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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学生□□



        玎珂从人群中钻进路旁的云霓裁缝店,“老板?”老板眼瞧是玎珂来了,慌忙关上门隔开外面的吵杂,“夫人,您怎么亲自来了?”玎珂倒是笑若灿花,“老板,我今日可有事要求您!”她说着附到年迈的裁缝耳边。

        “夫人,这年头可没人敢穿那衣服!”老裁缝吓得慌忙摆手,玎珂却不依不饶,“我知道您这里有一套,我就穿着玩玩!”老裁缝一听赶紧去锁一侧的柜子。

        玎珂本是玩笑话,谁料老裁缝如此举动,她赶忙一个闪身跳到老裁缝面前顺手拉开了柜子,“原来还真有一套现成的!”老裁缝来不及反应,玎珂却直接拽去柜内衣服奔进试衣间内。

        “有点大,不过还凑合。”

        镜子前玎珂一袭学生装,她散下微卷的青丝,长发被她分成两股放在前面,水蓝色上衣别着精致的盘扣,过膝的黑色百褶裙将玎珂装扮得如同出水芙蓉。

        “夫人,您别再为难我了,快换回来吧!”老裁缝近乎恳求的叫嚷着。

        镜子里玎珂一双晶亮的眸子,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自己抿嘴一笑,明眸皓齿便是光芒荡漾,“行了,我回家啦,不然少帅又要催了!”玎珂身着学生装笑着蹦出裁缝店。

        老裁缝听说她要回家才喘了口气,可眼瞧她竟如游鱼般钻进人群,和成群着校服的女学生混在一起难以辨认,“夫人,您的包!”喊的再大声也被一浪高过一浪的□□声盖过。

        “卖国可耻,坚决抗日!”玎珂直觉声音回荡在耳边,激奋人心。

        她本就才满二十岁,如今此装扮俨然一副学生摸样。

        “这可怎么办,人都跟丢了!”跟踪的两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们瞧着一个个身着校服的学生从自己身边走过,喊的口号震天动地,“跑哪去了。”另一个人嘟囔着却不曾注意到玎珂就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可他们竟未认出套在蓝黑校服里的她。

        “要不然咱就跟何副官说没见那女的出门,估计晚上她就回去了!”“这样行吗?”两人急得直打转,却被□□的队伍挤的无处可寻,“杂不行,反正她成天不出门,照样说没见人肯定行!”两个人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得如此,“算了,喝酒去,钱咱照拿就是!”两人打着哈哈便挤出了□□人群。

        “你是哪所学校的学生?”身边一个眉目清朗的男孩子问起,玎珂笑着脱口而出,“汇文大学!”男孩子竟一脸惊讶,“是吗,我也是汇文大学的,一会我们组织的还有演讲呢,汇文大学的学生都要参加,你也来吧!”在亚拉巴马州读书时玎珂就是学校里的演讲高手,倒也笑着揽下“好啊!”。

        “怎么回事?”啪一声大帅将手中文件摔在办公桌上,袁尘行了军姿立在大帅面前,“我身体不好,这些事都交给你处理,看看你怎么处理的!”大帅说着咳个不停,常年的征战早已耗损了他太多的体力。

        “其实学生提出的要求我们应该满足,不过是表个态罢了!”袁尘的话未说完却被大帅打断,“表个态?什么态,表态坚决抵日?我看你是读洋书读傻了!”

        大帅坐在轮椅上却气的恨不得掀翻办公桌,“老子好不容易打下这块地儿,现在国内混战,表个排日的姿态,那小日本和各地军阀还不一口吞了咱们!”

        袁尘站在原地并不吭声,他不是不知道形势危急,如果表态排日就意味着北平将孤军作战,恐怕还没开始抗日,别的军阀就先合伙日本消灭了他们。

        “老子虽是土匪出身,可还不想落个卖国贼遗臭万年,况且老二是被日本人杀的,我怎么可能投日,就现在的情况,抵日,基本不可能。”大帅点上了一支雪茄,他说起老二是被日本人杀的时候袁尘身体微微一震,却立刻恢复寻常,“那这些学生该怎么办,□□已不是一两天了。”

        大帅并未察觉到袁尘方才的异样,只是将雪茄扔到一旁,“什么怎么办,这点事儿还要你老子告诉你?一个字:杀!”

        袁尘似乎早料到他的行为,并不命令行动,“何副官,你立刻派人去镇压学生,把带头闹事的全给我关起来严刑拷打!杀一儆百,一群毛孩子闹事还管不住!”何副官军靴扣脚,一个立正却被袁尘拦下,“不能这么做,学生不过是要求民主,我们给他们便是,或者和校方谈判缓和下!”

        “民主个屁!你跟老子讲民主?谈判,谈判,都谈了几天了,一点也没缓和,抓,带头的全给老子抓起来!”大帅气得猛拍桌子指挥何副官出去。

        虽然大小事务皆交给了袁尘,但大帅活着一日他便有权干涉,袁尘立于军部的窗前望着外面喧闹的街道,成群的士兵如同匕首般,□□蓝色校服□□的队伍中。

        三年前上海之行,他驾驶黑色霹雳滑过天空,出色的表演却换来父亲一顿骂,飞机上只标中华二字,谁知道你是北平的飞行员!

        可又有谁能清楚,他的抱负根本不在北平,而在国,在中华!

        玎珂曾听过沈淙泉无数志在家国的理想,但如今真切的处在漩涡的中心,感受他们深切的爱国热情,玎珂只觉热血沸腾,仿佛浑身也被燃烧一般。

        “试问倭寇窥觊中华国土,吾等岂能坐以待毙……”玎珂站在街道边的戏台上,她同汇文大学的学生一起慷慨激昂的演讲着,她的话语充斥着强烈的激情,竟听得下面的学生激昂不已。

        “嘭!”一声枪响却彻底打乱了人群,学生满街道乱涌动着,成批的士兵疯狂的抓捕着学生,台上的玎珂顿时被吓得不知所措,倒是那眉目清朗的男孩子赶紧拽着她朝台下奔去,两人乱窜乱撞却依旧没能逃过士兵的围捕。

        “他们都是带头的!”士兵嚷嚷着将玎珂拽得生疼,她出众的外形实在令人过目不忘,激情澎湃的演讲更具煽动性,以至还未来及逃跑就被士兵一把揪住,“放手,你知道我是谁吗?”玎珂的声音却被众多学生的叫喊所淹没。

        何副官常年跟随袁尘,袁尘虽对敌军心狠手辣,可待学生始终是关怀备至,以致何副官也不忍再看这血腥的场景,羸弱的学生不过是为国为家却逐个倒下,何副官双手剪在背后大步转身离开,任由士兵逮捕□□学生。


        一些顽强抵抗的学生甚至瞬间倒在了枪口下,玎珂看着这一幕幕残酷的血战,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在全副武装的士兵面前毫无抵抗,除了束手就擒便只能血洒街头,“原来我们还未上战场,已倒在自己人的枪口下了。”玎珂感慨着竟不敢再反抗,只得被一同逮捕。

        吴妈辗转难寐,眼瞧着天已大亮,却不见玎珂的人,这少帅彻夜不归怎么连小姐也如此,她实在忍不住,哪怕要挨骂也得打电话给少帅了。

        “怎么回事,人呢?”袁尘军装未换显然是笔不停辍的熬夜工作,一早接到吴妈的电话慌忙赶回家来,吴妈却坐在沙发上哭哭啼啼,“我也不知道,小姐就说出去走走,我只当她去院子里骑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