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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又来烂桃花



差不多过了有小一刻钟,那个伙计领着一个气喘吁吁的郎中回来了。江月连忙迎了上去,对他说:“有劳先生跑一趟了,我弟弟喊哪儿都疼,快请帮他瞧瞧吧!”

        “好!好!别急,让我看看!”郎中温言安慰着江月,紧跟着她来到了沐春阳的跟前,问了问沐春阳疼痛的滋味,又伸手摸了摸沐春阳的周身上下,且边摸边问那一处疼痛的滋味!沐春阳也被自己的疼痛给吓着了,不敢马虎,郎中怎么问,他就怎么答,详详细细地把疼的滋味说给郎中听。

        郎中一边摸一边仔细地听着,有几处反复地摸了几下,然后才来到了有血浸染的腿上,这次他没有多问,直接用剪刀将沐春阳的裤腿剪开,然后掀开伤处,用手轻轻地按了一下!

        “啊!”沐春阳吃疼地尖叫了起来!

        “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江月听着沐春阳叫得厉害,连忙过来安抚!

        江月一开口,沐春阳又跟江月顶了起来。

        趁着沐春阳的注意力被江月吸引开,郎中又飞快地在沐春阳的腿上按了两下,伴着沐春阳杀猪般的叫声说:“没有断骨,只是磕烂了肉!敷上药歇上十来天就好了!”

        郎中说着就拿出浸了酒的棉花团把沐春阳破皮的地方擦干净,然后倒上药粉,拿出白纱布马伤口包好!说了一声:“好了!”

        江月听着郎中的话胆子就大了,伸手去扶沐春阳,又引来了沐春阳的嚎叫,这一下子就让江月打不定主意了,朝郎中问道:“他喊哪儿都疼,别的处也没有伤筋动骨吗?”

        “磕磕碰碰也会疼的,没有一处伤筋动骨,你就放心吧!”郎中倒是对江月这位“姐姐”对“弟弟”的爱护之情感动了一把,他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两瓶药,给江月说:“这一瓶是治伤破了皮的伤处,这一瓶是抹在只有瘀青的伤处。一天两次,保管瘀青两三天就好,破了皮的不出七天也好!”

        听了郎中的话江月心中的底了,连忙跟郎中致谢:“真的是让您费心了!”说着江月就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递交给郎中说:“这是诊金和药钱,不知道够不够?”

        “多的都有了!”郎中说着就在身上摸了起来。

        江月见状连忙又说:“让先生大冷天跑一趟,剩下的钱就当是请您喝酒吧!”

        郎中倒也豁达,听了江月的话后也没有再多客气,笑着就将银子收起来,然后又赠了江月一个装有浸了酒的棉花团子,再给了江月一卷白纱布。

        江月千恩万谢地接过东西,一再感谢地送着郎中出了门,回来看着沐春阳还在哎哟哎哟地叫着,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问道:“能站起来走吗?”

        “我站都站不起来,我还能走啊?”沐春阳嗡声嗡气地干嚎着,嚎完又哎哟哎哟地叫起来!

        “行,那我背你!”江月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去掏出手绢,把郎中给的东西和药瓶都包起来,让沐春阳拿着,自己弯腰将沐春阳扶起来,接着蹲在了沐春阳的面前,准备背他!

        沐春阳一看江月就这样来背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赌气地跟江月说:“我一个大男人,要你背!”

        “小屁孩儿,还称大男人!”江月对沐春阳的自称很是不屑,虽是不屑倒也没有再坚持,弯腰将沐春阳的手臂架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后扶着他就往走!走了两步发才现沐春阳的左腿上的裤筒已经被剪开,很是不雅观,便又问店老板:“这里可有卖成衣的铺子?”见店老板店头说有,她又说:“麻烦你帮我看着他的身量去给两条裤子,外面、里面的都要!”

        店老板接过了银子,转身让店伙计把沐春阳扶到了大堂旁边的一个雅间,然后就自己出门了。

        到了雅间,沐春阳还在哼哼,江月看着他脸上的瘀青不由得心疼,伸手摸了摸,轻声地问道:

        “还疼?”

