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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郭嘉听着她念完,又亲眼看着那黄符在雨中燃成灰烬。被风吹走。。。狐疑戒备的看着那女子“你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你是黄巾军的人?”

许久那姑娘才睁开眼睛,冷冷的看了一眼郭嘉“我不是。”说完便举着头上的纸伞,步履轻盈的走进了一间厢房里去了。。。与其说走,不如说是飘。。。她几乎是飘进去的。。。

第十一章  徐州助陶谦,迂腐玉难琢

那一夜,郭嘉和达儿显儿住一个厢房,挽月和无影住一间厢房。草草休息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白衣姑娘已经不见了。

这古寺离徐州城有三十余里地,他们身上没有钱财细软,又丢了马车只好徒步赶往徐州了。

无影身子原本就娇弱,昨日淋了一场雨,早上起来更是觉得浑身不适。她平时待字闺中,何曾走过那么远的路?几乎走三步便要停两步,可这姑娘却生性善良,识大体,生怕连累了大家,脚上都走出了血泡,她却忍着疼痛一声都不吭一下。

这三十里的路,足足走了一天。直到天黑,大家才累的气喘吁吁的进了徐州城。

进城后郭嘉便去拜访校尉陈登。陈登在堂内听门人禀告说郭嘉郭奉孝前来拜访惊讶之余便携全家老幼一起出门相迎。郭嘉与陈登素不相识竟见他如此相待,心内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这陈登字元龙与郭嘉年龄相仿,也是个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之人。两人竟一见如故,谊切苔岑,竟不免惺惺相惜起来。

陈登安顿好郭嘉家眷,也就是挽月他们几个之后,和郭嘉促膝长谈,饮酒到天明。数日后便引荐郭嘉与太守陶谦了。

陈登拉着郭嘉的手刚走到门外,却听到房内传来雷霆怒吼“诛杀这逆贼,徐州六郡倾巢出动也定要诛杀此逆贼!!!”

郭嘉和陈登互视了一眼,便走了进去。。。

“主公。。。”陈登进屋后便拱手施了一礼。

郭嘉也随即施了一礼站在了陈登身后。。。侧眼偷瞄起来。。。就见一个长的慈眉善目却一脸病容的白髯老者,神情怆然的坐在案前,旁边站了一个身着盔甲的将军。

那老者见是陈登,抬了抬眼皮,似是已经疲惫不堪的样子,长叹一口气。“唉。。。元龙来的正好,老夫闯下大祸了。。。”

陈登此时也无暇顾及郭嘉了,忙问道“何祸之有?”

陶谦悔恨的连连捶胸,叹息不断“我本欲结交曹操,知道其父曹嵩路经徐州,大设宴席款待,临行还赠金万两,都怪老夫识人不明啊竟命部下张闿护送,谁料那张闿竟然贼性不改,贪图那些许钱财杀害了曹老太公全家老小,陷我于不义呀。。。”

郭嘉听完此言,才弄明白了事情原委,气的牙根痒痒。心想这陶谦真是愚蠢至极呀。你堂堂一个州牧素来美名在外,居然去巴结一个狼子野心的阉宦之后,却弄得献媚不成反招祸!

陈登闻言惊出一身冷汗“主公切勿悲伤,耽误之急还是速速缉拿那贼人张闿,再命人披麻戴孝将此贼人送往兖州请罪呀。”

陶谦好像这才从慌乱中醒过神儿来“对,对,曹豹啊,速去缉拿那贼人!”

“是,主公。”旁边那将军领了令便拱手退了出去。

站一侧的郭嘉见此情景不动声色的说“在下倒觉得陶公此刻该想的应当是御敌之策。”

陶谦这才发现陈登身后还站着一个人,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指着郭嘉“你是何人?”

郭嘉拱手行礼“在下颍川郭嘉,字奉孝。见过陶公”

陶谦看清楚他模样后又坐了回去“郭嘉?你如何让我去想御敌之策?”

郭嘉道“在下妄测,曹操定会兴兵来攻取徐州。”

陶谦听完手指颤抖着想扶案站起来,谁料没稳住神,竟一掌扶空险些跌倒。。。

“主公。。。”陈登赶忙过去扶住了他。

“奉孝休要危言耸听,陶某自认为人恭谦温厚,此次是被张闿贼人陷于不义之地,吾自会命人擒拿此贼,亲自披麻戴孝送去兖州向曹操赔罪。此祸事罪不在我呀,我实属无心获罪,以后徐州每年向曹操提供粮饷钱财就是了,曹操知道事情原委定会谅解的。”

郭嘉听完,径自掩着嘴痴痴笑了起来,笑声格外诡异慎人。。。

陈登递给他个眼色,心想这郭嘉性格真是气人,主公都已经吓成这样,还在那边危言耸听。

陶谦好奇的望着他“奉孝,何故发笑?”

郭嘉经他这一问笑的更加放肆起来“哈哈哈。。敢问陶公,徐州六郡是不是中原重镇?扼黄河而望泰山,得之可纵横南北,进可以图大业,退可以保平安?”

陶谦点点头“是又如何?”

郭嘉又笑着问了起来“那淮南袁术,冀州袁绍,包括兖州的曹操,这些年来各个都广揽人才,征战四方掠夺城池,敢问陶公您这徐州他们哪个不垂涎三尺?”

