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否则,不管你是谁,都给老子滚一边去!

中午看到那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账本时,单纹惜就深刻地体验了一下无语问苍天的滋味。

外面一直是她老哥行走打点,单纹惜虽然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就差呼风唤雨,但是出了京城,她还真是个空头皇帝。

常年不出京城的原因是有二,一是她懒得挪窝,二则是单宸非不放心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出来。

想起三个月前,差点把嘴唇磨破皮,才让单宸非答应与自己互换岗位。

结果却因为那丢人丢到家的失忆错过了谈判,让丝绸茶叶等等一系列的销售权旁落南家。

单纹惜就有一种冲去把那该死的巡抚及贪官一群人掘坟后挫骨扬灰的冲动。

将那些贪官以及全天下的贪官污吏祖宗十八代问候过一遍,单纹惜便开始应付看似恭敬的掌柜的送来的下马威——那一堆账本。

像是小女子讹诈似的(4)

花满楼不仅是苏杭最好的酒楼,更是单式商行在苏杭势力的总部,掌柜的徐德刚就是单式商行在苏杭整个势力的总管人,是个很忠于单家的人。

但忠于单家,不代表忠于她单纹惜。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

她想要在这儿立住脚,只要降服了这个徐德刚,那就万事大吉,反之则形如傀儡,或者只能灰溜溜地回京。

所以对于单纹惜而言,这恶霸似的程家二少在店门口打架,毫无疑问是天上掉馅饼,就看她是有能力接来品尝还是被砸死。

从酒楼里出来,往人群中间一眼看过去时,单纹惜心里悬着的那颗大石,便彻底落地了。

他令堂的。

这枚天上掉的大馅饼,老娘吃定了!

“让一下,杀鸡放血!”

随着尖锐的鸡叫声,单纹惜一出来便吸引了外围围观群众的视线。

缘由无二。

只因一貌若天仙本该在闺阁里抚琴作画的美人,袖子卷着,一手活鸡一手菜刀。

这景象所具有的视觉冲击力,几乎是无法言喻的。

一时间,众人不约而同地纷纷退让开,腾出来一条小路。

步伐稳健,单纹惜旁若无人地走到三个大汉围攻一个女子的地方。

蹲下身,固定鸡,手起,刀落。

随着一声尖锐的嘎,公鸡鲜血四溅。

“呀,好多血!”

单纹惜受惊一般尖叫一声,急忙起身,左脚踩右脚,又是一声惊叫,她整个人往后倒去,手里的菜刀和死鸡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

顿时惊叫四起,血洒满地。

那三个围攻唐七七的大汉被鸡血洒了满头满面。

而那柄菜刀,不偏不倚地擦过一旁看热闹的程家二少爷程罗头顶,成功地划下几撮发丝。

落地发出当啷一声,吓得程罗双腿一软,跪坐在地。

“二少爷……”

三位壮汉顾不得自己满头是血,急忙冲过去将程罗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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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鸡汤我的刀!”

彷佛不知道自己惹出了什么事情,单纹惜惊叫着冲过去,将死鸡和菜刀捡起。

检查一番之后,舒了口气,拍拍胸口,“还好,还好,没摔坏。吓死我了。”

在三位壮汉又拍又叫的呼唤之下,程罗终于回过神来。

看到拿着鸡和菜刀的单纹惜,程罗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快速自三位壮汉的搀扶下站直身,唯恐他们身上的鸡血沾到自己衣服上。

“小美人,本少爷怎么看你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接过湿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让店伙计把公鸡拿进屋做菜,单纹惜嘴角勾勒起疏离的笑意。

“程公子,你这搭讪方式也太老土了。”

屁话,当然见过,你他妈的就是前几天那个该死的强奸犯!

怎么没死在床上,还在这浪费粮食浪费空气干嘛?

本少爷?呕,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那样,配得上这三个字?我呸!

心中腹诽着,单纹惜面上的笑容却是完美无瑕。

瞧着眼前天香国色的美人,程罗的心早已乱了神,往前一步,流里流气地调笑道:“哟!小娘子还挺辣,我喜欢,跟大爷回去乐呵乐呵!”

“唉……”单纹惜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程公子讲话,真是俗,一点新意都没有。”食指轻轻挑起面前男人的下颚,她的笑容瞬间变得邪魅。

“程公子,我看是令尊根本没有教导过你吧,不然怎么连这一点小事都不懂呢?”

