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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潇潇一脸严肃地点头!

天……那个温文尔雅的人吗?

“那又和雁无痕打我救我有什么关系?”大概猜到一点,可是又不敢明说出来,怕领会错了别人的意思。

“你得罪了无痕,无痕却迟迟没有对你采取什么措施,还让你逍遥自在地在宫里生活,而你又长得那么漂亮,你说,无俦会不起疑心吗?”

“所以,雁无痕借故打了我,是为了证明,他对我没有任何想法?”是这样吗,他会那么好心?

潇潇伸出手,拉着我:“你认为,以无痕的功夫,他打过的人,还能这么好地站在这里吗?”

是啊,雁无痕功夫极高,他虽不能杀我,但是要打得我瘫痪在床绝对一点问题都没有啊。到时候,不管雁无俦来救,还是秋水来救,都束手无策。

只是——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和他,有交情吗?

“能让无痕来救的人可不多啊……”潇潇抿嘴一笑,“我想,你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但是,他对你……”

“他对我有愧疚,还有好友之间的惺惺相惜,可是,现在好像也只剩这些而已了。”潇潇的语气有些唏嘘,仿佛在感叹美好的时光一去不回。

我不信,她对他无情,只是,现在已经升华了吧?

那么,雁无痕对我,又是什么样的心态呢?这个男人,是无法倾注全部心神在一个女人身上的吧?即使有好感,有喜爱,到最后,为了权力江山,他又会选择什么?

“凤姑娘,潇潇姑娘,皇上有旨,让两位主子上去见见寿王爷。”谈话到一半,惠青小公公忽然跑过来传旨。

我和潇潇面面相觑,他们兄弟俩聊了什么,牵扯到了我们两个吗?

“走吧,我也很久没见无俦了。”潇潇拉起我,跟在惠青后面。

我有些犹豫,毕竟,竹屋中的事情,还是让我心有余悸,也还,尚有怨气。

“走啊……”潇潇有些不解地回头看我。

“哦,就来。”既然是圣旨,就去见见吧,反正过些天我就要和潇潇一起离开这个皇宫,见不见,又有什么分别?

永寿宫,还是一如既往地安静,绕过熟悉的大堂,走上楼,那是雁无俦的寝殿。

“潇潇……”雁无痕居然在门口等着,抬头看我,喃喃叫了一声:“娇娇,你们来了?”

“无痕,你怎么在门外?”潇潇有些惊讶。

我仔细打量雁无痕,袖子卷了起来,双手还有沾水的痕迹,袖子也有些水渍。难道,他在雁无俦房里洗手?

“潇潇,二哥他说想见见你。”雁无痕指指屋内,“你进去吧。”

原来没我什么事,我是陪客啊?

“喂,你等潇潇出来再进去吧,让他们好好说说话。”雁无痕大概看出我想走的心思,在后面加了一句。

见个人,还得轮流啊,怎么跟瞻仰遗容似的?

当然,这话我可不敢说出口,我知道,雁无痕对他这个二哥可是保护纵容得很,这次他要“断”,也不知道断清楚了没有。

永寿宫的小公公来引路,我们在宫里转了起来。

许久无话。

“你……”我试图寻找话题,“你来过永寿宫吗?”

“大了,就再也没有了……”这答案中,透着几分唏嘘,几分哀叹?

我忽而理解雁无痕的苦恼,一个自己要叫做“二哥”的男子,对自己生出了异样的情愫。那是自己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打不得,骂不得,杀不得,到了最后,他又能如何?

“带你去看样东西吧。”我忽地想起一件事情来,带路往后殿走。

这里,曾经是雁无俦训斥下人的地方,我们在这里,差一点闹翻。那一箱木刀木剑,就是他的心结所在吧?

不敢面对,因为这是古代,风气不如现代开放,对同性之爱如此看淡。即使在现代,又有几个人能接受,兄弟之爱?

打开后殿的门,打开那个箱子,我开始觉得,其实雁无俦也只是个可怜人。他若有错,也只是错在,在错的时间地点,爱上了一个错的人,仅此而已。

奇?虽然手段激烈,虽然性格偏执,可终归起因无错。

书?“这些木刀木剑,都是我小时候,他帮我亲手削的。”拿起几把刀剑,雁无痕细细端详,“我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二哥怕我伤到自己,就削木头的给我练。我手重,老是砍到树上墙上,你看这些刀剑,不是断了头就是掉了尾,没想到他都还好好地收着。”

网?母后去世得早,父皇又有那么都皇子,雁无痕,怕是对他这个二哥,也有着深深的依赖吧?

