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叫啊！快叫啊！”许多长老都笑盈盈的看着这一幕，跟着起哄。
“阿爸！”雷宵双膝屈地，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大声改了称呼。对于未来的，不，即将的岳丈，雷宵没有理由不敬重，何况刚刚知道了皇甫恩的情怀，雷宵也是敬佩斐然。所以磕三个响头，却是他心甘情愿。
“可是阿爸，还有两个问题我没回答…”
“傻小子！”大长老哈哈一笑，道：“凭你造出了文字，就是我蛮族第一人，谁能与你相比！”
雷宵摸着脑袋嘿嘿一笑，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简单。却原来是雷宵低估了蛮族对于文字的渴望！
“走！今儿个我皇甫恩高兴！大家一起喝个痛快！我请客！”皇甫恩亲切的拉着雷宵的手，望大厅侧门走去，诸多长老也兴高采烈的跟随。
“阿爸，我那里有好酒，要不叫个人去，拿些过来？！”
“你看我…”皇甫恩猛的一拍额头，笑道：“昨日听闻力牧说你雷霆美酒如何如何，比之我山越储存的山外美酒要好上一百倍，早把我馋虫勾起来啦。这一高兴却把这事给忘了…来人！立马去雷霆会馆搬些酒过来。”
“就说我与阿爸和诸位长老爷爷要用！“雷宵补充了一句，才放下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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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章 奇妙
不说众山越掌权人对于雷霆美酒毫不吝啬的赞扬，却说雷宵就着酒桌上的气氛，趁热打铁，与山越部签署了一份口头协议——当然，整个大草原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正式的书面协议，最多也不过双方歃血为盟，当着祖宗的牌位对天发誓罢了。
协议内容如下：
第一，山越雷霆自此歃血为盟，永为同好，不得相互攻伐。
第二，两部之间在包括政治、经济、军事等各个方面展开深层次的合作。当然，主要还是山越帮助雷霆发展经济，推广雷霆产品；帮助雷霆训练军队，壮大军事力量；甚至在政治构架上，山越也要对雷霆进行帮助。
第三，文化推广与发扬。雷宵所创的文字、三字经，都要派专人到山越进行传授，最好是雷宵亲自教授。后由山越负责向整个种族推广。
第四，也是最后一点，雷宵作为山越的女婿，必须拿出一份让人满意的聘礼。
整个协议的内容，乍一看却全部是雷霆部获得好处，甚至雷宵自己都还没说话，皇甫恩、大长老就自己提出了这份协议，还得雷宵准备了半天的口舌没有丝毫用武之地，让他疑惑不解。
不过转念一想，在最后一点上，他须得拿出‘满意’的聘礼，就有些让人无语了。什么叫做满意？却是要看人家心情了。
坐在皇甫恩对面，雷宵瞟了眼正喝得热闹无比的众长老和皇甫恩，装作疑惑，试探道：“呃，阿爸，这份协议似乎有些不当吧？”
皇甫恩看了看雷宵，又看了看大长老，哈哈大笑道：“这个问题让大长老来回答你吧。”
“雷宵，”大长老放下酒碗，哈了口酒气，脸上红晕稍退：“进城的时候，你看见了那些小部族的凄凉模样，有什么想法？”
不待雷宵回话，大长老又道：“你以为我等不知道那是山外异族所为？”
“唉…”大长老忽然叹口气，连带着整个热闹的酒桌都沉寂下来，“这几十年来，异族活动愈发频繁，对我蛮族，尤其是靠近岢温伦大山脉的西部，犯下了滔天血案。其罪行累累，无法用言语表达！我等深恨之！”
“可惜呀！”二长老金鱼眼也重重的叹息：“我山越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倘若派出高手狙击分散的外寇，又害怕他们混进大荒城，断我根基。若不派，又于心何忍？可是我山越虽强，也只是蛮族一部罢了，哪里能与山外无数高手打擂台？”
雷宵认同的点点头，也知道山越的难处。若真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被那神域高手闯入大荒城，恐怕就只用生灵涂炭来描述了。神域高手只要张开领域，所过之处尽数化为灰烬，无数的大荒子民就要魂飞魄散，整个大荒城都要被打成残垣断壁，一片废墟。
“我等早就知晓山外异族动作，甚至还知道外寇专门成立了什么监察会，把我等当做牛马圈养放牧，心中如何不怒？可我山越山越掌理西部，乃是整个蛮族的前沿堡垒，若是丢了大荒城，他日战争一到，如何抵挡异族铁骑？！”大长老巨掌狠狠的拍在桌上，震起酒水纷飞，却是咬牙切齿。
“而且我山越独在西部，与其他九大部族相距甚远，连求援都来不及啊！”
