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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懦懦之辈

    “哼—”

    扶苏一甩袖拂掉桌上的点心,那是方才县令着人送来的。

    他愤愤坐于案前,眼中余怒未消。

    扶苏公子往常都是一派温雅,更是喜怒不形于色。

    甘缁、韩珉从未见公子发过这么大的火。

    一时二人相视一眼,均埋头做事不敢说话。

    甘缁已然抢先,去忙不迭地收拾地上的杯盘狼藉。

    韩珉无事可做,只得踹踹立于公子身边。

    扶苏胸膛起伏半响还是气不过,睨了一眼韩珉。

    指着地上的点心道:

    “你们看看,讨好之事他们倒是肯费心思。”

    “沉疴多年的盗患却视而不见,还百般推脱。”

    “这是地方父母官该有的样子么!”

    韩珉小心翼翼地答道:

    “盗患顽固多年,郡守尚且毫无办法,想也是不易解决。”

    “陈仓官员胆小,唯恐公子以身犯险,这才极力劝阻。”

    “公子,莫气。”

    话音刚落就见扶苏一道寒芒射过来。

    “你也认同他们的做法?”

    “属下不认。”韩珉心头一抖,当即辩驳。

    “属下只是觉得,此事当从长计议。”

    “公子才抵达陈仓,便贸然提出剿盗之事,县官自是不敢。”

    韩珉小心劝道。

    “属下拙见,公子不若先行把情况摸清楚,方才去找县官要兵。”

    “届时他们应当不好再推拒。”

    扶苏知韩珉说得有礼,也冷静稍许。

    云阳刚出了一个荆开重,安居乐业郡县才过几个。

    这陈仓官员懦弱至此,任由盗贼猖獗,百姓受苦。

    怎地不叫他气愤。

    尤其今天县官的态度,已然不把盗匪当回事。

    仿佛每年被抢夺的那半数粮食,不是百姓艰苦耕种。

    饶是他拥有自动生粮的系统,也为这几万石粮食心痛。

    为百姓之生计忧愁。

    甘缁也收拾好回来,见状主动请缨道:

    “公子,不如我带人先假扮路过富商,去苍茫道试探一二。”

    “那盗匪势力如何,布局如何,属下尽量探清楚回来报予公子。”

    扶苏沉思数秒,抬头道:

    “也可,盗贼凶狠,你切记性命为重,至于其它尽力便是。”

    甘缁离去,扶苏把韩珉也打发出去。

    自己倚在案上沉思。

    倒不是他真想给自个揽事。

    可从古至今,无论朝代兴盛还是衰微,盗匪之患始终未除尽过。

    所谓山盗,从来不是故事里写的那些绿林好汉。

    他们一不营生,二不种地,唯一的生存来源就是抢掠。

    盗患猖獗之地,都会极大地制约当地的发展。

    更是影响百姓生活与安危。

    既然决意接手大秦,必定要趁此机会。

    打造一个清明,少患的大国。

    那才是一朝长盛不衰的根本。

    扶苏起身召来护护卫他的二十兵甲。

    在诸人里挑选一番后,终于选定一个样貌平平,气质不扬的。

    在其余兵甲不解的目光中,将人带入屋内吩咐良久。

    晚间甘缁回来,神情极为疲惫。

    他带去的兵甲已有一人受伤。

    都城兵甲为了保护王公贵族,受过多方训练。

    他们尚且没能从盗贼手中全身而退,可见那山盗实力不容小觑。

    甘缁凝重道:

    “属下带着人刚经过南树坳,便有十余名山盗从荒草中窜出。”

    “拦路打劫,扬言不交财便送命。”

    “人人皆拿着铁具大刀,可见规模已成。”

    “属下散些银钱,待他们离去才从后方跟踪。”

    “可山势实在复杂,转过一个山道,那些人便没了踪影。”

    扶苏闻言亦是心思微沉。

    甘缁的试探传递出三个消息:

    一是他们有专业武器,又作战经验颇丰,堪比军士。

    二是山势地形复杂至极,若是不能悉数掌握,剿匪只会难上加难。

    三是扶苏最在意的一点。甘缁只不过是随便试探便遇上山盗。

    可见他们出来打家劫舍的频率极高,那寻常过路百姓岂不是都得破财或送命。

    这哪里只是县令说的,每年半数库粮。

    分明整个陈仓百姓,乃至外县路过之人,都得受到那山盗的威胁。

    这如何忍得。

    甘缁拧眉抬头,“公子,这可如何是好?”

    扶苏咬牙道:

    “山盗,定然要除!”

    “县内的兵甲和衙役,这帮懦懦之辈不调也得调!”

    当夜,扶苏就着人将陈仓三个县官唤来。

    白辅撑着一把老骨头,踹踹不安地坐于下首。

    浑浊的眼睛还带着困意,连花白的胡须都在冷谧的氛围中细微地颤抖。

    他声音极为粗嘎,如一颗腐朽的老木。

    道:“公子,究竟有何要事,需要下官等子时前来?”

    话语虽然含糊,已隐含不满之意。

    扶苏再是王子,也终究没有实权。

    在他们这些老官眼里,不过是披着金玉外衣的公子哥儿。

    表像的恭敬做到位,已然是因为扶苏前阵子刚得始皇重用。

    县尉与县丞虽面向不显,心里却有不服。

    扶苏将他们的心思看得明白。

    可他时间紧迫,山盗又不是一日两日可剿。

    须得早早拿到县兵,方才好布局谋划。

    他噙着笑温和道:

    “诸位大人辛苦,可百姓之事,委实拖不得。”

    白辅只好领着两位县官道哪里哪里。

    又不解地睨向扶苏,

    “公子方才说百姓之事,不知陈仓出了何等要事?”

    扶苏依旧含笑道:“难道县令大人认为山盗之事,不算大事?”

    白辅面色一凝,眼皮霎时耷拉下去。

    县尉也未料到,他大晚上召人来,又是为了这件事。

    顿时面色微沉,嘴角抿紧,心里有气不敢发。

    “山盗么,固然是难事。”

    “可陈仓山盗沉疴已久,又岂是急这朝夕可解啊。”

    白辅重重叹了一声,已然有些不耐。

    县尉也接道:

    “其中因由,下官白日已然和公子说明。”

    “公子又何必......”

    他想说扶苏何必执著于此,又觉得不妥,生生顿住。

    面色阴郁地垂下头去。

    “是啊是啊,我等也不是没想过办法,着实有心无力。”

    “公子不若让郡守大人再派兵前来吧。”

    县丞胆小,不敢直接表达不满,唯唯诺诺道。

    白辅再也不耐,长叹一口气,撑起浑浊的老眼。

    “下官与公子实话实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