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迎敌失利,失利的原因有很多,但是,最重要的原因只有一个!卿蓝旗!”明览琛点名道。
“是!大人!”卿元烈回答的倒快。
“你说,这个原因是什么?!”
“呃……就是,就是……”卿元烈“可是”得一头汗。
“哼!”明览琛冷哼一声:“这还用想吗?”
“不用……”
“不用你还不说?!”
“是……是大人作战方针完全错误!”卿元烈此言一出,周围立刻一片安寂。
明览琛脸色铁青,用手拍桌,只听“嘭!”一声,桌子没事儿,明金旗脸白了。
但明览琛还是很镇定地收回了手背到身后,轻咳一声:“咳,是这样吗?!锦青旗?”
锦成一脸笑容:“并不是这样的。”
明览琛点头,示意锦成说下去。
“最重要的原因其实是在我们灭杀军身上。”
明览琛很满意:“你说说你们怎么了?”
锦成恭敬道:“灭杀军一上战场便精神萎靡,一味往后退缩,导致我军气势大跌……”
明览琛不等他说完,便接道:“没错!这个就是最重要的原因!”
卿元烈撇嘴,轻哼了一声。
“卿蓝旗有什么意见吗?”明览琛沉声问道。
“难道不是吗?明金旗以为我们兵力是对方的两倍,便冒然和对方进行正面交锋,导致掉进了敌军陷进,若不是锦青旗及时发现端倪,请求收兵,我想现在你已经没有在这里训话的机会了!”卿元烈说完后,锦成便在下面轻轻扯她的衣袖,却被卿元烈甩开。
“你!卿宣!”明览琛吼道。
“如何?”
“目无尊卑,不知道我是你的上司吗?!”
卿元烈嗤笑一声:“所以呢?打我军棍?没了我,谁能管得住灭杀军?你?那六位墨旗,你不会不知道吧?”
“灭杀军有与无有何区别?对敌时我看躺下的一大片,站着的只有不足百人!而下来后,再一对名册,伤亡数却也是不足百人。这种情况你想作何解释?”明金旗问道。
“哈哈……”玖耀栩憋不住笑了出来。
“噗……”一旁的几位将领被玖耀栩引得也差点笑出声。
明览琛此刻的脸已不能看作是脸……变幻多姿……
“自己去领罚!”明览琛厉声喝道。
“是……”卿元烈两眼一翻,失策啊失策……自己怎么能忽略了灭杀军的作战能力呢?自己还有恃无恐说那种话,这不是找罚吗?!
对着拿着军棍的哥们儿,卿元烈假笑着:“嘿!哥们儿!下手轻点!到时候我给你掉到灭杀军如何?富有你享的!”
谁知那人面无表情:“灭杀军?日子是不错,就是口碑太差劲!我不想被唾沫淹死。”
卿元烈:“……”
罚了几十下棍子之后,卿元烈早已昏了过去,暗骂自己的身体真他妈的越来越弱了。
迷迷糊糊中,被玖耀栩背了回去。
“宣宣,我帮你上药吧。”玖耀栩一边说着一边拿着药膏,走进卿元烈,作势要脱她裤子。
卿元烈立刻就神智相当清醒了!“不用!”叫声凄厉,让玖耀栩住了手。
“你出去!”卿元烈说着。
“我出去,你自己能行吗?”玖耀栩很是质疑。
“绝对可以!我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我!”卿元烈刚一说这话,就后悔了。
果然,玖耀栩:“那前一段时间你不还发生了‘馒头事件’吗?”
卿元烈脸立刻变了色,吼道:“你给我滚出去!”
玖耀栩撇撇嘴,道了句“不知好歹!”后就走出了帐子。
在卿元烈确定了四周无人后,才脱下裤子准备擦药。不成想,刚一脱下裤子,便觉得有人在自己背后戳了一下。于是乎,卿元烈光着屁股晕倒了!
*
“这个……王爷似乎不对啊。”一个中年人躬身说道,两撇小胡子随着嘴的张合而抖动。
“有何不对?”一黑衣男子斜倚软榻,闭目悠然问道。
“您弄来这个人好像是灭杀军的统领卿宣,而不是贪狼军的统领明览琛吧。是不是,您手下的人弄错了呢?”中年男子站在榻前,小心翼翼问道。
黑衣男子嗤笑一声:“呵,你们请我时只说是要敌方统领,又没说是要贪狼军统领。我让栖宴绑了灭杀军统领又有何错?”
