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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不曾改变



        翌日,卿元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其实她一直都是浅睡眠,有一点声响都会醒,更别说这么剧烈的声音了。昨夜到很晚才睡,他妈的,哪个不识相的大清早来敲门?!

        “谁啊?!”卿元烈没好气地吼道。

        “卿少卿少!大新闻大新闻啊!”门外是达青裕那厮的叫声。

        “妈的,急着投胎啊?!”卿元烈猛地打开门,一阵冷风立刻灌入她的领口里,让她打了个激灵。

        “嘶,这么冷……”还不等卿元烈把话说完,达青裕便冲进了屋子,“快进来坐吧!别站在门口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进来吧!”

        卿元烈满头黑线,这到底是谁的房间?!在这宫中学材院,每个少爷都有自己的房间,每人都住得很近,所以要是有人想偷袭你,就很简单了。这不,达青裕的行为就是“赤果果”的偷袭!

        “你想说什么?”卿元烈关上门回头问达青裕。

        “你知道吗?!”达青裕兴奋的叫道。卿元烈微微蹙眉:“知道还要用你来通知?!你这不是废话?!”

        “哦,也是。就是,就是!司武学院开始收人了!啊!啊!啊!我太激动了!”

        司武学院,专为司武处培养人才,在那里呆个几年,一般情况下都能顺利的进入掌管最高军事的司武处里任职。而司武学院也不是想进就进的,就是连皇子进去的都没几个,而进去的绝对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并且,最重要的一点,若进了司武学院,他们可以提前离开皇宫。

        卿元烈掏掏耳朵问:“就这些?”“啊?是啊。”达青裕完全没想到卿元烈这么淡定,“卿少,你不激动吗?!”

        “激动个头啊!你他妈的立刻给我滚出去!”卿元烈终于爆发了!对着达青裕吼道。她就打算在这皇宫里混过几年就算了,还去司武处?这不没事找事吗?!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入卿元烈的耳朵。卿元烈都快要崩溃了,这大清早的,都抽风了?!都往她屋里跑?

        “又是谁啊?!”卿元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暴怒的拉开门,门外的冷风又再次窜进了她的衣领。

        “嘶——”卿元烈在吸了口冷气后愣住了:“飖儿?”

        沐易飖站在门口,脸色仍旧是有些苍白,嘴角有着习惯性的淡淡笑意,着了一身天青色的外衫,也不知是不是最近瘦了的缘故,衬得他轻飘飘的,好像一只折翼的蝴蝶。

        “卿少。”沐易飖略一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嘶,冻死我了,快进来,我得快点把门关上。”说着把他推进屋子,“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沐易飖看见达青裕时愣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淡然:“达少也在。”

        “是啊!阿飖啊,我正迫不及待地要去找你呢!你知道不知道司武学院开始收人了?!”

        “司武学院?”沐易飖微微蹙眉,“好像是有这一回事。”

        “啊!我好激动啊!阿飖,你激动不激动?!”达青裕嘻嘻哈哈的说道。

        “有什么好激动的?”沐易飖问。“嘎?”达青裕愣住了,随即抓狂的喊道:“不要一个比一个淡定吧!衬得我好像多没见过世面似的!”

        卿元烈忍着笑说道:“本来就是。”

        “卿!宣!”

        “好好好,我认错还不成吗。您老才识渊博,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啥世面没见过?想当年……”卿元烈说着,眼中却丝毫不见崇敬之意,有的只是恶作剧的嬉笑表情。

        “卿宣你去死吧!”达青裕上去便又和卿元烈扭打在一起。

        看着他俩打得倒在床上,沐易飖无可奈何。看见卿元烈仍只穿了一件中衣,眉头不由得又皱了皱。

        “别打了。”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将卿元烈从床上拉起来,不动声色的为她披上了外衣。

        “对了,飖儿你来干嘛?”

        “卿大人前两天进宫面圣了,出来时正巧碰见我,便央我将他带的一些东西带给你。”

        卿元烈笑笑道:“行啊,等一会就跟你走一趟。”

        *

        走在路上卿元烈看看周围都没有人了,才问道:“行了,说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儿吧。”

        沐易飖轻笑道:“本来是有事的,现在见你如此,便没事了。”

        “你是想说昨天晚上的事,是吧?”

        沐易飖轻轻点头,算是承认了。

        “你大可放心,我没那么无聊。这些皇家机密什么的,我没兴趣。昨天晚上我走的那么快,就是想告诉你我什么都不想知道。”说罢便转身离开。

        在他们后,一棵树上跳下来一个人,正是达青裕。

        达青裕轻轻挑眉:“秘密?昨晚的事情?这该不该禀报父亲?”