陶谦又点点头“那又如何?可这些年来虽然兵荒马乱,可也没人进犯过我徐州啊。”

郭嘉冷笑着摇了摇头,回过头表情凝重的望着陶谦“之前不取徐州,是因为陶公宽仁为本,广施仁德于百姓,美名天下,他们出师无名,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讳,激起众怒于天下诸侯。可如今有了这弑父之仇,他曹操便出师有名了,曹操狼子野心,如今得了兖州势力大增,他定会来取徐州。”

陶谦吓的腿脚发软,却还连连安慰自己,指着郭嘉道“想必是阁下杞人忧天了,我并非蓄意杀害他父亲,顶多算是识人不明,罪魁祸首是那贼人张闿呀。只要我负荆请罪,说明原委,那曹操有何理由范我徐州?”

郭嘉见他竟宽厚几近迂腐,说得如此透彻此人却还如此冥顽不灵,立刻就勃然大怒,气急败坏道“陶公可曾听过一句话?宁可我负天下人,休要天下人负我?”

陶谦唯唯诺诺“没有,谁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郭嘉疾言厉色道“正是那曹操!!!”

“啊?”原来就诚惶诚恐陶谦一听此言大惊失色,竟恸哭起来“真若如此那该如何是好?”

陈登听完郭嘉的话也吓得心惊胆战起来,沉思片刻道“主公,为今之计只能想御敌之策了,如今曹操已经拥兵二十万了,主公可向各路诸侯求援,各路诸侯都对徐州虎视眈眈,怎会拱手让与曹操呢?”

郭嘉笑道“那各路诸侯此刻助徐州,除了树立了曹操一个强敌之外,还能得到什么?谁会为了区区道义倾其所有对付曹操?况且曹操此次出师有名,谁会干预你们的私仇家事?”

陈登惊愕“那以奉孝之见该如何行事?”

郭嘉凝眉沉思着,脚步踱来踱去,突然眼前一亮“大张旗鼓向各路诸侯求援。”

陶谦和陈登都瞪大了眼睛。。。疑惑的望着郭嘉。。。

陈登气急败坏的一甩袖子“唉。。。奉孝胡闹够了没有?你刚刚自己才说各路诸侯不会管别人私仇家事,怎么。。。?”

郭嘉却不以为然的哈哈大笑起来,一副胸有成竹高深莫测的样子“不向各路诸侯大张旗鼓的求援,曹操怎肯倾巢而出?”

陶谦闻言气的浑身颤抖“你。。。你。。。你怎么你还想让他倾巢而出呢?”

郭嘉咄咄逼人,字字铿锵“敢问陶公,曹操有二十万大军,如果出师十万,公能抵御否?”

陶谦此刻都有点不屑理睬他了“徐州城内守军不过五千,如何抵御?”

郭嘉淡然一笑“这便对了,反正十万都抵御不了,那他来十万和二十万有何区别?”

陈登瞪了他一眼“依你之言,徐州必败了,是不是要拱手赠于那曹操?”

郭嘉却嗤笑着摇了摇头,态度非常镇定自若“非也,对徐州而言,他出十万或二十万,没有区别,可对他曹操而言,他出十万和二十万就区别大了。”

陶谦不理解,茫然的看着郭嘉“有何区别?”

郭嘉神秘兮兮的说“区别就在于,他出十万徐州必败,他出二十万,徐州还有一线生机,倘若他倾巢而出,兖州就变成了一座空城。如果此刻又有人突袭兖州,曹操必定撤兵,所以以在下之见,要大张旗鼓去求援于各路诸侯,等时机成熟再修书一封给平原刘备,让他去取兖州空城”

陈登此刻才如梦初醒“妙,妙啊。。。可是为何是平原刘备?”

郭嘉嘴角一歪,笑了起来“各路诸侯都不会因小失大,树立曹操这个强敌,可刘备不一样,他一无所有,不会惧怕因小失大而畏惧曹操,更重要的是他一无所有却徒有一腔抱负,胸怀大志,不甘平凡,可却一路颠簸坎坷,直到此刻还仍无立脚安身之处。此时正是扬名建立功业的大好时机。焉可放过?”

惊魂不定的陶谦此刻已经手心沁汗,浑身乏力的瘫软在案前了“这。。。这。。。这是一步险棋呀。。太险啦。。。”

郭嘉忧虑的垂下头“可如今只有走这一步棋,才能挽救徐州了。”

陶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果然如郭嘉所料,几日后探马纷纷来报,曹操已经亲率大军命夏侯惇、于禁、典韦为先锋。浩浩荡荡向徐州席卷而来。也果然只留下荀彧独守空城。

而陶谦依郭嘉所言大张旗鼓的去求援于各路诸侯,扬言谁能劝退曹操撤兵,便将徐州拱手相赠,可天下诸侯竟无一人肯得罪曹操,前来支援徐州。

陶谦妄自嗟叹一翻,便依郭嘉之计,休书一封于平原刘备,请刘玄德相助攻取曹操巢穴兖州。

不日后探马回报,刘备素来仰慕陶谦仁人君子,愿意相助于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