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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脸色登时吓得惨白,结结巴巴的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这些是鸡的骨头,还记得我说过杀鸡骇猴的故事吧?鸡身上的阳气是除人之外最重的,而猴子很有灵性,可以感觉到这种气息。当把鸡杀死之后,阳气突然消失,会给猴子带来灵魂上的打击,足以起到震慑作用。”

说到这里,我又用手指着这一地的骨头说,这些鸡我和大牙看过,应该是人为杀死的。杀死这么多鸡又埋葬在一起,阳气充天,所以才使这块地成为“独阳地”。使这里阳气旺盛,而别的牲畜如果待在这上面自然是寝食难安,无法睡眠,估计这些鸡骨头就是当年这里养猪不肥,猪也不睡的原因。

听我这么一说,老古头也睁大了眼睛,看得出来也很吃惊。

柳叶胆战心惊的看了看,明显仍有些心有余悸,眼睛闪烁不定的问我:“胡哥,你说……你说弄这么多鸡骨头为的是什么呢?”

还没等我说话,大牙指着脚下惊呼:“唉呀妈呀,来亮,这他妈的是啥玩应儿啊,咋还有一坨一坨的红泥啊?”

我们赶紧盯着大牙指的方向看了看,果然,大牙刚才扒拉开鸡骨后,下面露出了褐紫色的土坨,阳光闪耀下,确实是红色。

我赶紧也把我脚下的鸡骨头也扒拉到旁边,用铁锹轻轻的铲了铲,果然,下面也是这种褐紫色,像褚色的土块,好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和在了土里。

我小心的捏了一块,捻碎后,用手仔细的搓了搓,然后又放鼻子底下闻了闻,除了潮土味以外隐约有股腥味,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而大牙这时在旁边用胳膊拱了拱我,我侧头这才看见他从土坨里竟然找到一根黑毛。

再仔细看了看,这土坨子里竟然不止有一根这种黑毛。一刹那,我醒悟过来,这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洒的黑狗血和的泥。狗血干了以后,还把这些土粘在一起,形成了这种褚色的土坷拉。

难道这是“五曜压岁”?

我这么一说,他们都愣住了,不知道这又是什么名堂。

其实“五曜压岁”的五曜本来是指“五星”,也就是太阳系里的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这五大行星古时分别被称为“辰星”、“太白”、“荧惑”、“岁星”、“镇星”。

“辰星”,掌诸水凛冽之气;“太白”,掌刚厉破杀之气;“荧惑”,掌奋烈灼炎之气;“岁星”,掌茁长孕育之气;“镇星”,掌沉定凝敛之气。

在风水中,有很多改变气场,也就是改变风水的方法,“黄道五曜阵”以五曜命名,分别有不同的作用,其中之一就是“五曜压岁”,这种方法是用于处理极阴凶地的一种手段,大多用于阴宅坟墓。

比如坟墓多年无人修整,漏水透棺,就会导致墓中阴气冲顶,不仅对路过的生灵有损害,就是相邻的坟墓也会被它所连累,风水转凶,祸及家人,这种方法的主旨就是抑制阴气外泄,将其固封在一个有限的范围之内,把影响降到最小。

其实风水上的处理手段都不是强制拔除或是五行克之,大多都是疏泄分流,以柔克钢,不像茅山道术那样,生猛刚烈。

这种方法在实际运用中更多的是用于填凶坟,如果坟中因为一些原因阴气冲顶,或是尸变,那么可以把黄土炒熟,然后再洒上黑狗血,搅拌均匀后,填实坟墓。填实压平以后,再用鸡骨覆顶,形成一层极纯极刚的阳气护甲,以阻止阴气外泄,这种方法也是听我爷爷说起过,要不是亲眼目睹,真不相信竟然真的有人如此操作。

我这么一讲,他们总算听明白了,但是一听说这招术是用于填坟的,都有些目瞪口呆,大牙咧了咧嘴,指着脚下问我:“来亮,还往下挖吗?不会是下面有个白毛大粽子吧?”

“棕子?谁往这儿埋棕子,那东西就是埋也早烂了。”古大叔一脸不解。

我们都忍住笑,也不敢说,我让柳叶和古大叔先回屋待会,骗他们说这里煞气重,老人和女人身体不宜,听我这么一说,柳叶有些不情愿的扶着老古头回屋了。临了,还冲我偷偷的抽了抽鼻子,显然,她也知道我这么说只是想支开老古头

把鸡骨头和下面的狗血土清理掉后,没有多久,“锵”的一声,铁锹好像磕到了石头上,我和大牙相互看了看,小心的把土挖开,果然露出了平整的条石。这些条石长一米左右,宽不足一尺,五块条石并排的码在一起,拼合的十分紧密,缝隙连小拇指都插不进去。

看着这几块平铺的条石,大牙嘴一咧:“来亮,真他妈的底下埋着东西,是不是古墓啊?接下来咋整啊?”

