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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本来想要告诉方正,因为尼洛斯和自己说话才发愣的林明宇因为尼洛斯的威胁,最后还是作罢。然而林明宇倒是对方正说的一些故事很感兴趣,想要询问尼洛斯的:“尼洛斯,刚才色老头说的故事你也听见的吧?原来这身体是这样来的,怪不得你怎么也不肯把过去告诉我,对了,色老头说的故事有没有夸大呀?你们真的灭国数百,然后还打上神界吗?”

尼洛斯陈默一会儿,才低声道:“那些事情没什么好炫耀的,最终我们还输了,不管是天才横溢的荒狱,还是霸道嚣张的我,我们两个加上一群力量绝不输于那些下级神魔的战士,经过无数的努力,却还是只能把古神封锁在人界之外,可恶,那些家伙只不过在生物等级上稍为高一点而已……”

说到那场残酷的战争的过去,尼洛斯少有的激动起来。

“原来这家伙就是当日那个人,怪不得我对他感到很熟悉。当时我的意识被荒狱和十大魔导师的魔法压制着,根本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透过你的五官去观察这个世界,我只能在荒狱意识深处以能量感应去观察这个世界。这家伙舍弃了他的神人身躯,身体的气和能量流动都完全不同了,难怪我察觉不到。”

“可以继续了吗?”等待了好一会儿,见林明宇还是没有说下去的意思,方正终于忍不住催促道。他曾经设想过的荒狱体内有另外一个人格的存在原来是正确的,但那时他以为荒狱只不过是双重人格,没想到那个人格竟然是制造兽神机时候附带出现的的尼洛斯。亚特兰蒂斯王朝的魔导技术果然厉害,连拥有自我人格的生化生物都可以制造出来,看来当初若是让这技术发展下去,达到古神制造天使的技术也并不是那么遥远的事情,怪不得古神要设法把亚特兰蒂斯铲除。那些忧患意识极强的家伙根本不允许在自己管辖的地盘上出现有可能超过自己或者接近自己的威胁性生物。

随着方正很不喜欢古神们的这种生存态度,想法和做法,不过,从生存为第一基本原则上来说,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做法,今天他方正是受害者,他才会想办法颠覆古神的统治,他日若是轮到他在上面,也许他也会这样做,说不定做得比古神们还要狠,还要绝,弱肉强食,这就是生存的不二法则。

实在是太多年的生命,方正早在这几乎无止境的筹划,等待中,把当年的事情想了个透彻,从各个角度都思考过,所以才会有少为认同古神们做法的思想。只是认同归认同,情感上却无法接受,正如人类许多时候都是情感凌驾于理智之上,这点就连神人焚烨也无法避免,或许只要沾染上人性,就会变得感情用事吧?

方正深信,不管再过多少年,他都不会忘记那些可恶的家伙前来把他的小雨押走,然后送上那可恶的仪器,硬生生地在他面前被抽去灵魂,投入仪器变成能量用以打开异空间之门。不管古神们的做法再怎么有其道理,就算古神们是对的,他是错的,他也不会放弃报复。

笑话!没了小雨的世界,是非黑白颠倒过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方正恶狠狠的想到。

“色老头,你表情怎么这么恐怖?”

“哈,没什么,想起了一些旧事情,你继续吧,你刚才说你和尼洛斯合力压下了荒狱,那么荒狱后来怎么样呢?”

“也许死了吧?我也不确定,但是荒狱当时说他那时候已经剩下微弱的灵魂力量,本来计划得到我的力量,他就还可以撑下去,只是他也没想到竟然会被我这个普通的人类压下了他的意志,所以他已经没有力量了。我想他应该是灰飞烟灭了。”

灰飞烟灭了吗?一代天才荒狱……方正听到身边最后一个认识的人的死去,不禁有点伤感。他神人的身份本来就注定了他的孤独的宿命,荒狱作为唯一一个能与他匹敌,互相较量的人类,他其实是很欣赏的。方正知道,如果自己不是神人,自己是比不上天纵奇才的荒狱。

连这样一个人物,也终于敌不过时间与命运的双重煎熬,跌入了天的棋盘之内了呀!

方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泛起一丝落寞:“接着呢?你是怎么从海底宫殿离开的,又怎么去月州得?”