        “你说呢?”沐春阳头一偏,让过了江月的手,哼哼叽叽地控诉起江月来:“我真的是八辈子欠你的!从你来我们家,我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那也是你招的!”江月听见店伙计噗滋滋笑的声音,就瞪了沐春阳一眼,然后低声地说:“你非得让我在这里跟所有人把你往日的所作所为都摆出来?”

        “我有什么所作所为?”沐春阳嘴上虽硬,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心虚了!

        看他不再纠缠,江月也懒得理他,等着掌柜的来了便让了出去,让沐春阳自己换裤子。

        “好了!”沐春阳换好了裤子,好一会儿见江月都不进来,便大喊了一声。

        江月在外头坐着,听见沐春阳叫连忙推门进去,见着沐春阳没有系裤腰带就急了:“你这个混蛋!”

        这次被骂了的沐春阳却没有还嘴,反而脸红了,怔怔地望着江月,喃喃地说:“我手指肿了,系不上!”

        江月仔细一瞧,果然沐春阳左手的食、中、无名三指都肿了,气得跺了一下脚,可最后还是无奈地上前为沐春阳系好了带子!

        看着江月仔细地为自己理衣服,一种别样的感觉从沐春阳的心中升起来,他拉着江月垂下来的头发,喃喃自语一般对江月说:“铁嘴鸡,其实你有时候还是挺好的!咱们以后不要老是针锋对麦芒行吗?”

        “我什么时候主动招惹过你?哪一回不是你先挑起的?”江月将沐春阳长袍的下摆往下一扔,瞪着眼睛问沐春阳。

        沐春阳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说:“我也没有什么恶意!你是姐姐嘛,应该宽宏大量,老跟我这个弟弟斤斤计较做什么?”

        “切……”江月呲了一声,指着沐春阳的鼻子说:“你小子不仅爱捣蛋,而且记性还很不好!”

        “哪有!”沐春阳不承认!

        江月又切了一声,然后说:“你忘记了在真定府那个驿栈里我跟你说的话?我告诉你,我江月不是什么小人,可也不是什么君子,我就是一个女子!睚眦必报,是我的本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逢还!”说到这里江月一顿,压足了语气对沐春阳说:“而且是加倍逢还!”

        “呜……,看来我这辈子都不得安宁了!”沐春阳一听这话就扑倒在桌子上,痛不欲生地捶打着桌面!

        看着沐春阳痛不欲生的样子,江月又切了一声,看了一眼门外,然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沐春阳小声地说:“你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忘了我跟你说了,就是嫁人,我也是这样。”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就别吓唬我了行吗?”沐春阳一听江月又摆那个“绿帽子,出墙理论”连忙双手高举,投降了!

        对此,江月很是满意,将东西收好塞到了沐春阳的手里说:“拿好!”沐春阳连忙将东西抱在怀里,然后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叫沐安!”

        “哦!”沐春阳应着,然后目送江月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沐安被找来了,他背着沐春阳上了马车,然后问江月:“先生,咱们去哪里啊?”

        “能去哪里,回家呗!”江月有气无力地回答。

        “回家?”沐安瞅了一眼沐春阳,最后还是应了一声,跳上马车。

        “铁嘴鸡,回家后怎么跟爹娘说啊?”沐春阳心想这件事要追根究源,非得扯出真定府的事,那时候他的下场可就惨了,他必须赶在回去之前把江月搞定!

        “你说呢?”江月也不笨,她就算想要为自己遮挡,也不会那么便宜了沐春阳!

        “我跟你打个商量呗!”沐春阳学着江月平时的语气跟江月套起了近乎,见江月微微一笑,连忙贴了上来,望着江月说:“我都举白旗了,你就放我一马呗!”

        “放你一马?”江月斜着眼睛问,见沐春阳狗腿地直点头,江月说:“好吧,暂时放你一马。你要下次还敢惹我,我就把所有的事都抖落出来!”

        “不敢,不敢,我以后把你当菩萨地供着!”沐春阳说着就狗腿地去给江月捶腿,然后嘿嘿地谄媚地直笑!

        看着这样的沐春阳,江月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靠在车壁上跟沐春阳商量起回去的说法!

