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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建议你还是拿起手机,去走廊上先给那个让你微笑的人打个电话吧。”

我歉意地做了个鬼脸,很听话地,不仅拿起手机,把书包都提了起来。“对不起,Jason,我今天状态不太好。为了不再影响你的情绪,我想我下半节课还是请假吧。”

Jason夸张地倒抽一口冷气,连连摆手催我快走。

在全班的嘘声和轻笑中,我心情分外好地走出教室,正大光明地翘了课。

才刚走到楼梯口,便收到一条短信——来自赵翰墨。

“在专心还是在走神?若是后者,不如楼下,老地方见。”

这种灵犀相通的奇妙感觉让我整个人都活了起来,几乎是雀跃着将包甩上肩膀,三步并两步地冲到一楼。果然,他的车还在那片绿荫下,这近两个小时,他压根没走。

我敲车窗,他见是我,取下墨镜,笑了。

“这么快!”

我却是忍不住帮他把墨镜又戴上,花痴道:

“赵翰墨,你带这个比那平光的有范儿多了!简直了!中国版教父哇!”

他笑,拿我没招地摇摇头,倒车,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埋线的一章。恩。

**终于在世界癫痫日把我的后台还给我了。

不是我不日更啊,是我连刷**后台27、8个小时,它始终告诉我不是本文的作者!

掀桌!!!我勒个神兽的,我不是作者,你帮我更新啊!

今儿啥好日子来着,恩,我要淡定点。瓦伦丁烈士的纪念日,是伐?

咳咳,祝有情人的亲和赵辛这一对今天过节快乐,以后过日子更快乐!

还有一个么,世界癫痫日,那是**还有耕耘在**的米子过的。希望**早日康复,米子不再纠结。

P.S.玫瑰价更高啊,**的花不要钱的,考虑考虑吧……恩,乃们懂的!

26

赵翰墨说要带我去看长城。

我起先有些排斥,八达岭去过好几回了,除了拥挤嘈杂的人流,后天修缮后的矜贵气,商业化导致的浮华俗味,我并没有什么体会,更毋论好感。

但想着只要是和他一起,地点可以忽略,便没有提出异议。

可当车飞驰过空旷的原野之路,开到目的地后,我才知道。这是另一处长城,符合赵翰墨品位的,是只存于我想象中,真正的长城。

有峭壁悬崖的险峻,有青山绵延的巍峨,有明湖镜水的清雅,还有高楼云中的仙意。我们抵达时,已入黄昏,眼前的胜景如一幅壮阔的画,夕阳下,金色的长城如带,划破天地  ,通向永恒。

赵翰墨拉着我,爬上了一处名为咫尺天涯的地方,只有一人宽,地势极险。起初赵翰墨考虑安全问题,有些犹豫。但终究耐不过我如脱缰马儿般被激起的野性,只得舍命陪我这个小女子。

背抵绝壁,面对云天,看着映山的红日,他稳稳地扶着我的腰,天地间仿佛只有我们两个人。

“害怕么?”

我摇头,只觉得心底平静宁和。感受着周身被日光洒满,感受着自己的手稳妥地安置在他的掌心,就好像是我掌握着天地,而他掌握着我,多么神圣。

“赵翰墨,你觉不觉得这个咫尺天涯的名字取得不太好?”

“哦?”他似有兴趣,“那你想叫它什么?”

我想了想,“天涯咫尺?怎么样?”咫尺天涯让我忌讳,我和赵翰墨此刻不就近在咫尺么?倒是反过来,听着还行。

赵翰墨不给面子地笑了,仿佛我很孩子气似的。我郁闷,问他有什么高见。

他摇摇头:“它本名就叫天桥。古时候沙场的要隘,没有那么多浪漫主义气质。对于战士们来说,到了这里就只剩下残酷的现实。天涯是天涯,是亲人;咫尺是咫尺,是敌人,到死都关联不上。喂!辛澜!你干什么!”

他大力地一把拉回我向前倾去的身体,将我牢牢地禁锢在他身侧。

“你知不知道危险!万一我没拉住你,你掉下去怎么办!”他一脸紧张地脸都变了形,第一次这么严厉地训斥我,感觉声音都在发抖。

我无视他的火气,抬着下巴道,“我掉下去了,不就可以把咫尺与天涯联系上了?我这秒钟与你近在咫尺,下一秒和你远隔天涯。一秒,一步,一辈子!”

他被我噎得半死,无语地瞪我,手上使力,恨不得把我的胳膊给捏碎了。

我心中犹自堵着一口气,索性便不吐不快,“赵翰墨,你知不知道上午刚见着你的那一刻,我有多高兴。可慢慢的,经过这大半日,却不是那么高兴了。因为你总是在话里话外提醒着我什么。

就比如刚才。我说咫尺天涯,明明就只言及你和我,可你却扯到什么沙场战士的,都死了好多年的人了,关我什么事?

