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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丫头屈服了,半屈服。

今晚一起睡,睡在一个房间,他睡床,她便睡躺椅,势必与他对抗。

白蚺好像也被闹累了,躺在床上任由她使小性子。

遥合一边伤心一边憋屈,躺椅吱吱呀呀作响,她终于入睡。睡到半夜背后突然热乎乎的,她的夫君也躺了上来。

女孩子的心就是这么奇怪,要哄着,暗开心,最后还要再装生气。仿佛她一倍生气,他就得三倍努力才能逗着她重新开心。

“讨厌你。”遥合一窜就上了床,卷在被子里再也不吭声了。

可是呢,第二天她就莫名其妙的好了,好像什么也忘了,依旧拉着白蚺的手到处窜。

再可是呢,当天夜里,洗漱,上床,熄灯,她又生气的蹦了起来。

“我再也不会理你了!再不会了!”

纵使是天王老子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反常。

白蚺这次把她搂的紧紧的,生怕又不知窜到哪儿去。

他哄着,“我的小合怎么了?”

“哼!”

“说话。”

“哼!”

白蚺无奈,“那就这样吧,睡觉。”他紧了紧手,把她卡在胸口。

小姑娘憋到半道突然爆发似的从夫君怀里挣脱出来,跳到他身上开始撕扯他。

“你凭什么总在上面!我要在上面!我要!讨厌!”

话一出,白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敢情她是气他……某些时候……总是压在她上面。

咳咳,多可爱的小夫人。

白蚺惩罚似的用力扯了扯她的脸,“为夫的现在可不会读心,以后怎么想就怎么说,知道吗?”

话毕,白蚺松开手给了夫人一夜主动权,任劳任怨的被蹂躏了一晚。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夫妻之间靠猜想那就是完蛋,最重要的是交流。是男上女下还是女上男下……咳咳……商量一下就好嘛。

*所谓,醋坛子

久尘很早就说了要出去一段时间,于是某日突然走了,几日后又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从背后扯出一个羞答答的小姑娘,一样是银色的头发上长着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十四五的少女模样。

“这是我的旧友,可不可以让她在这住几日?”久尘眼睛眨的欢。

彼时的遥合正被白蚺喂着鸡蛋,蛋黄四溅。

“嗯,欢迎欢迎。”

小姑娘眨眨眼,看看她又看看白蚺,“哥哥,你是她的谁?”

白蚺笑笑,“夫君。”

“你真委屈。”

遥合一口蛋黄喷到姑娘脸上。

今日开始,这叫/春晓的口无遮拦的小丫头便在邪剑谷住下了。

这日早饭。

白蚺在旁抿了两口茶,对春晓笑笑,“那日的事很抱歉。”

遥合手里的包子捏出了油。敢情被鄙视的不是他!

春晓动了动耳朵,笑了。

“哥哥又漂亮,人又好,春晓喜欢的紧呢。”

女主人瞪眼,“不好意思,他有夫人了!”

春晓笑的温柔,“男人三妻四妾的没什么的。”

遥合:“……”

白蚺:“……”

久尘:“……”

春晓:“大家快吃,别凉了。”

这个事件告诉遥合,别看女妖精模样不大,心里境界都到老妖级别去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太阳当头照,春晓便来缠着白蚺。每当夜中关键时刻,春晓又来敲门,曰:要哥哥讲故事。遥合极怒:她以为她五岁?

这日夜里,白蚺终于回来,一开门就看见小夫人瞪着大眼睛。

“你到底是谁的夫君?”

“你的。”

“那她是什么?”

“客人。”

他仿若一点没觉得有不对,慢悠悠脱了外衣躺下了。

遥合委屈的别过脸,突然起身,“我出去一下。”

她的这一下足足有半个时辰,回来的时候心情似乎好多了。

白蚺将她一搂,“做什么去了?”

她得意的笑,好像就等着他问。

“小久失眠,我去给他讲故事。”

原来是去找心里平衡去了。

白蚺继续淡定,捏了捏她的小蛮腰,就此睡了。

而事情自然是没结束。在接下来的十天里,连奴大奴二奴三都嗅到了血的味道。

整日就见小主和小久爬山涉水,而姑爷春晓整日相伴。

即使男女主人坐成一桌,肩并肩,两个人也不说话。小主满脸的狞笑,姑爷淡定垂眸。

小久兴奋:“小合,下午去哪儿玩?”

“随便。”


春晓兴奋:“哥哥,饭后教我作画。”

“可以。”

遥合捏的木筷咯咯直响,手脚直抖。

春晓在对桌扇鼻,“哪儿的味道?这么酸?”

咔嚓!