        回到家里,见着沐春阳这浑身是伤地回来家里人果然问起来了,因着早就统一了口径,沐春阳和江月以及沐安都说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摔着的。家人一看确属摔伤,也没有多疑,只怪沐春阳走路不小心,听闻江月在期间把沐春阳照顾得很是周到,便又叫沐春阳要向江月好好学习,以后稳重点诸如此类的话,说得沐春阳心是不服气又是服气!

        “先生可醒了?老爷让我来请先生去前厅!”一大早,江月刚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就听见张管家的声音,心里哀嚎了一声连忙爬了起来,她刚起身小梅就在外面敲起了门:“小姐,起了吗?”

        江月正在活动筋骨,听见小梅叫连忙答:“起了,给我准备热水吧!”

        贴着门板听里面动静的小梅连忙应了一声,连忙转身去准备热水。

        不一会儿江月从屋里将门拉开,小梅便将水送了进去,这时候张管家便隔着窗户与江月说了来意,江月一听又是去前厅,便不由自主地问道:“可又是家里来了什么人?”

        “是秦家和褚家的几位当家的,老爷说请您也过去见见!”张管家在外头答着。

        “这些人也真是的,一大清早就来烦人!”昨天晚上江月跟沐老爷和沐耀辉商议到深夜才回来睡,这一大清早又被叫醒,她自己倒没有说什么,小梅先心疼起来。

        “真是我的好妹妹!”江月抬手在小梅的脸颊上掐了一下,随即想起昨天夜里回来听到的动静,眯了眯眼,想了一下,最后问:“昨天你跟沐安又吵架了?”

        “没有!”小梅闷闷地答着。

        “你也不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嘴硬有用吗?”江月又掐了一下小梅的脸包子,然后又问:“到底怎么回事?我还没有到院门口就听见你嚎了!”

        “没什么事!”小梅还是嘴硬。

        其实小梅不说江月也知道怎么回事,定是沐安的那个娘又来找过小梅,从回深泽,那个老太太就一天一趟地跑,每每她走后小梅总会哭上两回,江月睡到半夜被她哭声吵醒过好几次。这几天她本来就很累,加上昨天月事又来了,夜里老晚回来已经是筋疲力尽,因又着有事一直没有睡着,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小梅的哭声吵醒了。

        这本是人家夫妻间的事她本不该多问,只是若是长久这么下去自己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江月明知不该问她还是问了:“是不是沐安他娘又来了?”

        小梅抬眼看了一眼江月,点了点头:“嗯。”

        “我说她每次来都骂你啊?”江月心里最大的尺度就是小梅被骂了。

        “没有。”小梅又看了一眼江月,脸莫明其妙地红了,然后波浪鼓似地摇起了头。

        看小梅不愿意说,江月气结,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加上张管家在外头催得紧只得暂且放开,随便安慰了小梅两句就跟张管家走了。

        来到前厅,果真见秦家、褚家的几个老爷、公子都在,见着江月一来各个都站了起来,一一地向江月见礼,江月规矩地一一回礼,然后来到沐老爷的面前以施了一礼:“老爷?”

        “月儿,坐下。”沐老爷看着江月满脸、满眼的都是慈爱,见着江月坐下然后手一招,张管家随即接过下人端在手上的托盘来到了江月的跟前,从托盘里端出一个盖碗,就退了下去。

        江月以为这盖碗里是茶水,揭开一看,里面却是耦粉羹,江月心头一暖感激地看了一眼沐老爷,然后一边听着沐老爷与秦、褚两家的当家们议事,一边不声不响地将耦粉羹喝完。盖碗刚搁下,张管家又贴心地送来茶水。


        等江月把茶喝完,沐老爷与那两家的事也议得差不多了,转头来问江月:“月儿,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啊!”江月最怕沐家跟朝廷势力扯上关系危及到沐安的安危,如今秦家、褚家愿意来解围而沐家又没有什么意见,江月自然高兴。

        “那事情就这么定了?”沐老爷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秦、褚几位当家的。

        许是觉得事情进展得太过容易,秦家、褚家的几位当家的都明显地怔了一下。

        “好,我们先回去把人手调配好,然后就等着江先生的吩咐!”答这话的是秦家的三公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本是在回答沐老爷的话,眼睛却盯向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