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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云荷雨滞了滞,含糊地说:“都忙着找你了,哪顾得上怪罪谁,再说你能逃走,主要是不愿意周家的亲事,老爷也很后悔不该逼你。““那我姑母呢?”

“姑奶奶很自责,总说是她害了你,你年幼无知,养在深闺,根本不知世事险恶,如果她不请你去她家,也就不会出这种事!”

亲人越大度,越不责怪她,若水越恨自己,离家自奔,给他们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和耻辱,为什么当初就那么自私和无知,处处只想到自己?昔日亲人对她的疼爱历历在目,再想起回京以后的遭遇,痛苦极了。

娘,我害惨了你们!”若水一想起她给亲人带来的耻又痛哭起来。

云荷雨忙劝她:“别哭了孩子,害不害惨我们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你要过得好,可你的事我全都知道了,其实公子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只这侯府规矩太大了,我们商贾之家的女子,是要被轻视的!”

“也许这一切都是对我不贞不孝的报应吧,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我都打听清楚了!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只怪我和你娘以前太过疼爱你,把你保护得太好,使你太过单纯善良,对世事人心险恶毫无所知,才受了这么多的苦!”

“不!奶娘,你以前经常教育我女子要懂得礼教规矩和三从四德,是我自己不上心,以为那是离我太过遥远的事,从来就没放到心上!”

看她俩一边说哭,虹儿担心若水和奶娘的身子,连忙说:“小姐,先别哭了!你也不问问奶娘怎么到的侯府!”

若水这才止住了哭,懊恼::“我光顾着难过和自责,都忘了问奶娘这些!快告诉我们,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云荷雨拉她虹儿一边一个坐下:“先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说,别饿坏了,等会就放凉了!”

云家丢了女儿之后,云爷一面暴跳如雷,一面牵挂不已,生怕若水遇上坏人毁了终身,派人一路追赶未果,还派家奴曾来京城,试图找到若水,可是他们人生地不熟,又言语不通,探听不到什么消息后就回去了,云太太缠绵病榻,每日以泪洗面。

云荷无奈,整个云家只有自己在京城最熟悉,为了打听若水的消息,重新踏了这已经离别了十多年的京城,经过几个月探听,终于探听到若水是和安靖侯府的二公子私奔了,如今人就在安靖侯府。

刚好直大婚,府里临时要雇一些帮佣,熟通人情世故的云荷雨很快想办法进了侯府,可因为不是家奴,侯府对她们不是很信任,开始只能在外院打杂,根本无从探听若水的消息。

婚事过后,大部分帮佣都退,只留少数几个,云荷雨早就苦心积虑想法留下,不惜花费银钱,后来当然留了下来,被分到专给奴才做饭的大灶打杂。虽是做奴才,总算离若水又近了一步,这才慢慢打听到若水进了侯府后落为通房丫头,又因故落胎,现已重回福意居养身子。

虹儿忍不住插嘴:“奶娘,你已经进了侯府,为什么不来见我们?你不知道那段时间小姐受了多少苦?我每日苦劝都劝不下!”

“傻孩子!我一个外院的粗使奴才,哪能轻易就见到你和小姐?你们又很少出这个院子,我一有机会就在院子外面转一圈,希望能碰到你们,却总是落空!”

“那后来呢?你今天怎么会来了?”

“后来呀,为了接近你们,我又想法进了专给主子做饭的小厨房打杂,就是想找机会见见你们!今天主子都不在,少***几个心腹都前去侍侯了,我才借口送饭找机会前来!”

虹儿睁大了眼睛:“奶娘!原来你就在小厨房,难怪我们那天喝的牛肉汤和你做的味道一模一样!你既在小厨房,为什么我传饭的时侯没有看见过你?你何时到的小厨房?”

云荷雨看见她们期待的样子,心里一痛,慈爱地说:“别急,听我慢慢说。厨房后面有个杂作间,专门做些摘菜、杀鸡、宰鱼、洗碗等脏粗活计,怕主子们见了恶心,我们这些做杂活的白天是不许进内厨房的,只有到晚饭后才许进去做打扫,因此你去后是见不到我的,我却有几次听到你的声音!不过现在好了,我给管事的送了不少东西,从腊月起就已经帮厨了,不用再做那些脏污活计。”

虹儿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一边流泪一边喝着牛肉汤不说话,曾以为孤立无援,原来亲人就在身边。

若水盯着云荷雨粗糙不堪的手落下泪来:“奶娘,你在云家也是有丫头服侍的人,如今却为了若水去做这些脏污活计,你的手都成什么样子!”

