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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木门外,某女弟子恰巧瞧目睹屋中两人衣衫褴褛,女人坐在男人身上,很是……饥渴的模样。此女弟子爱慕师父多时,本抱着受打击的心态来一探究竟,没想到……没想到打击这么大!

“师父~我……呜哇……”

遥合目睹门外女子伤心欲绝的奔走,一把按住白蚺肩头,“你说!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此时的白山上人……觉得自己才叫欲哭无泪。

某位仙中仙在自己的地盘被某个力大无穷的丫头蹂躏了一早上,事情终于才平息。

白大仙对着窗口按酸疼的肩膀。总要让她把脾气发出来,不然以后白山都是非人的日子。

清晨之后,众弟子终于在大厅中瞧见一个屁颠屁颠,英气十足的小姑娘,后面跟着一个瞅东瞅西的狐狸男。

由于两张脸都未见过,弟子们当下就知道这是哪出戏的女角了。

小姑娘很是厚脸皮的坐在上桌中,突然眼光一闪,弯腰钻到桌下去了,便看桌帘颤颤打抖,一会儿里面便传出嗷嗷的犬叫声,姑娘的声音震慑大厅。

“小桃!我对你那么好你却这么对我!”

小桃:好个屁!就会给我吃鸡屁股!

“我今天就在这扒掉你的皮!”

小桃:呜呜呜……我错了,好汉饶命!

众弟子皆散,退到墙角,片刻便见她提着白山上人的坐骑爬出来了。

侧门屏风一闪,白山的主人这便现了身。

白蚺长发挽后,细丝如垂柳,一派脱俗模样。众弟子恭敬:“师父!”

他也不笑,摆袖示意入座。

大家心有余悸的坐下身,唯独遥合与久尘那一桌儿空空荡荡,小桃的青蓝的毛给她扯了一桌。

白蚺道:“今日春至,老规矩,百花齐放。”他一抚袖,桌上便出现各色酒壶。

遥合正奇着哪里有花,就看每个弟子都在指尖沾酒,往墙面撒开,有酒之处刹那开出满面春花。四处都是酒的醇香。

遥合正看的稀奇,突然被白蚺搭了肩,他低头笑笑,“小合会吗?”

“当然。”丫头千拼命万拼命,终于在掌心变出一朵花……一朵野菊花,花瓣还缺了一片,这正是菊花残,满地伤……

弟子们假装看不见,埋头灌酒。

白蚺不住笑笑,转头道:“众门生听令。”

众弟子全全离座,站在两旁,便听大仙缓和道:“要善待客人。”

大家面有难色的打着对眼,还是规规矩矩应道:“弟子遵命。”

丫头泪流满面的感动,这些人真是……太听话了。

遥合拉着久尘起身,道:“多谢大家,以后你们可以叫他小久,叫我……嗯……”搔搔头,“你们可以叫我师母。”

大厅里安安静静,穿堂风一阵又一阵。

这时候大家是尴尬?是尴尬?还是尴尬呢?

她到底是名字就叫“师母”还是真的是二皮脸?

白大仙笑,“众生听明白了?”

众弟子面部扭曲望望自家师父天人般淡定的脸,把吐到舌尖的血吞下肚,悲壮道:“弟子谨记。”

这一次遥合心情大好,师母的职责是什么,就是窝在别人的地盘骗吃骗喝。

众人正举杯畅饮,遥合却听那头一身咳嗽声,回头去,白蚺靠在屏风边端着酒杯朝她笑,他在长袖下赤/裸的勾指,这销魂的小动作被众人睹的一清二楚。待她抱着酒壶凑上去,白蚺便牵着她的手往屏风后撤,就听他在屏风后道:“众门生听令……”

“是!”

“继续喝酒。”

众弟子借机用心语传话:作孽,白山最好的白菜让猪拱了。

*

话说白山的后山上有一片小林子,整整一片都是玉兰树,二月天气正是结花的时候。整片山头都是花骨朵,像是枝头染了尘雪。

白蚺突然停下脚步,将她抱上枝头,花虽未开浓郁的香气便已熏得她头昏脑胀。

这颗树离山崖很近,从这高度可以看见远方翠烟寥寥,是乡间田野,一派宁静。

遥合兴奋的直扭腰,“这里真是一览无余。”

白蚺退到山崖边,笑道:“闭眼。”

“做什么?”

“先闭上眼睛。”

遥合傻笑着合眼,四处无声,微微有山风过耳,突然耳边是什么在响,细听,细细碎碎,像是落雪的声音,轻又柔。

“小合。”

她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漫过头顶的白玉兰,漫天如云,遮住了头顶的天空。花尽开,原来方才入耳的是花开的声音。

白蚺站在山崖边转过身看着她,“喜欢吗?”