我看了一眼大牙,又瞅了瞅条石,一咬牙,冲大牙打了个手势,然后我俩面对面,猫腰用手抠住条石,喊了一声“一、二、三”后,连用了几把劲儿,总算把这块条石给弄活动了,最后一猛劲就生生的把一块条石给抬了起来,小心的扔到了旁边。

第二卷  叶赫诅咒  第三十六章  地窖

刚把条石扔在地上。眼神还没等移开,眼角的余光就发现有个东西顺着大牙的手指“嗖嗖”地往上爬,可把我给吓了一大跳。赶紧扭头定睛凝神细看,竟然是只“钱串子”,正整齐划一的迈动着身上的几十条细腿沿着大牙的胳膊往上爬。

我最怕的就是这种爪子多的虫子,当时就把我吓得大吼了一声,冲大牙直比划胳膊。

大牙此时好像也感觉到了,往胳膊上一瞅,看见这么一个多爪的东西正往上爬,一下子也是吓得不轻,脸色发白,情急之下,就见大牙另一只手往下一扒拉,直接把那只灰白色的“钱串子”给拨愣到了地上,折了十多只爪子,扭着水蛇腰仓惶钻进了土块的缝隙中,眨眼就不见了。

“钱串子”就是蚰蜒,这东西和蜈蚣长得极像,但是身体比蜈蚣要短很多,身上的爪子更细更长。平时栖息活动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属于那种代谢较低、生长缓慢、繁殖能力很差。但是寿命却很长的物种。

这玩应儿要是触及人体皮肤后,刺痛难受,就像被蝎子蛰了似的,好在不是夏天,隔着层衣服,要不大牙有的遭罪了。

有这东西出现,估计下面必定是潮湿阴暗,我和大牙更是加倍的小心。我往前凑了凑,伸脖子往下瞅了瞅,条石之下果然是空的,里面漆黑也看不清,却呼呼的往上返着潮气,一股难闻的发霉的味道让人做呕,就感觉下面肯定是阴冷潮湿,借着阳光能看到下面的洞壁都是青石堆垒的,瞅那样子应该还十分坚固。

这时候,柳叶送来了手电,递给了我们后,借机在这里看了看。

我打开手电,趴在地上,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发现下面深能有三米左右,长宽不到三米,和菜窖差不多,只不过这等坚固的菜窖,就算是当防空洞都绰绰有余了。

在东北,农村家家都有菜窖。冬天方便储存大白菜什么的,基本上都是找块干燥的地方,往下挖个三米来深,里面放个梯子上上下下,封盖时都是用木头做骨架,上面压上土。即使冬天外面零下三十多度的时候,菜窖里的常温仍然是零到五度之间。

大牙见我趴在地上往里面照着,他也趴了下来,跟我一起往里看着,然后小声的问我:“来亮,瞅着像是个老菜窖啊,你说这个是不是族谱上说的地窖呢?我觉得有些像。”

我略微点了点头,其实我猜到了这种可能,眼见下面没有什么危险,就叮嘱大牙一定要加倍小心,可别再惹到别的“钱串子”,那东西虽然不咬人,但也硌应人,瞅着那成排的步足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大牙这回学尖了,每次要挪动条石时,都用脚在上面跺几下。再用手拍一阵,先把“钱串子”都震跑,果然,连续再搬几块条石,都再也没有发现“钱串子”的踪迹。

所有的条石都挪开以后,地面上露出来一个长宽近一米多大的洞口,阳光透下去,下面也看的清楚多了。

青石砌墙,条石的地面,估计是上面密封上的问题,好像往下面渗了不少水,虽然地面上现在没有积水了,但是地面却是十分泥泞,一股烂泥味扑面而来。在角落里有口缸,缸的上面摞了只挺大的木箱子,积满了灰尘,加上环境潮湿,明显已经有些腐朽不堪了。占地下空间绝大部分竟然摆了一些石像,我数了数,一共有七尊,就像秦始皇兵马俑一样杵在那里,看着有些怪怪的。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下面真就是地窖。

我们没敢冒失的就下去,直到通风通得差不多了,我这才从院子里搬来梯子,放到窖下,和大牙相继爬了下去。

窖下虽然铺的是条石,但是多年以来的不断渗水与落土掺和在一起。格外泥泞,就像是踩在肥皂上,一步三滑。我们事先也没有什么准备,走了没有几步,脚脖子以下全陷在了泥里,可怜了我们这双鞋,就这样英勇就义了。

洞口射进来的阳光只照亮了一个角隅,而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依然漆黑如墨,在窖底下看更是什么也看不清,只好借着手中的手电,围着地窖走了一圈,挨个照了照每尊石像,照着照着,我突然就傻了眼。

眼前的这堆石像刻得很精细,雕工流畅,栩栩如生,刚开始没怎么在意,不过看了不到两个,突然发现这雕的造型简直是太熟悉了,虽然每尊石像的双手位置与姿势各不相同,但是相同的是都是兽首人身,不是别的,正是先前我们在古老爷子家看到过的“神鹊护法”!

只是一下子就多出了七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