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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苦涩的回忆



果然不出所料,程宇来到学校的时候,引起的轰动比我想象得还要大。

        “你看!那不是程宇王子吗?”

        “对啊对啊!是王子!哦~我最最爱的王子!”

        “天啊!程大帅哥的脸怎么肿得那么大?!”

        “啊!程宇怎么了?呜~~我的小程宇!”

        ……

        校园里,因为程宇的到来,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我站在窗边,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嘿嘿,心里说不出得高兴撒!程宇,知道欺负本小姐的后果了吗?尝到甜头了没?哈哈。

        遥站在旁边,对我小声嘀咕:“你昨天那么做,会不会有点太过火?那他知道不知道是你干的?”

        “还好吧,因为主要不是我亲自动手把他整成那样的,不就好了吗?再说啦,那是猪干的好事,他铁定不会说出来的啦,如果说出来,那他的面子往哪搁?”

        “哦,那我今天该怎么做?”

        “今天我还没想过,不过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我昨天发现个大秘密!!!”程宇,等本小姐玩够了,再饶恕你也不迟。

        “什么秘密?”

        于是,我把昨天看见程宇和若樱学姐的那一幕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遥。

        她听后,激动地拉我往角落里钻,“不是吧?那小子喜欢若樱学姐,她可是本校第一代校花!听说她是圣羽学长的定亲对象!”

        “第一代校花?!比我还牛!”更重要的是,“你说什么!她和圣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若樱学姐和圣羽学长才是天生的一对!那小子太不把学长放眼里了!”这是他们的琐事,宣遥激动个什么劲啊?

        遥一点也没发现我脸上那失落的表情,是的!像若樱学姐那么美的人,才够资格在圣羽学长旁边,而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根本没资格管他们的闲事。

        遥推了推我,说倒:“乐乐,你怎么了?一副受伤的表情?”

        “没事,没事……”说归说,可眼神却出卖了自己。

        “我总觉得圣羽学长好像也不怎么喜欢学姐。”遥大胆地提出自己的想法,而我继续保持沉默。

        “乐乐,今天你上午的是什么课?”

        “茶道。”心不在焉地说。

        “我们早上逃课,好不好?我是调酒课,不去上也没事,老师又不点名的,你可以“那个”吗?”

        “逃课?还行,也许昨天茶道课上的表现,我想应该没多大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快回教室整理书包!”

        说完,就拉着我往教室方向跑去……

        等收拾完毕之后,她又急急忙忙地地拉着我来到学校后面不远处的那座山上去。

        此山名叫:守望。听说从很久以前,圣羽的母亲为等在远方工作的圣羽父亲回家,在圣羽父亲快回家的这前3天,一直在山里待着等自己的丈夫归来。圣羽父亲知道后,感动不已,且修建此山,并命为——守望。虽然只是人家小夫妻俩的恋爱史,后被学校里的学生所赞颂,而且常常有一对对的情侣在空闲的日子里,来山上约会,期望他们的爱情也像圣羽他父母亲一样恩恩爱爱。

        等到达山上后,这里美丽的风景立刻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好绿的草,好高的树,好美的鸟,好清的湖……一切都这么得不真实,但却又真实存在。

        收回视线,问:“今天逃课的目的是什么?”

        “嘘,先找个地方做下再说。”搞神秘?

        我们挑了个靠近湖的地方坐下。遥对着湖,漫不经心地说道:“乐乐,你最近的心事看似很多,趁着这个机会,想一吐为快的话……”

        她虽没说下去,但我理解这话的意思,她是想让我在这里,此时此刻对她说出自己的心事,不要把痛苦放在心里。看着平静的湖水,觉得她说的话是对的,既然决定要放开,何不一吐为快。

        不过,这个问题还是得出口:“你觉得我跟若樱比较,哪个更漂亮?”

        “搞什么,你当然更漂亮啦!你在我眼里是最漂亮的!”