那是难以割舍的亲情,伤了他,就是伤了自己。可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哥哥,就这样沉沦下去。

“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待会我如果进去,要说些什么,才能不踩到雁无俦的痛脚呢?

如果雁无痕说了很过分的话,我该怎么面对雁无俦的责难?

雁无痕没有急着回答,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滑过那些木刀木剑,然后叹口气道:“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找人端水进来,帮他把胡子刮了,把头发束了起来。”

“就这样而已?”难怪,他的手是湿的,袖子也卷了起来。

“我要说的,他已经全部明白了。”雁无痕没有看我,眼神近似痴迷地看着那些刀剑,“希望他能想明白,那么,我们还可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兄弟。”

我看着孤寂而落寞的身影侧立在房中,有些花了眼。那是那个,可以亲手掐死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妃子的冷血杀手?

“没想到,你还不是很冷血。”我由衷感叹。

“我若不冷血,这宫里早没我们兄弟俩立足之地了。”他抓起一把刀剑,狠狠捏在手里,“二哥只当我喜欢舞刀弄剑,他却不知道,我练这武功,亦是为了保护他。”

在这皇宫里,有这一份兄弟之情,已是万分难得了。

“可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手一松,“哗”一声,刀剑回归原位。

“不要多想了,我想,你二哥会明白你的苦心的,你们相依为命那么多年,他的感觉,只是错觉。”我觉得我的话,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却拿来规劝雁无痕,似乎有些可笑。

身后传来急促的跑步声,跑进一个人来:“你们在这里啊,可让我好找!”

我忙回头看,居然是潇潇。

“你上去看看无俦吧。”潇潇拉住我,有些担忧,“我总觉得他有些怪怪的,说要见你。”

“我上去看看他。”我拍一下她的手,让她放心。

心,忽地跳得厉害,有些慌,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无俦,无俦?”我敲门,许久里面才传来一声闷闷的“进来”声。

屋内,摆设古朴雅致,都是清亮的颜色,更衬得窗前那一抹红,艳得耀眼。只是,他却背朝着我。

有些期待,想看看那天下至美的绝色,他却舍不得转身。

“无俦,你找我?”

“你恨我吗?”他依然没有回头。

“恨?”我皱眉,“你说你绑架我的事情吗?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当没发生就好,我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恨你!”

“可是,我恨你!”他“霍”地转身,终于当我看到那张传说中美艳绝伦的脸。

那是怎样的一种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形容太俗太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比喻实在不够。

人人都说我美,而我之美,竟不及雁无俦的十分之一。即使那右脸上被我打了一鞭子,经过宫中昂贵的治伤灵药护理,还留下淡淡的肉色疤痕,依然无法影响他一丝一毫的美。

我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人人看到我,都是和你一样的表情。”雁无俦咬牙,“没有女子会真心喜欢上我,她们说,我比她们更适合当女人。于是,久而久之……我就真的当自己是个女人了……”

生活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理状态啊。

我叹气,没有说话,继续听他说。

“母后临终的时候,要我保护无痕,将他带大,给他母亲所给不了的,所有的爱。”雁无俦似乎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从此,他就是我生命中的全部,只是我不愿意承认,我宁可告诉自己,我是爱潇潇的,爱你的,也不想说……”他停顿一下,终于艰难地说了一句,“也不想说,我爱上了自己的亲弟弟!”

“你只是照顾他,照顾得失去了自己,调整心态以后,会好的。”我发现我的语言极其贫乏,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面对这两兄弟,我总是感觉很无措。

“不可能了,已经不可能了!”雁无俦叫起来,“你看我这张脸,有哪个女子会真真切切爱上我?”

比女人还女人的脸,让多少女子望而却步?

“我也想告诉自己不可以,我眠花宿柳,我穿行在花街柳巷里,可是结果呢?我只是博得了个风流的名声,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得到!”

“无俦……”

“不用瞧不起我,更不用同情我,让我把话说完。”雁无俦阻止我往下讲,“第一次恐慌,是在潇潇出现的时候,无痕看她的眼神带着欣赏,和看别的女子不同。”

“我不喜欢他看她的眼神,于是找上了她,和她相识,和她成为知己,都是有预谋的。可是最后,我还是没能阻止他们在一起。无痕说要娶她,他要娶她,怎么可以?”

雁无俦的表情有些抓狂:“我宁可,娶潇潇的人是我,也不可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