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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尤其是哭戏,惊天动地的。在这夜色浓厚的山里传荡开去怎么听怎么觉着像闹鬼。

“看来得我帮帮你。”正当我们哭得刹不住,二当家的突然出现了,“你想陷害我,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再这么闹腾,可别怪我不客气。”

我抽噎着,看着这个长相一点不像土匪的土匪:“你想怎么样?”

“我帮你洗啊。”他带着报复的快意看着我泪流满面的样子,居然没有一丝怜悯之色。

“我自己会洗。”我怒道,“你看着像个好人,却是最阴险、最不够男人的一个小人。怪不得你会当土匪。除了害人,你没其它本事吧!”我挖苦道。

“你!”二当家的被我激怒,“要不是看在大当家的份上,我一掌劈死你!”他做了个劈掌的动作。

“有种你来劈我啊,一掌劈不死我你就不算个男人!”我叫道。

他凶狠地瞪着我,那眼神已经把我劈死在掌下。他冲洞外叫了一声:“抬进来!”立即有两个土匪搬来一个大木桶搁置在洞穴中央。“自己洗还是我帮你?”他威胁道,开始捋袖子。

“我自己来,你滚出去!”我惊慌地躲到木桶后面。

二当家的得意地一笑:“知趣点最好,我可没有大当家的好性子。”

我心里骂开了,瞧他长着一副好人样,骨子里这么坏啊。对我这么凶!不就是陷害了他一下吗?又没陷害成!

二当家的命令两个还在低声哭泣的女人:“给她洗干净了,别让满身的骚味熏着了大当家的。”

“辛大小姐,您请进去洗吧,别为难我们行不?”两个女人一边哭一边求我。

“你们出去,我自己会洗!”我怒道——原来她们认识辛凤娇。

两个女人摇摇头,不敢听我的。这会儿她们只顾着着她们自己,巴不得早点干完活离去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我哀叹一声,无奈地宽衣解带。两个女人扶我跨入桶内。但是脚刚沾到水,我便惊得缩回去——太凉了!这些土匪全用冷水洗澡的吗?

“太冷了,想冻死人吗?”我大叫道,抱住自己的身体。

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是二当家的:“加热水去!”

不久,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拎来热气腾腾的水倒进木桶内。水顿时暖和起来。

“你们几个看好那个娘们,若让她逃了,拿你们是问!”二当家的声音又传进来,接着,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

我浸在木桶内颤抖起来,心想如果今夜就死了也太不值了。我还要等我的真命天子呢,哪能就这么挂了?我得想法子离开这里。可是如何应付即将到来的局面?那个土匪头子如此强壮,硬拼是没指望的。

两个女人一前一后要替我搓洗身上。我拿水泼她们,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想着应付策略。

两个女人开始还躲避着,后来看如此下去对她们不利,于是互相看了一眼,突然扑上来,不管我如何泼溅她们就是不躲闪。其中一个瘦瘦的女人一边哭着,一边说道:“你一个人牺牲总好过牺牲咱们三个。他们老大说了我们若是不配合,就扔给一大群男人享用。求求你行行好吧。你既然已经这样了,就别再拖累我们两个遭殃啦!我们两个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说罢,跪下地。另一个见她那样,也照样跪下。

我想想也是啊。哪个女人愿意留在土匪窝里呢?有过这样的经历,恐怕一辈子也抬不起头。

看着自己洁白的身体,此刻在壁火的照映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一尊玉雕。

唉,罢了,再心疼也没用!要死就死我一人吧,她们俩也是可怜的女人啊。

我默默地点点头,眼泪滑落眼眶。

两个女人也忍不住又哭起来,上来替我擦拭身上。我散开自己的发,顾不得脑后勺的伤口,将整个头浸在水里,包括我的泪水——一起淹死算了。我的心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21  夜闯匪穴

洞外有些动静,好像什么东西倒在地上。

我身旁的两个女人毫无察觉。

“噗噗”又是两声,又有什么东西连续倒地,声音沉闷。

我从水里站起身,仔细倾听。

洞口黑影一闪,一个人已经欺到近前——是尔忠国!竟然是他摸上山来。

我顿时愣住,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沮丧?

俩个女人围着木桶刚给我抹香胰子,陡然见到一个男人出现在眼前,长大了嘴巴,正待惊叫,但没等发出声音来便被尔忠国点了穴。我甚至没看到他如何出手、点了她们哪里?