“小娘子很懂?”说着,程罗倾身上前,左手不规矩地搭在了单纹惜的腰际,形成了一个拥抱单纹惜的姿势,脸上笑的好不自在。

“呀,人家一个待字闺中,怎么会懂呢?程公子说笑了。”

微笑着,单纹惜脚下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那双手便又抓了过来。脚下一绊,她佯装惊慌地低叫一声,急忙拉住程罗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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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纤玉手不偏不倚抓在了那系紧的结上,单纹惜却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使劲地拉住。

直到她跌坐在地上,程罗那缀满玉石的腰带也整个被她拽了下来。

没了束缚,程罗的裤子在瞬间下滑,露出两条满是黑毛的腿。

寒风吹,黑毛颤,人发抖,腿打颤。

风中凌乱之后,周围的群众哗然。

胆小的捂住嘴忍成内伤,胆大的直接爆笑出声。

女子们纷纷惊叫捂住了眼睛,却从指缝中偷看着。

猥琐的笑容顿时凝固在程罗的脸上,不算俊朗的五官扭曲至狰狞。

手脚忙乱地抓起落在脚踝的裤子,愤怒地瞪着眼前一脸惊讶的女子,狠狠地叫道:“把她给我绑起来!”

“谁敢。”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宛如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际,更是像钉子一般将三个大汉定在原地。

从容不迫地自地上站起身,掸了掸衣服,不见丝毫狼狈,单纹惜双手环胸看着程罗,勾唇冷冽一笑。

“素闻程二少爷你欺男霸女,声名远播,这次,算我单纹惜替苏杭那些被你欺辱过的女子讨个公道。”

“单纹惜,这名字怎么耳熟?”

“呆子,花满楼的东家,不就是单家!”

“前几日,帮沈知府洗刷罪名的,好像就是那个沈家大小姐和这位单姑娘。”

“是呀是呀,要不是她,沈知府那罪名,到现在还在呢!那些贪官,早就该死!”

人群里纷纷议论开来。

程罗的脸色亦是从铁青变为黑得如同锅底。

“你们还等什么!快给我把她绑起来!!”

破锣嗓子大吼起来越发的像是在敲一面破了的铜锣,难听之极。

而那三名大汉却一个接一个地瘫软倒地,额上冷汗满布。

“吵死了。”皱着眉掏了掏耳朵,单纹惜抓过店伙计送出来的鸡毛,上前两步,在程罗面前站定。

程罗看着她手里的鸡毛,惊恐地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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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罗看着她手里的鸡毛,惊恐地瞪大眼睛,抬腿欲要逃走,却突然全身无力,朝后就倒了下去。

“你……你究竟……”

“对付你这种败类,不下点狠手怎么行得通?这鸡血里的三步倒滋味如何呀?”

单纹惜的笑容温婉嫣然,目光却是无关温度,寒冷彻骨。

“你、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本少爷饶不了……唔唔……”

单纹惜一边将手里的鸡毛全部塞进程罗喋喋不休的嘴,一边用清脆的嗓音温柔的口吻说道:“从来只有我骂别人的份,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骂我。”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单纹惜在京城处理生意上事情的时候,一直都是仿若谪仙般高贵优雅,间或流露一点娇俏可爱,还真没有对外人破口大骂。

也就只有段柳晏每次都把她弄得像个刺猬。

让她只要看到他,就忍不住想炸毛,什么典雅贤淑,统统浮云之。

所以那些不雅的粗话,只有对着段柳晏,她才会说得滔滔不绝。

对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办法,此时此刻,面对这个程罗,单纹惜实在没有必要浪费演技浪费口水去用高雅的形式。

双手被她踩在脚下狠狠地碾压,被鸡毛和抹布堵住嘴的程罗只能凭喉咙呻吟,任凭再痛再想呕吐,也完全无法再发出其它任何声音。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单纹惜转头朝旁边喊了一声:“唐七七吃饭了!”

“嗳,来了,来了!”

人未至声先到,不一会儿,就见唐七七挤过人群,跑到单纹惜面前,左看右看,“饭呢?饭呢?我都饿了一天了!”

“行了别看了。”单纹惜抬手拍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指指背后。

“喏,我家的酒楼,待会儿你可以进去吃个够,现在,先帮我把这几个人踢水里去,记住不要碰到他们身上的血。”

“放心,本姑娘出马,一个顶俩!”拍了拍胸脯,唐七七转身就是狠狠三脚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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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嗖……咚——”

低叫、破空、砸入水中的声音响了三遍,当唐七七站在那抓着裤子跪坐在地上的程罗面前时,被塞住嘴的人眼睛瞪得堪比鸡蛋,脸更是涨得通红,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嘿嘿~二愣子,要知道你应该庆幸,自己今日碰到的的仅仅是单纹惜,而不是那位因为一句话就剿灭云泽河水匪,杀了全寨人的宁远王,要不然啊,你可就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