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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你说什么?我抛弃她?”听完他的话,卓立灼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他大口大口呼吸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跟林夏不是一直暧昧不明吗?林夏那么在意他,他身边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今天约林夏难道就是为了处理这乱七八糟的关系?自己一直努力克制着不去找他麻烦,他倒好,先倒打一耙。

“如果不是你抛弃她,她怎么会独自一个人,怀着孩子到处乱跑?”孟蔚林声音越来越尖锐。当初在医院的时候,他被医生骂的半死,说他不是人,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折腾成这样。这些本来应该是卓立灼受的,结果倒被自己代受了,想想就郁闷,所以他就是不待见他,总是拿话刺激他,就是想报复回来,“如果不是我在路过捡到她,你以为你还能见到活着的林夏?”

“孩子!”卓立灼喃喃的吐出几个字,背朝墙靠了过去,却还是失去重心,顺沿着墙壁嗵的一声滑坐在地板上。

“蔚林,你少说两句!”陈娉婷看见卓立灼颓唐的样子,忍不住拉了拉孟蔚林的衣摆,提醒道。

齐骥也被惊的愣在一边,握着手机的拳头,紧了又紧。

“她离开之前,我没有碰过她!”卓立灼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再解释什么,声音很轻很轻。眼睛里黯淡无光,双手撑地,支起上身,抬头,仰望苍白的天花板。

“卓子,起来!”齐骥心口一酸,看不下去,走了过去,一把掺起他,

“齐骥,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放不下她吗?因为她傻,有天晚上,我们一起上山,我不小心一脚踏空,眼看就要摔下山去的时候,那个傻瓜,竟然陪着我,自己跳了下去!”卓立灼将身体的重量全部交给身旁的齐骥,“她一个人的那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齐骥你说,她那么爱我,宁愿死也不要和我分开的人,到底在那个晚上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让她走的那么义无反顾!”

心神恍惚,明明那个原因已经很接近,他却一点也不想接受,那是他思来想去,千百种原因中,最坏的一个,为什么偏偏就是那一个?

他最爱的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到底承受了多少苦痛,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哇”的一声,嘴角殷红,面色苍白,看起来很吓人。

“卓子,你别再想了,我求你,别再想了!”齐骥托住他的身体,苦苦哀求,除了林夏刚走的那些日子里见他发过疯,在一起这么多年,头一次见他这么无助。

“怎么了?”安少东刚刚走近,被眼前几近诡异的场面震的半晌才张开嘴,加快步伐走到卓立灼的另一边,将他的胳膊拾掇在自己肩上。

“孟总,您还是先送您的朋友回去吧!”齐骥看了看陈娉婷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开口提醒道。

“婷婷,我先送你回去!”孟蔚林脑子里也是一遍混乱,卓立灼不是那个负心汉,他不过是深爱着林夏的人,那林夏到底经历过什么?

“嗯!”陈娉婷听话的点点头,主动牵起孟蔚林的手。

“我马上回来!”孟蔚林微微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卓立灼,“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嗯!”齐骥点点头,目前他们离开,“卓子,你要撑住,林夏一个人躺在你们还不够吗?你难道也想躺进去吗?”

卓立灼抬头望了望急救中心的门,想着手术台上躺着的那个人,此刻所受的煎熬,心便生生的疼,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世上真有一种痛,锥心刺骨,深入脊髓,心底一片苍凉,整个人开始找不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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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25  ...

湛蓝的天,云淡风轻,齐骥立在落地窗前出神,房间里吱咯几声,唤回了飘的极远的思绪。

“卓子,慢一点!”他飞快的移步到床边,扶起床上挣扎着要坐起来的人。

卓立灼一把推开他,探着身子在床边寻找。

“卓子,林夏已经脱离危险了,东少在那边照看着,你慢点,不急这一会!”  卓立灼半个身子探到床外,齐骥赶忙张开胳膊护住他,生怕一个不小心,他整个人会从床上倒栽下来。

“她在哪?我要去看她?”卓立灼收住身子,又移到床的另一边,“她在哪?”  性子已经按捺不住,看到鞋直直的拢上,拖起来就走,也不顾舒服不舒服。

“我带你去,医生说你情绪不益再激动,卓子!”齐骥急急的跟在他的身旁,嘴里不停念叨,他吐过血后,心神涣散,怎么叫也不应人,吓的安少东一把扛起他飞奔着去找医生。

医生看过后,说是急火攻心,睡一觉缓一缓就好。于是给他打了安眠针,林夏天快亮的时候才从急救中心转到重症监护室,人还没有醒。

两个人其实就在同一层楼,不过病房不一样罢了,没走多久,转进一间病房里,卓立灼看到安少东窝在张巨大的沙发里打着盹,身后是间巨大的玻璃病房。

“林夏呢?”双手贴在巨大的玻璃窗前,睁大眼睛努力打探病房里的情况。还好,玻璃透明无尘,里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病床周围摆满了仪器,床上的人,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面色如纸,像是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鼻子里也塞着氧气管,身上几处地方都插着管子。他胸口骤痛,脸色变了又变,转过身,“开门,我要进去看她!”语气坚决。