没被点穴的我却也似被点了穴般呆呆地站在木桶里,忘记了自己还光着。

尔忠国盯住我约有两秒,我这才骤然想起自己现在的状况,连忙将头发拉到身前遮住身体。

他不屑地笑了一下,脱下外衫罩住我:“看来我打搅了你的雅兴,我该迟点来才对。”目光里露出鄙夷之色。

“不,你来得很及时。”我慌乱地说道,心里只记着一件事:他是来救我的。

初步衡量一下利弊,个人感觉还是尔忠国这边对我有利些。

特务跟土匪比起来,特务好歹是正规职业,而且起码有点道德底线。

土匪就没话可说了。

先让特务救了我吧,至于其它的只能出去后再做理论。

可问题是他能不能将我救出去?

土匪不仅人多,而且有武器。他孤身赶来有多少胜算?莫非援手随后就到?

我裹紧衣服,却见他将我的衣服拾起了,担在桶边,讥讽道:“自己会穿吗?我可没手帮你!”他说完,背转过身去注意洞外情况。

我急忙爬出桶,来不及擦干身子便先把裤子套上。上衣刚套进一只袖子,就听洞外喊声震天,“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夜闯老子的地盘?”是大当家的声音。

尔忠国来不及等我穿好衣服,退过来一把将我夹在腋下。我惊呼道:“我的衣服——”我想告诉他我的衣服还没穿好呢。可他已经顾不得听全,几个飞纵,已经携我来到洞外,手里抛出一把石子儿似的东西,周围立即传来“啊!”“啊!”的叫声,倒了一片。但更多的围在我们面前,有的拿着弓弩,有的端着枪,还有的举着砍柴刀,将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未倒地的人也发出“啊”的惊叫声,目光齐刷刷看向我这里。

我又羞又恼地拉过更多的头发遮住半裸的酥胸。

“呔!”大当家的一声断喝,“快快放下我的女人!敢说半个不字,只管杀来不管埋!”

“你们都给我闪开,否则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尔忠国毫不畏惧。

“你小子能摸到我这地儿看来有点本事。不如入了伙吧。让你当三当家的如何?你先把这个女人放下,小心伤着她。”大当家的盯着尔忠国,口气友好了一些。

我被尔忠国夹在腋下,腰都酸了。为了支撑平衡,我抱住了他的腰,却发觉他颤了一下。触着他痒痒窝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尔忠国冲土匪头子说道。

“喂,她是你什么人?”大当家的问尔忠国,大概觉得我抱住他腰的这个举动有些暧昧。

“废话,看不出来么?”尔忠国回道,“我大半夜跑上山来可不是为了打野鸡。”

“你就是她那个男人?”大当家的将枪口对准了尔忠国。

“不假!”尔忠国答道,“现在我要带我女人离开,麻烦你让条道,我可以不计较今天的事。”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位弟兄,就这么把人带走,不觉得太容易了吗?”

“你想怎样?”尔忠国放下我,随即命令我道:“把衣服穿好!”

我连忙将穿了一半的的衣服拉上来扣好扣子。大当家没命令手下的土匪开枪,大概不想误伤我,但他也没有放我们离开的意思——下山的路被一排排人墙堵得死死的。

“到我身后来!”尔忠国继续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眼睛却一直盯着大当家的。

“小娘们,你男人打你、骂你,不拿你当人,你还愿意跟他回去受罪吗?”大当家的突然问道,语气甚是关切。我心想他是在拉拢我呢。但是我可不愿留在这个鬼地方被他祸害了。相对而言,尔忠国的危险系数低些。

“我不想留在土匪窝里。”我答道。心想甭想收买人心,我那些话不过是胡编乱造来搪塞你的。我仍想多说些,但唇刚动,便被尔忠国那狠狠瞪过来的一眼给堵了回去。

又一拨人举着火把急急忙忙赶过来,是二当家的带人增援来了。我想糟糕,这个二当家的更难对付,他也是有功夫的,而且不弱。他不是单手将惊马击倒了吗。若要动起手来,尔忠国未必能着占上风,况且土匪人多势众,又有枪。这可如何是好?

正担心着,却听尔忠国和那个二当家的几乎同时说:“是你?”

他们认识?毫无疑问,可认识并不代表就有交情——该动手还是会动手。

大当家的立即问道:“二当家的,怎么回事?”

“我认识他,”二当家的走到他跟前说道,“前几日我和十多个弟兄被日本兵追杀,幸亏遇到这位义士出手相救,才得以全身而退。”

“啊,原来也是道上混的英雄。”大当家的露出钦佩之色。双手一抱拳,朗声道:“敢问这位英雄大名?”

“尔忠国!”尔忠国也抱拳回礼。

“尔英雄有恩于我山寨,本不当阻挠你离去。但我山寨有山寨的规矩,这女人是我选定留下当压寨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