“但这个不是我们要的啊,能不能再让栖公子去一趟呢?”
“你们不要?那就算了。”黑衣男子起身,睁开双眸:“那这人就杀了吧,那个什么贪狼军统领,你们就自己在战场上抓吧!谁要是再来找我,就别想活着回去!”
“哎,王爷……”中年男子还想再说话,但被另一个声音压了下去:“别!你不能杀我!”卿元烈一跃三尺高喊道,而下一秒,她就愣住了——这人!这人的眼睛是淡绿色的!
那人看见她愣住,轻笑一声,启唇问道:“那你说,我为什么不能杀你呢?”音似碎玉,貌比潘安,天啊天啊,她卿元烈真真是有眼福!
于是乎,她说了一句说完后就想捅死自己的话:“因为你的眼睛是淡绿色的……”刚一说完,就狠狠掌了一下自己的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恩?”黑衣男子眼眸中的绿色渐浓,发出声音。
卿元烈看着那颜色越来越重的眼眸,淡绿的眼睛已经成了墨绿色,一种惶恐之感如潮水一般随之而来。
“不是……是因为,我是灭杀军统领!我知道重要军事机密!我可以告诉你们!”在卿元烈喊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一柄利剑已经闪着寒森森的光,刺向她的喉咙!
“唰!”一声,那剑经过卿元烈的右手,在离她喉间一寸的距离处,被卿元烈用流着血的手生生给抓住,止住了前进。
卿元烈额头渗出汗珠,不知是被热的,还是被吓得。
黑衣男子冷冷一笑,将剑又倏忽抽出,使伤口加深,疼得卿元烈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将剑扔在地上,那着黑衣的绝色男子淡淡道了一句:“这剑脏了,扔了罢。”
刚才在旁边一直默默不语的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躬身道是。
卿元烈捧着受伤的右手,看着那黑衣男子一步步逼近,控制住自己迫切地想要后退的双脚,一瞬间冷汗直冒。
这个人太可怕了,不但喜怒无常,并且不会给人留下任何辩解的机会,他想要杀你,你连解释都没得机会!既然反抗是死,胆小求和也是死,不容就静观其变。
黑衣男子走至她身边,卿元烈看着他眼中翻涌的墨绿色,开始回想,好像自己从说他眼睛是淡绿色的之后,他的眼睛的眸色就开始变深了,而自此后她就感到一阵怒意,并因此而恐惧,这么说,就是她那一句话出了问题?
卿元烈在脑中计较着,进行着飞快的分析。而黑衣男子却已经抬起手想要捏她的脖子。
“你的眼睛很漂亮。”卿元烈说完这一句话之后,那一只手停在半空中。
“像翡翠一样美。”那一只手垂了下去。
看着那垂下去的手,卿元烈暗暗松了一口气,果然赌对了!
一般这一类和旁人不一样的人,都很讨厌别人拿他的那一特殊点说事儿,更何况,他的怒意如此的之大,卿元烈想不发现都难。
“我想杀了你。”黑衣男子轻声道,卿元烈只觉得浑身颤抖。
“若是您要杀我,就不会告诉我了。”装着胆子,眼一闭牙一咬,卿元烈说到。
黑衣男子眼眸颜色越来越浅,直到最后又变为淡绿色:“不错,聪明镇定,跟着我走吧。”黑衣男子轻声说道。
卿元烈想都不用想便答道:“好。”这时候你有意见就是找死!
黑衣男子走过那中年小胡子身边,停了一下,道:“这人我带走了,这仗,你们自己想办法。”
“恭送王爷。”
黑衣男子回头看了卿元烈一眼,道:“以后你就跟着我,我就是你主子了,你需心里有数。”
“是。”卿元烈垂眸说道。
走至门外,有一同样身着黑衣的男子垂首等着他们,看见卿元烈身前的男子一眼,道了一声:“公子。”
“恩,栖宴,她手上有伤,你带她同乘一马吧。”被唤作栖宴的男子点头称是,一个字都不多问。
卿元烈跟在栖宴身后低声问道:“他是谁?”
栖宴看了她一眼,答道:“血仪公子,连平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