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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这两人各自从自己的角度来看问题,其实说得到也不错。

邵捷春只是个文官,对于这军队调动中间的道道,却不甚明白,他酸气发作,在大雾中傲然道:“国家多难。匪患猖獠,爱国之勇士,就算无钱无粮,就算父母官为官不正,也要为国出力,哪有这么许多讲究。”

切,神经病,你当清官当傻了。张子元和猛如虎一起在心底里鄙视了邵捷春一番,心想:“你这酸人,什么爱国勇士,这种玩意儿到哪里去找去?老子从生下来到长成一百多斤的汉子,就没见过所谓的爱国之勇士。”

两人对着邵捷春摇摇头,笑而不语,邵捷春从他两人的表情看出来他们根本不信自己的话,忍不住大怒道:“尔等也是朝廷命官,岂可如此怠慢”

张子元耸了耸肩道:“邵大人莫急,一会儿到了知府衙门,看看有多少人前来应征,就知道了,你急啥啊。”

邵捷春一想,这也对,我和臭名素著的东厂特务说什么爱国不爱国的,国家就是被这些该死的特务给毁了的。他哼了一声,提起双腿,翻着小碎步,滴滴达达拼命向着知府衙门跑去。张子元跟着跑了两步,居然没他跑得快,眼看着要被他丢下了,猛如虎一矮身,将张子元背了起来,迈开大步,紧跟在邵捷春后面……

“邵大人,你跑得再快,“爱国之勇士,也不会平空钻出来的。”张子元在猛如虎的背上,吹着清冷的晨风,好不得意,不由得阴阳怪气地调笑起邵捷春来。邵捷春虽然是从三品的大官,但是张子元身为东厂档头,却不怕他,东厂的人事是游离在朝臣之外的,根本不用给朝廷官员好脸色看。

邵捷春气得胸口发闷,他是读书人,本来体力就不好,大清早起床小跑,跑了一会儿就上气不接下气,哪还有力气和张子元斗嘴。好不容易跑到了知府衙门面前,邵捷春迫不及待地一看,哇,,大雾里,阴森森地站了满满一大街的人。

雾气太大,眼睛能看到的不过三四丈方圆,这三皿丈方圆就站满了人,大雾深处还站了多少,就不得而知了。邵捷春大喜,张子元那废物还说没人爱国,看看,这满街站的,全都是义士啊。

只见人群最前面,靠近衙门大门口的地方,一个年轻人穿着名贵的丝绸羽绒服,手拿折扇,满脸坏笑。他背后紧贴着一个年轻的护卫,和一个身材娇小的丫鬟。那年轻人对着王行俭嘻嘻笑道:“知府大老爷,在下川西郑氏,听说您募集乡勇义士剿匪,在下不才,愿献出微薄之力,率领家丁三百人前来相助,剿匪所需之钱粮用度,由我郑家一力承担。”

王行俭还没开口,旁边又走出一壮汉,也对王行俭拱手道:“知府老爷,我是长江水道金竹船运有限公司的江百涛,愿出百艘大船。壮丁两千人,助您剿灭水匪,以保我长江水运的通畅。”

“真是义士啊!”邵捷春大呼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一只手握住郑晓路的手,一只手握住江百涛的手,双目泪珠滚落,叹道:“有你们这样的爱国义士,何愁匪患不平!”

第五卷  定四川  第三十八章  我坏故我在

二习义十,我呸,皂莺穿着婢车的衣服,站在郑晓路…听到邵捷春这一句“肺腑之言”差点笑岔了气。

这时猛如虎也背着张子元跑了过来,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大霎里静悄悄地站着的无数怪人,心里直冒冷气,还真有这么多“爱国之勇士”?邵捷春发神经也就罢了,怎么跑出来这么多人跟着他发酸气。

有阴谋,一定有阴谋。张子元心里忍不住这样想,但以他的智力,实在想不到有什么阴谋。        邵捷春可不管什么阴谋不阴谋,他拉着郑晓路和江百涛的手不肯松开,转身对着王行俭道:“王府台,如今粮饷和乡勇义士都已齐备,不知道你可有何剿匪之良策?”

良策个屁,我啥也没想过,王行俭心里暗骂,但嘴上却道:“邵大人莫急,对手乃是八大水寨,势力遍及长江上游地区,要剿灭这些水匪,非一朝一夕之功,且容从长计议。”

邵捷春口手哼冷笑了两声,他官至从三品,官场上那一套哪会不明白,“从长计议”换句话来说就是“这事没戏”看来王行俭这人不靠谱。

他转过头来,和颜悦色地对着郑晓路和江百涛道:“两位义士,可有破匪之妙策?”

江百涛看了看郑晓路,见郑晓路给他递了一个鼓励的眼色,于是笑道:“邵大人,”我有一策,虽然笨些,但一定有效!”

“哦,但说无妨”

江百涛道:“水匪遍及长江上游,要依次去打他们的匪巢,也颇麻烦。咱们不如模仿江湖黑帮的火拼,给他们下个战书,八大水寨本来就是黑帮匪类,看到战书必来,到时一举将他们打败即可。”

“正面硬扛?”邵捷春心里一汗,忍不住问道:“两位义士虽然有两千多人手,但水匪众多,唯恐一战不能胜。再者,水匪会傻到接战书吗?”

