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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但一想到这刚进校就作假,万一被查出来了,会不会还没过上豪门日子,就被豪门赶出来了啊。报告单都快被我捏湿了,我的意志仍然在动摇中。正当我蹲得脚都快麻的时候,我看见方予可和茹庭两人进来了。茹庭的脸也煞白煞白的,细长的手紧紧抓着方予可的手,轻声说着:“你看我手都冰凉冰凉的了,予可,我怕针,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怕打针。”方予可轻轻拍着茹庭的肩膀:“别怕。一闭眼的事情,眨眼就过去了。”臭小子,跟别的女孩说话就这么温柔,跟我说话跟个冰山似的,生怕气不死我,当我不是女的啊。话虽这么说,我也开始按照他的逻辑自我安慰,就是一秒钟的事,杀人不过头点地,脖子一伸,咔嚓完事。老娘这样的都考上北大了,天上还掉了个大帅哥让我准备谈恋爱,这么眷顾我,我就当做出点牺牲好了。想到这儿,我“噌”地站起来,大步走到茹庭前面,拿起她搭在方予可手上的手并紧紧握了一握,“茹庭,很多事情都是有代价的,考上北大也是要做出牺牲的,需要你牺牲的时候到了。”茹庭石化在那里,很久之后,又从方予可嘴里传来那句熟悉的“白痴”。

排了半小时的队,终于轮到了我和茹庭。我被分到左侧,茹庭被分到右侧的医生那儿。茹庭眼巴巴地望着方予可,那委屈的表情,我看了都心疼。但我也顾不及怜香惜玉了,我这自个儿还腿颤呢。我学茹庭眼巴巴的神情,看着医生说:“医生大哥,我血管细,特别不好找,您得找准了啊,咱争取一次通过,咱不能像老家那小护士似的把我手臂当萝卜,恨不得插成了刺猬啊。”医生一乐:“你哪儿的考生啊?这么贫,你虽然胖点,那血管不还是挺明显的吗?”我一听不高兴了:“我哪里胖了哪里胖了。我最多也就是婴儿肥,好不好?”医生指着我的报告单说:“你这上面不是50多公斤写着吗?”说完,我听见方予可在一边偷偷地笑了。我恼怒地瞪了瞪他,腹诽道:知不知道这是国家多大一机密,便宜你这小子了。幸亏我不像那木婉清,秘密一暴露,就要嫁给知道秘密的人,不然真是便宜死你小子了。

在我生气那档子时,医生的软皮管已经绑上我胳膊了。茹庭这边一只手也绑上了,另一只手却牢牢地抓住了方予可的手。我这只恨我孤家寡人一人,没处依靠,我总不能抓对面医生的手吧,唉,要是有个男朋友就好了,我心酸地想着,抬头却撞见了方予可的眼神,他直瞪瞪地看着我,一看见我也看他,立刻把目光移开了。我觉得怪怪的,也不知道怪在那里,没等我明白呢,我看医生细细的针管就已经插进来了。方予可在旁边轻声说道:别看它。我用余光看见,茹庭早已把整个身子都趴在方予可怀里了。我心想,你让她别看什么啊,人家要看就只能看你的胸肌了,嘿嘿,你是不想让她看你胸肌吗?莫非是没有胸肌?我邪恶地笑了。医生这会儿已经抽了一针管了,拔管的时候,跟我说,“你不是挺勇敢的吗?瞪着针管那么久,打完针还能笑呢。我刚看你害怕的劲儿,以为你晕针呢。”我自己也觉得挺神奇,真奇怪,我怎么就能眼看着针管进去抽我血了呢,这要搁以前,这可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啊。医生给我按了一下棉球,跟我说,按着它两分钟,别放手啊。我答应着,扭头一看,茹庭都泪流满面了。我忽然觉得,女孩子就应该像茹庭这样的,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这样让男的才有成就感,搁我这样,男生都自叹不如了。我刚愉快的心又有点沉重。茹庭趴在方予可的怀里很久没动,我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倒是茹庭对面的医生看不下去了,冲旁边的队伍喊道:下一位。茹庭这才慢慢倚着方予可站起来。

我慢吞吞地跟着他们俩出去,没走几步,棉球就掉了,刚才插针口那地方流出点小血丝,没过几秒便凝结成了小血珠。我拿手一抹,血丝又冒出来了,我又接着抹。正当我乐此不疲时,方予可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个创口贴,酷酷地扔给了我,一边搀着茹庭,一边跟我说:白痴,你不是血小板很好吗?我已经习惯了他这张毒嘴,跟他说了声“谢了”便跑出校医院。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家成双成对的,这创口贴一看就是这小子给茹庭准备的,给了我,人家茹庭得怎么想啊。我做了电灯泡也就罢了,要是不小心还棒打鸳鸯,那罪过可就大了。我虽然IQ不高,EQ怎么着也不能低啊。哼,小子,我有成人之美。

