一个男子挺拔的背影巍峨如山,他穿一袭与这夜晚同色的黑袍,让他的气势显得更强硬了些。

偌大的船舱里只有这男子一人,他一直背对门口负手而立,站了好久,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四更过半,岸上突然传来异动,凌乱踉跄的脚步声声声入耳,然后是什么击打水面的声音,片刻之后一个人匆匆由甲板上闪了进来。

那人穿着夜行衣,黑巾蒙面,痛苦的捂着胸前尚在冒血的伤口,进到舱内瞬时跪于男子身后,一把扯掉面上黑巾,现出一张苍白却刚毅的面孔,“公子!”

船舱里的黑袍男子回头,灯光下是一张俊美容颜,只是面部的线条冷硬的有些过分,让人连看都不敢多看。

那男子看着黑衣人指缝间滚落的血珠,脸色微变,深邃的瞳孔中瞬时闪过一丝寒光,带了冷厉的杀气。

跪于地上的黑衣人触及他冰冷的眸光,下意识的垂下头,沉声道,“楼玉失职,有负公子所托,请公子降罪!”

“失手了?”男子看了他片刻,缓身坐于桌旁,端起旁边已冷的茶水,只是看着杯中漂浮不定的茶叶,倦懒的声音也于无形中给人一种致命的压力、

楼玉头垂的更低,咬着牙应道,“是!属下失职,出了点意外,没有取到凌末白性命!”

男子并不恼怒,只是嘴角微微一扬,带一丝冷酷的笑意,“本王亲手训练出来的暗卫居然敌不过西华的区区侍卫,这岂不成了笑话!”

“公子!”主子笑了这就是他发怒的前兆,楼玉稍稍稳定心神才慌忙解释,“那几十个侍卫本不值一提,只是西华的这个六皇子——似乎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楼玉说着小心的注意着主子情绪的变化,男子笼着茶叶的手微微一顿,抬眼,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楼玉慌忙垂眸,“今夜南野王在宫中摆宴,属下奉公子之命在他回驿馆的路上拦截,却不想凌末白身边那几个近侍个个都不简单,而且——就连凌末白自己也是深藏不露!”

“嗯?”男子闻言突然猛地一怔,手下不经意的加大了力道,手中茶碗硬生生被捏碎,茶水洒了一身。

察觉自己的失态,男子却也不甚在意,漫不经心的起身,走到旁边的架子上取了帕子擦着手,“你跟他交过手?”

“那倒没有!”楼玉沉思片刻,“他只出过一招,钱九被他一掌击毙,虽说当中也有大意的原因,但能一掌索了钱九性命,这人的内功也绝对算得上深厚。”

男子不再接话,若有所思的擦着身上水污,跪于他身后的楼玉忍不住再度开口,试着问,“公子,今天属下也是一时大意,如有必要——”

“不!”男子果断伸手制止他,把手里的帕子重新丢到一边,“如若果真如你所见,那么这个人就暂且先不要动他!”

男子款步走到楼玉面前,一把拉起他,用手指沾了下他伤口处的血看了看,瞳孔渐渐收缩成一条线,“他身边的人身手怎样?”

楼玉稍稍沉思,“若是一对一属下未必会输给他们,只是后来南野的官兵闻讯赶来,才乱了阵脚!”

男子闻言,只是摇头,缓缓仰头看着船舱顶部,突然长长出一口气,似是感慨,“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成大事者不能为外力所乱!”

“属下知错!”楼玉垂首。

“算了!”嘴角勾勒出一个浅淡的笑纹,男子收回目光,“我们的人回来几个?”

“算上我一共去了十个人,只回来五个,而且都负了伤!”楼玉沉痛道。

“带他们去疗伤吧,驿馆那边暂时不用管了,只是除了吴太傅那——再多派些人手注意一下凌末白跟他随从的动向就好!”男子吩咐完冷然转身,走了两步发觉楼玉并没有离开,不禁回头,“还有事?”

“公子!”楼玉上前一步,谦卑的拱手道,“属下有一事不明,望公子明示!”

“你想问本王为何不再追究南野使臣一事?”男子开口,却是笃定的语气。

“是!”楼玉坦然承认,“西华这次明里说是遣使臣贺寿,公子也说凌末白这个六皇子只是个幌子,暗中却是副使吴太傅在四处疏通,属下刺杀凌末白失败,未能挑起两国之间的嫌隙,如若他们真的联合起来对我朝不利,那我们——”

一个年轻气盛的西华王再加上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广陵夫人!凌末白?这个人果真不可小觑吗?若是如此,西华只怕是无暇他顾了,男子想着不禁冷笑出声。

楼玉见他沉默,试着叫了声,“公子?”

男子回过神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不由一黯,“上一批派去苍月城的人走了多久了?”

楼玉垂眸略一思索,“差不多有三个月了,下个月初应该就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