我知道你想什么,你想着免不得我们还要分开,就像上次一样,可能下次分别就没有再见了。我懂的!你想着不能让我有执念,上回你说缘分,我说我一直相信,这便让你害怕了,于是就不愿再谈论什么咫尺天涯,我也懂的!

我又不是真的长不大,也不会永远那么傻。你词里话间想告诉我什么,我都明白的,赵翰墨。

可我又不是要你承诺什么。我开心于故人重逢,抒发下感怀,不可以吗?我只是单纯地告诉你我喜欢咫尺,不喜欢天涯,不可以吗?”

我越说情绪越激动,眼睛湿润了,却还认真地看着他。不知道是逼他还是逼我自己。

“可以。可以了,辛澜。不要这样子,很危险!”他圈住了我,双眉深锁着,不顾我的抗争把我的脑袋按在了他的肘弯里,像哄小孩似的拍着我柔声道,“你误会了,辛澜。不,是我不好,没表达清楚。你听我说……天快黑了,我们先下去再说,好不好?”

我固执地跟他犟着,摇着头。

他无奈,只能继续揽住我,听他在我耳边长长地叹了口气。之后,沉默,似乎对我无话可说。

我知道是我无理取闹,可是随着重逢最初的喜悦渐渐消散而去,随着他带给我越来越多的意外让我重拾了一种距离感,令我控制不住地不安起来。若是三年前的我,我不会触发这么激烈的情绪,但已然失去过一次后,我就无法再保持那份淡然平静了,更何况三年的酝酿,已让我心中的感情积蓄得更多。

我不相信赵翰墨对我没有特殊,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出自己在于他的重要。可他若不愿松口,这个死结就永远也解不开的。若说三年前,我还小,那么现在呢?难道依旧不行?

我有些气馁,动嘴想缓和下气氛。第一次出游就搞成这样,我也不想的。倒是他先笑了起来,震着我的耳膜。

“你笑什么?”我忍不住。

他答,带着迷人的笑音:“我在笑,别人到了这地方都吓得腿软,就你还能慷慨激昂。呵呵,我带你来这儿还真是来对了。”

听他这话前言不搭后语,我又忍不住,“你什么意思啊?”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又为什么要跟你说沙场的典故么?”

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我有个祖先牺牲在这里,我很早就存了要带你来这儿祭拜一下的心思。”

这话成功地让我心里一动,只捕捉到这“祭拜祖先”四个字,便让我心中有了份满足,隐约总觉得另有深意,随即便定下心来听他说。

“他是家族历史上的第一个军人,不过当时被认为是Blacksheep。因为在他之前我们家也算是个书香世家,没人舞刀弄枪。他却铁了心地要行军入伍,即便被威胁剔出族谱,他依然我行我素,最终成为了一名最早期的抗日将领。我从小就最佩服他。不在于他的荣耀功绩,而在于他的勇敢,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实现了自己。”

他的语气中有几分闷闷的怅然。我不确定,但还是低声道:“你是在向往像他那样吗?”

他一愣,低下头看我,深邃的瞳仁中如有流光,尔后漫起温柔的笑意,“或许是吧。”

“不过,我带你来是觉得你有些地方和我这先人很像,若你们活在一个时代说不定会臭味相投。所以哦,那些死了好多年的人,可不个个都不关你什么事。至少我家这位前辈,若见到你方才在这里发脾气的盛况,是会由衷欣赏的。”

听他调侃我冒犯先人,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向他道歉,总好了吧。”说完便在他的保护下转过身子,面对苍天远山,拜了又拜。

他好笑地问我,“你嘴里叽叽咕咕在嘀咕什么?”

“跟你老祖宗道歉啊,顺便帮你许了个愿。”

“噗,”他受不了得笑了出来,“你还真会借机讨巧。许了什么愿?”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求他保佑你可以像他一样,少一些瞻前顾后,多一些快意人生。”

他挑眉,目光却有些失神,半晌方莞尔谢我,并问:“你没帮自己也许一个么?”

我低下头,“没有啊。”顿了顿,声音更低,“我的愿望实现不了的。不为难他老人家了。”

“是……沈遥?”他不确定地问,面有疑忧。

我笑,“怎么这么想?故去的人和事我早看开了。”

见他似松了口气,我忽然壮了壮胆子,“是你……”

“恩?”

“我说,是你。你信不信?”

他顿住,表情在向晚的光线中无法分辨。

我也不看他了,别开头,目送山腰中最后的落日,“如果这个愿望可以实现,我希望不要在三年前就遇到你,而在三年后,至少也要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