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武学院的学生名单很快便下来了。不出意料的,卿元烈也在其中。
其中,和卿元烈比较熟的还有沐易飖和……
“娘啊!怎么可能?!沐易泉和达青裕也被选中?!难道大家都是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卿元烈在卿府中临近崩溃,双目充满血丝,红彤彤的,和兔子似地,充分证明她昨天晚上睡得很不好。
“人都死哪里去了?!快点给我打水,我要洗漱!然后还有要事出门!算了,你们太慢,我自己来。”于是,下人们只觉得一阵旋风从眼前刮过。
与此同时……
达青裕一大早就在府里拿着下人呈上来的名单,散发赤足,连脸都忘了洗,飞奔至书桌前,便动手研磨,在用特大毛笔蘸了墨后,提笔在墙壁上写到“苍天无眼”四个大字。
写罢,达青裕狠狠地“呸”了一声:“卿元烈这种人都和本少一起能上司武处,正他妈的掉档次!”
“砰”!一声,他的卧室门就这么被撞开了!
“你谁……”达青裕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噎死了。
只见卿元烈双目赤红,衣冠不整,手中拿着一个大包袱,看着活象是要准备翘家会情郎的小娘子。立刻,达青裕在脑子中删除了这个想法,在心中暗道:达青裕啊,达青裕,你他妈的想什么呢?!还小娘子?她要是女的谁人敢如此无敌敢?娶她?
“苍天无眼?怎么无眼了?”卿元烈看着墙上的大字问道。
“管那么宽干吗?!你来干什么?”达青裕现在很不耐烦。
“你废话,司武处那边不是说‘即刻至’吗?我来叫你同我一起去,飖儿十四在皇宫里,我就不叫他们了。”
于是乎,卿元烈协达青裕一同共赴司武处门前。
卿元烈再次见到“司武处”这三个烫金大字觉得无限感慨,转头对达青裕道:“你说我会不会成为金旗?”
“呸。”达青与给予的回答简洁明了,毫不拖泥带水。
卿元烈一头黑线,跟着达青裕进了大门。
“十四他们还没来吗?”卿元烈问。
“来了,谁说没来?”声音从身后传来,卿元烈一转身,差点就撞上去!
“十四,走路有点声音又不会死。”
“我走路由生没生关你屁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要是被吓死了,你说关不关我事?”
“臭小子!那是你活该被吓死!”
“……”卿元烈无言以对。
“溢二少没被选上?”沐易飖问到。
“是啊。”达青裕道,“往后就我们四个在一起混了。”
“算了算了,他就一闷葫芦,有他没他没多大差别。”卿元烈刚一把话说完便觉不对,一扭头,沐易飖的脸真可谓是黑如锅底。
“呃……飖儿,你知道我没那意思……”不说还好,一说沐易飖脸更是黑。
“闷葫芦?”沐易飖挑眉。
“没……”卿元烈小声答道。
“那我是什么?”沐易飖问。
“你是闷骚……”
“什么?”
“没……没什么……”卿元烈舌头都不利索了。
“噗”,达青裕憋笑憋得很辛苦。
卿元烈不动声色踩达青裕一脚,结果沐易飖脸却黑得更厉害了:“卿少,你踩到我了。”
卿元烈无语问苍天,这都能踩错人?!
“哈哈哈哈……”达青裕同沐易泉爆笑不止,“也就易飖管得住你了。”
卿元烈笑得僵硬:“呵……呵……”
“走吧,要训话了。”沐易飖提起卿元烈的衣领便往前拖。
“飖儿……我错了……”
“各位,我们司武学院想必都知道,几年后通过的,都可直接转进司武处……我们的宗旨是……我们的信仰是……我们的……是……我们的……是……”
卿元烈看着台上一老头在那里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声情并茂、倾情演说,只觉得眼花头晕,昏昏欲睡。
“以上便是我要说的……”卿元烈只觉眼前一亮,“下面,由务长说一下我校规定……”卿元烈又晕了过去。
“我们学院……”天啊……“我们平日里……”神啊……“我们要……”鬼啊……
“我们说一下住宿分房的问题……”“恩?!”卿元烈瞬间眼睛大睁。
“我们要严格按照部队编制,五人一间房。”卿元烈腿一下子便软了,五个人?!
当卿元烈看到和她同住的五个人的时候,她懵了。
没有一个是认识的……这要让她以后怎么挨过这慢慢几年时间?
“你叫什么啊?”卿元烈看着身旁的男子问道。
“锦成。”锦成转过头看着卿元烈一脸迷茫,解释道:“锦绣的锦成功的成。”
“哦,我是卿宣。”
“听过,就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卿宣。”
好……好……好一个毒舌男。
“有必要说得这么明白吗?大家心里清楚就好了……”卿元烈在小声嘀咕。
“以后大家多多照顾啊!啊哈,哈哈……”卿元烈皮笑肉不笑。
“谁要和你互相照顾,你自己自求多福吧!”这个锦成,真他妈的不给面子……
“姓锦的!你他妈的去死吧!你算哪根葱?!本少爷赏你个脸吧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真是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点河水你就泛滥,给你点颜色,你他妈的就会开染坊!”
锦成掏着耳朵:“所以呢?”
卿元烈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黑一会儿红,一会儿紫一会儿黄,真可谓是变化多彩、绚丽多姿。
“你的脸真是精彩,唱脸谱呢。”锦成笑道。
“我变色龙,怎么滴?!”卿元烈咬牙切齿,做濒临发飙状。
锦成一下子跳卿元烈床上,引得卿元烈失声大叫。
“叫什么呢,我来增进增进咱俩那深厚的感情。”锦成笑着,一下把卿元烈推到……
卿元烈看着此时的姿势,怎么看都觉得……太暧昧了吧!二话不说一下把锦成踹下床:“你给我去死!”
“刚才我咋觉得感觉不对?”锦成皱着眉道。
卿元烈微微眯眼,手抚腰间血玉:“我还觉得感觉不对呢,你身体怎么这么软?不会是娘们儿吧?!”
锦成一脸茫然:“怎是我身子软?明明是你……”
“明明是你!”卿元烈反驳。
“是我吗?呸!咱俩干嘛在这个上面讨论半天?!”锦成蓦然醒悟,“我觉得你除了有点没境界之外,人还是不错的!既然这样,”锦成扶着床站起来,“我就当你是哥们儿了!”
卿元烈撇撇嘴,这人真是有毛病,刚才巴结他,他不见好就收还给自己难堪,这会子踹了他一脚,他倒和自己成哥们了,这个人呐,不是刀,是“剑”!
“算了,我大人不计你小人过!再说了,和我铁的人还没有,你就当是第一个吧!”卿元烈很装蛋的说着。
“嘿嘿,好!”锦成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坐在了卿元烈的床上。
卿元烈眼角抽搐,不过还是忍了下来。
从此,卿元烈的政治生涯拉开的序幕……
*
锦成,世称“稳胜将军”,昔年同锐凰、雪疏、魅息等为同窗,享川大战后曾于锐凰帐下为副将。
成九政变中,曾挟锐凰交与雪疏,以此求得三千灭杀军性命。
——《长平·锦长旋列传》
*
长平历592年,北元侵犯东成边疆一带,北元将领万屏率领赤鹰军连连攻下东成长北十六城,边境早已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平英帝闻此大怒,立即命明崇金旗率军反击。而各地也开始大量征兵,一时间哭声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