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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8段)



        “没有呀!我怎么会为这个事情生气,你想太多了。”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她的手要伸过来,他收回手继续推着她前进。

        “我真的很开心今天能和你在一起出来走走。外面无论是人、空气还是些许什么都要比病房里好。小时候,我经常生病。医院几乎成了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爸爸替我找了许多名医,可是他们每个人都说我活不过三十一岁。想来也许我真的不能!爸爸说我是他和妈妈唯一的孩子,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救活我。爸爸妈妈为了我操碎了心,而我更是愧对爸爸妈妈太多了。

        有时候我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想,我到底是为什么才会来到这个人世?为什么老天给了我好的家,却不给我好的身体?为什么它对我是如此地不公平。医院里的药水,只要在哪里露出一点点,我都可以闻个一清二楚。医院简直就成了我第二个家。

        还记得有一次,我心脏病突发。医院医生说我恐怕支持不住了,让爸妈替我准备后事。妈妈嚎哭大叫救着医生救我,爸爸眼含泪水看着医生,请他们救我。哪怕是把他的心换给我也可以。可是,医生说不行,他们说他们是不能拿着活人的心换给另一个人的。国家有文明规定,法律不外乎人情。他们说的这些爸爸都是知道的、也明白的。爸爸真的很担心我对吧!

        一生中我最亏欠的就是爸爸和妈妈。他们为了我舍弃了很多,也伤过太多。我总令他们生气,又无可奈何。我爱爸爸妈妈,可是我却又不能。我知道我迟早有一天是要离开这个人世间的。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我的爸爸妈要怎么办?失去了我,他们要怎么活?每次只要我心脏病发时,爸爸就会抱着我到医院,而住院成了我的家常便饭。医生和护士我差不多都全认识了。”默默说着两行泪,只因回忆过往,泪流下。

        “别说了。”他停住轮椅走向她的前面,蹬下身子,手搭在她的手上。“筱薇不要这么说,你会活很久很久的,你还要陪着我呢。再说了,哪个做爸妈的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呢?你呀,整天就知道脑子里胡思乱想。整天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刚刚的事情是吗?你以为我生气了,所以在解释给我听是吗??筱薇,我没有生气。我不可能为了这点事情生气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呆在医院。但是为了你的身体,你只能呆在医院。你要知道,没有一个人愿意呆在医院。他们都向往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整天像只小鸟一样呆在鸟笼里面。你呀,别哭了,这样很难看的。而且说不定人家以为我欺负你了。”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嗯!我知道了,我不哭。”她破涕而笑,擦干眼睛里的泪水。

        他推着她一直慢慢地走着,走着。不知道哪里是终点,哪里该停下来,他就一直推着。而她,只是看着前方,希望在前方能看到新的希望。

        坐在家里,听着爵士音乐,跳着爵士舞蹈。搂着她的腰,“静幽,他们都知道你回来了,想和你见见,你看怎么样?”周小异低头寻问。

        “他们?谁?”惊讶的她抬头,轻声地问。

        “还能有谁,还不就是我们那帮同学们。”

        “他们?”顿住,“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回来了?你说的?”不会吧!他什么时候这么大嘴巴了?

        点头,“那年你的婚礼,全班同学差不多都来了。可是没有想到发生了那些事情。后来,他们和我说只要是你回来就要告诉他们。要不然让他们知道你回来,而我没有告诉他们,他们就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你也不想我被他们整得很惨吧?”哀怨的眼神地看着她。

        “你!”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我知道了。约哪天你们定时间就好了!”自学校毕业后她和他们就没有见过了。偶尔会打打电话写写明片什么的。想来,还真的有些想他们了。老同学之间见见面也挺好的。

        “YES!就知道你会同意,太好了,我去打个电话先告诉他们去。”他惊呼高跳手足舞蹈。

        摇着头看着他欢快拿着手机拨打电话。唔,胃有些刺痛,额头冷汗滴落。又开开始,什么时候它才不会痛?“小异,我出下门,你在家里先帮我照顾下浩东。谢谢了!”

        接着电话的他回过来,抽空说了句,“哦!你要去哪?要不要我送你躺?还是你自己开车去?”

        “不用了!我不会开车,你忘记了?”说完,砰的一声转身而去。当周小异回过头时,已经看不到她的人。笑了笑,她还是这样,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朝阳、晨曦、行人。

        易静幽双手插在口袋中,双眉微皱,不紧不慢地走在医院的路上。欣赏着记忆中熟悉而眼前又陌生的医院,感到神清气爽。好惬意!下班的人群开始出现在医院路口上,他们骑着自行车、步行一路谈笑着,从他身边擦过。易静幽看着他们,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不觉中脸上浮起了淡淡地笑容。那淡淡的笑容娇媚而又动人。

        突地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僵住身子眼睛看着前方,那两个熟悉的而又让她显得陌生的人。是他们?前方,樊水寒推着欧阳筱薇慢地在医院人行路上。两个人说说笑笑好不惬意。

        向后仰着头,欧阳筱薇笑着轻声唤道:“寒哥!”既然他们之间没有结果,那么,就让她放弃这一切。把他当做哥哥来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