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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可是今日之事,定

然是不能手下留情的,故而坚定了眼神,他抬起手中的铁鞭朝着李元吉便要挥了下去……

“尉迟将军!”李世民颇是沉稳的一声,阻了尉迟恭手中铁鞭的下落。

一只手臂圈住妻子站立不稳的身子,避开了她似有不忍的眼光,他便对着那尉迟恭眸光暗闪.

去,陛下在海池泛舟,以免东宫余党会对陛下不利,你赶紧带上人马前去保护陛下安危。”

“是,秦王。”尉迟恭朗声一应,自也就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收起了手中那一对铁鞭、朝着下头

的人一挥手便道,“走,跟我入宫,护驾!”

李世民目送着一行人应声而去,这才转过了连,望向己然倒于地上的三弟。

“义父,”秦怀玉似有焦虑的一声,人就已经站在了李世民的身旁。李世民看他脸色凝重,自也知

道定是这玄武门外的情形不容乐观,侧脸望了一眼眉心微结的妻子,怕她知道了又要担心府中的孩子与

那些女人们,故而松开手,他便领着秦怀玉走到了一丈开外。

李世民的手一撤去,辛盈顿觉有些身子摇晃难以站立。

可是她懂,此刻需要他去处理决定的事情实在过多,自己若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定会让他分神忧心

影响了他向来的沉稳与睿智。

故而咬住薄唇忍着剧痛,她努力的坚持着不让自己再倒了下来。

侧脸望了一眼己然倒在地上的大哥,她凄然的一笑、眼中已是碎裂的光色就落在了李元吉的身上,

“何苦!你何苦一一定要走到了今天这样的一步?难道非要血流成河,非要如此的景致才能洗去你心中

那一份恨吗!”

李元吉看着她满颜痛苦却努力隐忍,心中仍是深切的痛着。

“恨?”幽恻的一笑,他摇头,“是啊,我恨,我当然恨!我恨二哥当初用那样的手段骗到了你的

身你的心,我恨他得到了却又不懂珍惜,我更恨、你宁愿甘心的受着他的伤害而不肯留给我半点的机

会!”



他说着恨,眼中浮现的却是一片温暖、柔润的光泽,唇边轻轻挑开的弧度、仍是B  BS    ·    J    o  oY    oO.NEt一如既往的惑人心

辛盈只觉得胸中一阵揪扯,痛的几欲倒了下来,只得就闭上了眼、微微调息。

眼望着她如此痛苦的一副神情,李元吉便更是痛碎了心骨。

刻意的嗤冷一笑,他道,    “所以我不甘心,所以我要二哥去死,即便是我只剩下最后的一口气、我

也要用尽我的全力与他争到最后!”

辛盈睁眼望他,看着他幽深的眸光似又一阵狠厉的精光浮起,她的心、便也只能生冷冷漠起来。

动作缓慢的捡起了地上那把剑,她满脸清冷,‘怔怔的望着仍旧一脸邪魅笑容的李元吉。

是啊,或许自己是有错的,可是、她不能因为自己的错而让世民受到半点的威胁。

故而,她双手提着那把沉重的剑,颤动着一颗难以定然的心,指向了他。

他仍是笑,笑得她心惊。

“不是我死、就是他死!”低沉的音色,犹如一声闷雷一般、重重的击撞在她心上。

冰冷是十指,紧紧握住了剑柄。那剑在她的手中,分量似是越来越沉、越来越沉,仿佛沉到几乎要

将她的整个身子拖垮。

她辛盈这辈子别说是人了,连只鸡都不曾杀过啊。

可是今日……

紧紧的拧住了眉心,她咬住已是干涸的薄唇,提起用力,那剑,便就剌进了他的胸膛。

第四卷  骨肉相争  兄弟相残  第七十二章  情断玄武门3

李元吉释然一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之时,他眼中的光华、也终是再次温润。

“我……还清了,一切、都还清了!”

辛盈一旺,吃吃的望他,却见他自那襟内、艰难的摸出一方丝绢递向了她,“帮我……照顾她

们……”

手中的剑,与他的身子同时落地,她有些僵硬的探下了身子,自他手中拿过那一方丝绢,轻轻展开

上头的女子笑容温婉,垂首望着怀中的婴儿,满脸幸福。

这是她吗?可为何,自己听见他说的是照顾他们?这个她们……会是这丝绢上的这对母女?或者、

这丝绢只是他想留给自己的一份纪念,那她们,是杨丽湄和她的孩子吗?