        过了一会,才缓缓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还是算了吧。”

        大家都变了,变得开始有芥蒂,有隔膜,在不远的将来,政治立场也会不一样,到那时,才是真正的开始翻天覆地的变化。

        等达青裕到了学堂后,看见溢烷琨一个人愣愣地站在门口。

        “怎么了?”达青裕问穿着一身孝衣的溢烷琨。真是可怜,为了控制溢家,让他们继续去争家主的位置,溢烷琨的父亲去世了,皇帝也不让溢烷琨离开皇宫。溢家唯一一个真心待溢烷琨的亲姊溢嫣然,三番四次请奏皇帝放行溢烷琨,都没得皇帝同意。也是,溢家今非昔比,就算皇帝现在杀了溢烷琨,估计除了他的那位亲姊,便不会有第二个人为他去喊屈叫冤跟皇帝叫板了。

        溢烷琨脸色惨白,指着桌案:“凶,凶……”

        达青裕顺着他的手看去看见抹黑的桌子上用朱笔题写的“凶桌”二字,字体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是谁的笔迹。

        再一看,全部的桌子,除了那人自己的桌案上面什么都没写之外,别的桌子上都写着“凶桌”二字。

        达青裕哭笑不得:“就这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溢烷琨脸色依旧惨白:“那是凶咒啊!”他这么一说,达青裕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卿宣!”达青裕叫道。

        “啊?”卿元烈应声走过来。

        “别人的桌案我不管,但你应该负责把我的桌案给擦干净吧?”

        “呃……凭什么?!你的桌案被诅咒了,管我什么事?”

        这时沐易泉也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地附在对卿元烈耳际轻声说:“那么难看的字,鬼都知道是谁写的!要不想被查出来事情闹大,你就给我擦干净!我们知道你在玩,别人可不一定就这么认为!”

        卿元烈无奈的点点头:“好吧!都真么没趣!”

        说着便哼哼唧唧地去默不作声的擦桌子去了。

        看着骂骂咧咧擦桌子的卿元烈和在一旁笑得阴险狡诈的沐易泉,达青裕又忽然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卿少。”达青裕忽然说道。“啥事儿?”“我们在玩一次你以前教过我们的那个游戏吧。”

        卿元烈随即就是到他说的是那个游戏了——两人一个手心朝上一个手背朝上手心朝上的那人去拍另一个人的手背而另一个人也要用最快速度闪躲看能否被拍到若被拍到那么输的那个人便要答应赢者一件事情这个游戏自然是卿元烈教给大家的所以此时卿元烈正手心向上要打沐易泉手背从而来为大家做示范

        “好啊,我先来打,谁敢和我对抗?十四,就你吧!”

        “呸!我怕你?!”

        于是,便有了这样一幅画面——卿元烈嘴里不停念叨:“我要拍了啊我要拍了啊!”沐易泉皱着眉头:“你手能不能不要晃来晃去的让我都不知你什么时候要拍了”卿元烈一白眼:“要让你知我什么时候拍我还要不要赢了这就是要靠你的应变能……!”谁都没想到卿元烈话还没说完就猛然间去拍沐易泉的手背正打个正着!

        “嘿!你玩阴的!”沐易泉鄙视地看着卿元烈“真是小人一个!”

        “呸!自己没本事还怪我?”卿元烈挑衅地对沐易泉挑挑眉“还敢再来吗?”

        “来!这一次你的手不能再晃了!”

        “好!”

        “卿少咱俩玩一局。”达青裕道。

        “好好好!和十四玩着没挑战性!”

        沐易泉在一旁不甘的叫嚣:“喂喂喂!不是说好了下来还是我们吗?!”

        卿元烈对沐易泉白了白眼:“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沐易泉:“哪里都挺凉快的。”

        卿元烈:“……”

        *

        “卿少你也太狡诈了吧!”溢烷琨感慨道。

        只听沐易泉叹息:“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啊!卿少啊看到你如此险狡诈作为朋友的我很痛心!很痛心!”

        刚才卿元烈正要拍打达青裕的手的时候谁都想不到卿元烈没有按照常理去反手偷袭而是用空出来的左手去拍了达青裕的手背。和着她那放在达青裕手下的右手是个摆设诱敌用的?!这完全不符合规定不符合常理!这是“赤果果”地不按套路出牌溢烷琨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卿少太险了!

        卿元烈阴险的笑着,看得达青裕嘴角抽搐,只想上去抽她嘴巴。不过又忽然很想笑,因为,此时的他们都不曾改变。政治立场,家族荣誉,等过两年再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