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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老罗说:“这就对了,当初那女的就是这样骗我的,我带她出去吃饭,她只是点个皮蛋瘦肉粥,我带她去买衣服,她只看不买,说太贵了,我给她钱她不要。你知道我当初多感动吗?我以为我真的捡到宝了,我以为那些朋友们跟我说的故事都是他们对大陆女生的偏见。你知不知道,她越是这样,我越心疼她,所以我常常自己去买一些好的衣服首饰找各种借口当礼物送给她,她不要我的钱,我就每个月按时往她的卡里存一笔钱,因为这样既不会伤害了她的自尊也不会遭到她的拒绝。我甚至想,只要她愿意,我就这样一辈子照顾她。可是,你知道吗?她竟然跟一个什么都不如我的男人跑了。”

我说好好好,我会注意的。心想凡事都有意外吧,总不能因为一两个个案就一秆子打死一船人。却又想到那晚我去找雪儿时,都两点了雪儿居然不在家,虽然她说是去买烧烤了,也确实买了烧烤回来,可平时呢?我不在的日子,雪儿会去跟别的男人交往吗?她那么年轻,身边总会有追求者吧?我又想到雪儿她从不给我打电话,除了她妈妈过世那次。雪儿她真的在乎我吗?如果在乎,总会想念吧?想念时,总会忍不住打个电话吧?我在雪儿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位置?

瞎想什么呢?雪儿她只是怕影响到我的工作,才不主动给我打电话的,雪儿那么单纯,她怎么会骗我呢?我怎么可以这样想雪儿呢?

我在心里谴责自己。

老罗说:“我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你还是回去吧!你啊,也像当初我一样,被迷了心窍了。算了,你走吧,我也就是想找个人聊聊,说出来就没事了,改天再找你喝酒”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我说老罗你真没事了?那我走了奥?

老罗手一挥:“去吧去吧,重色轻友的家伙,你现在眼里哪还容得下别的?”

也许老罗说得对,我眼里除了雪儿的确容不下别的了,连朋友叫我出来玩都被我一一推辞了,生意上的事也一股脑扔给了小微。这半个月以来,我待在大陆,每天就是猫在家里抱着雪儿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或是带雪儿去外面吃饭逛商场,整个状态就像退休的老人。

从茶餐厅出来,路过一家店正在叫卖着固话机特价45块钱一个,我灵机一动,我要是在家里装个固定电话,只要往家里一打电话不就知道雪儿是否在家咯?这样一想又觉得好象自己这么做是对雪儿的一种不信任,会伤害到雪儿。犹豫着进了那家店,我告诉自己我只是关心雪儿,再说了,装个固定电话还可以省些话费,雪儿那么节约,一定不会反对的。

果然,雪儿并没有什么意见,听我的话拿她的身份证去营业厅办理了固话申请。事实上,不管什么事,雪儿都很少有意见,一切听从我的安排,就连每餐吃什么,都是我拿主意。

第十五章

  带来的现金花得差不多了,加上不想妻子引起什么疑心,我决定先回台北一趟。

跟上次一样,出门口时,雪儿从后面紧紧抱着我不吭声,我说:“雪儿乖,我得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情,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雪儿便听话的松手,我发现只要我一说到公司,雪儿就会乖乖的放我走,还真是个懂事的女孩,知道事业对男人的重要性。

回台北后,我每天至少给雪儿打三到四个电话,其中起床一个跟睡觉前的一个必不可少,当然,都是躲在洗手间进行的,为了避免被妻子发现,每次都是很小声的讲电话还不敢讲太久。

我不知道是我太谨慎还是妻子对我太相信,跟雪儿讲了那么多次的电话,从未被妻子发现过。也许,后者居多,因为,这一回,去一趟大陆花了半个多月时间,妻子竟然没问我半句。

公司在小微的打理下并没有出任何差错,似乎,比之前更有条有理了。我想小微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管理人才,这不,我不在公司阻手阻脚,小微的真本事就得到完全发挥了。

我乐得清闲,又觉得小微是可以相信的人,索性一股脑扔给小微,即使回来也不太管事了,一有空就跟雪儿煲电话粥。

尽管每天通话好多次,可每次只要一接到我的电话,雪儿总免不了一阵欣喜,我从电话里那轻快的声音一听就能听出来。我想雪儿她跟我在一起一定是幸福的,因为她的幸福感染到了我。

我也不知道我们哪有那么多好聊,反正我总是忍不住想给雪儿打电话,总想听到她的声音。

每次跟雪儿通完电话我的心情就特别好,简直就像是在轻舞飞扬。

妻子说投资的钱还没有套出来,要再等等,我也没说什么,之前就已经跟妻子说好下个月再给也没关系。这会又急着要,倒显得前后不一了。

去公司跟财务拿了几万块钱,告诉妻子我又要去大陆了,妻子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什么也没说。没问我去做什么,没问我去多久,没问我跟谁去。我也什么都没说,既然她不问,我又何必一个谎言接一个谎言的去编?