云荷雨拭去她的泪,盛了一碗牛肉汤递过去:“快喝吧孩子,今天的牛肉汤当真是我亲手做的,以前的不过是我教厨子做的,今天他们都忙着准备酒宴,所以就由我们这些平时帮厨的人给你们准备午饭。”

若水和虹儿闻言大口吃起来,放下碗后,若水又靠在她肩上:“奶娘,你不要再去厨房打杂了,我去求求公子,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我和虹儿都离不开你!”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四四、故人(二)

虹儿闻言也上前苦苦相求奶娘以后就陪着她们,云荷雨摸摸若水的头:“傻孩子,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找你们?因为不想被别人察觉,只有躲在暗处,我才能更好地保护你们,若我们都在明处,还不是被人家一起盯死了?”

奶娘的话让若水又想起前天刚刚发生的事,眼中闪过惊恐和愤恨:“奶娘不知,我和虹儿每日都处于被人算计之中,平时到也罢了,不过吃些小亏,前天的事差点让我们入了人间地狱!”

两人一五一十细说了差点被人骗去帽儿胡同的事,云荷雨的脸色先是吃惊再是愤恨:“是谁这么阴险狠毒?想出如此猥琐下流的法子对付你们?若真着了他们的道,不是害得你们是生不如死吗!”

若水冷笑着说:“自然是我们碍了谁,谁就要想法子对付我们,不过这个法子也太毒了些!相信恶有恶报,这种人必没有好下场!”

云荷雨思索一会,问若水:“你可是怀二少奶奶?”

若水点点头:“除,我实在想不出这府里还有谁如此恨我?不止我怀她,就是公子和青姨娘也怀是她,再说这件事非同小可,别人就是想做,也未必有这个能力。”


云荷雨摇摇头:“我看未必,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想想看,这件事一发生,大家都怀疑是她,她难道看不到这一点吗?果子会的事情只是小错尚可原谅,这件事却非同小可,同时下套害你和虹儿两条性命,若果真成了,不但害你们至惨,侯府和奉直也会蒙受无法洗涮的巨大耻辱,一个如此阴险狠毒的女人,公子以后还敢再喜欢她吗?我看真的就反目成仇了,恐怕连面上的和睦都不会维持,整个侯府上下也会防她如蛇蝎果至此,不是违背初衷吗?”

若水和虹儿住了,只知道奉直对她们的喜爱和看重令凌意可深为嫉恨,也确实使了一些手段对付她们,所以那件事一发生,第一个怀的就是凌意可连公子和青姨娘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事情竟然另有玄机!

云荷雨继续:“以凌意可的为人,怎么会做出如此蠢笨之事?果子会的事情并非是她蠢,而是她没想到亲姐姐会帮着外人,而且她也明白,这件事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以她父亲的身份地位,仅为这件事,于家不会拿她怎么样的,奉直也最终会原谅她的。可是前天的事情就非同小可了发生了,这院里非起轩然大波不可,我看倒象有人想一石三鸟,既害了你们,又给少奶奶栽了赃,还让公子蒙羞,就是夫人也不得安宁,此人心思缜密、阴险狠毒非同小可,而且又躲在暗处,让人防不胜防!”

若水和虹儿脸色顿变有这么个敌人躲在暗处,时时想着如何下套害她们,谁知哪天就会着了他们的道,弄得死无葬身之地!

“奶娘能猜:是谁做得吗?”

云荷衣摇摇头:“也只是猜测而已。这件事仔细思量虽然明着是害你们实是针对公子和少奶奶。若成真了不说你们。他们夫妻俩一个蒙羞含恨个百口莫辩。除了反目成仇还能怎么样?那时候凌相和瑞王爷还会扶持公子吗?公子若从此一撅不振遂了他们地愿!其实那天主子都去了庙里。我想趁机过来看你。已经找借口进了院子。却发现有人暗中盯着你地院门。怕被人发觉。我只好又退了回去。谁知你们却差点中了别人地圈套!”

“好毒地心计!果真一石三鸟又不吧蛛丝马迹!若此人不查出。以后岂不是要天天提心吊胆?”

若水说完紧紧地抱住云荷雨:“奶娘。求你了。这些人真地好害怕。我就是再小心也不能防备。就象这次。若不是青姨娘警觉。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以后不要再离开我和虹儿了。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亲人了。好不容易才见了你。以后就在这里陪我们吧!”

云荷雨叹口气摇摇头:“你们不知。若非我暗中做手脚。少奶奶和那几个通房恐怕早就有身孕了!若她们能生养而你不能。以后还有什么地位可言?我只有在厨房里。每日想法在饭菜里做手脚。才会更好地为你谋划将来!”

若水一惊。难怪仙儿早上来问她可有受孕地法子。也难怪奉上妻妾成群却没有任何一个受孕。老夫人和夫人都急得烧香拜佛去了。原来是奶娘暗中做地手脚。

不待她发话,虹儿忙说:“那岂不是我们也没法受孕了?少奶奶经常叫我们一桌吃饭,就是做了什么手脚,恐怕我们也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