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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就那么站在门口,那么定定地看着他,曾经多么深爱的人此刻咫尺天涯。卿辰不敢哭不敢跑不敢出声,她不想自己败得那么彻底还自己为自己添上一个耻辱的收梢。平静地走下楼,平静地听温承解释她根本听不懂的理由。从前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说分手,然而真说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那么肝肠寸断,就只是身上很痛,痛的泪流满面。

再回A城,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一晃竟几年过去了。卿辰不怨不恨,因为上天还是眷顾她的,给了她那么美好的青春过往,又给了她更加美好的今天。

谁又能明白谁的深爱  ,谁又能理解谁的离开。

温承,今夜出现的沈卿辰,只会笑靥如花。

第5章  又见

水晶贴面疏密有致,全落地窗清晰明朗,各色灯带仰光俯光,整栋建筑笼罩着淡金色的光泽。A城地标之一---金色。

卿辰下车看到温承正在金色门口张望,浮起笑来走过去。

褪去青涩,今日的温承更见成熟沉稳。

一步步走近他,高跟鞋踏击地的轻响也像敲在心上,如果没有当初,也许我早就是你的新娘……

卿辰微微颔首,“谢谢你能通知我,一起进去吧?”

温承举言又止,卿辰明晃晃的笑容让他骨鲠在喉。

包厢的大顶挑得很高,紫水晶吊灯流光溢彩。她坐在那里,对每一个过来叙旧的男人巧笑倩焉。墨绿色包肩小礼服秾纤合度,祖母绿水滴项链衬得脖颈如雪妖娆,宛似吸血鬼王子的处女新娘。偏梳发髻,其上抓一朵碎钻黏的山茶。香槟度数并不高,无奈喝的实在太多,终于有醉意了。

隔着人群望过去,温承亦倚在露台上啜酒。卿辰不禁笑自己,今晚这是为了什么。妆点得像要去诱惑谁,悖着自己的性子与一干人喝酒笑闹,为的只是给他一个答案:我过的特别好,我已经把过往全部忘掉?

难道这就是自己此行的最终目的?

看着她坐在那儿,喝酒应酬,不时响起一阵笑,曾经他的辰辰是那么清丽,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如今也是锦衣夜行的女子,在夜色中妩媚张扬。

头开始隐隐作痛,卿辰知道自己撑不住了。借口说去洗手间准备跑路。【奇书网﹕】

支撑着走到大厅,温承便追上来了,“你不舒服吗?脸怎么那么红?”

卿辰不想多有交集,推说不胜酒力。

“我送你回去好吗?”

心里一酸,眼眶湿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没有关系,你快回去吧。”卿辰转身要走,温承一把握住她的小臂,“卿辰,我们聊聊好吗?请不要拒绝我。”

旧情旧事涌上心头,酒精的力量将它们无限放大,桩桩件件在脑中在眼前飞速掠过。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们……不要再说了吧……温承,我们回不去了……”

终于懂得世界上最残酷的词语,原来就是物是人非。

“怎么在这?”

卿辰几乎软倒在地。

关河站在身后不远处,手抄裤袋,腕上搭着外套。

饶是自诩帅气的温承也暗叹,这是个英俊的男人。

是的,是个英俊的男人。蕴藉着力量之美。剑眉星目,清冷的眼神扫过来,让人心下一紧。

温承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黑色夏尔凡衬衫,袖口随意卷起,透着随意。可是他看你的眼神却由不得你轻视,仿佛一只在太阳底下打盹的豹子,随时会一跃而起,咬断你的喉咙。

卿辰抽出手,不敢说话。

关河走前一步,“过来。”

卿辰小跑过去,站在他身后,不敢抬头,揉着手臂。

“不为我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吗?”

面上一红,几句话说的支离破碎,“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学,温承。这位是我的哥哥,关河。”

男人们握手,无言中相互考量。

关河示意,早有随从去取车出来。不着痕迹地环起卿辰的肩膀,“谢谢温先生陪伴卿辰一个如此美好的夜晚,叨扰了。”

卿辰被男人的力道带着往外走,不想再回头。心里莫名的害怕,怕那种黑色,怕那双要把人钉住的眼睛。

出了金色,卿辰欠身致谢,“谢谢大哥。我……我回去了。”

“上车。”

“不用了,不用了,”卿辰急急摆手语无伦次,“你忙……”

关河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卿辰什么也不敢再说,乖乖跟在后面。

男人身高腿长步子大,卿辰本就晕乎乎的,深一脚浅一脚紧跟慢跟。细细的鞋跟一脚卡在路砖的缝里,一下子倒在地。

脚踝处钻心的疼,一动不敢动。关河听到声响两步回来,轻轻捏捏,已经肿起来了。

一把打横抱起。

又头痛又脚痛又羞又懊恼,又有旧事堵在心口。想哭的感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狠狠咬住唇不敢出声。

