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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咸阳死讯

    阴霾的天际,远山的急雨,汹涌的溪流。

    无不给天地间陇上一层焦灼的气息。

    李苌在府邸后院来回踱步,已然焦躁不安。

    他如困兽,等待撕开最后的牢笼。

    心腹冒着寒雨急匆匆赶来,带进一丝冰冷的气息。

    李苌匆匆硬迎上,“如何?”

    “大人,事情,已成。”

    李苌欣喜之余仍有疑惑。

    “已确认扶苏死了?”

    “跌落悬崖,生死不明。”

    “可那崖下是淮水,激流汹涌,断无活路。”

    李苌抚着即将跳出胸腔的脏器。

    “那便好,那便好。”

    紧绷的弦弓暂时松泛。

    消息一日不来,他一日难安。

    梦魇中都能看见扶苏带着三人立于咸阳宫大殿。

    声声直指他勾结山盗,囤钱粮,铲异己。

    一家老小被押送刑场,铡刀落下,鲜血四溅,乃是腰斩之刑。

    而真正的主谋李斯,冷漠站在一旁。

    他如何哭求亦没有半分动静。

    只眼如冰,话如剑,冷冷道:

    “御史大人,一人做事一人当啊!”

    每每醒来后背已然湿透。

    “那扶苏的心腹手下,一干人等,可有灭口?”

    心腹面有为难,

    “暂不可知,不过,没了扶苏,他们还能活到咸阳么!”

    李苌顿时神色稍霁,随即狠戾道:

    “严密追查他们的下落,若有消息,一个不留!”

    “是!”

    心腹离去,李苌久久不能平息。

    噼里啪啦的雨砸在瓦砾和门口的石阶上,扰得他心烦意乱。

    李苌紧皱着眉头,远看着模糊的天雾。

    明明该放心了,却始终有块沉重铁块压住。

    不过两日,扶苏工资坠崖的消息就传入咸阳。

    今日朝会,始皇面色阴翳,如一头发怒的雄狮。

    将岸上的奏章噼里啪啦全砸在殿下。

    臣工都屏息凝神,垂首踹踹,不敢多言。

    “放肆!贼人敢尔!”

    “扶苏去偏县辛苦筹粮,领的是朕的令,遵的是朕的旨。”

    “往日你们不是能言善辩,弹劾之时一个比一个能说。”

    “怎么,今日诸卿都哑巴了!”

    “啊?”

    见人人不敢说话。

    李斯只好硬着头皮往前。

    “回陛下,臣听闻扶苏公子在陈仓剿灭一伙悍盗。”

    “尚有流窜之徒。”

    “不曾想那流盗心生恨意,竟在半途劫杀。”

    “公子不敌坠崖,生死尚未可知。”

    “请陛下保重贵体,臣即可派人搜寻,定会找到公子。”

    始皇面如寒冰,鹰眼凝着他,盛怒之下未有多言。

    李斯开了头,治栗内使亦附和道:

    “臣也以为丞相说得有礼,当务之急是找到公子啊陛下。”

    “公子乃贤德之人,定然会平安无虞,请陛下放心。”

    始皇胸腔剧烈起伏,只觉得心口滞涩。

    又怒又急。

    扶苏是他最满意的儿子,近期多有锋芒太露。

    他利刃一般的目光在殿下诸人面上凝视一圈。

    山盗蓄意报复,何其牵强。

    定然是那些视他为眼中钉的人,趁此机会出了手。

    王翦等人也开口道:

    “谋害宗室王子,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臣请陛下着人彻查,找出歹人,查明真相。”

    始皇一一锊过那一张张言辞恳切的脸。

    想要剖开表象看看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竟敢对他的儿子下手。

    “监御史何在。”

    李苌猝然被点中。

    心头一惊,很快平静下来。

    诚惶诚恐上前,“臣在。”

    “你监察地方,对此事有何看法?”

    “回陛下,陈仓悍盗猖獗多年,臣有所耳闻。”

    “山盗皆是穷凶极恶之徒,不久前被扶苏公子端了老巢。”

    “臣以为,山盗报复,应是真的。”

    李苌话音刚落,始皇还未有言语。

    典客甘罗当即冷笑一声。

    “呵!”

    “山盗,山盗虽是些鲁莽之徒。”

    “也该知道扶苏公子乃陛下之子,若有不测定然全力追究。”

    “届时他们哪里只是没了老巢,性命定然难保。”

    “臣以为,寻常山盗定然不会胆大至此。”

    甘罗一番话说得李苌心虚至极。

    他当即反驳道:

    “典客大人久在朝中,自然不知这些山盗是何等凶悍之徒。”

    “郡内府兵曾多次围剿,都未能成功。”

    “可见他们狡猾至极。”

    “即是如此厉害的山盗,为何咸阳从未知悉?”

    甘罗话头一转,直指李苌失察。

    “若不是监御史大人知情不报,陈仓又何至于留下这么个隐患。”

    “以至今天将毒手伸向公子。”

    “莫非,是大人们故意不报?”

    “大人休得含血喷人。”

    李苌羞愤不已,恼怒至极。

    “区区山盗,何须打搅陛下视听。”

    “可就是区区山盗,害了扶苏公子。”

    “你......”

    论口才,满朝臣工无几人是甘罗的对手。

    李苌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面上一片赤红,额上青筋直跳,心如擂鼓。

    “放肆!”高殿之上传来世行的怒斥。

    二人当即跪下请罪,不敢再言。

    “我儿尚且生死不明,你等却在朝堂争吵。”

    “你们把朝堂当什么!眼里可还有朕!”

    “陛下喜怒,臣等失仪。”

    始皇气急,却更担忧扶苏。

    “宗正,廷尉。”

    “你二人速去陈仓查明真相。”

    “另外,严令陈仓以及附近县首,加派人手,全力寻找扶苏。”

    “是。”

    李苌亦主动请缨。

    “陛下,臣身为监御史,公子在陈仓出了这样的事,陈有失察之责。”

    “臣愿协助二位大人,彻查此事,还请陛下恩准。”

    “准了。”

    “流窜的山盗,必须全部捉拿,严刑拷问!”

    “究竟是山盗报复,还是歹人蓄意为之。”

    “朕,要个结果。”

    朝会散去时,始皇疲惫倚靠在后座。

    眼中的寒光被哀戚覆盖。

    生为人父,他亦希望扶苏能生还。

    万丈高崖之下,是大浪滔天,机会渺茫。

    嬴政心中酸涩难忍,只得紧闭双眼平复心绪。

    雄霸了大半生的始皇,在丧子面前。

    终究是失了气势。

    那个负手侃侃而谈,长身如青松的儿子。

    当真,回不来了么?

    殿外石阶上,臣工絮絮谈论。

    对于扶苏公子的遭遇。

    有唏嘘者,有幸灾乐祸者,更有踹踹不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