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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这圆圆的月,是不是也照着那个曾经的世界,也照着那些她记挂着的人?金琳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的明月,笑道:“好啊,不醉不归。”

舒同站在金琳的身后,听她说那句“不醉不归”,刚想上前劝她不要喝酒,就听到汪静书笑道:“舒护卫,不如坐下来一起喝酒吧,今日中秋,大家都痛快痛快吧。”金琳回头笑道:“咱们今天比比酒量。”

舒同低头看了一眼言笑晏晏的金琳,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说完后一撩袍子坐在了金琳身边的空位上。

金琳与汪静书都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他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然后干脆转头望月去了。话说这酒楼的桌子,都是四方的八仙桌,汪静书坐在金琳的对面,独自占据了一方,金琳占据了一方,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说,舒同都应该选择另外两方空余的位置,但是他偏偏和金琳挤在同一方上……

舒同要和自己挤在一起,金琳也不好意思叫他起来,也不好意思换个位置另坐一边,只得稍稍挪开一下身体,避免彼此间太过亲密拥挤。

不一会儿,桂花酒便呈了上来,佐酒小菜也陆续的端了上来,店伙计拍开坛子上的泥封,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气混合着酒香扑面而来。那伙计双手捧着坛子,给三人每人斟了一大碗酒,然后笑道:“给位尝尝,这是去年中秋下的桂花泡的酒,我们掌柜的窖了一年呢。”

于是三人很给面子的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金琳与汪静书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只有舒同对着满脸失望的店伙计不冷不热的赞了一句:“好酒!”

店伙计悻悻地走了,下楼时嘀咕了一句:“不会喝酒还叫那么多,真是……”

汪静书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哈哈一笑道:“这酒好烈。”说完看向还在咳的金琳,见到舒同正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她顺着背,不由得微微一怔,然后笑道:“来来来,再喝。”说完也不等金琳与舒同端碗,自己又咕隆咕隆地喝了一大碗。

金琳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她以前曾经喝过酒,不过仅限于啤酒以及勾兑过的洋酒,这种高纯度的白酒还是第一次喝,所以呛得厉害。而汪静书显然也是没怎么喝过酒的,否则不会也这么呛,而且看他方才喝酒的那个架势,的确是有心事的样子。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金琳站起身来,按住汪静书准备去拿酒坛子的手,问道。

汪静书一大碗酒下肚,只觉得从嘴到喉咙再到肚子里,一股火辣辣的灼痛,但是这灼痛之后,又是一股暖暖的热气从腹部冲将上来,直达头顶,被这股子热气一冲,顿时觉得脑子有些晕乎乎的了。“没有啊,我心情很好。”汪静书笑呵呵地望着金琳,拿开她的手,给自己倒了一大碗。

金琳见汪静书不肯说,也就不再追问了,于是坐下,三人碰了一下碗,将碗里的酒一口干了。不一会儿功夫,一坛子的桂花酒就喝光了,在座的三个人唯一还清醒着的只剩舒同了,汪静书喝了几碗之后,心里的事儿藏不住,全都说了出来,原来,汪静书本是想继续外放的,他知道朝堂斗争激烈,所以想在外面图个清静,但是他的宰相父亲却不同意,说他年纪已经不小了,应该留在京里,谋个好差使,然后娶妻生子。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可惜……”汪静书又喝了一口酒叹道。

金琳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静书兄,其实只要心自由,人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只要你的心不受束缚,你就是自由的。”两人喝得微醺后,便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汪静书手按在酒坛子上,静静地回味了一下金琳的话,然后猛然一拍酒坛子,哈哈大笑道:“枉我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却不如贤弟看得通透啊,为兄的着相了,哈哈,今日解开了心结,我们当痛饮三大碗!”金琳也喝得七上八下了,听汪静书说要再喝三碗,歪歪斜斜地举起碗让他斟酒。

舒同一把按住了金琳的手,从她手里取走了碗,低声道:“少爷不能再喝了。”金琳不满地嘀咕道:“为什么呀,大过节的也不让人痛快痛快?”舒同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难道少爷想醉后失言?”金琳高兴得几乎忘了这一档子事儿了,被舒同这么一提醒,顿时醒悟过来,赶紧装醉趴到桌上。然后听到舒同对汪静书说道:“如果公子不嫌弃,就由小人替少爷喝了吧。”

