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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今日亲眼目睹,这个云若水确实生得比画上还要动人,虽然容貌还比不上府里的几个绝色美人,但是那无比清澈明净的眼眸、鲜嫩丰润的红唇,特别是清纯到极致又妩媚到极致的韵味,最能打动男人心的。

若安王再次见了,还能再放得下吗?以他的身份,若向于家公子讨要一通房丫头,还不易无反掌?到那时他的心还属于自己吗?

安王妃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画中人清新明媚,天真欢快,眼前的女子却处处流露妇人的风情和楚楚堪怜的味道,也许自己看错了吧。

她再也按耐不住,直奔书房,几番细细打量之后,终于确定,这个云若水就是画像上的女子。

幸好自己今日她来府,早发现了这件事,也好早做防备,若被安王无意中见了,自己就要变成空有嫡妻身份的弃妇了。

安王妃很快拿定主意,回换了一身衣服再次回到前堂。

她依旧亲切蔼,谈笑风生,一再问起蜀郡的风土人情,若水却分明觉得一直在暗暗打量自己,眼里好象多了什么东西,虽然看起来仍然仪态万方、清秀温婉,若水还是起心戒心,又想起于夫人的吩咐,就打起精神应对着,尽量做到恭敬而疏离。

奉贞有于夫人的交待,有两位教养嬷嬷寸步不离地跟着,虽然看起来仍是天真单纯的模样,但也言语伶俐而规矩,不敢有半点失礼之处。

安问了一会话,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就吩咐人去传午宴,因为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午宴就摆在花园里的亭子里,菜色不多,却皆是上品,酒水也是适合女子饮用的果子露,淡红的酒液盛在玉盏里,看起来分外赏心悦目,看来安王妃是个上心的人。

一顿饭吃得颇为无聊,几乎都是安在说着客套话,奉贞和若水只是小心应承着,面对一桌上好的佳肴味同嚼蜡,安王妃也看出了奉贞和若水恭敬谦卑中的疏离,顿时想起了侯府和瑞王的关系,心里一阵冷笑。

饭后又上了精致的各色水点心,安王妃看看奉贞实在无聊的慌,两个教养嬷嬷又寸步不离,就令人带她去花园里随便逛逛,她想和若水单独说会话。

若水实在猜不透安王妃的心思和用意,只得小心应对着。

“云姑娘是否在猜测我今天请你来是何用意?”

若水连忙起身作答:“奴婢不敢枉自猜测王妃的心意,但若有吩咐,无有不从!”

安王妃点点头,是个知进退的人:“其实你不必如此拘谨不安,我请你来全是好意,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家公子,其中原因现在不便言明,以后你自可知。”

若水一愣,因为奉直?安王府和奉直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和瑞王是连襟,怎会又左右逢源和安王来往?

可是她完全不明就里,于夫人还一交待不能和安王府交好,自己又不能不理会安王妃的一片好心,只好站起来,上前亲手捧起茶,展颜一笑答到:“谢王妃垂爱,奴婢感激不尽!若以后方便,定秉明公子上门亲谢!”

看着她站在自己面前笑意盈盈,安王妃呆住了,这笑颜那么纯净无邪、那么明媚清新,仿佛带露的鲜花绽放在早晨的阳光下,让人不忍伸手去摘,不忍转身离去,只能痴迷地看着。

奇)若水捧上茶,安王妃却直直地盯着她看,既不发话也不伸手去接,一旁的近身侍女见她失态,连忙轻咳一声,安王妃这才醒悟过来,接过茶盏掩饰地说:“云姑娘真是个标致的可人儿,难怪于公子如此看重你,我都被迷住了!”

书)若水脸一红,连忙自谦道:“王妃风华绝代、气度非凡,哪是奴婢一介小花小草可以比的!”

网)安王妃越看她越觉得心惊,以她对安王的了解,这样的女子是最难让他放下的,若他真爱上了,那可是一生一世也不会改变,这么多年对自己,也只是密不可分的亲情更多些而已,暗下决心一定要阻止两人见面,最好永不相见,就让这个女子永远只是安王的一个梦想而已。

“云姑娘与我甚有缘呢,那我就直说了,希望你别见外。昨日的果子会我没有参加,你可能不知,安王府一向与权贵宗室极少往来,我也就逢年过节宫中赐宴时方能见三王妃夫妻俩一面而已。”

提及昨日的果子会,若水的脸刷地一下通红,那过恶毒侮辱的话犹在耳,如今恐怕已经沸沸扬扬了,连一向深居简出的安王妃都听说了。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二一、情敌(二)

安王妃观察着若水难堪羞愤的样子,她并非刻薄善妒之人,却不知怎的心中隐隐有了一丝快意。

“昨个下午才听我表妹提及,心里甚是不平,说实话我一向对凌府和瑞王府的人没什么好感,今天一是想见见于小姐,二是想见见云姑娘,若你不弃,我有几句话要交待!”

