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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怀有身孕



        “少帅刚回了一会,你怎么没和他一块来啊?”苏轻曼明知故问的拉着玎珂的手,仿佛有着说不尽的贴心话,玎珂侧目只觉她细挑的眉暗藏狡黠,“快过年了,也不来看看大帅,你们小两口真是只顾着自己快活去咯!”阴森的环境中玎珂实在感觉不到半点过年的喜庆,就连大帅府高挂的红灯笼,在玎珂看来仿佛也是慑人的血窟窿。

        “你他妈的让老子怎么办?”玎珂刚踏进门就听见大帅的骂声,她微微一颤幸亏苏轻曼扶着才不至于腿软跌倒,大帅和袁尘这对父子长得极其相像,漆黑的眼眸总是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袁尘读书留洋极少骂人,倒是大帅动不动便脏字连篇。

        大厅内袁尘跪在中央,大帅手拿军棍坐在轮椅上气得直咳嗽,“连个婆娘都管不住,她带着学生□□示威,你却开枪毙了老子的兵,还放了那群学生,你让老子的脸往哪搁!”大帅话毕上去就是一军棍,军棍抡在袁尘的后背上发出闷响,他的身体微震却依旧笔直。

        “父亲!”玎珂推开苏轻曼的手,苏轻曼没料到她力气这般大,一个踉跄竟险些摔倒,玎珂叫着冲进大厅内噗通一声跪在了大帅面前,“父亲,都是媳妇的错,您别怪他!”袁尘看见是玎珂慌忙拽住她的胳膊,“地上凉,你快起来!”玎珂却执拗着纹丝不动。

        “当然是你的错!照家规你早就被打死了,不过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暂且饶过你,可老三却少不了!”大帅刚说完抡起军棍朝袁尘身上又是一棒,玎珂看袁尘眉头紧锁,牙齿在下唇咬出了一排齐齐的印子,再痛却也不曾吭一声。

        大帅的军棍抡起落下,袁尘的军装带着血迹湿透了后背,听着军棍打在脊背上浜浜的声音变成嗒嗒作响,玎珂听得头皮发麻,只怕再这样打下去袁尘恐怕连命都没了。眼看四周姨太太皆是一副看戏的姿态,玎珂吓得赶紧抱住袁尘,她张开双臂紧搂住他,几乎整个人都扑在他的身上。

        袁尘微汗湿的额头靠着她的发丝,他怎么也没想到此刻竟是她护在他的面前,“滚开,不然我连你也打!”大帅气得吹胡子瞪眼,玎珂闭上眼睛更抱紧了他,袁尘的后背被她勒得生疼,却如饮甘饴般依旧嘴角微微上扬。

        大帅不管那么多抡起军棍竟朝玎珂砸去,“打死我吧,反正一尸两命!”玎珂伏在袁尘的耳边叫嚷着,大帅的军棍竟顿时停在了空中,袁尘也转过脸看着玎珂,他们父子竟是异口同声:“一尸两命?”

        玎珂明眸轻转,仍是低头伏在袁尘的背上,“父亲,您就打死我吧,连同您的孙子一块打死!”玎珂拿衣袖遮住脸颊一副哭腔,雨打梨花的模样看得人心酸,“我有孙子了?”大帅立刻转怒为喜,赶紧扶起玎珂。

        “你怀孕了?一个月了?”顷刻间袁尘也感觉不到背上的疼痛,竟一脸惊喜的望向玎珂,玎珂背对着大帅使劲冲袁尘眨眼,可袁尘似乎未注意到玎珂的表情,竟全是喜出望外。

        听袁尘提起一个月,玎珂就想起一个月前他对她的羞辱,若不是因为监狱里他救过她一命,她才不会为他扯这样的谎。可眼见大帅乐得合不拢嘴,苏轻曼也皱着眉仔细打量玎珂的身段,实在瞧不出怀孕的半点痕迹。

        “老三,今天看在孙子的份上我先放过你,不过你要给我记住:你的那些叔叔伯伯个个都是和清兵干过的,拿婆娘儿子才换来如今地位的好汉,你若是再敢随便撤换军将,或者随意枪杀他们,老子只要活着就不会饶了你!”眼看大帅越说越气,玎珂生怕他又抡起军棍,竟赶忙扶着椅子坐下,“哎呦,好疼啊!”

        “哪里疼?”大帅和袁尘又是异口同声,却瞧见玎珂捂着肚子,“快叫林医生来!”“不必了!”玎珂赶紧遏制住大帅的喊声,众人望向她,她却吱吱呜呜半天说了句,“可能是他踢我了!”玎珂说着指了指肚子,苏轻曼听了却扑哧笑出声,“一个月连形都没成还会踢人啦!”

        “啊?他真的会踢你?”袁尘半蹲在玎珂的面前竟欲靠近她的腹部去聆听,玎珂闪烁其词似笑非笑,尴尬的冲袁尘做了个口形:没有!

        袁尘的脸色立刻从方才的喜悦变得黯然,大帅却捕捉到他们之间表情巧妙的变化,“行了,今晚就别回去了,我说的话老三你给我记住了!下次别让我再见到你的叔伯来告状!”袁尘行了军姿目送大帅离开。

        他们在大帅府的房间依旧如初,新房的布置没有半点变化,玎珂瞧着袁尘走路姿势不对才忽然意识到他刚才被军棍打的不轻,“快把衣服脱了,我帮你看看!”玎珂说着上前去扯袁尘的衣服,他却后退一步脸色微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你夫人帮你看看是应该的!”

        袁尘抿嘴一笑似乎忘却了所有的痛苦,“谢谢夫人!”玎珂这才觉得刚才的话说得不合适,却只得详装没听见,伸手去帮袁尘脱去外套,卡其色的军装外套看不清血迹,可雪白的衬衣却被血染得赤红。

        玎珂小心翼翼帮他褪去外套,大帅打过后又训斥了一番,时间久了血竟干在上面,皮开肉绽的黏到衬衣上,伤口血肉模糊的连着衬衣,玎珂颤抖着生怕弄疼了他,可每撕扯一寸衣服都会带掉血肉来。

        “抽屉里有药和绷带!”玎珂拉开抽屉竟摆满了瓶瓶罐罐,“你是经常在家挨打吗?怎么连药都备得这么齐?”袁尘趴在床上后背已是看不清的血色山水画,“嗯,这是家规!”“土匪还这么多规矩!”玎珂小声嘟囔着却不敢让他听见。

        “要不然让林医生来看看吧!”玎珂拿着纱布的手不住打颤,她实在难以想象一个父亲怎么能对儿子下这般狠手,“不必了,没那么娇气,你要是看着害怕,我就自己来!”玎珂一把抢过药瓶,“我才不怕呢!”

        “因为杀了几个狱官大帅就打你,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他们滥用私刑虐待学生,本就该死!”玎珂轻轻为他擦拭着药,尽管自己很小心,可袁尘时而还是忍不住疼的咝一口冷气,“不,主要是那些元老本就对我不服气,我并非嫡亲又非长子,他们一心只想着自己的私利不管百姓死活,我委任新人撤去其中一些军将的职务,他们便借机就□□的事一块告到父亲这里。”

        玎珂看他额头微冒汗,冬日屋内的壁炉虽燃着烈火但也不至炎热,她俯下身轻轻为他吹着伤口,她微吐兰气丝丝凉意吹得伤口竟不再疼痛,“所以说欲速则不达,想要权利在握就不能着急!”袁尘其实并没听见她的话,只是觉她朝自己背上吹气,分外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