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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走吧,咱们去吃火锅!”

静子偏爱火锅,不怕汗流浃背,仿佛这样才痛快。两人说说笑笑也十分欢快。美食的力量赶跑的一切不愉快。

喝了一点酒的静子不依不饶地要唱歌。静子果然是个麦霸,就没有她不会唱的歌,还唱得极好。情歌民歌红歌儿歌,通通点出来唱一遍。

卿辰没有太大的气力,嗓子也是不行的,更不怎么会,大半的时间就坐在那听静子唱。听她唱我们的爱,唱死了都要爱,唱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唱爱无罪,唱你快回来。莫名地就湿了眼眶,莫名地就想为她的歌声掉泪。卿辰听得出来静子唱的是那么动情,她是在唱给自己听,唱给闫非听,唱给眼泪听……

出了KTV静子又要去同醉喝酒。卿辰拗不过她,心里一横,管他呢,就豁出去了!

同醉不似其他的娱乐场所有包厢有隔间,一水儿小圈沙发摆在那,一桌与一桌之间用书架或者藤萝花架隔开。初来的人都觉得新鲜。这么个声色场所倒是装饰得书卷气十足。只不过常来的人都知道,透过那些书架的格子洞,整个酒吧的往来人等都能看清。不但能满足人们的窥视欲望,更是在这最斯文的东西下寻求最不斯文的艳遇时,别有一番刺激的情趣。

两人挽着手进来,立时吸引了不少目光。吃火锅时嫌热的静子脱掉了一件,只着玫瑰红绉纱无袖堆领薄衫,牛仔小热裤紧裹挺翘,十公分豹纹罗马鱼嘴及踝靴,更兼喝过一点酒的眼水光潋滟,汪汪地眨着好像会讲故事。静子本是极纯情的脸庞极萝莉的气质,当下就有男人走上前来搭话。

静子拉着卿辰找了个角落的座坐下。卿辰好好打量同醉里的人,看上去无非就是西装男和各色女子各种攀谈。静子叫了酒水,枕在卿辰肩膀上吃吃地笑,“卿辰,要是今晚有超过十个以上的男人过来跟我搭讪,我明天就报名去电视相亲。”

卿辰也笑,“好,我也去。”

未及一口酒喝下去,卿辰看见站在走上前来的人好像心偷停了一般。

关泽。

静子正迷瞪着玩儿手机游戏,感觉卿辰一动不动地愣在那,拽着她胳膊起来,要说的话还未及出口,手机啪掉在地上。

闫非。

第18章  庆幸

关泽伸手拿过卿辰手中的杯子。卿辰愣在那里。静子站起来跑出去。闫非随即跟出去了。

关泽知道那是静子,卿辰却不知道那是闫非。急得要跟出去,却被关泽拉住了。

“他们的内部问题,外人不要插手的好。”

卿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天啊!竟这么巧!

关泽在她身边坐下,拿出烟来抽。卿辰坐立不安,局促地坐在一旁。男人垂着手弹弄着烟灰,卿辰觉得憋闷的喘不过气来。留也不是,坐也不是。借口还是不放心静子,起身欲走。

关泽抓住了她的手,“辰辰,陪我坐一会儿,好吗?”

卿辰实在狠不下心来,关泽的眼神那么可怜,带着一丝丝恳求,任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无法将拒绝说出口来。

两人就那么坐着,关泽用卿辰的杯子喝起酒来。卿辰心里一阵一阵地泛酸,也拿了一个杯子到了一点儿。

关泽并没有阻止她,淡笑着问:“可以吗?”

女人像是打赌一样喝了一大口,琥珀色的汁液沾染得双唇晶莹水亮。关泽扯开领带,“卿辰,你过得好吗?”

卿辰低着头攥着杯子,“我很好。”

关泽倚在沙发上,摊着手,“我不好,一点都不好。”

卿辰别开脸不敢看他。“关泽,我走了。你…你好好的。”

关泽猛地一把抱住她,“辰辰,你怎么就那么狠心!你离开我们的家你换掉号码你再也不出现!如果不是今天在这遇到你,你到底要躲着我到什么时候!”

卿辰咬住下唇,挣也挣不开,满头满脑地飞过从前两个人在一起的光阴。往事像洪水一样涌上来,涌到眼眶里。

卿辰从没有想过把一切告诉关泽。并不是害怕二者冲突,她只是不想让这么悖德的事情伤害到关泽。笑容阳光灿烂的关泽,捧她在手心的关泽,为她遮风挡雨的关泽……一切的痛苦,就让自己来承担吧。不要再伤害如此真爱自己的人了。我从不曾给过你什么,只当做是我对你爱的赔偿……

关泽握住卿辰的肩,“辰辰,你有别的男人了?他像我一样爱你吗?你跟定他了?是不是?”

