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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这句童稚的奉承话果然管用,程骏的脸上,阴了半天,终于云开日出,露出了一丝明媚阳光:“下次要游泳的时候爸爸一定陪你来。”

陆瑶知道轻重,也不揭穿程骏的空头支票,给正在幸福中的爷俩递去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彤彤,饿不饿,今天爸爸请客,我们去吃意大利比萨。”

小家伙高兴地配合着跳起来,程骏佯装无知,脸上笑意浓浓,抱起柔柔软软的小精灵送到后座上,顺手给他系上安全带,关上门,回头,对正要拉开另一侧的门准备上后坐的陆瑶历目一瞪:“上车。”

经过了昨晚的小别扭,又加上刚刚才偷偷见了柳宇凡,虽然整个过程光明正大,没有任何需要遮掩的,但陆瑶还是心虚。

必竟,跟柳宇凡撇清关系是她们婚姻内约法三章中的其中一项。

程骏这个一根筋,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从始至终,他就是见不得柳宇凡出现在她的活动范围以内,八年如一日,一刻不容陆瑶逾越他的底线,尽管柳宇凡是他的亲弟弟,尽管在此之前这两兄弟感情笃深。

陆瑶低眉顺眼的上车,识相地不与他硬碰硬。

过去的八年中,她早就无数次领教过程骏身上的寒意,也渐渐地悟透,与被寒冷盈贯的男人硬碰硬,多半时候她会死得很难看,这个男人太强势,他发威的时候,根本就不管什么叫怜香惜玉。

果然,程骏拿陆瑶的乖顺没办法,纵使憋着一肚子火,也发不出来。

小家伙被安全带绑在后坐上,半躺着看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程骏以为让陆瑶坐在他身边,一路上可以听她诉说诉说她近来遇到的不顺,却没想到,车刚刚开启才不久,陆瑶就睡着了。

一条胳膊半抱在怀中,拖起另一只支撑着半边脸的胳膊。程骏慢慢地减缓车速,悄悄的将坐椅放躺了一些,让睡着的人不□扰的保持着舒服了许多的姿势。

小家伙凑上来想说什么,却被程骏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暗示,立刻哑巴了,一路上,父子俩在后视镜中用眼神交谈。

意大利比萨,到底还是没有去吃。

程骏将车开到了几公里以外,那幢三层楼的大别墅。这个别墅,陆瑶第一次认识程骏的时候来过,只是与那时不同的是,现在这片被层层高楼环抱着的大别墅,没有了曾经的温馨。

那时候,程氏三兄弟被他们各自忙得无暇他顾的妈妈扔在这儿,从童年到青年,这所宽畅的,在别人眼里看来尽乎是奢侈的住宅,带给他们的,却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寂寞。

后来程骏与柳宇凡一前一后分别去了美国和法国留学,而老二程程却固执地上了军校,从此之后,这所宽畅的宅子便再也没了人气般的空置着。

曾经的两个佣人还在,只是在他们三兄弟偶尔想起回来时,随时随地的照顾他们的生活。

实际上,除了程骏,程程和柳宇凡几乎没再踏进过这个昔日的家。

程骏的车子刚一近老宅,一直守候在那里的中年男人便已小跑着来开了门。程骏一直把车开到了正厅门口,才稳稳地将车停住。陆瑶仍旧在睡。

小家伙一下车便熟门熟路地跑去后院的草坪上荡秋千了,中年男人关了大门,随即亦步亦趋跟在小家伙身后,识相地躲开了男主人抱着女主人下车时那暧昧的一幕。

陆瑶醒来,本能地想活动身体,却被程骏一个猛力,狠狠地夹在怀中,快步往楼上走。

楼上一溜排开十几个房间,程骏的卧室在最把头的一间。宅子的面积是程骏和路瑶现在的家的好几倍,尽管走廊很长,但陆瑶轻巧的身体抱在程骏怀中从一楼走到二楼的卧室,程骏却连一点费力的感觉都没有。

他的呼吸急促,只缘于抱在怀中的人,身体轻轻的扭动,摩擦得他就象架在柴火上烧烤。

一上楼,程骏将因紧张而浑身紧绷的陆瑶狠狠地往床上一扔,陆瑶没防备,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床上,嗡地一下晕了。

“程骏。”陆瑶挣着起身,对此时浑身充斥着暴力的男人发出怒吼。

这张床是程骏从小睡到了大的硬板床,不象是在家里他们的大床上,有厚厚的弹璜垫,撞上去,是扎扎实实的痛。

“怎么,知道痛了。”程骏没好气地瞪住她,一双眸子里全是不怀好意的嘲笑。陆瑶心里有气,却是嘴唇哆嗦着,声音哽咽,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心里,烦闷,恼怒,委屈,万般不悦明明都已经涌上大脑了,可她却不知道要如何将那些不满不愉快表达出来。