“形势如此严峻，眼看灾难将临，我等唯有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把个西部打造成铁桶一般，不给异族任何肆虐的机会方是上上之策！”
“大长老此言甚合我意！”皇甫恩看着大长老义愤填膺，不由脸上闪过一丝异色，接着沉声问道：“大长老，我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长老抬头看了眼皇甫恩，沉默半晌，轻轻道：“族长是问长老会平时所为总是拖你后腿，为何这次与族长所想不谋而合？”
“呵呵呵…”大长老轻轻的笑了起来，“族长，我来问你，你平时施政，我等可有阻拦？”
“没有！可是我总是觉得束手束脚，无法展开。否则我山越必然更加强盛！”
“也罢，”大长老看了眼皇甫恩，又看了看雷宵，轻忽一口气道：“反正整个蛮族都到了最紧急的关头，这其中的秘密现在不说，也许就没有机会说出来了。”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滴滴酒水顺着长长的胡须滑落，滴在桌上。
“还记得当初我与族长说过八百年前的山越与雷霆之事吗？这也是那代族长传下的规矩！就是让每代长老会，都要有意无意的牵制族长！”
“这是为何！”皇甫恩失声道：“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山越，为何要牵制？”
雷宵虽然云里雾里，却也听出了些许韵味。
“东南北三地的九大部族如何，你不会不知吧？”
大长老沉着脸，扫了眼大家：“那些部族这些年来非但没有发展壮大，甚至还愈发衰弱！这是为何？”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皇甫恩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自语：“原来是怕内耗，更怕一家独大，引导山越走错路！”
“不错！”大长老喝到：“我山越其实很简单，就是族长和长老会两个体系，从来井水不犯河水。长老会有着族里最强的力量，只要我等长老不上蹿下跳，拉帮结派，山越就稳如泰山！每任族长都有上任指派，没有任何悬疑，这样一来，部族就永远不会有动荡，就不会有内耗！”
雷宵听了，却是褒贬不一。没有内耗固然完美，但缺少了一种竞争的活力，难怪山越虽强，却也不可能与其他九大部族拉开太大的距离。
大长老也看到了雷宵微翘的嘴角，接道：“这样一来，我山越固然少了一种活力，却仍然保持着足够的力量，能够平缓发展。倘若如那九大部族一般，族内固然活力无限，却是有大起大落之嫌，倘若抢到族长之位的，是千古英才，固然可喜，但登上大位的若是狼心狗肺之辈，该当如何？”
雷宵自此敬服。在飘摇动荡的时候，能平缓发展，却是一件难得的事，也是最稳妥的方式。
“所以我等长老，自加入长老会那一刻起，就对着祖宗发了重誓，一不得干涉内政，干涉族长；二要牵制族长，不能让他为所欲为；三要清修寡欲，不得拉帮结派，分化部族力量。”
长老会在山越，就如定海神针，定住了一切波涛汹涌。
皇甫恩听罢，站起身来，提起酒坛，亲自为每位长老倒满，回到座位上歉意道：“皇甫恩往日对各位长辈心存怨愤，多有不是之处，还望各位长辈原谅！我先干为敬！请！”说完一口干了海碗中的美酒。
长老们摇头，连道不敢：“族长不晓内情，情有可原。”
雷宵却不爽了，自己问的问题，至今都还没得到回答呢。
“女婿稍安勿躁，”皇甫恩似乎心情好了许多，一张脸上洋溢着笑容：“既然大长老说了这么多，接下来就有我给雷宵说说吧。”
“我山越族长向来由皇甫一族担当，但我皇甫恩膝下却只有一女，如之奈何？”他嘴上说着奈何，眼中却闪烁着笑意，想来对皇甫天月却是疼惜。
“而天月这一辈，我皇甫一族却没甚英才，难当大任！倒是力氏一族，有力牧这等人才。我去年还专门问过他，要不要挑起这族长大梁，他却是死也不愿，让我十分无奈。”
“哈哈哈…”金鱼眼二长老却笑了起来：“我这孙子，与老子一个德行，就喜欢练武练兵，对什么政治一点儿都不感冒！”
各位长老都认同点头。
“所以，我山越后继无人啊！”皇甫恩看着雷宵，没有丝毫后继无人的颓丧之意，却是满脸喜色。
“幸而上天待我等不薄，送来宵儿这等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我山越一部，必将一统蛮族，打回大世界去！哈哈哈…来，各位，为这，难道还不值得干上一杯？！”
“啊？”雷宵傻眼了，感情人家早就等着他入壶，自投罗网呢！
“我…我可不是上门儿女婿！”
“哈哈哈…”皇甫恩又笑道：“谁要你入赘上门儿？你要当你的雷霆族长自己当就是，不过我这山越族长之位，你也不得推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