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圣旨再次传到军营,命恭亲王即刻速回京城。
形势岌岌可危,恭亲王无法启程回京,再次上书延迟回京。
九月十六,圣旨再次催促恭亲王速速回京。
白国刚刚结束一场血战,越军伤亡惨重,虎城转危为安。
九月十八,恭亲王与唐苏伟整顿好部队,他就带五百亲兵马不停蹄赶往回京。
九月二十五,恭亲王赶到京城,只见城门缟素,官民戴孝。
恭亲王的心骤然下沉,泪如雨下。
恭亲王赶到皇宫,直奔乾坤殿。
所经之处结素挂白。
那满目的白色刺痛他的眼睛,击痛得他心脏。
乾坤正殿,金黄的棺木摆在中央。
白帏白幔,白烛白盘,白椅白桌……
舒贵妃一身白衣跪坐在一旁。
太后素衣坐于椅子上,旁边两个宫女左右架着她,防她摔倒。
国丧2
舒贵妃一身白衣跪坐在一旁。
太后素衣坐于椅子上,旁边两个宫女左右架着她,防她摔倒。
康亲王身穿白衣跪在太后旁边。
文武百官皆是一身白衣跪在两旁。
眼前的白色晃得恭亲王站立不稳,扑倒在地。他跪爬到灵柩前,嚎啕大哭。
太后见到痛哭的恭亲王,原来的厌恶消减不少——眼前哭的人不少,可又有几人是从心底哭出来的!
太后清一清暗哑的嗓子,说:“恭亲王,你若早回来一天,就会见皇儿一面。皇儿也就不会带着遗憾上路……”
恭亲王听了,更是伤心欲绝,悲痛不已。
他捶打着自己胸口哭喊道:“皇兄,我早应该回来……我早应该回来……,就算全天下都丢了,臣弟还可以再把它夺回来……可是你去了……我到哪寻你去……”
刘德全也呜咽着哭泣,一刻钟之后,他拭干泪水,从怀里掏出遗旨,宣到:“恭亲王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恭亲王积善亲民,博闻识广,深得朕心,朕大行之后,传皇位于恭亲王。钦赐’。”
“臣弟……接旨!”恭亲王大哭道
此乃意料之中的事,只是让人意外的是,康亲王率先跪倒,喊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殿中之人,除了太后,均跪倒在地,齐呼:“吾皇万岁万万岁!”呼声震耳欲聋。
难道因为外患,康亲王打消了原来的念头?恭亲王心中疑惑。
“众爱卿平身。”
白宇轩哭着声说道:“封舒贵妃为舒贵太妃,太后为孝文太皇太后。舒贵太妃育有先皇血脉,若为皇子,封其为太子,若为女孩,封其为白国第一公主。朝中之事一切还是由康亲王和唐丞相协商解决,待皇兄安葬后朕回军营杀敌,以慰皇兄在天之灵!朕登基之典因战事省略。”
舒贵太妃哑着嗓子领旨谢恩,双眼肿的如同熟透的桃子。
九月二十七,白国举行国丧。
如影随形1
九月二十八,白宇轩重返军营,此时他已是白国的皇上。
这半年来,发生的事太多了,似乎所有的事都脱离了他原来的设想。
他原想既然白景天崇尚皇位,那就成全他,他会用两年的时间扶助他执掌朝纲,没想到他偏偏被害了性命......
他没想到越国会举其全国兵力进犯白国,且来势凶猛,几乎锐不可当,而他却成了继皇兄之位后,御驾亲征......
他更没想到血腥的杀戮,残酷的战场,似乎冲淡了他自己对李芝苠的两年之约......
他几乎很少想起李芝苠,不是他不想想,而是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他没时间想,况且他也渐渐失去想她的勇气......
——他必须为白国负责,他必须赢取这场战争,战争什么时候结束,他不知道,或许一两年,或许十年。
或许,他这一辈子,只能在梦中与她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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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城是白国西方草原上的建起的城市。
它有高而古朴的城墙,宽敞的街道,石头砌成结实朴素的民房,散落的帐篷和流动的牧民及其牛羊。
一年四季,牧民们都在草原上放牧。
只有在大批牛羊出栏时,才会赶着它们来隶城,支起帐篷住下,直到把它们售出,再买些日用品重返草原。
李芝苠和周海涛一家坐马车走进隶城,找一家饭馆吃完午饭。
她就对周海涛说:“周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兄弟’我想和你辞别到处走走。就此别过吧!”