怀里女人瑟瑟发抖,关河知道她心里有事纠结着。放她在座上,一路急驰。

卿辰像鸵鸟般紧闭着眼睛自顾自地掉眼泪。车停了她才发现根本不是自家。

男人仍旧横抱起他,径直走进电梯。

电梯镜壁上映衬着两人的样子。女子墨绿色的小礼服因为姿势的缘故褶皱着。柔滑白嫩的小腿搭在男人的手臂上。两手吊在男人脖子后,头发松散,呼吸急促小嘴嫣红。男人面无表情,好看的眉毛微皱,扫了一眼镜壁。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卿辰大囧,想开口问却又不敢说话。

关河的公寓宽敞得过分,一色流线硬朗,简练得像是刀切出来的一样。黑白灰主调,无软装无摆饰,宣告着这是一个对很多事都不耐烦的单身男人的住所。

卿辰被放在沙发上,动也不敢动。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怕他。

落地窗映透霓虹夜色。该打给关泽来接自己吗?

脚上的鞋子被轻轻脱掉,卿辰羞得脚趾都蜷起来。脚掌贴服在雪白的长毛儿地毯上,痒痒的,也不敢动。

关河给伤处涂了药油,开始按摩。下手的力道让卿辰痛出眼泪来,忍不住叫出声。

男人丝毫不理会,按摩一会儿,径自走开了。

卿辰又急又怕,想趁他走开的时候给关泽电话,却又发现,装电话的手包还在关河车上。

一瞬间有种溺水下沉的感觉。动不得说不得,只好坐以待毙一样干坐着。

半晌悄然无声。

卿辰觉得自己是一条涸泽之鱼,快要透不过气来。实在忍不住翘着一只脚站起来观望。忽地被吓了一跳倒在沙发上,碰得伤脚更痛了。

关河就站在她视觉的死角,在她身后,倚在落地窗前,安静地抽烟,隔着烟雾看不清他的脸。

卿辰硬着头皮再站起来,“大哥,我……我可以麻烦用你的电话……叫关泽……我……想回家……”

男人拧灭了烟,手抄裤袋躲不过来。他就是王,朱笔一挥生杀予夺的王。

关河逼近卿辰,再逼近,卿辰跌落在沙发里,被男人压低的双臂困在那里。暗黑的眼眸凝视着怀中惶恐不安的小白兔儿,“你要走到哪去呢?”

卿辰哆嗦着往后靠,“你要……怎么样?”

男人冷眉冷眼温柔地融化,噙着飘忽的笑,轻吻女人的发,“我要你。”

第6章  归属

细细密密的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卿辰死死地保持现在的姿势,一动不动,她在关河的眸子看到了一种掠夺的光芒,现在自持镇定是不错的,只是还未待她说出什么拖延或者分散男人注意力的话来,热热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

一张小小的单人沙发挤下俩人,顿时密不透风。关河紧紧扣住卿辰的头,像是要把她揉到自己的骨血里去。卿辰挣扎着拥打的手被反压在身后,一丝力气发不出来。关河炙热的气息扑在耳边,卿辰不知该怎么办,想大声喊出来,可是声音就卡在喉咙里出不来,把力气都灌在膝盖上想使劲儿踢出去,可是筋骨像是被抽走了一样,整个人就那么瘫在那里,脑子里白光晃动,心里明镜儿似地闪过完了……完了……

......

清清的泪珠儿滚落下来,卿辰忍着无比的耻辱怯生生地求饶:“大哥,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放过我……”

关河轻哂,那笑容挂在嘴角,反而宛似对即将下肚的猎物的逗弄,“我不要你做什么,我只要我做什么。”

被扔在松黑的大床上,卿辰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害怕的泪水不停不停的涌出来,模糊住了眼睛。她隐隐约约地感到了那种在劫难逃的绝望。

修长有力的手游走在她身上,眉眼相对的这个如此英俊的男人一脸志在必得的征服感。

卿辰下意识的挣扎,慌乱机械地求饶,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濡湿了脸颊和头发,“不要……求求你……不要……放过我……”

关泽的笑容在脑海中摇晃啊摇晃,像个大男孩一样阳光的笑……就在面试的公司里,他们初识。用关泽的话说,在一堆来面试的莺莺燕燕中,绿肥红瘦各有千秋,然而坐在角落里低头看书的沈卿辰却是那么的撩人眼球。散在肩头的头发被随意地拢在耳后,藕荷色及膝束腰裙,裸色单鞋,安分的颜色,安静的人。一霎那间关泽感觉好像看到一朵孤芳自赏着开在墙角的珠兰,不招摇不张扬,静静地散发着沁人的香气。一路狂追,千般万般地手段都使出来了,终于抱得美人归。

本不愿多与关泽交往,毕竟身份有别,这中间的差距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