“王妃请讲,奴婢洗耳恭听!”

“这京中的千金贵妇,个个自命不凡、眼高于顶,根本不把平常人看在眼里,何况其中大部分都与凌家有扯不清的关系,若她们见了你,肯定借机讨好凌氏羞辱你,就是于公子在也不一定能护着。所以呢,云姑娘切记以后不要轻易出府,不要轻易见人,就在安靖侯府安心度日吧,以免被人损辱还累及父母高堂,等天长日久大家淡忘了这件事再说。”

若水不知她为什么说这些话,倒象是真心为自己好,就恭恭敬敬地谢过,怕说错话也不敢多言。

她查觉到安王又在打量她,心里越发惑,堂堂一个亲王嫡妃为什么对自己如此感兴趣?一时间如坐针毡,安王妃也默然不语,场面十分尴尬。

明知自己这样做有些失,安王妃就是忍不住想打量眼前这个女子,她不是绝色,但那清纯如水,娇媚入骨的样子太能打动男人心了,绝不能让丈夫再见到她,那会毁了她的生活和她的家。

她可以容丈夫整日流连花丛,但绝不能容忍有一朵花在丈夫心上生了根。看时辰还早,安王这会应该不会回来,可万一他早回来碰到了怎么办?想到这里,安王妃再也坐不住了。

还好,奉贞在花园里转了圈回来了待说话,安王妃却站起身,脸色冷冷地说:“对不起二位了,我身子忽然不适去歇息,二位妹妹请回吧,以后再找机会相见。”


说完命人赏了厚礼,也不亲自送客,在丫头的簇拥下回屋去了。

奉贞和若水面相觑。这前后态度差别也太大了。还是她们说错了什么话?

傍晚时分。安王才便装回府。起来心情很好是游玩得很开心吧。

安王妃笑盈盈地服侍他净面更衣。又递上热茶。这才笑着说:“王爷。我当真见到你那义弟地通房了!啧啧。果真是个大美人。就象书里说地什么艳若桃李、美若天仙、花容月貌臣妾都形容不出了来。反正和王爷地两个爱姬一样美貌!”

安王呵呵一笑:“美貌算什么?咱们府里还缺了美人?不过我想仅凭美貌奉直也不会如此看重吧?”

安王妃一滞。很快又笑道:“王爷不知。这云氏不但生得美貌。可能在安靖侯府受了些委屈。昨天又当众受辱看起来楚楚可怜地招人疼。难怪你那惜香怜玉地义弟放不下。

不过说实话。毕竟长于偏远之地。想是没见过什么世面。见了我可怜吓得连话也不会说了杯都端不住了。吃饭时候更是如坐针毡进门到走都没见她笑过。我本想让她来府里散散心她那幅样子倒象是在受罪。就送了些厚礼早早打发回去了说以后常请她来呢。我看就别让她再受罪了。”

安王愣了愣,听奉直平日所言并非如此,好象容貌气韵、言谈举止都是极为出众的,今日怎么听王妃一说,倒象是个徒有美貌的小家碧玉而已,也许是因为奉直的偏爱才把她说的那样好吧,不由得笑着摇摇头。

“王爷笑什么?”

“奉直平时尽夸她呢,看样子两人感情非同一般,听王妃这么一说,并非象他说的那么好,我只是惋惜一个徒有美貌的女子怎能长久留住男人的心?可怜她远巴巴地从蜀郡跟了来,又落得做了通房,再失了奉直的欢心,不是很惨吗?”

安王妃嘻嘻一笑:“王爷倒有惜香怜玉之心,你不是最爱收集美女吗?这云氏确实美貌,若于公子厌了,不如要过来算了!”

安王气得拍了她一把:“两个孩子的娘了,还净混说!她乃奉直弟心爱之人,看得比嫡妻还重,君子不夺人所爱,何况是自个兄弟!”

安王妃认真地看着他,脸上仍笑着:“王爷确实是个君子,我相信你,也请王爷牢牢记住自个的话,君子不夺人所爱!何况是自个兄弟!”

安王不解地看看她:“你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有事瞒着我吗?再说请云氏不是你的主意吗?与她常来常往不也是你的主意吗?”

安王妃脸一红,连忙上前说:“臣妾原先欠考虑了,仔细想想,若与云氏来往太多,必会引起老三和其他人的猜忌,虽说这么多年王爷刻意低调,处处落于人后,可是稍有不甚,落到有心人眼里,怕会对王爷不利呀!臣妾不求荣华富贵每日与王爷和孩子们安宁度日。”

安王这才点点头:“你说的也对,我平时约奉直弟见面都百般小心,去得都是达官贵人很少去的地方,若被我那心机深沉狠毒的三哥盯上,我们就没安生日子过了。”

安王妃这才放下心来,装作不解地问:“王爷,我不明白,你从不争权夺利,若不是逢年过节进宫请安都快要被父皇遗忘,你看看哪个皇子象你这样无权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