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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若水顺从地任由她们更衣梳妆,虹儿取出一件桃红色的银线绣花薄绡夏装,若水摇摇头:“我穿得这么鲜艳,少奶奶能待见吗?”

严妈妈无奈地点点头:“姑娘懂事就好,婢妾就是不能超过主母去,就是她面上不说,心里也是不喜的。”

若水自选了月白色的素纱长裙,浅茜红色绣着几朵白花的丝纺窄襦穿上,头发是最简单地反挽式,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又用冷水覆了一会眼皮,嫌热未用脂粉,只淡淡涂了一层口脂,首饰只有一根式样简单的金簪,本来天气热她想戴那只通透欲滴地翡翠簪子和玳瑁梳子,可是都太精美了,怕引起凌意可不快。

就是这再简单不过的装束,却看起来雅致清爽,不比艳装逊色,严妈摇摇头,怎么打扮都楚楚动人,幸亏少奶奶贤良大度,搁别人那能容得下如此出色地通房丫头。

若水顾镜自怜,确实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朴素得不能再朴素了,甚至还没有普通的丫头打扮得出色,大概不会惹人不快吧,这才转身朝严妈和虹儿一笑:“走吧,既是赔罪,就要诚心,拖得时间久了少奶奶还以为我托大。”

虹儿知她面上逾欢喜,心里逾难受,不忍地说:“小姐若是难受,就哭出来吧,这里没有外人,别委屈自个了!”

若水摇摇头,正色道:“失去了孩子以后我已经哭够了,不会再轻易哭了!那么大地痛苦都挺过来了,这点算什么?你不用担心,这一次我是真的想开了!以后就是公子宠再多的女人,我都不会掉一滴眼泪!”

说完就径自往外走,严妈见她越来越懂事,心里欢喜,连忙跟着一起过去了。

正文  一百零五、巧言

仙儿一路思索着进了老夫人的院里,还好没有来迟。因为都是主子,她不敢造次,站在角落里等别人请过安离开了,这才细步上前。

老夫人和于夫人正奇怪一向严守规凌意可今天怎么落于人后,见是仙儿来了,更不解了,一个通房有什么资格大清早给老太太请安?莫非那边有什么事?

老夫人不等她开口,连忙问:“你怎么来了?你家少奶奶呢?”

仙儿恭敬地行了礼,这才起身答道:“回老夫人的话,仙儿不敢逾越。我家少奶奶身子不舒服,本来应该由公子替她过来请安,可是点卯快迟了来不及过来,所以派仙儿过来。”

“少奶奶怎么身子会忽然不舒服?昨个还好好的?可是晚上贪图凉快受了风?”

仙儿边思量着边说:“回老夫人的话,仙儿早起过去服侍,开始少奶奶还好好的,吃过饭正待过来,突然觉得身子不舒服,公子怕误了点卯急急走了,我就过来了。”

于夫人闻言沉着脸说:“你们一院子的人服侍公子,他怎么会差点误了点卯?少奶奶身子刚一不舒服就误事,昨夜是谁服侍公子的?”

仙儿连忙跪下:“不是奴婢,昨夜是少奶奶的两个陪嫁丫头服侍,少奶奶还过来让我秉过老夫人和夫人说今天想让她们正式收房。今早少奶奶派的是云姑娘过去服侍公子起床,奴婢一直服侍着少奶奶,并不知情。”

两人一听呆住了,一夜招两人服侍,难怪起晚了,也太荒唐了,不过这也是子嗣兴旺的好事,难得凌意可大度。

老太太有些狐疑:“你家少奶奶是个大度的人,想必不会为这事生气?怎么会突然身子不舒服?”

仙儿仍跪着恭恭敬敬地回答:“公子走后。少奶奶只说不舒服。不能请安。让我过来。到底怎么个不舒服法。奴婢也不知道。严妈要请大夫看看。少奶奶又说必了。她歇歇就好了!”

歇歇就好?凌意可进门也一个多月了。与奉直还算琴瑟和谐。没病没灾地突然早上起来身子不舒服。莫不是有了身子?

老夫人和夫人想到一块去了。两人相视一笑。极为欣喜。若水地孩子被设计落了胎。她们无时不盼着奉直再有孩子。好弥补这个遗憾。也好淡忘了自己做地孽。

没想到这么快凌意可就有了身孕。这可是正经地嫡子嫡孙。比庶子金贵一百倍。凌意可真是个福星呀!可若万一不是。传出去只能让别有用心地人嘲笑而已。

两人暂时压下心头地喜悦。按耐不住说:“既然少奶奶身子不舒服。我们这些做长辈地就该过去看看!”

正待过去。于夫人又吩咐仙儿:“我和老夫人先过去。你去找青姨娘。让她从库里取十套头面首饰。再取四匹料子一起带过来。奉直要收屋里人。算是我和老夫人地一点心意。”

老夫人点点头,两人带着一帮奴婢丫头过去了,仙儿暗喜,老太太一过去事情就明了,横竖不是自己说的,又不在场,公子怎么也不会怪到她头上,少奶奶也不能怪她,老夫人和夫人要过去看,谁能拦得住?