        “别开玩笑,说实话。”

        “呃……既然你这么正经,虽说她比你漂亮那么一点……但是,现在她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哦……”算了,这种问题问了反而让自己难堪。

        思绪回到从前:

        那时的我才15岁,而从小一起青梅竹马的圣寒是16岁。

        “圣,快来抓我啊,哈哈!”高兴地跑在马路上。

        “小心,小乐,别跑那么快!小心车!”圣担心地快跑追着,一把抓住我。

        “傻丫头,在马路上跑那么快,很危险的!知不知道?”语气虽是责怪,但听在心里却是那么得温暖。

        双手环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怀里,听着他那有力的心跳。这样的圣,永远是我的,从小时的照顾我变成现在的体贴我,从很早就知道,他只属于我,永远是我一个人的,双方父母也很赞成我们在一起。

        那时,他是A中的有史以来最出色的校草——圣寒,无论是人品、教养、学业、家庭背景都是那么的显赫,而我则是A中的校花,跟他的一切都是有得一比。我们每天出双入对,从早上一起上学,再到下午一起放学,彼此形影不离。(连家也住在隔壁。),理所当然是全校公认的情侣,可命运却在这时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小乐,明天是你的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吗?嘿嘿…你就是我最大的礼物!干嘛破费,你就把自己当礼物送给我好啦。”

        “我本来就是你的,只是我想给你份特别的礼物,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哦。”

        “什么?什么?说嘛。”撒娇……

        “现在不说,嘿嘿,我已经买了哦,就在我的背包里,等明天了,我要亲手为你戴上。”

        “你都买好了,还问我啊?坏坏哦。戴上?是首饰类的吧。”

        “天机不可泄露。”

        定定看着他那乌黑的双眼,此刻,被他的温柔所包围。

        突然,趁我不注意时,后面有双大手抓住了我,转头一看,竟是抢匪!来人有两个,抓住我的那人,还用他那明晃晃的刀抵住了我的脖子。

        “小子!你别过来啊!过来我就杀了她!”抢匪恶狠狠地说道,使得原本想冲上来的圣快速停住了脚步。

        “只要你们别动她,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圣把手上值钱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另一抢匪把东西全夺了过来,连本来圣想送我的礼物也被抢了,随即说道:“小子,算你识相!”

        然后转身对着我,轻薄道:“小妞长得挺标志。”说着就想摸我的脸,圣见状,用极度冰冷的声音说:“你们敢碰她的话,就会死得很难看!”

        抢匪们倒吸口冷气,其中一个不怕死地说道:“小子!别太狂!怪不得有人看你不顺眼!”

        有人看圣不顺眼?先不管那么多了,趁这两个抢匪注意力全在圣身上,马上咬了架住我的抢匪的手,他一送手,就快步跑向圣,抢匪们不甘心地跑上来想抓我,圣快速地把我护在身后,趁这情形,我立马拨通了警局的电话。对于圣,没人比我更相信他的身手了,他可是黑带三段,小小的两个抢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圣左勾拳打中挟持我的那个抢匪,又甩腿击中另一个抢匪的肚子,不一会儿功夫,那两个抢匪就都倒地不起了。此刻,警车也正好开到了路口,抢匪见大势已去,还要垂死挣扎,把掉落在旁边的圣的东西抓了就跑,圣只顾着夺回我的礼物,却没见明晃晃的刀正向他胸口刺来。看着眼前我那一幕,我失声了。眼泪无声地掉落在地,远处巡逻的警察们,冲上来想抓住抢匪,可却被他们眼疾手快地逃了。圣寒倒在血泊中,立刻跑过去把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眼泪爬满了脸颊。

        “别哭,你的眼泪让我心痛。”虚弱的声音……

        “好!不哭,不哭,你别说话了。”眼泪还是止不住……

        “我真没用,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公主。”

        “不!是我没用!如果我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也不会让那些抢匪得逞!”

        “别这么说。把我送给你的礼物去拿来。”听圣的话照做了。

        他从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拿出一根纯银又带有水晶的手链。我记得自己曾在这根手链的橱窗前,站了整整半个小时,那时被它精致的做工及形状所深深迷住,当时自己没带够钱,而圣又急着拉着我回家,说什么不能在外面逗留太长的时间,为此,我还和圣整整赌了一个星期的气。

        可现在的它,看起来是如此得讨厌!不是为了它,圣就不会中刀,他现在应该还是毫发无伤地站在我面前,我恨它!狠死它了!