突然头脑间一阵剧痛纠缠,她忙就闭眼调气,可是……

“还清了,还清了……”这三个字就像是回音一般,在她的脑中缠绕不休不肯散去。她猛然的睁开

了眼,仿佛在突然之间就明白了他说这三个字的意义。

原来,他心中非但没有恨,反而却是在担心自己的心中会对他有恨啊!他竟然……竟然就这样用自

己的生命,来向她诠释对于她的这份深切爱恋。

一滴泪滑出眼眶,顺着她毫无血色的面颊、滚落在她手中那方丝绢之上。

转身,望着面前这凄惨的一副景致,她深吸一口腥味满裹的空气,心竟己痛的失了知觉。

自古都说皇权的争夺是最为残酷与血腥的,她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读了诸多史书的新人类、就更是

清楚史上那些皇族之间的你争我夺,可是当这一幕真正展现在了自己面前的时候,那一股从潮热的泥土

当中所散发出来的剌鼻腥戾之气,竟就像是漫天的毒物一般、熏蒸得她透不过气未。

一抹霞光染透了东方天际,那红,鲜的刺目、艳得可怕,就好像是元吉胸口那一片耀眼的鲜血一

般,深深的刺进她的心脏……

结束了吗?举眸望着丈夫神色肃然的交代事物,那样的从容不迫、那样的沉稳冷静,她知道面前的

这一切,不过就只是个开端而己。

但是,她累了,再也无力支撑住这具本就不重的身体。就容她,暂且的休息一下吧。

眼底隽拔的黑色身影渐渐模糊,她微一放松,脚下便己失去了知觉……

“干娘!”秦怀玉惊措的一声喊,顿让李世民猛然就回过了身来。深揪住眉心,他急跨几步便在她

身旁站定,匆忙将她抱起,

“盈儿?”微有不安的一声浅唤,李世民望着怀中惨白若雪的脸色,却仍是没有忘了回头去交代秦

怀玉,“尉迟将军已经去要兵符,你先带上这里一半的人马回去守住了天策府,记得一定要看好了孩子



“是。”秦怀玉看这义父眼中微有的灼色却仍是一脸沉稳,自也值得领命带了人马策马赶回天策府

然而此刻的李渊,本来是准备与裴寂几人商议昨晚那天相之事的,但一早醒来却又被明镜缠着非要

自己陪着她未这海池荡舟游玩,故而无奈之下、也只得就带着那几个老臣在那池水之上商议。

尉迟恭满身晃眼的铠甲,双手持着铁鞭,这一路自就是无人敢阻。

明镜坐在李渊的怀中,吃着手中的一块酥饼便抬起头来,手指向了廊间正稳步而来的尉迟恭,    “皇

祖父皇祖父,你看那人样子好凶!”

李渊一旺,举眸望去却是惊得身子一阵的颤动。看着那尉迟恭铠甲与铁鞭之上剌目的鲜红,他心中

似已有了知觉。眉间一结,他却仍是故作镇定,“你如此模样,可是有人作乱?”

尉迟恭一脸阴沉,眼中点点的精光落在了李渊似有惊疑的脸上,    “太子、齐王谋乱,现己被秦王率

兵剿灭,秦王怕乱臣余党会于陛下不利,故而特派微臣前未护驾。”

尉迟恭的话,像是一个晴空之雷般,转瞬之间就击得李渊无言以对。

一旁的裴寂眸光一转,自也就明白了外头的情势。暗自的一声浅叹便微微摇头,    “怕就是昨晚那所

谓的天相引得太子难以心安而动了如此的念头,既然已有天相,那么一切、就从了天意便是!”

哼,天意?果真就是天意吗?李渊的心中又怎么会不明白是怎样的一回事情。

想这尉迟恭本该是东宫守将,如今却染了满身东宫之人的血污跑来如此的说辞,世民啊世民,为父

的千算万算却还是被你蒙住了眼,以至于到了今天如此的一副景致……

搂着孩子的手渐渐收紧,直到怀中的孩子察觉到了皇祖父的异状,忙就拼命扭动着身子低喊,    “皇

祖父,皇祖父你弄疼暖儿了……”

蓦然的回过了神来,李渊垂首望着怀中孩子微皱的小脸,那满脸的无辜与那双瞪大的眼,看的他的

心竟又是一阵撕扯般的牵痛。

事以至此,自己又还能够作些什么?再动兵镇压世民么?怕也已是无力之举了!况这所有的一切,

自己、定也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啊。

若是没有自己的犹豫不决,世民也不至于要走到了今天的一步。若不是自己总是耳根太软心念摇动孙j∞

,建成、或者也不必得到如此悲惨的下场……

凄然的一声苦叹,李渊松开了手指微一闭眼,便就低沉的无奈而语,    “依着尉迟将军之意,如今该

当如何呢?”

尉迟恭眸色暗闪,微微挑起眉梢就清然道,“外头虽是暂且无事了,但太子与齐王余党诸多、必定

会对天策府有所不利,所以臣以为当务之急的,是陛下要下旨去平息这场叛乱才是,否则今天这一仗、

怕是不能这么轻易落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