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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四十三、对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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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挣扎着再吼一句)诸位大大,拿了门票别忘了留银子啊……至少留个爪印哈……啊……(阵阵惨叫声中,叶子鼻青脸肿滴含泪被拖走)

        从窗外望去,是一片枫树林,那恣意的乱叶被秋色暄染得如火似涂,娇艳的色彩几乎要滴出血一般的张扬至极。淡金色的晨曦从枝叶间洒落,那丝丝金线中轻蔓着淡淡的雾气,晕染着些许的湿意,清新而艳丽。

        慕容清晖披着一件如枫叶般艳丽的红色锦袍,斜依在窗前的软榻上,衣带松松地系在腰间,半开的襟口露出些许白色的里衣。那艳俗的色彩衬在他身上却丝毫不显突兀,反衬出他那白晰俊美的容颜有种说不出的妖艳与诡异。

        那透着艳色的美目中隐含着一抹阴冷而绝然的笑意,幽深的瞳孔中映衬着窗外的那片火红。那片红在他的眸间晕开,浓重得仿如那眼中也要滴出血来一般,让人望之心颤。他左手轻支着下颚,而右手那白晰修长的指间正拈着三枚纤细的银针,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拈转着,在透入窗内的晨曦间,折射出刺目而冰冷的反光。

        突然间,那眸光微微一动,随着一抹疯狂而嗜血的杀意,化作浅笑,轻轻勾起那还带着浅浅伤痕的微薄的嘴角,一道雪亮的白色,不经意间替代了那满目的艳红。

        凤西楼缓缓地从枫林深处走来,脚步似轻且重地踏过那被朝露打湿的落叶,却无半点声息。他右手轻握着一支约一尺长的玉尺,晶莹通透无一丝杂色,微透着寒意,却雪亮的一如他身上那随着他的步伐,而微微舞动着的雪白的衣袍,那纯粹的雪色竟将那洒落在他身上的些许晨曦都掩盖了去。那绝艳无双的容颜间浮起的浅笑,眩目而傲然,瞬间让身后那无尽而火红的枫林黯然失色,那样的惊艳绝俗、举世无双。在十丈之外,凤西楼望向慕容清晖,停住了脚步,负手静静地伫立着,清冷而独立的修长身影,令天地万物都为之失色,仿佛天地间只余他一人遗世孤立。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一人斜卧于窗内,一人静立于林中,同样绝艳的笑容,也同样冰冷的眸色。沸腾的暗流在二人之间悄悄激荡着,这让原本唯美的画面却透着阵阵杀意,冰寒刺骨。

        窗外的那片枫林依然火红,但林间栖息的鸟儿却不知何时已悄然飞离,只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宁静。

        没人知道是谁先出的手,在一片轰然巨响中,慕容清晖所在屋舍的一整面墙瞬间破碎,而凤西楼身后的树上,三枚银针没入了树身。

        一道艳光在碎瓦残壁中跃然而起,如闪电般攻向凤西楼。光影舞动间,只隐约可听见兵器相接之声,却看不见二人是如何出手的。

        林间风声大作,席卷着片片枫叶零乱飘舞,在一红一白接替交错的两道光影周围,飞舞出绝艳的景致,美丽得动人心魄,却也狂乱得令人心惊。

        又是一道红、白相间的错身,一股气流以二人为中心向周围激荡开来,在将落叶再次震乱的,令人眼花缭乱的飞舞中,周围的枫树以放射状轰然而倒。而在射线的中心,凤西楼手中的玉尺反手抵住慕容清晖的折扇,二人皆静止了身形,冷然对视着。而暗涌的激流却未曾停止,相接的内力将两人的衣衫扯动得“啪啪”作响,随风乱舞。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在一次力量的冲击之后,二人自各向后退出丈许,傲然着身形再次对立。

        一抹浅笑闪过凤西楼的唇畔,幽深的凤目寒光流转,他淡淡地开口道:“小侯爷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同样地勾了勾嘴角,慕容清晖阴沉着笑容道:“凤主的‘涅磐’不是也没有出鞘吗?”

        “呵!”轻笑了一声后,凤西楼依然淡淡地道:“想我‘涅磐’出鞘,你还不配!”

        “是吗?”慕容清晖的眼中寒光暴涨,“本侯还以为‘她’足矣让你使用‘涅磐’呢!”

        听了对方的话,凤西楼的双眼微微眯起,轻轻扫过慕容清晖唇畔的伤痕,绝美的笑容中覆盖上了一层寒冰。“凤某记得曾经告知过小侯爷,没人能碰我凤西楼的人。”

        “是吗?”慕容清晖的左手手指轻轻地抚过自己唇上的伤痕,脸上笑容更显邪魅,“如此佳人,凤主可是为难本侯了。”

        看着一抹杀意闪过凤西楼的脸庞,慕容清晖却笑得更恣意狂放。“何况‘她’还不是凤主的人呢!凤主也曾说过,一切皆是未知之数。如今下定论未免太早。”

        “哦?”凤西楼又轻笑了一下道:“难道小侯爷觉得能与凤某一争吗?”

        “争?凤主说得也太过斯文了!”眼中又闪过一丝阴寒,“本侯对所喜爱之物一向喜欢掠夺的,而得之不到,宁可毁之!”