来到云水居,老夫人抬头看看匾额,皱皱眉头:“这是什么时侯换上的?我上次过来看新房都没注意到。你也太宠奉直了,暗含一个通房的名字,让主母地脸往哪搁?”

于夫人忙赔笑:“是媳妇粗心了,换匾的时候奉直还没成亲,我觉得这是小事,老为这些责备他也不好,后来就忘了。”

老夫人面色稍缓:“算了,你说的对,也不要责备他了,明天另做一个换上吧,就写福意居吧,意可是奉直的福星呢!”

于夫人连忙点头称是,一帮人刚进门,就有丫头远远看见连忙去报了。

凌意可闻言,先是一惊,再是一喜,这下无论奉直想怎么瞒也瞒不住了,又暗叹仙儿的心机。

她不敢耽误,在丫头地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出来迎接,老夫人和夫人看她的走路姿势不对劲,连忙走上前,不等她行礼,就拉住问:“好端端地你的腿怎么了?”

凌意可面含委屈,却仍是一幅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不小心摔倒了,无大碍,祖母和母亲不用担心,咱们进屋说话吧!”

两人面面相觑,看来凌意可不是有身孕,而是腿摔伤了,顿时无比失望。

进得屋来坐定,凌意可刚要行礼,被老夫人强拉住:“好孩子,你地腿有伤,就不用多礼了。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摔倒了?”


凌意可为难地看看她们,不知说什么好,只得一再说:“不碍事,歇歇就好了,让两位长辈费心了!”

于夫人沉着脸看着四个通房丫头:“你们是怎么服侍少奶奶的?好好的怎会让她摔倒?再不如实说来,就等着受罚吧!”

四个人上前跪下,一个个抬头看着凌意她不发话,也不敢说。

老夫人也怒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要瞒着我们?”

“老夫人和夫人不用生气,我来说吧!”若水跨了进来,后面跟着严妈和虹儿,她扶着门框站定,看着这阵势暗暗冷笑。

就说凌意可怎么会好心地瞒着这件事,以她地心性巴不得闹得越大越好呢。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老夫人和夫人都惊动了,绝对是瞒不住了,不如自己说了,免得被人添油加醋的。

她上前恭敬地跪下:“老夫人和夫人容秉,是若水不懂事连累了少奶奶摔倒。”

于夫人心情复杂地看着她,本不喜她,可是自从落胎后,对她既有几分愧疚,又怕见到她。可还是沉着脸,不动声色地说:“你就如实说吧!”

若水抬起头:“今早我去服侍少奶奶,少奶奶派我过去服侍公子起床。昨夜公子招红颜和佳人姐妹俩服侍,奴婢并不知晓,冒然闯了进去,若水不经事,受了惊匆匆跑回去,公子追出来不小心撞倒了少奶奶,这才连累少奶奶摔伤。都是奴婢的错,请老夫人和夫人惩罚!”

老夫人和于夫人闻言相视无语,这凌意可果真是个厉害的主,大家子出来的,哪有真正贤良的?明知奉直招两个陪嫁丫头服侍并未起床,偏偏让云氏大清早冒然闯进去,虽说通房不该吃醋,但那种情形谁看了都会很难堪。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地面,还是要给凌意可面子的,再说了云氏虽然情有可原,但理上却不是如此,一个通房丫头原该近身服侍主子地,无论主子做什么只能熟视无睹,哪有吃醋的权力?

老夫人冷冷地看着她:“这么说奉直今早差点误了点卯,也是因为你地原因?”

若水低下头,那无比香艳的一幕又在眼前,心里涌上一股酸涩,声音喑哑地说:“是若水逾规了,今早跑回屋后,因为受惊关上院门,公子担心若水,所以耽搁了一会。请老夫人和夫人责罚!”

听到她把奉直关在门外,老夫人冷冷地看着她:“你也太不知自个地身份了!一个奴才哪敢把主子关在门外?“若水仍然低着头:“若水自知做错事,请老夫人和夫人责罚,不敢有私毫怨言!”

于夫人沉吟片刻:“云氏能自个认错并请罚,孺子可教也,再说她大病初愈,还是从轻处罚吧!”

老夫人点点头,她不过给凌意可做做样子罢了,也不想罚得狠了让奉直不快,没的淡了祖孙感情:“那就罚她每天跪一个时辰家祠,一共跪三天!”

于夫人连忙点头,又转头对若水说:“以你犯下的错原该是要赶出府地,老太太待人宽厚,又念你身子骨弱,特地从轻处罚,你要能知道好歹,切不可再犯!”

若水举止恭顺,面无表情,连忙点头:“老夫人和夫人教训的是,若水应该受罚。以后定当恪守本份,服侍好公子和少奶奶,再不敢有逾规之举。我等会就去跪家祠,向列祖列宗谢罪!”

凌意可满面懊悔地扶起她:“妹妹受罚也与我有关呢,是我考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