遥合的筷子断了。

这日夜里,白蚺又被春晓抓走了。遥合在床上翻来倒去隐隐不安。

他每次一去就一个时辰,一个时辰里若要做点什么的话……貌似也不是不行……

遥合光着脚溜到客房门前,从门缝里望进去。

如此一看,正看见她的夫君——白蚺侧卧在床沿,亲近的拍着春晓,好似在哄她入眠。

遥合终于觉得崩溃了,他都没这样哄过她!这日子没法过了!她冲进去一脚踢翻了桌子。

“白蚺,你以后就在这睡着吧!别回来了!”一抹鼻涕眼泪就要走人,却听春晓咯咯的笑。

“小肚鸡肠的女人真可怕。”

什么!

遥合操起一把椅子,扭头就要砸过去,然而骤然之间就僵住了。

春晓已经从被窝里站了出来,下半身穿着束脚的白裤,上半身光溜溜的,胸口……平坦的和平原一样。

原来他是……公的……

这个世界真可怕。

白蚺上前把呆滞的的小夫人夹在胳膊下,扭头对客人道:“今夜的故事就到这了。”说完就走了。

一个时辰之后……

遥合在床上拱了拱,从后面将白蚺一搂。

“小白,你这么多天都给他讲什么?”

“讲我和你的故事。”他转过身点她脑袋,“你想太多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他是男人的。”

“一眼就看出来了。”

“……”

遥合把头埋在他怀里片刻,又仰起头,认真的问:“小白,你有没有幻想过三妻四妾?”

他笑的刻意,“妻妾倒是没有,不过有想过儿女成群。”

他终于成功的把小夫人的脸蛋羞红了。

床帘外的烛突然灭了。

“咳咳……那个……小白……嗯嗯……啊……别……嗯……好吧,来吧……”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请信任你应当信任的人,要知道,他可能有你一个就够手忙脚乱的了。

*所谓,病倒

遥合病了,先是打了三天喷嚏,随后就卧床不起了。

话说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早前白蚺还处于昏迷状态,某日遥合带着他及小久小桃去江面泛舟,谁知船老板说白蚺是死人(见遥合笔录),由此惹急了姑娘,一口气到现在都消不下去。现在自家的俏夫君活蹦乱跳的,她无论如何要带去鄙视船家!

于是姑娘就这样踩着夹板拉着夫君上了船……然后……掉水里去了。

夫君对此作了解释:

“乐极生悲。”

如此落水正遇初秋时节,染了风寒之后再冷冷热热,丫头终于晃晃悠悠倒在地上了。

去小镇请了老大夫,开了药方,黄不溜秋的药汁她吞下去一口便吐出两口胆汁,最后实在是晕的什么也咽不下去了。

大夫说,若是吃不下药,那便熬,熬一熬也是可以过去的。老大夫刚说完此话的第二日,遥合便开始高烧,高烧也罢,她若是柔弱的躺着装可怜也还是有人愿意同情她,偏偏她越是病的厉害越是好精神,每天顶着一对锃光瓦亮的眼珠子在谷里游魂似的打转。

晌午时候,白蚺刚把清粥熬好就看他那强悍的小夫人光着脚丫在走廊荡来荡去。

“小合?”

她回头笑的有点瘆人,白蚺终于明白了,丫头烧糊涂了。

邪剑谷不是没请大夫,但奈何老大夫老泪纵横的跑了,为何呢?因为丫头把人家把脉的手给扯脱臼了。

药不吃,病不看,除了白蚺,其它人一靠近她就开始彪悍。看来高烧也得靠熬了。

遥合在高烧中出现各种幻觉。抱着柱子乱啃,烧热的锅当帽,菜刀做头梳。白蚺日日夜夜瞪着眼睛,生怕一不留神她便会缺胳膊少腿。

在第四天的霞光中遥合睁开眼睛,正瞧见一对通红的杏眸盯着她。

“奴……奴大,快去买药,姑爷得红眼病了!”

白蚺被她气笑,拍她脑门,“别造谣。”她终于正常了,好在没烧傻。

遥合乱拨他的睫毛,“眼睛怎么红了?”

“被你气的。”

小夫人不是不记得事,迷迷糊糊还是记得夫君寸步不离的牵着她的小手,陪她乱窜的残余画面。

遥合摸摸手心,被他捂的太久,有点太温暖。

“小合,走。”

“去哪儿?”

“山坡。”

小山坡上微风徐徐的,带着一点凉气,远处正矗立着一棵大树,枝干已被人摧残的不成模样。

走近了能看见树干上用利石刻着很多乱七八糟的画面,勉强能辨析是两个人,一会儿在打闹,一会儿在奔跑。只有手拉着手的那副画最清楚。



“哇唔~好丑~”

白蚺耸肩,“你终于对自己的手艺有所领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