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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柳叶听我这么听,苦笑了一下,让我不用为她担心,她并不是因为先祖参与这些事有什么想法,只是突然想到可能会找到先祖的踪迹,一时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毕竟眼穿肠断的多少年了,也没有个踪影,现在突然间有可能会了结几百年的纠结,心里有些难以接受。

话虽然这么说。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一时之间沉寂了起来。

大牙见我们突然都不吱声了,赶紧打圆场,毕恭毕敬的请教柳叶诗中关于电闪雷鸣这一节到底是怎么说的。

柳叶听大牙问她话,脸上瞬间所有的疑虑都一扫而光,又恢复了平时的神态,点头而笑,轻启朱唇,告诉大牙《十月之交》的第三节是“烨烨震电,不宁不令。百川沸腾,山冢萃崩。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写的应该是类似地震或是火山爆发时的天地异象。

大牙吧嗒了几下嘴,若有所思,抿着嘴来回的晃着脑袋:“要说电闪雷鸣还行,咱也没看到什么百川沸腾啊,还山崩地裂,平地起山,有点扯犊子了!”

我白了他一眼:“谁也没说这几句话说的都是这里,再说了,一个是几千年前就有的古诗,一个是三百年前留下的秘密,不可能那么匹配,真要是完全匹配,也太耸人听闻了吧?整得就像几千年前的诗特意是给努尔哈赤准备的似的。备不住人骨图上的三个地方,对应的就是诗中的三句话呢,你脑袋转个弯行不行?和你配合,就没有过默契……”

我说着说着,就发现柳叶瞪大了眼睛一直在盯着我,弄得我也一时之间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结巴了两句后也就不再往下说了。

再一回想刚在我自己说的话,心里就是一惊,难不成真让我给蒙对了?人骨图上的三个地方暗合诗中的三句话?这里就是“烨烨震电,不宁不令”,可能另一个地方就是“百川沸腾,山冢萃崩”,最后的地方就是“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不过这也太玄了吧?

但是到了现在,我们也没有什么是不敢相信的了,自从无意中找到“向邑”所指的偏脸古城,我们就再也不敢低估这件事了,也不敢低估古人的智慧了,或许世上真的是没有什么不可能,仅仅以自己的阅历去评断一件事情,似乎也真有些盲人摸象,夜郎自大了。

我们讨论了好一阵,越来越觉得这种可能比较靠谱。先不说人骨图中另外两处是不是与诗中另两句分别一一对应,单单就说这里,的确与诗中的“烨烨震电,不宁不令”十分吻合。

只是这两句话除了形容电闪雷鸣之外也想不到更多的含义了。

大牙手里无聊的玩着根树棍,在手指间转来转去,眼睛也不瞅我,不经意的问我道:“来亮,你说的《易经》里的那些话和柳叶说的那些诗句,我感觉有些差不多,会不会是真正的谜底不是诗中的这两句话,而是《易经》上的那一卦呢?”

《诗经》里的一些诗篇比《易经》可能要早一些,但是成书年代,则《易经》比《诗经》要早些,在当时的那个时期,这种典籍并不多,相互借鉴倒也是有可能的。

仔细的一琢磨“烨烨震电,不宁不令”与“震来虩虩,  震惊百里”还真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简直是同出一辄。大牙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并不是无稽之谈,我和柳叶很赞同,觉得靠谱,毕竟在我们追查这件事的过程中,已经多次的涉及到了五行阴阳,《易经》八卦,而诗中此节暗指卦象也是大有可能。

大牙见他的见解得到了我们的认同,不住的撇嘴,开始一阵自夸,什么材高知深之人,方圆可施之士,好听的词自己给自己安了一遍,听他自吹自擂之后,俨然那就是国士无双,超类绝伦的旷世奇材。

对于《易经》里震卦的卦辞,我先给他们讲了讲,其实《易经》里的每一卦都是在描写事物发展的进程,而卦分六爻,所以把事物的发展过程也就分为六个阶段。

这卦的第二爻的卦辞为:震来,厉;亿丧贝,跻于九陵,勿逐,七日得。

这些语句仅凭口述耳听很难了解其中的含义,我只好尽可能的通俗易懂的翻译给他们听。其实这一爻讲的就是在惊雷震动时会遇到危险,要攀登到高高的九陵上去躲避,先不急着找寻丢下的金钱,等到七天后自然会失而复得。

“钱?九陵?”柳叶和大牙有些想不明白,不知道这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易经》上的卦辞都很简浅明了的,但是背后所要阐述的都是一些哲学道理或者是事物发展的规律,大多是借代,并不是以事论事,而都是另有所指。而在卦中,金钱其实也是一种意向517Ζ,应该是指很重要的东西,而“九陵”则是指周边最高的地方。