汪静书已经醉了,哪里管得着是谁在陪他喝酒,三大碗灌下去后直接就趴在桌上人事不省了。

舒同结了酒钱,一手扶着东倒西歪的汪静书,一手还要扶着走路踉踉跄跄的金琳,一路跌跌撞撞地下了楼,幸好在州桥不远处碰到了正整准备回府的汪静岚与汪静云两兄妹,于是舒同把汪静书交给了他们,然后扶着金琳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的门房见了金琳,赶紧上前行了个礼,然后告诉金琳,将军大人已经在书房里等候她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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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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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门房的话,金琳的酒意顿时消退得一干二净。心里忐忑不安的同时也有些抱怨,这将军早不见晚不见,偏偏要在自己喝得七荤八素的时候见,真是挑的好时机啊。不过,也不知道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将军大人这么半夜三更地等着要见自己,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舒同抄着手等在门外,书房内,将军聂东来与金琳正静静地对视着,如果彼此不满的视线能有实质的话,那么现在一定已经碰撞出“嗤嗤”的火花了。

将军年约四十岁上下,容长脸,皮肤白净,脸上蓄着很短的络腮胡子,须眉如刀,凤眼里透着寒光,鬓边有几丝银发,为他阴沉的脸上增添了几丝苍凉,使人感觉他这个人无论多么华丽的开场,结尾都会是悲剧一样。将军体型十分高大,即使被书桌遮住他大半的身体,也可以看出他高大魁梧、壮硕结实的身材。

金琳不知道将军阴沉的脸色是不是因为她酗酒晚归,还是因为等得太久,于是只能秉承着说多错多的信念,抵死不主动开口说话,最后还是将军打破了僵局,用沉稳、冷漠的声音平静地说道:“枢密使钱大人与他的千金前些日子从边关回来了,为父已经向钱大人提了亲,只等钱大人家的千金点头,你们便可以完婚了。”

这句话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正劈中金琳的脑袋,如果说睡梦中穿越是金琳人生的第一大雷的话,那将军的话无疑就是第二大雷了。金琳蒙了老半天后,才醒过神来,问了一句:“你明知道我是女儿身,还要我娶妻?”

将军不冷不热地答道:“没错。”

方才将军的冷漠眼神金琳还能理解为对她晚归的责备,但是他此刻这种不冷不热的腔调金琳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了,从他身上完全感觉不到一丁点儿为人父的温暖,就连从前见过的最为矛盾的父子关系都没糟糕到这种地步。他真的是这个身体的父亲吗?金琳心里瞬间冒出来这样的疑问,然后又安慰自己道:古人的相处方式也许和现代不同。

金琳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满肚子疑问,小心地问道:“难道你不怕我被人拆穿?”

将军冷笑道:“你有办法不让自己被拆穿的,不是吗?”

金琳讶然道:“可是一旦成婚,就会朝夕相对,万一……”“没有万一!”将军打断了金琳的假设,冷冷地说道:“如果你希望自己活下去,希望你的阿姐活下去,就最好乖乖的掩饰好,否则,一旦有什么万一,我可不知道我会怎么做!”

金琳惊呆了,如果说方才她还只是怀疑的话,那她现在已经能肯定:将军绝对不是她和聂无忧的亲生父亲,没有哪个做父亲的会用孩子的生命来要做筹码要挟孩子。

但是舒同明明说过,是御医弄错了双胞胎的性别,那么骗人的究竟是谁呢?是将军欺骗了天下人,还是舒同欺骗了她?

不过,无论是谁欺骗了谁,眼下的情况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了,将军用她们姐妹二人的性命相胁,这正打到了金琳的软肋,即使她可以不用在意才认识不久的聂无忧的生命,可是她无法不在乎自己的生命。金琳是个很怕死的人,说好听一点就是:金琳是个十分珍惜生命的人。

“明天,钱大人会带着他的千金来将军府做客,到时候你陪她出去走走,不要耍花样,明白吗?”将军用手指敲打着书桌,用不容商量的语气说完后用深沉的目光看了一眼金琳,沉默了一阵后又叹道:“我知道你恨我!其实我也不想我们父子二人闹成现在这样。当初给你取名无恨,就是希望你心中无恨,我原本是希望你们姐妹二人能幸福快乐的生活到那一天,可是……你的好奇心破坏了这一切。知道这些你不能改变的事情有意思吗?”

将军的问话问得金琳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虽然用的问句,却没想要金琳回答,只是朝着金琳摆了摆手道:“出去吧,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会在大厅里等你。”

金琳木然地走出书房,心里还在想着将军说的话。他说那一天,是指哪一天?真相被拆穿的那天吗?还是世界毁灭的那一天?这个小小的将军府,到底掩藏着什么阴谋,为什么将军会找一对双生姐妹来冒充龙凤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