“卓子,医生说她会慢慢舒醒过来,手术进行到凌晨四点,她的身体机能消耗的差不多了,你让她安静的睡一会!”齐骥拉住他,怕他听不进去劝,又会做什么惊人的举动。

“开门,我想看看她!齐骥,我要陪着她!”他的语气很轻,像是在哀求一样,“我保证,绝对不会打扰她!”

齐骥抬头看了看病房里的人,又扭头看了看卓立灼,一脸凝重。

安少东直起身,轻轻拍了拍齐骥的肩,努了努嘴。

齐骥没再说什么,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不多会,几个白大褂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小护士。

“病人身体相当虚弱,不益探视!”站在最前面的是位老者,胡须花白,一看就知道是位德高望重的医学前辈。

“医生,让我进去看看她,就看一下下!”卓立灼声音嘶哑的厉害,脸没洗胡子没刮,一脸的颓废。

“等她醒了再说吧!”老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又看了看重症监护室,绕开他,扬长而去。

“林夏醒了吗?”孟蔚林手里拎着大袋小袋,走了过来,昨晚他送完人后就折了回来,齐骥去照顾卓立灼,他跟安少东一直守到林夏转到重症监护室。天快亮的时候,才说出去透透气,几个男人已经迅速熟悉起来,“我买了早餐,大家先吃一点吧!”说完将袋里的东西,一样样拿了起来,摆到桌上。小米粥余香袅袅,冲淡了周身的消毒水味,小笼包、豆浆、油条也还热气腾腾。

安少东没说话,端起碗小米粥,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你吃了吗?”齐骥没动,转过头问孟蔚林。

“没有,打了包就过来了!”孟蔚林望着重症监护室,眼睛都不眨,“反正也吃不下,你们吃就是了,不用管我!!”

“一起吧!大家都还有大把的事情要操心,如果都像你们这样,到时候谁来照顾林夏?”齐骥说完,拿起两盒豆浆,塞到另外两个人手里。不再说话,拿起筷子,慢腾腾的吃起小笼包,咽不下去,只能吃一口喝一口豆浆,像吞药一样。

“立灼哥!”沈冰踩着高鞋跟,,手里拎的东西更多,吭吭的小跑过来。

“她怎么来了?”卓立灼手里的豆浆刚喝到一半,眉头皱了皱。

“我通知她,你住院了!”安少东轻描淡写,

“立灼哥,听说你住院了,没什么事吧?”沈冰将东西顺手一放,拉起卓立灼上看下看。好半天,才拍着胸口道,“我接到电话就朝这边赶,,东少把你的情景说的可严重了,吓的我半死,还好没事!”可能是因为来的急,妆也没有化,清汤挂面的样子,卓立灼突然觉得,这样子的她看起来还顺眼一些。

“他没事,里面的人有事!”安少东头也不抬,拿着勺子大口大口喝着面前的粥,伸出另外一只手,指了指重症监护室。

齐骥冷冷看着眼前的一幕,不说话不表态。孟蔚林也感觉到异样,将豆浆从嘴边移开,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人。

“谁有事?”沈冰一脸不明白的样子,朝重症监护室里望进去,“林夏,她怎么了?”她惊的张大嘴巴,好半天没合上,只好捂住嘴,脸贴近玻璃窗,似乎想看的更仔细一些。

“沈小姐,你应该把档打到最大,再将油门踩到底,这样,林夏现在就不会躺在这,而是太平间!”小米粥见了底,安少东掏出纸巾,悠悠的擦嘴,味道不错,可能是饿了的原故。

“你什么意思?”沈冰冷哼一声,不屑的盯住眼前的安少东,感觉到他的不善,却仍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什么意思,沈小姐难道不清楚吗?啧啧,沈小姐你是表演系出来的高材生吗?还是心理素质实在太好,差点成了杀人犯,还能若无其事的样子,出现在受害人面前,真是不可思议呀!”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纸巾被丢到不远处的垃圾箱里,安少东双手抱成拳,对着她举了举,“不过也对,自己的未婚夫住院了也不来探视一下,于理于情也是说不过去的!除非你怕!”

“什么杀人犯?你到底在说什么?小心我告你诽谤!”沈冰脸色铁青,顾不得气质修养,差点破口大骂,

“酒吧那种地方蛇鼠混杂,暮光也不例外,附近的几条街上经常出现打架斗殴的事件,警方为了控制恶性事情发生,在暮光周围的几条街道上都装了监控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