        当圣想把它放到我手上时,我毫不犹豫地夺过,扔在地上的某个角落。

        圣从未出现过这样受伤的表情:“你不喜欢吗?”

        “我恨它!恨死它了!如果不是那该死的东西!圣就不会……”终于泣不成声……

        圣抬手拭去我脸上的泪水,说道:“好好地活下去!忘了我!”

        “不!你在说什么傻话!如果你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圣虚弱地笑笑,看见他那个样子,我真的好心痛!

        “答应我!”无比坚定地语气。

        用力地点点头,在他的额上亲了一下。“圣,别再说了,好吗?”圣如果一直说话,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影响的。

        “对不起,不能亲手为你戴上它,你是圣这辈子最爱的人……”他想抬起的手,在这时已垂落在一边。

        “不要!”我撕心裂肺的哭喊,不停地摇晃着圣,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到达医院的时候,圣因失血过多而死亡。圣的父母在一旁哭着,我无力再去想任何事情,只觉得好累,突然,眼前一黑,便不醒人事。

        等我苏醒后,才知道圣已入土为安,我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好恨自己的无用!从那以后,我就去空手道社苦练了两年,为了能保护自己,更为了不再失去心爱的人……

        讲到这里,眼泪早已布满脸颊。遥掏出纸巾在我脸上擦了擦。

        深呼吸一下:“没事了啦,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真的没事吗?不要在心里把伤感故意隐藏起来,这样很痛苦,知不知道?”

        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我好想你啊!圣!小乐好喜欢你!你为什么离开我!”

        遥则在一旁抱着我,拍着我的背。我的心真的好痛!痛得我快忘了怎么呼吸。

        当发泄过后,心情真的舒畅了好多。打开背包,取出圣寒的照片,给遥看,她大惊:“这不是圣羽学长吗?”

        摇了摇头:“他就是圣,只是圣羽跟他长得像而已,但性格完全不一样。”

        “哦。怪不得你刚才听见若樱学姐和圣羽学长是对象,脸色就那么难看。你不会把圣羽学长当替身了吧?”

        “本来是想过,但后来就没这种想法了。”

        “其实,圣羽学长不错哦,人有帅,又有钱……”

        打断他的话:“喂喂喂,刚才是谁在为圣羽学长抱不平啊。”

        “那是程宇,你跟他不好,我当然也看不惯他喽。但你是朋友啊,我当然希望你幸福啦。”

        “那些抢匪呢?事后怎么处理?”

        “抓是抓到了一部分,但是,没抓到他们的头目,根据他们的口供来讲,是我和圣的家庭条件引起了他们的广泛关注,而且跟踪了我们好几天,找到适合的时机才对我们下手的,现在都坐牢了。”

        圣,我真的能把圣羽当成是你吗?你希望吗?虽然他跟你长得很像,但是,毕竟他不是你,而我也不会自欺欺人。

        “你别给我想了,既然圣让你忘了他,你就应该照着他的话去做!不然,你不怕他死不瞑目吗?”

        圣,真的是这样吗?我不希望你这样!我不希望你在天堂也为我担心!

        “其实,圣羽学长人虽然不错,但是人家有未婚妻了,还有!你别给我捣乱啊,毕竟他不是我的圣,管他呢。”说的是实话。

        “哈哈,那你是下定决心喽!再说啦,若樱学姐也不怎么喜欢圣羽学长的嘛,何苦还霸着人家不放呢,你说对不?放心!有朋友我,万事OK!”她又来了,晕。

        “拜托,管他的呢。我的这些事情我都没想过了,等‘伤口’好了之后,再说吧。”

        “但是,你不觉得你的圣寒和圣羽是同个姓吗?”