        “得之不到,宁可毁之?”凤西楼轻轻重复着慕容清晖的话语,突然笑了起来,道:“看来小侯爷对‘她’还是不够了解。”

        “你说什么?”慕容清晖的脸上顿显怒容。

        “如果她是那种得之不到,便可毁之的人,那也不会引起凤某的兴趣了。罗沙曾经说过你可怜,如今凤某还真是赞同这句话啊!”轻叹了一声,凤西楼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温柔,“虽然大大咧咧的,可她的善良与温柔,都值得让人好好的珍惜。而且罗沙比你想象中的要坚强,不是你说毁便能毁的。何况,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做!”

        看着凤西楼眼中突现的温柔,慕容清晖冷笑道:“凤主既然如此珍惜她,当初又何以将罗沙引入我府中?你该知道本侯的为人,只要是我感兴趣的人、事、物,就算与九天十地为敌,我也不会轻易放手。”

        “只能说凤某一开始错估了她,也错估了自己。”自嘲似的笑了笑后,凤西楼又道:“我早该知道,象她那样的宝物,是人都会为之着迷的,也包括小侯爷你在内。我原以为世上再无让凤某可珍惜之物,却不想老天将她送到了我的手中。小侯爷,也许我原本与你一般可怜,只是凤某比你幸运,先遇见她,让我知道,原来有人可珍惜实在是很美妙的一件事情。”

        “先遇到她?本侯记得,在花舟上也该是本侯先遇见她的吧!”

        “你不是很想知道罗沙从哪儿来吗?”

        “这点不劳凤主费心了,绿儿说她来自神洲之外的地方。”

        “那小侯爷可知,罗沙初来时到的地方是哪里吗?”

        慕容清晖未搭话,目光更显阴沉。

        “凤某依然清清楚楚得记得,那日在叠霜宫中,罗沙突然从天而降,却被叠霜刺伤,掉入了凤某的怀中。只可惜,那时我尚未意识到,她竟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便轻易让她离开了。”

        “那她的身份也是你安排的?”

        望着慕容清晖的脸上又显杀意,凤西楼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道:“小侯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凤某无需你助我出兵攻入中天,而凤某也无意掺和你们与谨王所谋之事。给罗沙那个身份,原本是想看看她能走到哪一步,同时,也当是对小侯爷的警告吧!只是凤某没有料到她这么快就会引起小侯爷的注意,更没想到,兜了一圈,上天又将她送回了我的身边。看来一切皆天意。”

        “天意?”慕容清晖望向凤西楼,突然大笑了起来,半响后才寒着脸道:“就算是天意那又如何?只要是本侯想要的,就算是与天地为敌也在所不惜!”

        轻轻地摇了摇头,凤西楼叹道:“原来小侯爷所想的竟与凤某不谋而合呀。只是小侯爷,你此刻与凤某为敌,不怕触怒王爷与谨王吗?”

        似乎被说中了要害,慕容清晖依然寒着脸,却没有开口。

        凤西楼手腕一转,收起手中的玉尺负于身后道:“凤某不用‘涅磐’,并非是怕了老王爷与谨王,而是因为我知道,罗沙绝对不愿意看见有人丧命。即使心中厌恶如你,以她善良的性格,依然不会愿意见你死在凤某的手中。”

        闻言后,慕容清晖微微一怔,但随即冷笑道:“凤主为何不说是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若是本侯没有猜错,她定不知你除了西官之外还有一个身份吧?”

        “不错,”又轻叹了一声后,凤西楼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道:“这算是凤某一大失策。”

        “那凤主不怕本侯揭穿此事吗?”

        “揭穿又如何?”凤西楼又微微一笑道:“就算罗沙会气我,但凤某已知该如何珍惜她,自会用尽一切方法让她回心转意。相对于小侯爷的强取豪夺,凤某更愿意用心去‘追’她!”想起罗沙对“追”的解释,凤西楼的脸上笑意更浓。

        “追?”慕容清晖虽不解何意,但看着凤西楼脸上那温柔的笑意,心中更是杀意沸腾。罗沙说过他是疯子,而他也的确是疯子!他不知何为珍惜,也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如何珍惜,掠夺是他唯一会的方法!就算对方是凤西楼,就算罗沙心中无他,他也绝不会放手!他也不知罗沙是哪里吸引了自己,但他就是疯狂地想要将她占为己有,就算是死也不愿意轻易放手。这是他从出生至今,所从未有过的感觉。从罗沙一脸悲哀地望着他,说他可怜时,这种想法便悄悄地盘踞于他心头,挥之不去了。心中隐隐闪过一丝抽痛,他脸上又闪过一丝疯狂的笑容,阴恻恻地望着凤西楼道:“如果凤主想要我对她放手,那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

        凤西楼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若是以往的我,你死十次都不够,可我不想罗沙伤心。至少现在还没到非杀你不可的地步。”

        “伤心?”慕容清晖又大笑了起来道:“本侯不相信我的死会让她伤心!”

        “凤某也不愿相信,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把人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凤某不想冒这个险。”说完后,凤西楼轻轻地转过身去,道:“今日凤某来此,只是对小侯爷作个警告,希望小侯爷好自为之!不然……”他没有再往下说,轻叹了一声后,迈开了步伐。若再不走,他真的没有把握不下杀手了,毕竟一个人的性情,并非一朝一夕便能轻易改变的,他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了,只是,这种努力并未让他感觉太糟。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慕容清晖用力地握紧双手,右手中的折扇甚至陷入了他的手掌,鲜血沿着扇骨悄悄地滴落于土中,而他却毫无所觉。他不放手,绝对不会放手的!挺直的身形未动,但他的左手猛地捂住腰腹间,那里的血迹早已与他鲜红的衣衫融为一体。只是,无论伤得多重,他也不想对她放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