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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让开,你自己学着点。”只见师父拿着火钳在那灶下鼓捣了两下,然后把千年塞灶里的一堆柴拣出来了些,再用火折子点火,吹了几下,火就这么点起来了。

千年只能在心中哀叹一声。见师父烧起了火,赶紧淘米下锅,再配合之前准备的材料。一锅香喷喷的粥就在师徒二人的合作中诞生了。

瑶池只觉得从没有吃得这么满足过,以前只有自己一个人,多数时候都是在外面买回干粮来,只偶尔自己下厨,想打牙祭的时候,才到外面饭馆子里去。

“没想你这连火都不会升的丫头,也能做出这般美味,好好,以后咱师徒的饮食就交给你了啊。”

啧啧的咂了下嘴巴,瑶池心满意足的拍拍肚皮,“不错,哈哈,你赶紧的,收拾好了就到外面来,师父今天就开始传授武功与你。”说完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本门武功最是阴柔,你根骨虽佳,但差在错过了修习武功的最佳年纪,不过你也用不着担心,只要有高手帮你打通任督二脉,修习武功自然就事半功倍。你运气好遇到为师这般的百年奇才,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为你打通经脉是轻而易举。再辅佐以为师专门为你配制的珍贵药材,保证你三、五年就能有所成,十年大成,二十年定成一代宗师,哈哈,不用太感激为师了,是你自己有福气啊。”瑶池越说越得意,眼看就要开始手舞足蹈了。

见自己说了半天,徒弟还是面无表情,神态安详,乖巧的站在一旁。瑶池只觉无趣,这个徒弟好是好,就是太沉闷了,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真是无聊,不好玩。

其实现在千年心里是很兴奋的,见识过只存在小说里的绝妙轻功后,千年已经心痒难耐了,万丈悬崖,只轻轻一跃就上去了,这简直是无法相信的神奇。

修行并没有千年想象中的那么痛苦,瑶池是个很好的老师,除了教武功,瑶池还常常教千年一些基本的药理知识,对常见的病症,一些普通的内伤、外伤自不在话下。

每天千年都最早起床,练功,准备一日三餐,晚上还有一个时辰的药浴。每隔十天,千年会出去一趟买生活必须品,一开始还要师父接送上下山,一年以后,千年已经能凭借一些树枝枯藤的自己出入山谷了。而师父从第一次带千年出门后,就再没有出过山谷。

敲了敲药房的门,“师父,饭做好了。”

过了一会才从里面传来声音,“嗯,你先吃吧,我一会儿就来。”

千年看着前方的空位,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十五次自己独自一人吃饭了。师父一向爱吃自己做的菜,往往都还没有做好,就已经坐在饭桌上等着了。可最近一个月来,师父常常把自己关在药房里,也不知道在鼓捣什么,是为自己配药吗?还是……

正想这,瑶池摇晃着进了饭厅,什么也不说,直接坐下拿起碗开始快速的拔饭,期间还简单的问了几句千年最近的练功情况,用比平时短了一倍的时间吃完了饭,筷子一丢,又去药房了。

千年暗暗心惊,到底怎么回事,一向红光满面,精力充沛,十分注意自己形象的师父现在看起来竟然面容憔悴,发丝凌乱。

师父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一年来自己一直和师父在一起,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啊,到底……?灵光一闪,千年突然想到,自己每次出谷去的时候都会被人跟踪,刚开始只一拨人,最近几个月人数开始增加,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自己只是初到异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关联就只有师父,想到师父第一次带自己出去时候的那般高调,那个时候就有人盯着了吗?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

想不通就不想,千年本就不是个对任何事都上心的人。有些事看在眼里就行,不要太有好奇心,这是当年教官说的话,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两个月后师父终于出了药房,又开始恢复了以往的风采,对那两个月的事情只字不提,千年本就是个闷葫芦,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问。

这样又过了几个月,这晚泡过药水浴后,和往常一样,千年来到师父的书房。看不出来那老太太挺风雅,书房的书不比一般学者的少。除了少数几本医药典籍,大多都是些乡野杂记,稗官野史什么的。千年还发现,这个世界也有孔孟之说,那些子曰什么的,曰的也差不多,甚至连有的民间故事都相差不远,当然,只是男女关系互换了而已。还有虽然地名不一样,但那风俗,气候什么的描写也与千年的社会很是吻合。两个世界竟然这么惊人的相似,这代表什么呢?