“哦,那是荒狱用他最后一份力量把我送走的。”林明宇还是首次看见一个人的表情可以这么沉重悲伤,虽然他到现在也不是很喜欢方正这个色老头。但是在听完方正的故事后,他好像也感觉到一点属于方正个人的悲哀,对他刚开始向要干掉自己的疯狂也就没那么在意了。当然,要说原谅还是不可能的,林明宇的心胸还没有宽广到这个地步。

在方正的催促之下,林明宇很快的又接着把他离开遗迹之后在伊雨家呆了一天,然后回到宿舍,连累同舍兄弟夏昌也被特警盯下,最后更差点被他错手杀死,然后他逃离现场,碰上明天黑夜,与廖兴华碰面,接着在来月州的船上结识了亚历山大,最后是下船的时候被人带到仓库,碰上了被抓的伊雨,亚历山大的突入,兽神王的变身,还有他在为伊雨挡了何志明一枪后,突然就和伊雨的灵魂共鸣,得到了失去了六种力量之一的裁决,再之后的事情,就是在医院里面的那些事情了。

就算林明宇长话短说,也足足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因为期间方正会不断地询问一些细小的细节,若是林明宇记忆迷糊了,方正就不断提问,协助林明宇去想起那些几乎已经遗忘,或者根被丝毫不放在心上的小事。

一开始林明宇对于方正那事无大小一律斤斤计较,同一件事要说上三四次的态度感到厌烦,待到后来,他看见方正的态度一直那么认真,再加上想起刚才方正说过的那个故事,一想到方正为了一个目的转生了这么多年,林明也也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碰上这么一个有耐心的人,他又有求于人,那么他还能说些什么?林明宇只能自叹倒霉了。

在把所有事情都说完之后,方正就抛下了林明宇独自一人往大殿内则走去,右手横抱左手,左手捏着下巴,不断喃喃自语道:“不可思议,果真不可思议,荒狱成功了,他真的成功了。不愧是绝世天才,他竟然真的成功利用魔法分解整合灵魂之力,天呀,神也无法做到的事情,他成功了,太厉害了,这种魔法造诣已经前无古人了,裁决竟然能灵魂化,又能被抽出,还能再度变化,并能根据人类的情感做出相应的衍生变化,荒狱,有你的。”

“滑头你真得有这么好心,会这么照顾你的同门师兄弟,但我印象之中,怎么记得自从你由于师父的原因加入了闪耀雷霆之后就和以前的一干好友全都决裂,包括那个你曾经深深疼爱的师弟?林正阳……这个做事古板,却在格斗上比你更有天分的师弟,你不是很不喜欢他的顽固吗?为什么你会劳师动众的为了他的儿子,甘冒天大危险跑到临海,是我错看了你,还是我小看了你?”

“亚历山大也到月州了,如无意外,他应该是去找荆万行,西联兽神王来找中盟兽神王,这里面的猫腻实在不可忽视,不,就连那个一直在东帝里面潜伏不出的织田信也好像有动身远行的准备,三大兽神王似乎在准备着些什么,不过我最在意的,还是滑头你到底在这场会面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伊雨为甚么拥有的能力这么特别,难道真的是因为裁决曾经在她体内待过的原因吗?只是就算是荒狱本人手执裁决也不一定能影响廖兴华或者我的意志,那为什么像伊雨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孩可以呢?还有刚才,她凭什么在苏生槽里面知道外面的情况,这一切是她在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状态下做到的呢?嗯,应该是在无意识状态下,也就是说,她具有这种力量,但是无法应用。

裁决的附身就是力量的融合,在这么巨大的力量的冲击下,可能伊雨的精神体产生突变,拥有了新的力量,又或者,这本来就是潜藏在伊雨灵魂深处的力量,只是被裁决刺激了出来,这种力量,给我好熟悉的感觉,是谁,是谁曾经懂得这样使用力量?想,快点想起来,可恶,太多的记忆了……”

方正一边思考一边漫无目的的行走着,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词的越来越快,双手也开始胡乱挥舞起来,脸上神情由本来的严肃认真到略微有点的疯癫,让人看了不禁有点害怕。

“尼洛斯,你说老头是不是疯呢?我好像也没说什么打击他的话,怎么他好像有点看不开似的?”

“别说傻话,用你兽神的感应里去感应,现在那家伙身体周围的气正在疯狂的聚集,他现在就像一个暴风眼,随时会爆发出来,你小心别搅和进去了,以我们现在的能量水平,就算那家伙以人类肉身所发出的力量也不是我们能抵挡的。”

尼洛斯不无戒心的提醒道,他才不要刚才在外面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刚才是幸好方正只是存心测试,若是方正真的是他们的敌人,那就歹志大条了。他尼洛斯可不能一世英名尽毁在林明宇之手上。

不过尼洛斯不知道,他倒是太过高估方正现在的实力了。不错,当年的剑圣,神人焚烨的确是普天之下的最强者,也许就力量而言,也只有成为银色战士之后的荒狱才能与之抗衡。但是那是建立在方正的躯体是神人的躯体这一点之上,不管人类的肉体怎么杰出,与本来就在人类等级之上的神的体质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最起码,在抗击性,寿命和自我痊愈能力这三点上,人类就远远的比不上一个普通的神族。也许人类著名的武士用尽全力,也只不过在一个神族小孩的身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而已,这就是神族与人类的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