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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对,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他是白奕,之前辞工回家的员工。”她对我说完又看向白奕,换口音来介绍我,“他是吴己,最近招来的,很是能干喔,你要是再晚点回来,我爸怕都不愿要你了。”

    “不要我也死皮赖脸要回来,哈哈。”白奕上前来和我握手,显得很热切,“你好你好。”

    他对我说话时是用正常的普通话口音,听着还挺标准。

    “你好。”我笑了笑道。

    “你们先聊一下,我先去洗个澡。”浅浅说完上了二楼,洗澡间只有一个,按往日跑完步,也是她先去洗。

    “你居然愿意和她晨跑,我之前跟她跑过一次,累的够呛,不想再跑第二次。”白奕看着浅浅上楼后悄声对我道。

    “还好,锻炼一下,也不算很累。”我道。

    “那你也很能跑嘛,话说你的名,具体是哪个字?”他问。

    “噢,忘了说,自己的己。”我忙说。

    “吴己,蛮有意思的名字,你来店里多久了?”他接着问。

    “一两周左右而已,大概也就是你前脚刚走,我就来了。”

    “你是外地人吧,是来这里上学吗?还是?”他说着给我挪了张椅子,让我坐着聊。

    应该是我不带当地口音的普通话让他笃定了我外地人的身份,老金和浅浅父母他们先前也问过类似的问题,按浅浅说的,这么问是怕我来打一两个月暑假工就辞了。

    我道了声谢后坐下,“没在读书,就是漂泊来这边来打工的。”

    我再度用上了浅浅教给我的这个说法。

    “这样,不过这里确实缺人,就算你只是来打暑假工,老板多半也是收你的,现在你们加上我,人手是勉强够,改天浅浅开学了,又要人手紧缺了。”他摇了摇头,又盯着我接着说,“诶,你最开始是怎么来的这里,难道和我一样,看到老板在网上发的招聘?”

    “就是路过,看到招牌。”我透过玻璃指了指外边摆着的那个“招贤纳士”的告示。

    我像瞒着浅浅父母和老金那样,同样没有对他说出实情。

    “你俩别聊了,过来切了这些菜,哦对,吴己你还没洗澡是吧,那你先别进来,一身臭汗的。”那边厨房传出来老金的声音。

    “好好。”白奕对我耸了耸肩立刻起身往厨房去了。

    只是简单冲洗一下并不会花费太多时间,浅浅很快就洗完下了楼,我则接替上去洗,顺便换一套衣服。

    说起衣服,除了最开始我身上的那一身外,我的衣服都是浅浅帮忙买来的,说是用我的两三天工资垫。

    我把浴室的出水开关拨到冷水档,说实话我有点无法理解浅浅他们用热水,我反正是不习惯在夏天里冲热水澡。

    浴室墙上贴着一面半身镜,每次走进来都会立即看到自己的模样,我第一次认真的审视自己的外貌,就是通过这一面镜子。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没急着打开水阀,而是想到了刚刚白奕问的那个问题——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这是一个让我隐隐有些忧虑的问题,我并不敢确定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当时我和浅浅坐在长凳上,她认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说自己失忆,这让我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我想不到她这么快开始坚信我经历了失忆。

    我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投向远方,看到几个跑步的人在公园外的路边挥洒汗水,她说的对,没有哪个人会开这种没意义的玩笑。

    “那你相不相信这件事,是刚刚,就在这里发生的?我一觉醒来,好像只是在长凳上小睡了一会,但却完全无法想起任何事情。”我说。

    她这回没有立即回复,而是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廊亭,再看向我,语气平静道:“为什么不信?”

    我有些惊讶,重新将视线放回她身上,她的眼神依然很认真,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她有一种独特的智慧,且这种智慧使她拥有洞悉一切事物的直觉,她坚信这种直觉,或许我从她身上感受到的那种纯粹,就与她的这份坚信有关。

    如果不是因为她身上那种平凡女孩的气息,我都要怀疑她早就知道我的失忆,这是一场她参与在内的阴谋。

    我似乎是一个对阴谋有些敏感的人,我能感受到,她身上没有某种人的气息,只是,我意识里所谓的某种人,又是指什么?我不明白,但是我的大脑已经自行完成了判断,或许这是曾经的我遗留下来的直觉。

    看来我以前所从事的,也并非什么寻常行当。

    我心中明了,露出了微笑对她道:“不过我还记得一样东西。你好,我叫吴己,自己的己。”

    我向她伸去自己的右手。

    “我叫何浅澄,浅显的浅,澄明的澄,家人都叫我浅浅,你也这么叫我就好了。”她也微笑着用右手握住了我的右手。

    她的手心微烫,我意识到她可能刚刚运动完。

    “好。”我也笑了笑。

    “失忆的话,我可能也帮不了你什么,你以前经历过这种症状吗?”她问。

    “噢,抱歉,你都不记得了。”她立刻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歉意一笑,“你身上没有手机吗,或者别的什么,最好是可以先找到你的家人朋友。”

    我身着一件普通的短袖,我掏了掏长裤的两个口袋,里面没有任何物品。

    形势开始往我最担心的方向发展了,如果这是一起突发事件,我身上不至于没有任何东西才对,难道我的状况真是经人策划,或者说是经我自己策划?

    她见状也出现了迟疑,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并非她自己开始想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