机票都买好了,本想直接过去给雪儿一个惊喜,又想还是先打个电话吧,我又没有钥匙,省得像上次那样吃个闭门羹。

也许还抱着一些其它的想法,我并没有拨打雪儿的手机号码,而是拨通了我之前安装的座机号码。

“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电话里一次又一次传来那个烦闷的声音。

我想雪儿可能出去逛街或者买菜去了,去书城看书了也不一定,大白天的也不能总是待在家里嘛!

每隔半个小时我便拨打一次座机号码,像是跟谁赌气似的就是不打雪儿的手机号码。

黄昏,电话还是无人接听,我坐在办公室一边安慰着自己说不会有什么事的,雪儿只是出去逛一下,很快就会回家的,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手上的烟却一根接一根的烧着,烟灰缸里满满的堆起一缸烟头。

晚上九点,临上飞机前,电话还是无人接听,我几乎就要把手机摔到地上,看看周围的人群,又停住了半空中握着手机的手。

三个小时后,我如期到了我和雪儿的家门口。像上次一样,我一遍一遍的按着门铃,屋里始终没有回应。

我狠狠的往门上踹了两脚,隔壁一个男的探头出来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又把门关上,我想大概是我吵到人家了。

深呼吸,深呼吸,我强壮镇定的拨打了雪儿的手机。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一听到这个声音,我几乎气到即刻拖着行李回台北,从此再不联系。

一想,好歹也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能就这么走了,万一真有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本想去大堂坐着等,可又不想被人看到我这副无家可归的狼狈模样,虽说大堂的保安这个时间已经下班了,可在这座夜生活丰富的城市,出入的住户并不在少数。

我把行李箱倒下,背靠着门坐在行李箱上,我心想我倒要看看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雪儿竟然一个晚上都没回来,而我,就那么可怜兮兮的像个流浪汉似的在门口坐了一夜。我想这对于我的人生也算是一次独一无二的经历了。

等到雪儿回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太阳透过窗户上的玻璃射进走廊。

看了我时,雪儿怔了一下,随即说:“你回来了?”

我黑着脸一声不吭。

雪儿说:“我不知道你这么早回来,昨晚去了朋友家。”

“先开门,进去再说吧!”我腾出空间强作镇定的说。

进门后,我放下行李,径自拿起家里的固定电话一看,电话机并未出任何毛病,上面赫然显示着37个未接电话,全是我打的。

“告诉我,你昨晚去哪了?”我逼视雪儿,眼里就要喷出火来,可语气还是尽量保持平静。

“去朋友家了,我刚刚已经告诉你了啊!”雪儿小声的解释,也许是看出我正在生气,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什么朋友?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手机为什么关机?”在我印象中,雪儿从不曾跟什么人出去玩耍,更不曾听她提起过她有什么朋友。

“你这是在审问我吗?”雪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问,眼神里带着挑衅。

“告诉我,什么朋友?”在听到那句“你这是在审问我吗?”时,我再也无法冷静,声线不由提高了几分,带着满腔怒气。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反问我,你电话不接,手机关机,一夜未归,你还有理了?

“男朋友,这下你满意了吧?”雪儿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

“妈的!”我把电话机往地上狠狠一摔,那无辜的小东西霎时间四分五裂,一块碎片弹起跳过雪儿的脸,苍白滑嫩的肌肤上立现一道殷红。

雪儿站在那一动不动,甚至不曾动手抚弄自己的伤口,眼眶里的泪水开始打转,雪儿极力的瞪大眼睛,却还是没能阻止眼泪流下。

我一看到雪儿那流着泪的脸立马心软了下来,我抱过雪儿,我说:“雪儿,对不起,都怪我太冲动了,疼吗?”

伸手想要触摸那道殷红的伤口,却被雪儿避开。雪儿挣扎了几下,任由我抱着,却把脸侧向一边不愿看我。

我说:“好了,雪儿,别难过了,是我不对,我就是太在乎你,太爱你了,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对你了。”

雪儿用力把我推开,后退几步靠在餐桌的边沿上。

“爱我?嗯?你说你爱我?”雪儿冷笑,笑得我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