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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破译电码



        呜哇……收藏哦!

        爱死你们啦!

        “你们别跟着我!我自己在院子里逛逛!”玎珂遣开身后的士兵,一个人在偌大的军部院内晃荡着,军部皆是男子,大多都知道她是少帅夫人,见面都是客气行礼。玎珂却拽着手中一根乱拔的青草,青草被她揉搓成一团,留得一手青绿色的汁液。

        滴滴答答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玎珂顺着声音绕去,竟是军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隔着磨砂玻璃看不清屋内的动静,却可知屋内人似乎在破译电报,战争在即倘若能获得敌军的信息简直是事半功倍。

        自从离开亚拉巴马州玎珂已许久未碰过电报机,听到这熟悉的滴答声她只觉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激情澎湃,她惦着脚尖使劲去瞅,却只是徒然。

        玎珂侧身绕着玻璃去找电报房的门,转角处不留神竟生硬撞上一个人,“哎呦,谁啊?”玎珂捂着被咯得生疼的脸,眼前人虽身着军装,四方的脸布满小溪般的皱纹,满头是银发乱糟糟的涌出军帽,佝偻的身躯已难看出过去的挺拔,“小徐,瞧瞧你干的好事!”

        小徐?

        玎珂此刻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怎么自己堂堂少帅夫人变成了所谓的小徐,老军官却艰难的蹲在地上乱摸着,玎珂这才发现自己竟踩着一副眼镜,“啊,实在不好意思!”玎珂赶紧捡起眼镜,可镜片却碎了一地,只剩下一副空框架。

        “唉,这下可好,我又得配新眼镜啦!”玎珂窘迫的将眼镜架塞回老者的手中,可他似乎并不打算放玎珂离开,“小徐,今天下午不是该你轮班吗?”

        老军官说着眯起双眼仔细瞧着玎珂,可模糊的老花眼只能看清玎珂一袭白旗袍的大致轮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小徐。”玎珂轻描淡写的带过,可老军官却握着眼镜架不放,“别蒙我了,你当我眼真花啊,我告诉你,我还没老糊涂,今天下午就该你轮班,你没事穿着便装想逃班是不是?”

        玎珂在老军官面前晃了晃手,老军官却朝着墙壁指指点点的唠叨着,玎珂尽量憋住不笑出声,看来他真是老花眼的厉害,“啊,对,您记性可真好,今天是该我轮班,可我没带军装来怎么办?”玎珂将错就错的跟他瞎扯起来。

        老军官为自己卓越的记忆力和视力感到自豪,“来上班不带军装作何,让何副官逮着肯定要骂你,更衣室里不是有很多备用的衣服,赶快换去!”老军官指指一侧的小房间,玎珂窃笑着钻进了女更衣室。

        一袭女军装英姿飒爽,玎珂对着镜子摆正自己的军帽,“真漂亮!”她自己都忍不住脸红的夸了声。黑色的军靴踏进电报房,玎珂这才被震惊,在上海她从不被允许进入电报室,北平军部的电报房看似位置偏僻,可偌大的空间内却被分为一个个小隔间。

        “23号?”

        “23号?”“啊?”玎珂这才回过神,原来是老军官在叫她,想必这个叫小徐的正是23号破译员,玎珂军靴叩脚立正,“倒!”老军官将一只银色的钥匙递给她,“快去工作吧,我先找小周替会儿班,赶紧去换副眼镜。”

        玎珂接过钥匙连连点头,电报房内皆是一色的戎装,工作人员多半佩戴眼镜耳际坠着黑色大耳机,手指滴答敲打着电报机,密码本更是时刻不离手。每个隔板都巧妙的将工作人员隔开,显然佩戴上耳机都无法听到对方的电报声,而密码本更是根据编号各不相同,从房外只能听到杂乱的滴答声。

        她瞅见一个位置空缺便溜着滑过去,估计这就是没来工作的23号小徐,玎珂详装自然的坐下,钥匙旋动抽屉里竟整齐的摆放着纸笔和精巧的密码本,她熟练的戴上耳机,热血激荡,一道道电磁波通过电报机传来,滴答的长短音流淌为玎珂笔下的摩斯电码。

        袁尘按了按太阳穴,将怀中文件交给何副官,“她人呢?”袁尘推开办公室的门却空空如也,门口的士兵面面相觑,却迅速行了军礼,“夫人说她要一个人在院子里转转。”袁尘瞪了一眼两边的士兵,自己大步下楼朝院内走去。

        两个士兵也无可奈何,他们非要跟着玎珂,可玎珂却恶狠狠的说:“你们要是再敢跟着我,我就让少帅毙了你们,这么小个院子我难不成还会丢了?”两个士兵都只觉袁尘喜怒无常,生怕自己会因此丢了性命,况且军部高墙耸立,后院更是士兵把守连门也没有,这个夫人也走不远,便只得离开。

        “真是一群废物,在军部院子里都能把她弄丢!”袁尘一眼望穿不大的军部后院,根本毫无玎珂的身影,何副官赶紧催人去找夫人,他知道袁尘一旦碰上任何跟玎珂有关的事,整个人就会立刻丧失理智。

        袁尘用力踹了一脚旁边的草丛,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女人为何总是莫名其妙。他轻轻瞥了眼,却看见不远的石砖地上躺着一节揉搓的青草,赤红的石砖上一小节青草毫不显眼,却已被人揉搓成团,袁尘蹲下捡起这小节青草。

        他依稀记得玎珂有个坏习惯,她无聊时总喜欢乱抠乱揉手边能碰到的东西,吴妈经常催她安生些,她却时不时将皮沙发抠出小洞。如若是袁尘坐在壁炉前看文件,她总会将纸张揉得字迹不清。袁尘却不断的纵容她这种调皮的行为,他觉得一个人只有在强烈缺乏安全感时,才会从身边的物体寻找真实。

        “报告,到处都没有找到夫人!”何副官挥手让士兵走开,袁尘却握着这一小节青草,上面仿佛还遗留着她指尖的兰香,袁尘顺着这节青草的方向抬头望去,电报房?

        他嘴角微微上扬,似乎一节青草已为他指引了方向,何副官拍了下锃亮的脑门,自己怎么没想到,整个军部唯一有女人的地方就是电报房了,他抢先跑到袁尘的前面去问电报房门口的年轻士兵小周,“夫人呢?”

        小周瞧见何副官后面跟着少帅,慌忙行军礼,“报告,没有看见夫人!”何副官一怔又问,“你知道少夫人长什么样吗?”小周笑着看向俊朗的少帅,“报告,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