革命就是请客吃饭

再过两天学校就要开始选课了。虽然这个暑假从六月到八月有三个月那么久,但眼看着要结束了,我心里也恋恋不舍。在和室友去采购完一堆生活用品之后,我决定去大吃大喝一顿以庆祝我嫁入豪门。可初来乍到,室友的父母还没走呢,我也不好意思拉着人家吃饭,更重要的是,我已经两天没见着小西了,我怎么着也得创造个机会和小西吃顿饭啊。单独约他显得我不够矜持,我心里小算盘一打,拿起手机,找到那个被我取做“冷面杀手”的名字拨了出去,手机那边传来了好听的音乐声。真烧包,花钱弄个彩铃让人家享受,我暗暗地骂道。那首歌都唱了一大半了,方予可还是没有接电话。挂了电话,我只好无所事事地躺床上睡午觉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饿醒了。我拿起枕边的手机看时间,一看有四个冷面杀手的未接电话,我刚想拨回去,手机就响起来了,一看名字还是冷面杀手。我接起电话:“喂,什么事情啊这么急找我?”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你是猪吗?我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你都听不见!”我有点觉得莫名其妙:“干嘛?我刚睡觉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得上厕所呢。”“什么事情?不是你给我打电话的吗?白痴。”我顿了顿,回想我睡觉前琢磨什么事情来着,居然给这种人打电话。电话那头已经不耐烦了:“受不了你了。挂了。”“等等,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想请你吃饭。”那边又一阵子沉默。我以为信号不好。“喂,听得见吗?我说我请你吃饭,大帅哥您赏个脸呗~”“哪里吃?”靠,被请着吃饭,态度还这么冷。“地点不好定啊,我们都刚来没几天,地方也不熟啊。这样吧,你把小西叫上吧。我也谢谢他这几天的帮忙。顺便让他给我们做个向导,介绍个地方吃饭。”我这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恨不得我胳膊那侧再长出一只手来给自己鼓鼓掌。我智商肯定过150了,我怎么这么聪明呢。这话说得多有理有据有节啊!电话那头又顿了会儿,说:“我尽量。”没等我说话,那边就挂电话了。臭小子,你要省电话费,你就别老一顿一顿地停啊,真是!不过一想到我即将和小西共进晚餐,我做了个胜利的姿势:Oh,  yeah!  说完我便傻呵呵地顶着狮子头去盥洗室洗脸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收到方予可的短信,浓缩的不能再浓缩:郭林餐馆,7:00  p.m.,门口集合。靠,发电报呢,还p.m.我回道:好,他也去吧?等了N久,臭小子也没给我回一个。估计是和女朋友谈情说爱去了。

前几天没见着小西,我心里跟丢了魂似的,现在终于快要见上了,我反而有点心慌。唉,莫非喜欢人都是这样的?惶恐不定、忐忑不安?我把头转向窗外,想着现在的小西在做什么事情呢?也许在睡觉?不会,他应该没有我这么能睡;看书?有可能。看什么书呢?小人书?不会,那是我看的。教科书?不会,太死板了。他肯定看的是很深奥很深奥的书,全英文的,探求宇宙奥秘或者分析全球金融趋势的。对作者的见解有怀疑的地方,他一定会在书上用铅笔写上备注,写上自己的观点。觉得作者写得特别出彩的地方,他也一定会在下面画上大波浪线。恩,对,他会用干净的修长的手指一页一页翻过那本书,然后沉浸于那个书的世界中了。

“想什么呢?这么美?”王婕蹬着美腿过来打断我的遐想。大家都是年轻人,没几天就混得和一家人差不多了。我呵呵地笑:  “想相公呢。”

“呦,是哪家公子啊?介绍介绍啊。“王婕的八卦耳朵已经唰地竖起来了。

“天机不可泄露。”我嘿嘿地笑。“还是准相公阶段呢,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你们这是暧昧着呢还是你单相思啊。看你笑得这么□,估计你是单相思。”

“嘿,怎么说话的呢,凭什么我单相思就笑得□啊?暧昧着得是个什么笑法啊?”

“这你就不懂了。这暧昧阶段的笑绝对是羞涩的,得是目光柔和又深远,我给你表演一个。”说完,王婕就托腮做淑女。

我哈哈地笑,“你演林黛玉呢。”

“就得是闭月羞花的。刚才我看你发春发得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王婕笑笑。

“唉,还真被你说中了,我真是暗恋。人家也不知道我这心思,你看你和你男朋友,每天打电话打得也不怕耳朵起茧子了。我这不是琢磨着帮你分担点电话量嘛。也许没过多久,这宿舍电话以后就归我了呢。“

“你能笑得更浪一点吗?”王婕推了推我,“看你的样子,是第一次喜欢上人吧?”

“高手啊,绝对的高手。你怎么知道?”

“我谈恋爱的时候你还在背aoe呢。唉,初恋就有点麻烦了。这要是不成,轻则伤心,重则自残啊。”

“呸呸。怎么可能不成?!不成也得成。我妈说了,我的任务之一就是在这里找个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