“可刚才……”

他不在意的笑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他催促了花期,为她提前开了一山白玉兰。

遥合坐在枝头,笑的花枝乱颤,笑的比花璀璨,“喜欢的不得了。”

正对视一笑,她突然收敛表情,站在树下扯下一朵白玉兰,边扯花瓣边呢喃:“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她脸一跨,又摘了一朵,“说,不说,说,不说……”


白蚺不住笑,在风中唤她:“小合。”

遥合应声飞奔过来,手里的花抛了一地。她跑的很快,撞上来时明明有预兆,却还是凭添了他的心跳,又乱又急。

“你是打算说还是不说?”

他问的也稀奇,姑娘跺脚,“说!”

“说什么?”

“小白,其实我知道这件事我说不好,不过我考虑了很久了,而且我都……不是不是,而且你都不小,嗯,如果你答应,那也算是便宜你了。”

白蚺用食指去拨弄她的粉唇,“快说。”

抬眸间,遥合神色已正,“小白,你嫁给我吧。”

白蚺一愣,撑脸大笑,“有什么好处?”

遥合乐得直蹦,似乎早料到他会这样问,“我力气大,会劈柴,会打人,会打怪兽,还打……”她板着手指列举半响,突然变脸严肃道,“谁准你问东问西,我是来逼婚的!”

大仙饶有意味的挑眉,“哦……”

“你懂不懂逼婚?就是无论如何你都得嫁给我!”

白蚺呵呵一笑,刮她鼻梁,“好没诚意的逼婚。”

遥合不厚道,从来不厚道,所以……“什么是诚意?”

他无以伦比的头疼,“就是……”无法和她讲明白,“让我看看你有多想娶我。”

小姑娘蹦蹦跳跳,站在山崖上往下瞧,忽然道:“你要是不嫁过来,我就……跳下去。”她就那么一蹦,就那么一跳,就那么不见了。

白蚺大惊,飞身追下去。

小姑娘果然就在往下坠,却仰面很是悠闲的看着他,得意的露出白灿灿的牙。白蚺用力把她塞在怀里,飞身回花树林。

风呼呼的过,白蚺大怒,“乱来!”

遥合露出两颗珍珠似的眼睛,“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有事。”

这轻柔的话点到他心里。

白蚺无奈,“原来倒是被你试探了。”说完就掐她的脸。

就算嘴巴被扯歪了她还是要问,“那你嫁不嫁?”

他点头,“还算有诚意。”

小姑娘大喜,郎君终于收入囊中了!她乐得停不下来,一路笑回家,惊走不少飞禽走兽。

回到屋子时酒劲已经上了头,她倒在床上开始发疯。

“我要你陪我睡。”

白蚺坐在床沿,她又不高兴的敲床板。

“不是这样陪!”她拍拍身侧,“是陪我睡,被我压着睡!”

即使同住一屋,他也没有在她身边躺过片刻。低头看她,一派迷糊相,却死命想要撑开眼皮,白眼一翻一翻。

大仙清楚听见某女内心独白:肉迟早是我的,是煎是炒是炖都是我说了算,你腼腆个屁……

……果然是醉了。

她撑着最后一丝清醒攀到他背上,用力晃荡,“快快!”说完就去扒他的衣服。外衣已经给她乱扯瞎扯,乱七八糟的落到腰间,还被戳出几个窟窿。

她的小手在他敞开的胸口上胡乱骚动,脸蛋贴在他背后,冰凉的鼻尖蹭上来蹭下去。瘙痒像用手捏住他的心,好像在说:你再不做点什么,就要死了。

他按住她在胸口的两只手,紧紧握着像要握碎了去,“别乱动,我陪你就是了。”

小合……别乱动,我的定力未必有你想的那般好。

回头去,姑娘已经开始打呼。果然,方才是在强撑劲头。

白蚺翻身将她揽过来一些,轻轻环住,却又像害怕似的不敢抱的太紧。乌黑的长发就在他脸侧,柔软的像是婴孩的胎毛,无比的安心。

情动是肌肤下的脉搏,清晰可见,强壮又脆弱,跳动是又快又慢,不复规律,胸口被稠密的血液充斥。

睁眼是她俏丽的小脸蛋,沾染晕红;闭上眼,脑海出现旖旎花云下扯花瓣的身影,如此这般,原来他已刻入脑中。

刹那想起时间夹缝中谁的脸,那张脸沉浮不止,终于在脑中变了模样,变得简单,变得温暖。

很久之后,白蚺轻轻起身出门,从夹壁间取出封天刃,像最初那样用布一点点缠上去,回头看床上那温软的人儿,只是一眼已蹙了眉,看出了神。

*

次日遥合醒来时已是午后,桌上留了字条,她的小白要外出半天。小八哥照例在窗台上喊:“坏蛋起床!坏蛋起床!”

遥合用谷子堵住它的嘴,这才晃悠悠从长梯上往下走,正碰见几个女弟子。

女弟子看着她大咧咧从师父房中走出,这便伤心欲绝:师傅一定被这狼女……苍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