如往常一般,千年拿起前一天晚上没有看完的一本传记,突然觉得一股热流从丹田处涌向全身,这种感觉千年很熟悉,分明就是自己修习内力时候的感觉。到底怎么回事,这内力不受自己控制的四处乱串,千年突然想起武侠小说里常出现的“走火入魔”,不行,得赶紧找师父,师父这个时间一般都会在药房里。

千年想要站起身,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想张嘴喊出声,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怎么办?千年现在确定自己是走火入魔了,血气上涌,只觉得自己周身穴道都充满真气,胀得鼓鼓的像要爆开一样,五脏六腑就像移位了般十分难受,脑子也渐渐有些昏沉,意识慢慢开始变得薄弱。就这样了吗?就这样死了吗?

妹妹,我尽力了,真的尽力的生活了……

第六章

千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床上了,瑶池见她睁开眼睛赶紧跑过来给她把脉,

“觉得怎么样,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千年运气行遍周身,只觉得现在浑身说不出的舒坦,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只觉得根本不需要运气,真气自动游走全身,如此,即使在睡梦之中也在练功。

“很好”

瑶池顿时眉开眼笑,知道寡情的徒弟能说出这两个字必是真的十分安好了。

“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人,我开始还以为至少得个三、五年你能过这关,不愧是我的徒弟啊,秦玉关那个老婆子,要是知道她十个徒弟也比不上我一个厉害,一定气得跳脚,哈哈。”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四方的小盒子来,瑶池轻轻打开盒子,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来,乖徒儿,把这个吃了。”说着从盒子里捻出一颗药丸拿到千年面前。千年只觉得药丸散发出一阵冷冽之气,伸手接过药丸,丢入口中。只片刻功夫千年就觉得一股寒气从四肢百骸涌进丹田之中,忙运功压制,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才平静下来,千年再运气一周天竟不觉丝毫异样。

瑶池见千年运功完毕才笑眯眯的坐到千年身边再把了一次脉,好一会后才满意的放下千年的手。知道徒弟是个闷骚,一定不会主动问的,瑶池这才慢慢解释来。

瑶池本师承天阴圣宗宗主天极老人座下,天阴圣宗是个拥有几百年历史的门派,几百年来一直都是江湖中武学泰斗,无人能及,而且天阴圣宗崇尚自然,从不插手武林中事,在武林中一直是站在中庸之间,默默的维系着黑白两道的平衡,所以很得武林中人的尊敬,而天阴圣宗武功之高强,学武之人莫不以能习得天阴圣宗一招半式而傲。

天阴圣宗收徒也及为苛刻,定是要那顶尖资质的人不可,所以天阴圣宗在武林中名号虽响,但门人却少之又少。上一代的天极老人平生只收得两位关门弟子,一个就是瑶池,另一个就是现任的宗主人称天冥老人的秦玉关,这二人都是资质绝佳的人选,天阴圣宗的武功至阴至柔,所以仅仅是资质佳是不够的。

练天阴圣功除了要绝佳的资质,还要有极阴的体质,在这个空间里,女人大多身强力壮,天生阳刚之气甚重,而男子体质虽比女子阴寒,但大多太过软弱,所以天阴宗武学虽不拘泥男女,但几百年来,也就只出过一位男性门人。而天阴武学虽然厉害,但历代以来也只出过一位修成“虚空”境界的人。然而天下能入虚空境界的人又有几人,上上代宗主天纵英才,也是直到天命之年才悟通,至此方成就一代大圣宗师。

天阴圣功的修习要经过五个阶段。第一阶段为一“利”字诀。利之一字,凌厉刚猛,无坚不摧,以快打慢,但暴戾之气深重,如不是极阴之人在这一阶段很容易就走火入魔了,而天赋不高之人,容易被暴戾之气功心而堕入魔道。因此天阴圣宗收徒是绝对的严格。而这一阶段大成之后,功力自是大增。千年的内力是因着任督二脉的强制打通,再经由药物短时间内修习而成。天下武功都讲求循序渐进,速成武功多伤身,所以千年功力爆增,一时间抵挡不住真气暴走,才险些走火入魔。瑶池给她服下的“清心丸”是治疗内伤的圣品,可以助千年控制自己的内力。

这第二阶段是为一“柔”字诀。天阴武功本属阴柔,但入门功夫却是极尽刚猛。以柔克钢,刚柔并济,以四两拨千斤之重,能被选中修炼“利”字诀的天阴弟子,对于修炼这第二阶段就容易得多了。虽然这些人资质甚高,但天阴功又何其的博大精深,一般情况下练到第二阶段后,很多人都停滞不前了,只因看不破一“钝”字诀。

钝者,无锋,乃愚者剑。天阴人都是及尽聪明之人,却始终参不透一个“大智若愚”四个字。以我之钝,挡彼之无锋,能习得此,那在江湖上便是罕逢敌手了。若能修成这第四阶段,那可就称得上一代宗师了。这就是第四阶段的“弃”字诀,然世人都孽根深重,欲海沉浮,又有几人真有胸怀舍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