        “其实我这个疑虑我也曾经想过,但也许是个巧合吧。”听到我这么回答,她也不便多说。

        当我们起身准备离开时,却不知,不远处躺在草地上的人,露出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下午是社团课,从回学校来的路上,遥一直让我对圣的事情释怀,还一直跟我介绍着一些别的男生什么喜好啊什么家庭条件的……真是让我郁闷得五体投地。

        踏进乐器室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圣羽是喜欢若樱的。

        眼前的那一幕是那么清晰地印在我的眼里:圣羽抱着若樱,而程宇在一边握紧了拳头,随时准备挥出来,另外一些社员高兴地看着这一幕。我的出现,无非是打断那两人的甜蜜场景。

        “你这么晚才来!”程宇明明气的是刚才那一幕,可就是往我身上撒气。闭着嘴,低着头,不说话,脑子里一片空白。甩甩头,他可不是圣!

        “程宇,你怎么这么对乐乐说话?”轩浩在一边打圆场。

        “难道不是吗?她打扰到刚才那么精彩的一幕!”这家伙八成是气疯了。

        “我晚到关你什么事?那精彩的一幕你又不是主角,你激动个什么劲?”该死的程宇拿我撒气,你死了你!

        “你说什么?!”显然他在我地方得不到任何便宜。

        “说实话!”这一回答更是让他气得不轻,哈哈~谁叫你拿我撒气的,活该!

        “乐乐,不用去理这家伙,他今天吃错药了!”轩浩显然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我得意得笑,我得意得笑~

        若樱这时也站了出来:“乐乐,你不要怪程宇,他就是这么孩子气。”

        “看若樱学姐的面子,算了。”本小姐大人有大量。

        “对!我在你眼里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说完,就甩门而去。大家都惊讶于他的表现,除了我和若樱。

        若樱看着他的离去,再也按耐不住,说道:“我去看看他。”随之也跟着跑了出去,留下我们一群不知该怎么缓和气氛的人。

        圣羽望着若樱离去的方向,那满脸受伤的表情,告诉着我:他是那么得爱她,却又不知如何表达。不想再去看这些“闹剧”,转身走向钢琴,弹起了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程宇那家伙,真是耐不住性子,上次“设计”我的时候,也没这么急躁,看样子,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他是会变的?难道他是“变色龙”,哈哈~想想就好笑。

        总觉得后面有双不友善的目光注视着我,迅速转头看向身后,依旧只是圣羽望着门口的悲伤眼神,回过头,继续着自己的演奏。

        回到家中,随后,遥也进了屋。“怎么了?看你一脸疲惫的神色。”

        “累死我了。”平静地把下午发生的事告诉给了遥听……

        “哈哈,那程宇也有这么一面的啊,平时小看他了嘛。”

        “是挺搞笑的,但是,我可累死了,今天打扫音乐教室,少了三个人,你说我累不累?两个跑了,一个伤心地离开了……留下我、轩浩和原野,累啊~睡去了,88。”

        往自己房里走去,不再多想。打开抽屉,拿出圣给我的手链:“说说要忘了你,但有什么方法能不再想起?我就是这样没用,只是嘴上说到,实际行动却做不到。”

        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遥,拍着我的肩:“既然忘不了,就让它成为你生命中一个珍贵的回忆,未尝不是件好事。”

        “呵,还是让你看出我心中潜藏的那一部分感情了。”对着星空大喊:“圣!我要把你永远放在心中!你是乐乐最爱的人!乐乐不想忘了你!也不会忘了你!所以把你永远珍藏在心中!作为我最珍贵的回忆!”我和遥相视一笑。

        隔壁的邻居老大妈扔了个可乐瓶过来,立刻把窗户一关。听见窗外老大妈的喊声:“是谁半夜三更地鬼叫!小心老娘毙了你!”

        我和遥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随即躺到我床上,呼呼大睡。

        梦里的圣笑得如此温柔,还伸出手,抚了我的头发,说道:“小乐,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你要好好地过着每一天。”

        “是的,圣,我答应你,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爱,让你不再担心。”他笑得很宽慰,随即化作一缕青丝,钻进了我手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