“别呀,兄弟,这路上有你才热闹有趣。你想去哪儿玩,我陪你去!这儿的明镜湖不错,要不我陪你去看看?”周海涛有些讨好的说道。
自他走出少林寺,都是一帮女子尾追他,奉承他,讨好他,他从没有如此低声下气为某一人当导游。
如影随形2
自他走出少林寺,都是一帮女子尾追他,奉承他,讨好他,他从没有如此低声下气为某一人当导游。
她也没有多好呀——样貌只是清秀稚气,毫不妖冶妩媚,脾气又拽,几次都想偷偷溜走。
可他像是中了魔......
他就喜欢和她天马行空的胡侃,喜欢看她长长的睫毛扑扇着、黑溜溜的眼珠滑动着狡黠的的光芒。
和她在一起,开心之中总有隐隐的不安,他害怕她就是师傅所说的红尘劫。
他也想远离她,可每次她要溜走时又忍不住叫住她,就像现在,他还要想方设法哄她留下来。
“明镜湖附近有一群野马,为首的是一匹黑马,非常有灵性,多少英雄豪杰试着降服它,都无功而返。你就不想去试试?”周海涛诱惑道。
他知道她的好奇心比谁多大。
“明镜湖,光听名字就觉得美极了,景色肯定美得不得了!”陈雨荷帮腔说道。
“黑马!你瞧瞧咱们这儿全是白马,不是叫‘小白’就是叫‘雪儿’,太单调了。若是降服它,管它叫‘小黑’,那多热闹呀!苠苠,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李芝苠望着三双乞望的眼睛,真想泪奔如雨的说:“兄弟姐妹们!你们饶了我吧!我要自由!我要自由!”
只是望着可怜巴巴的这几双眼睛,怕她还没有泪奔,就有人比她早一步泪奔。
那个美色妖妖,眼泪说下就下,比下雨还快。此刻,相貌平平的周海涛眼睛越来越水灵了。
李芝苠只好赶紧说道:“我去我去!我服了你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说下雨就下雨!”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会哭的男人有伴玩。”周海涛大言不惭的说道,声音哪有一丝哭腔!
这可是周海涛在路上无意中找到对付李芝苠的法宝。
那天,沙子迷了他的眼,他泪流不止,当下她就变得出奇的乖顺,他才知道他的眼泪是他的秘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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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沙子迷了他的眼,他泪流不止,当下她就变得出奇的乖顺,他才知道他的眼泪是他的秘密武器。
当年流浪乞讨时,人们见他双眼含泪,那个不是乖乖的拿来吃的喝的送给他,这个秘密武器还是自小练就的。
“我声明,我要独占一个帐篷。”李芝苠说道。
她可不想今天和陈雨荷住一个帐篷,明日又和苗玉兰住一个帐篷,好似她是一只流浪的小狗今儿被这家收留,明儿被那家收留。
“三人睡一个帐篷有些挤。”周海涛说道。
“我会自己买一个。帐篷对我来说有大用——在隶城安一个帐篷,就算安了一个家。我要在隶城待一段时间呢!”
“随你。”周海涛的目的已达到,就笑着说道。
四人直奔集市,买了帐篷,采购完生活用品,又搜集些好玩的小玩意,就在城中西南一片空地上安下三个帐篷,整理一番,天也就暗了下来。
“兄弟,今儿晚上我请你吃烤全羊。来到隶城不吃那家的烤全羊等于白来。”
“难得!莫非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李芝苠笑着说。
陈雨荷和苗玉兰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们能说什么呀,就算女子们争着抢着送他东西,请他吃饭,他若不高兴,瞧都不瞧一眼就把人轰出去了。
她们俩没少被轰走。
周海涛却一头雾水左瞅瞅她右看看她。
“咱们这一路上没见你花一个铜子,吃的、喝的、用的全是我们三个女人的钱。突然你要请我们吃烤全羊,不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吗!”李芝苠解释道。
周海涛也笑了。
他说道:“这个我还真没注意——我对钱没有概念。那咱们现在就让太阳从西边出来出来一次。雨荷,给我点银子,我请你们吃去。”
他语气自然,面色平静,好似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陈雨荷掏出一张银票递去一张,二人配合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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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雨荷掏出一张银票递去一张,二人配合默契。
李芝苠听完一愣,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此人实在有趣,拿雨荷的钱,请大家的客。
“周兄原来是如此请客呀!若是你刚才说去就去,周兄怎么请客?怎么结账呀?”李芝苠问道,虽然这个答案谁都知道。
“简单。雨荷,结账。”周海涛坦然道。李芝苠想从他这看到不好意思的表情,恐怕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