听我解释完后,大牙和柳叶都不由自主的开始抬头向四外张望,寻找这里最高的地方在哪里。我也抬头踅摸起来,看来看去,才发现这里最高的地方竟然是我们白天刚刚爬过的那个山头。

我们瞅着刚刚才从上面下来的山头,都直咧嘴,早知道这样就不下来了,现在还得再爬回去。

不过我们在上面也停留过一阵,倒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呢?但是万一卦辞中说的是真的,那么留在此地一定是凶多吉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再咬牙爬一次吧,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我们统一了思想,然后抓紧时间收拾了一下东西,也没有心情再睡觉了,索性摸黑就往山头上爬去。

第二卷  叶赫诅咒  第二十章  皂荚树

等到再次爬回山顶。天边已经现出了鱼肚白,渐渐破晓,深蓝色的天空还舍不得那几颗残星,有气无力的闪烁着,而田野大地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视野里都是雾朦朦的。

山顶上没有了什么遮挡,风也失去了刚才的那种温柔,粗暴的撕扯着我们的衣服,春风寒入骨,时间不大,全身就被吹透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逐渐变成淡蓝色,天际之遥开始率先亮了起来,辉映着朝霞,一眨眼的工夫,红日冉冉升起,光照云海,五彩纷披,灿若锦绣,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太阳的光辉刚一照到身上,刚才的那种阴冷就瞬间消失了。全身上下立时觉得暖洋洋的,周围只有几棵老树孤零零的立在那里,还有的就是一些呲牙咧嘴的山石,杂乱无章的蹲在不起眼的旮旯,而光秃秃的山顶,小草现在还没有萌芽,所以显得有些颓废。


打量了好几圈后,大牙实在是憋不住了,冲我翻了翻眼睛:“来亮,说是‘跻于九陵’,咱可又爬上来了,可是这个山包子上啥也没有啊,也没看到有啥记号,难不成真的像卦辞中所说的,就在这傻了叭叽的等上七天后,山顶上就会突然裂个缝子,平地出来个大门?这又不是《西游记》,不能那么悬吧?”

看着喋喋不休的大牙,我冲他“啧啧”了两声:“大牙,你能不能别总是扰乱军心,就你这德性,要是搁过去,十个脑袋都砍没了,整不明白就先别吱声,咱再慢慢研究嘛,就当旅游看日出了,你有点情调行不行?”

大牙一张嘴。狠劲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呸!别捡好听的说了,还看日出,你以为这是泰山啊?是不是还得感慨一下日出的壮观和动人心弦啊?你呤诗,你唱个小曲呗?”

我和大牙斗着嘴,柳叶也不作声,反手从包里掏出支架和饭盒,然后点着了酒精块,用饭盒子把水烧开后,倒里了一些压缩饼干,搅拌成了糊状,闻着芝麻和花生特有的香味,我和大牙也闭上了嘴,提鼻子使劲的闻,这时才感觉,身边有个女人还真不错,至少还能吃上口热乎乎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真饿了,还是柳叶的手艺高超,吃得我和大牙都是舔嘴叭舌,意犹未尽。

大牙拍了拍肚子,看着柳叶一挑大拇指,嬉皮笑脸的说:“妹子。没成想还有这手艺,将来过日子是把好手,也不知道谁有这福气了,实在不行咱俩搭伙吧!”

我假装没有看见,柳叶冲大牙“哼”了一声,潜台词就是“想的倒美”。不过这次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动武,见我们吃完了,就把我们用过的一次性纸杯收拾了一下,然后把东西都整理好后,又放回了背包。

吃过了一点东西,顿时感觉有了一些精神。

柳叶这才看了看我,又瞅了一眼大牙,然后像是自言自语的念叨道:“跻于九陵,勿逐,七日得。现在我们已经到了‘九陵’,‘勿逐’应该是不要擅自行动,‘七日得’,关键应该在这句话上,‘七日得’是指什么呢?”

我也叹了口气,皱了皱眉头:“‘跻于九陵’应该是指明的方向;‘勿逐’应该是让我们留在原地;‘七日得’,我也觉得不像是苦等七天,这个于情于理都说不通,我也不相信在这里守七天就会有奇迹发生,那个的确是神话小说里才会有的情节。”

大牙听我和柳叶说的火热,凑了过来,晃着脑袋说:“依我看,关键在于‘七日’,‘得’就是得到,没有啥实际意义。而玄机就藏在‘七日’这两个字上。”

大牙用的这种排除法也真有道理,至少从语法上来看,“七日”是因,“得”是果。只要解开“七日”的秘密,就一定可以“得”到果。

我们三个绞尽脑汁的在想着各种可能,天文地理、历史人文、哲学经史,差不多想遍了所有的可能,仍然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牙无聊的用手里的匕首在地上戳来戳去,突然捡起一个黑漆漆的东西看了看,有些疑惑的问:“来亮,妹子,这是大豆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