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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阮平回家



        话说着英娘哄着自家的小六哼哼着小曲,一边喂着七毛喝奶,却听得外面四毛五毛的大喊声:“爹,爹回来啦!”

        “唉,嘿嘿,乖儿子,想不想爹!”

        “想,爹,骑马,四毛要骑马!”

        “五毛也要!”

        “去去去,一边去,爹还没见娘呢!”三毛特冷酷的斥了声自个的弟弟,从外面喊:“娘,娘,爹回来啦,爹,进来,娘在里间居室呢!”

        英娘在里头听到儿子的喊声愣了下,脸上泛起了一抹局促的笑,赶紧放下睡着了的七毛,移开六毛的头,下了床沿,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赶紧拢了拢并不乱的鬓角发梢,拉直了衣角。

        带着宝儿上了阁楼哄睡的阮姥姥这时候也下来了,看到英娘边笑着道:“是三倌回来啦?”

        英娘赶紧迎上去扶住她的胳膊:“哎,是呢!”

        这时候坐起和里屋之间的竹帘子被一下子挑起,三毛拉着他爹,屁股后头还跟着四毛五毛俩尾巴一下子涌了进来。

        作为楚家外家庄园的佃户,阮平离开临安的家已经有俩个月了,因为三月后很是忙碌,一般不便城里城外来回折腾,直接住在了村里的老屋子隔个几日回家一趟,阮平是个勤快的人,人又年轻壮实,干农活是把好手,手脚快,这不,还有些日子快到清明,他赶着把自个的活计干完了和管事的商量了,提前许了假,入城陪家人过节。

        阮平从坊口处碰到了正和强子一起耍玩的三毛,三毛立刻别了强子拉着两个月没回家的爹一路跑回来。

        眼瞅着把爹拉进了屋,他还不忘嚷了声:“娘,看爹回来了!”

        英娘早和阮姥姥看到了阮平,相对于儿子们的兴奋,俩个大的总算还担着平静,尤其是英娘,心里头是想的,念得,但是毕竟不好意思在儿子和婆婆面前过于明显,只是笑靥如花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表示了一种矜持的高兴。

        阮平手里还背着个箩,里面装着村里头几个老乡亲送的蔬果,这会子倒一时忘了放,看着好久不见的媳妇傻笑了下,却又朝着自个的娘喊了一声:“娘!”

        阮姥姥对自个这个憨直的儿子再了解不过,嗔了句:“也不和你媳妇打声招呼,你不在,她可是家里主心骨,你这是挑了什么一大摞的,沉甸甸不重么?放下吧!”

        “呵呵,喔,好!”阮平应了声,这才松了肩将箩筐放下,英娘和阮婆婆赶紧上来帮忙,三毛也上来大家一块把那沉甸甸的箩筐里东西往外捋,一应蔬果,丝瓜,硕大的青绿生着粉霜的大冬瓜,韭菜豆黄,翠生生的梨,外带着各色的糖蜜糕点水晶枣儿,香莲,串桃,锦荔等各色的干果,这些东西外头还包着上好的盒子,一看就是临安老字号的特色,本是那大富人家才买得起的,还有猪下水,酱肘子,腊肉肠子,还有各色的夹馅馒头,除了吃得,另外还有一些玩乐的皮猴,剪纸,木制的小刀。

        家里几个小萝卜头立刻一人抢了玩的在手上呼呼喝喝的闹腾不已,连在睡的六毛也被吵醒了嚷嚷着要玩,被阮平一下子抱下来刚放到地上立刻屁颠颠的拿了个拨浪鼓摇个不停。

        三毛倒还冷静,阮平取了件入城后在前头集市里看中的竹制笔筒的兔毛笔交给他:“爹没啥文化,今年你该上学堂了,有了空,爹带你置办些用具,可得好好学,阮家靠你了!”

        三毛应了声,小心的将东西收了放在自个的床下一个小箱子里。

        这边阮婆婆一边收拾一边问:“这不是大过年的,你整那么多东西干嘛?可别乱花铜钿,英娘在这里可节省着呢,家里头不该花的别花,咱可不能像那些大户一样大手大脚的,这日子经不起折腾!”

        “娘,你放心,儿子啥时候乱花钱了?这些菜都是地里头自个种的,你老在屋后头的小菜园子我没给荒了,想来还是可以种些的,反正耕了地空着也是空着,撒个种子也不费事,那点粪肥东家是许了用的,这些果子是管事媳妇周常家的让我带的,她惦记着您老,喊您有空去她那里走走,要不是今年城里头东家传了话去,说今年是老祖宗花甲大寿,要去园子里摆宴席还要赏菊,一时上下忙不过,她还想进城来呢。这些个小玩意是瑞祥媳妇让我带来的,说给咱家几个小子耍着玩,都是乡里乡亲的,咱也不好给钱,您老可别生气!”