这是她的缺点,一生气就感觉语塞。

眼睛有些不争气地泛潮,可她却撇过头,硬是强忍着没让一滴泪水跳出来。

“陆瑶,你曾经不是赌咒发誓地跟我保证过和柳宇凡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吗?那好,可不可以把今天的事情跟我解释一下。”程骏毫不姑息地将陆瑶偏过去的脸扳正对上自己。

曾经,如果她的心里真的有老三的位置,他不会去抢,因为那是他的亲兄弟。现在,他已然将他的心都付诸与她了,她却又与柳宇凡暗渡陈仓地往来。很多时候,他宁愿相信他们的往来纯属朋友间再正常不过的交往,可是每当亲眼看到他们两人相视时那开心快乐的样子,他心底的妒火就无法压抑。

  

作者有话要说:妖老调重弹之:更新,成绩就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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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霸道,女人心怵

22  男人霸道,女人心怵

兔子急了还知道咬人,陆瑶终于被程骏逼急了,腾一下跳起来。

“程骏,我是你的奴隶吗,凭什么你要扼杀我与人正常交往的自由。好,你怀疑我跟柳宇凡有事,那么你彻底的跟我解释清楚,戴婧到底怎么回事,你别以为你说她无家可归了我就信了你,你自己做过什么,你知,我不知,但天知。我跟柳宇凡之间有什么,你不知,我知,天知。你问问你自己,结婚八年来,我了解你多少,你又有多少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我今天见了柳宇凡,你不高兴了,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乎我,那么你告诉我,你真正在乎的是身为你妻子的陆瑶还是你程骏的面子。

八年了,这个家,你何时放在心里过,儿子长这么大,你又何时关心过他。你知道他是怎么长大的吗,你知道他高烧到40度的时候他那张小脸上是什么表情吗,你知道我生病时一个人躺在医院里两眼盯着输液瓶心里在想什么吗?

程骏,你放下你天神的架子好好想想,这个家对你意味着什么,我这个徒有虚名的妻子对你又意味着什么……”陆瑶的话没说完便被程骏一声怒喝打断。

“陆瑶,你够了吧,我还以为你天生就是神就是无所不能的,原来你也需要别人关心别人的关注。

我每天不磨在你身边滋润你,感觉寂寞了是吗?八年了,你终于脱下了你虚伪的面具敢直面你自己了。你也尝到被人冷落的滋味了,此时有什么感觉吗?如果没有,那我告诉你,你,和我,都是人,不是神,别一天到晚老是端着那副故作矜持的臭架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知道痛了就好。”

程骏握着陆瑶微微发抖的双肩,嘴里吐出狠咧的言辞,心却象扎刺般的痛。

陆瑶抬眸,一瞬不瞬地对视着程骏眸子里的怒气,再次无语。

原来,他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从答应嫁给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告诫过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与她,永远只是一座只能远观而不能奢望永久拥有的神,她从来不敢卸下自己的坚强去依附他,因为她明白,迟早会有一天,她在心里为自己筑造的这座泡沫之城会随风消逝,如果没有坚强,那时,她将连独自站立都会成为不可实现的梦。更何况要独自走完自己的后半生。

可是他却在恨。

程骏,目前的这种婚姻模式,这种是亲非情的婚姻模式,不正是你自己选择的吗。

“陆瑶,嫁给我,你要做好一个心理准备,不要奢望我会象其他男人那样卿卿我我的爱上你陪着你,结婚,对你我来说,就是各取所需的一个交易,我给你一个把花痴转成花佣的机会,你给我一个踏实稳定的家,除此,我们相互谁也不用约束,只要不做得过份。”

程骏说话,向来一针见血,令人心痛,却又无法反驳。

陆瑶晕了。

就如八年前他求婚的那个夜晚,陆瑶的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滋味难受。

八年了,他强加给她的,他要求的,她都做到了,象个恪尽职守的贤妻,她无怨无悔地履行着她做为□的职责,因为她爱,爱这个如冰山般冷漠而霸道的男人。

八年,曾经的爱已经变味,因为里面掺杂了亲情,但是,他却一直不知,其实以直以来,她对他从来都不是犯花痴,而是实实在在的爱。

爱一个人,就会爱他的所有,不管优点还是缺点。

爱一个人,不要将他视为你的私有,而要让他得到幸福,只要他快乐,你的爱情就有意义。

拥有,却不强留。

曾经,她想,不管他在外面做了什么,只要他每天能够回家,只要他不当着她的面做出有侮她尊严的过份举止,今生,他就是她的唯一。

可是,他突然带回家了一个戴婧,他的初恋情人。

那几个无眠的夜晚,她辗转至天明,心潮起伏,她甚至想冲到程骏面前去问他:“程骏你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