当然会接,老子本身就是水匪,一个黑帮约另一个黑帮火拼,人家哪有不来的道理,不来就是丢了面子,今后就别想在江湖道上混了。江百涛笑道:“邵大人多虑了,水匪一定会接战书的,只要您让官兵不要露面,不要吓跑了水匪就行。至于能不能胜”咱们是爽快人,说得明白点吧,咱们要是胜了,邵大人你平白得一份功绩,咱们要是输了,您也没损失一兵一牟,怕个啥。”

有道理,我不发一兵一率,坐等拿功绩,这样也不错,邵捷春为人虽然正派,但正派不代表不会使心眼。他笑道:“那好,为了不把水匪吓跑,我叫官兵躲得远远的,绝对不来掺和,你们两位大胆放手去做。把水匪通通剿知,

郑晓路和江百涛见事情成了,也就不再多废话,两人笑着拱了拱手,带着自己的人退了回去。两人刚走,邵捷春双眼就大放奇光,他对着跟过来的张子元沉声道:“张大人,我要找你借个人来用用。”

“什么人?”张子元趴在猛如虎背上,奇道:“我哪有人可以给你用?”

“我要借游击将军猛如虎和他手底下那五百官兵!”邵捷春沉声道:“如果这两位义士剿匪成功,我就不动猛将军一兵一卒,若是两位义士兵败,也肯定和水匪拼了个两败俱伤。到时咱们官兵再跟上,一举破贼!”

哇哦,我还以为这邵捷春已经乐晕了头,结果还是有点料子嘛,张子元唬了一跳,看来这世道上没几个傻子啊,”

“和那些吸食民脂民膏的废物多说干嘛,我们直接带兵去把八大水塞推平,不就行了?”回去的路上,皂莺对着郑晓路不满地道。

“我晕,你以为我们还在陕西啊?”郑晓路没好气的道:“在陕西,你看不惯谁,就可以带兵去打谁,那是因为陕西大乱,满街都是农民起义军,但在四川,还是得规矩点做人的。”

皂莺扬了扬眉:“这几个官,没一个好东西,就邵捷春我还勉强看得顺眼。那个叫张子元的,一双贼眼老往我身上瞄,落在我手里。一定挖了他的眼珠子。”

“切,你当人家是垂涎你美色才看你的吗?”郑晓路贼兮兮道:“人家是看你长得丑,忍不住多看你两眼。你想想,如果你在街上看到一个丑男人,丑得实在不堪入目。你也会多看两眼的。”

“你”皂莺美丽的脸上升起一抹嫣红,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了怒意。不过她被郑晓路气的次数已经很多,慢慢开始有了免疲力,只气了一瞬间,就平复了下来,淡淡地道:“我自知容貌不丑,你用不着故意说这些来气我。



“哈哈,好吧,就算你容貌不丑吧。”郑晓路嘻嘻笑道:“不过你只有九只指头,哪有男人会喜欢九个指头的女人的,你那只左手难看死了。”

皂莺的面容有如古井无波,没有因为郑晓路这一句恶意攻击泛起一丝涟漪,她骄傲地笑道:“我觉得,这只左手挺好看的。那只手指,它断得值得,我皂莺清白之身,有这只左手为证。”

“切,清什么白啊,上次还被我摸过腰    ”郑晓路话音刚落,突然感觉到身边的皂莺全身颤抖,他赶紧改口道:“上次还拿腰来摸我的手”

“你,你这个流氓”刷地一声,一把寒光闪闪的飞剑贴着郑晓路的耳朵边飞了过去,切断了郑晓路三四根鬓发,那几根断发在寒冷的震雾中轻飘飘地飞扬。

“哇,李逸风,你还是我的护卫吗?怎么有女人向我出剑,你全身一动不动的!”郑晓路向新来的护卫大声叫嚷道。

李逸风苦笑道:“张逸尘头领说,如果皂莺头领向你出剑,我可以不管”

“你,你怎么能不管呢?你这叫渎职,读职罪是什么意思你懂吗?”郑晓路恶狠狠地道:“犯了渎职罪的人,要受满清十大酷刑而死!”

“东家”李逸风怯生生地道:“我没听说过渎职,也不知道什么叫满清十大酷刑,但是张逸尘头领说了,如果皂莺头领拿剑砍你。肯定是你不对

切,真不好玩,这个新来的护卫还不能适应我的恶搞,太正经了。郑晓路不再理会他,转过头去,对着另一边的江百涛道:“江帮主。向八大水寨的挑战书,就麻烦你去写一写了。就说一个月之后,找块儿平滑点的江面,距离城市远点的,官兵管不到的地方,我们双方热热闹闹打一架,分个胜负。”

江百涛应道:“没问题,我和他们瓣源很深,这一封战书肯定气得他们一佛出世,二佛

郑晓路笑道:“那就有劳江帮主了,至于我嘛,嘿嘿,皂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