        阮姥姥叹了下气:“也亏得周家妹子还记得我们,唉,这城里头好是好,就是人太多,有时候还真想空了回去看看,老了,这腿脚不灵活,也是贪着懒了些,都不愿走动了,回头你带话给她,若是她过不来,等过了年我去看她!”

        楚家在郊外位于东南二十里外的虞山有一座方圆百里的大庄,占地百倾的田亩水旱各半,另有桑林茶园,酿酒坊子,猪羊鸡鸭舍,东面另有山水园林,是一处相当规模的庄园,平日里大多数都是雇佣的佃户,雇工,干活的人忙碌,主人家只有偶尔有宴会或是大的活动是才会来住上一会。

        这山庄分管佃户的管事周常家里的,是和阮家姥姥一个村的,都是那山庄外楚家村里土生土长的,比阮家姥姥小六岁,年轻时有些姿色心气高,也活络,要说她和周常的婚事本还是从阮家姥姥手里头抢来的,当时这门亲人家说的是阮家姥姥,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就成了她的。

        不过阮家姥姥性子软和,随遇而安,并不计较,这本来也是媒妁之言,嫁谁她也不认识,要说后来的阮固待她也是好的。

        不过周常家的到底觉得有些个亏欠着这个好姐妹,尤其是她有能耐,能说会干,在山庄里慢慢做出点成绩来,倒觉得不久就守了寡的阮家婆婆命苦,所以时不时常惦记着帮衬着。

        反正她管着库房,楚家家大业大,她顺手捞点谁也不会在意,这顺水人情她也没有费多少力,连后来阮家婆婆要来城里安家,还是她拿出点私房钱资助了,又托了在城里的朋友在官府的楼店务租赁到了合理的价格。

        阮家婆婆不知道她送的东西是顺水的人情,但是平时也不喜欢拿人东西,周常家的知道她脾气,一般也就趁她那老实儿子在,托他带些,从来也不直接给她,盛情难却,阮家姥姥也不好推辞。

        阮平应了她娘的话,一家人又和乐融融说起体己话来。

        这一晚,阮家算是真正团圆在一起,英娘烧了一桌子菜,一家九口,围坐在大圆桌上,好不热闹。

        阮宝儿也是第一次看到了她这个日后都要喊爹的人。

        说起来,阮平和他娘挺像,个头不高,但是很敦实,常年地里干活人比较粗糙,四平八稳的脸看起来没啥特色,话不多,大多数时候也就是儿子们或者老娘问了,他答一句,要是没人说话,他就自顾着闷头扒饭。

        但是很显然,一个家成年的男人就是一家的主心骨,他的到来,令阮宝儿觉得这一屋子都感得到祥和安宁,不说话的英娘总是含着笑,自个吃得少,却时不时夹上些菜堆到阮平的碗里。

        阮平这时候常会抬头看看英娘,然后憨憨一笑,埋头大口吃下那菜,也不怕噎着。

        小家伙们明显高兴多了,即便是那个三毛平时看他多板着脸阴阳怪气的,这个时候也像一个六岁的男孩,明显有了笑容。

        好久没看到爹的几个孩子吃完了饭依旧缠着阮平闹腾,阮平也不恼,由着几个小的趴在他身上当马骑,他拿回来的小木剑,木偶娃娃,在几个混世魔王的捣鼓下七零八落的,不大的前厅坐起间,时不时就是一声尖锐的叫喊。

        不得不说,孩子多闹腾啊,好不容易将几个精力旺盛的祖宗哄睡了,阮平又和英娘陪着姥姥说会话,眼看着天色不早,明日还是要早起的,老人家催着儿子媳妇去睡了。

        阮平和英娘上了阁楼间,看英娘把阮宝儿和七毛喂够了奶水安置一边,又忙着去打水给他洗脸,也不多话,英娘让干啥就干啥,那么大个子闷着声,像个听话的孩子。

        好歹等英娘忙完了,又不放心看了下两个小的,看着两个小家伙四仰八叉的睡得正欢,这才回大床边,阮平道:“这宝儿倒是可爱,我看她可比咱七毛好养多了!”

        英娘笑道:“可不是,咱养了那么些孩子,却不曾有过这么个听话讨喜的,这几日带着都不曾有觉得累赘的,瞧那小小的摸样像是知道自个身世般,从不闹腾人,拿眼瞧你看的人心软乎乎的,怪不得人都道女儿贴心,咱那几个猴可都没她这般乖巧!”

        “你倒是真喜欢这娃,只是咱家有个小七,你要奶两个还要顾着前头铺子,会不会累着?”

        英娘听阮平关心她,心里开心:“婆婆和三毛都能帮得上,这宝儿也不难带,只是两个娃是有些奶水不够,近日怕是要断一个奶!”

        阮平想了想,道:“要不,就把七毛的停了吧,他是男娃,娘说我当初就是靠米糊养大的,这女娃金贵,还是紧着她吃的好!”

        英娘点了点头嗯了声,依偎进阮平的胸膛:“你要在家里头待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