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网 > 心理哲学 > 大秦:府里藏金被祖龙曝光了 > 第七十二章 李斯辩驳

第七十二章 李斯辩驳

    “臣并无此意,只是雍县县令路过横断岭的时间过于巧合。”

    李斯抬首直言道。

    陛下您想,“他未能早一分救下扶苏公子,亦未曾晚一分抵达该地。”

    “偏生是那山盗污蔑臣的时侯,才刚好听见此话。”

    “臣觉得此中有疑。”

    “说不定那县令早就跟李苌勾结,借机嫁祸于臣。”

    “若不是项大人查明真相,只怕如今背上劫杀公子罪名的,就是臣了。”

    嬴政细想,觉得也有理,神色缓了稍许。

    望向项祁銘道:“项卿可知悉,那雍县县令为人如何?”

    “陛下,臣急于赶回咸阳回禀事情,故而未曾查那张呈守的背景为人。”

    “不过,臣已将此人带回咸阳,配合查明事实。”

    “此外,告发李苌勾结山盗的陈仓县令、县尉等人,臣也带回咸阳。”

    嬴政欣慰颔首,“如此甚好,项卿做事,从来周全。”

    “陛下,可要召那张呈守上朝堂?”

    “不必了,该问的你定然都问过,你自行去查就好,不必事事请示朕。”

    这是对项祁銘全盘信任,故而放权。

    “谢陛下。”

    嬴政接着目光一凛,寒声道:

    “李苌现在何处?”

    项祁銘先跪下伏地,才起身道:

    “臣僭越擅权,先行向陛下请罪。”

    “在真相未查明之前,未防那李苌私下销毁罪证。”

    “臣已擅自将他收押,不许任何人接近。”

    嬴政:“卿不过事急从权,何罪之有。”

    始皇说完感慨道:“项卿的脾气倒是跟苏儿有几分相似。”

    “可惜朕永远失去这个儿子了。”

    “陛下莫哀伤太过名,两县诸人至今未找到扶苏公子。”

    “公子有陛下挂怀,吉人自有天相也说不定。”

    “罢了罢了。”嬴政疲惫抬手道:“不提此事,提起难免伤心。”

    二人对话间,李斯久久跪在地上。

    深夜大殿的地板,又硬又冷,跪得他双膝酸痛不已。

    眼看廷尉已然有取代自己,博得始皇信任的苗头。

    李斯暗自咬牙,只道李苌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当下最要紧的,还是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去。

    失察之罪也好,擅用佞臣也罢。

    都比不上背地借山盗之手,聚拢钱粮,铲除异己致命。

    还有扶苏一事,他纵然没有参与,可眼下怀疑的火苗已然烧到他的身上。

    李斯重重伏地,炝然道:

    “陛下,臣愿全力协助廷尉和大理寺,查明李苌之事,绝不包庇。”

    嬴政这才看向李斯,只是眼神格外的冷。

    虽然此事不像是李斯的作风,可他在其中究竟有没有起助推作用。

    嬴政不得而知。

    他可以对李斯敛财,弄权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他决不允许有人将手伸到这帝王的位子上。

    扶苏才获信任,就惨遭毒手,这等于在打始皇的脸。

    此事触及始皇逆鳞,姑息不得。

    他寒声道:

    “不必,丞相想必是多年操劳,心神疲惫,这才头眼昏花。”

    “李苌既是你的亲族,李卿自是不能插手。”

    “从今日起,朕便许你告假,在府中好生安歇。”

    “待神清目明了,再来上朝吧。”

    这......

    臣工面面相觑,这分明是要让丞相闭门思过啊。

    李斯在朝多年,引领百官,何时受过这样的惩治。

    治栗御史当即上前求情,“陛下,丞相身居高位,琐事繁多,一时不查也是有的。”

    “可大人多年来为大秦鞠躬精粹,立功无数。”

    “若丞相不上朝,恐有要事耽误啊。”

    “放肆!”

    嬴政拍案而起,一直隐压的怒气一同迸发。

    “这朝堂是朕的朝堂还是他丞相的,你遵的究竟是朕还是他李斯!”

    “哼,没了丞相这朝事便无人料理,你当满朝文武都是吃素的吗!”

    治栗内使也是一时情急,口不择言,现下才惊觉自个触了陛下眉头。

    当即后悔不已,惶恐跪地磕头谢罪。

    “臣言语有失,并无此意啊陛下。”

    “臣知罪,还请陛下恕罪。”

    始皇冷笑道:“既然你如此效忠丞相,那便与他一起闭门思过去吧。”

    “传朕旨意,治栗内使之责,由右仓使暂时替代。”

    “陛下......”治栗内使仓惶惊呼,当下恨不得撕了自己那张嘴。

    李斯暗自汗颜,哀叹又被这些愚蠢之人连累。

    见了治栗内使的下场,在朝的李斯心腹也不敢再言。

    一次处置了一个丞相和一名内使,满朝臣工都屏息凝神。

    默默盯着朝服下的鞋尖,不敢再有言语。

    除了一人,廷尉项祁銘。

    朝堂这些结党、争权之事他素来不放在眼里。

    当即请示道:“陛下,李苌一事应当如何处置?”

    嬴政仍在气头上,话语间皆是怒意。

    他仍旧撑着桌沿站立,直将臣工神色各异尽收眼底。

    沉声道:“李苌勾结山盗,谋害扶苏一事。”

    “由廷尉主理,宗正、郎中令从旁协助。“

    “将一应人证重新提审,字句细节,需得标明。”

    “此外,再派人吗往陈仓、雍县,尤其是那山盗的老巢。”

    “所有往来、人际、全力彻查,相关人等一个也不放过。”

    “满朝臣工与地方官员全力配合,不得推诿。”

    嬴政说完瞥了李斯一眼,盯得他脊背一凉。

    “是!”

    三人掷声领命。

    嬴政这才一挥绣袍坐下,疲惫道:

    “深更以至,众卿暂且回去歇息吧,有何事明日再说。”

    朝臣这才松了一口气,深夜赶来,春季本就寒露深重。

    他们早已冻得手脚僵麻,加上一晚上始皇的威压,顿觉心神俱疲。

    闻言都如蒙大赦,纷纷告退离去。

    大殿空了,嬴政一人在殿上坐了许久。

    若是有朝臣在此,定然惊讶先前还威仪尽显的大秦之主。

    此刻看起来就是一个疲惫的老人,眼中精光不在,只余怅然。

    空荡荡的大殿,哪怕在昏暗的灯火下也是气势尽显,雄武巍峨。

    就如同大秦辽阔的疆土。

    始皇有心,内除忧患,外除羌人、胡人。

    建立一个举世罕见的泱泱大秦。

    可每每雄心一起,朝中蛀虫就让他怒意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