卿辰痛苦得整个人发轻,“关泽,不要再问了不要再问了。放过我吧我们已经结束了。”

关泽勾住卿辰的下巴,“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卿辰蹑手蹑脚地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夜深了,虽然别墅里还是亮着灯,但是都已经睡下了。

进门就软在床上。骗关泽说胃痛的厉害。要送她去医院,卿辰说坐车更痛,倒在沙发上,支开他去买药。

而后夺门而出跑出来,跳上一辆出租车。车开动的一瞬间心才稍稍放下来。

忍不住痛苦失声。关泽,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身不由己。关泽你要好好的……

缓了一会儿还是挣扎着起来,洗洗澡好好睡一觉,不能再去想了。更不能被关河看出什么。

卿辰觉得走一步走困难,腿软软的使不出劲儿,不自主地抖个不停。索性又躺在床上,若要横下心讲与关泽,也许就不必再俯就关河。然而倘或关河强硬到底,怕是伤得更重的是关泽。千思万想,左右为难,一缕柔肠,几乎牵断。

忽见一抹人影自阳台走出,当下心提到喉咙口,待细看原来是关河。

男人浅灰色居家裤亚麻白衬衫,袖子松松卷在手肘处,一副悠然惬意的模样。

卿辰僵在那儿动也不敢动,男人踱步走到床前,俯下腰对着她的脸,“宝贝儿,出去玩儿开心吗?”



卿辰大骇,只得点头。

“跟我说说,都什么节目?”

“跟静子在一起,去A大校园里溜达,去静子的店,去孟塘喝茶,去吃火锅,去唱歌…就…就这些。”

“哦,就这些吗?”

“就…就这些。”

关河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还是那么明亮,薄薄地嘴唇上翘,卿辰却没由来看得一阵冷,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撑得过去。

男人俯下头凑到她颈间,“烟气,酒气,还有香水气,你去的地方还真不少哦。”

卿辰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可能是路过什么地方沾上的。”

关河抄着裤袋,向外走到门口,转过头来笑问,“真的吗?”

卿辰巴不得他赶紧离开,猛点头,“真的真的。”

关河却温柔地召唤她,“跟我来。”

硬着头皮跟他一路到书房。

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卿辰丝毫不怀疑即使全世界的人全部都会被外界的力量打倒,关河也绝对不会。这么笃定地去相信,她想,任何一个跟在关河身后的人都能够感受他强大的力量。

奇怪的是,往往强者都是有一种压迫人的感觉,用气势或者锋芒。然而关河不是。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浑然天成的气场。武侠小说中举着八卦连环刀金标大铁锤一路杀杀杀的,十有八九是三流角色。江湖上的事,他们只有凑热闹看热闹的份儿。真正的高手,飞花片叶皆可伤人。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甚至是一粒水珠便可取人性命。

关河的气场,便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任谁也无法撼动。

书房里古意黯然,清雅幽静。书案、桌椅、笔筒、砚台、臂搁、画筒、条案、笔洗、砚滴、水丞、镇纸、熏炉、印盒、印床、印章林林总总。卿辰本爱此道,素日里多是看图片或者对外展览时隔着玻璃罩看看罢了。哪知今日却像是走进了博物馆一般。顿时觉得眼睛不够用了。一改平素的矜持自重,这个也摸摸,那个也拿起来掂掂,件件爱不释手。洒金绿蜡笺纸,湘妃竹管鸠居堂制笔,乾隆御墨,端石绵绵瓜瓞砚,青玉莲瓣水丞,黄地粉彩马上封侯印盒……件件都是心头肉儿一般的宝贝。

光顾着欢喜,倒忘了关河还有话对她说。

男人倚在条案上,点了一颗烟,冒着幽蓝的火星儿。卿辰放下手里的东西,乖乖走过来站好。

关河兀自笑了,“喜欢吗?”

卿辰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男人拉过搂在怀里,“给你看一样你更喜欢的。”

原来书房的一面墙是背投。不知关河按了什么开关,墙面向放电影一样放出画面来。

画面里灯光糜暗,角落里沙发上两个相拥的人。男子高大帅气,女子温柔可人。任是谁看了也觉得是般配的一对。

全身的血全凝固了一样,卿辰吓得张开嘴却叫不出声来。关河紧紧困她在怀里,一个烟圈吐到她脸上,顿时呛得泪出来。

画面上男子勾起女子的下巴,关河亦勾起卿辰的下巴,指腹缓缓摩挲,“是被碰到这里了吗?”

卿辰早吓到泣不成声,缩着肩不敢说话。

画面上男子握住女子的双肩,关河的手亦穿过领口滑到肩上,“这里也被碰到了吗?”

画面上男子搂住女子的腰,关河的手也顺着脊背沟滑向腴沃的腰腹,揉揉捏捏,“宝贝儿,你怎么不看呢,嗯?是这里吗?嗯?被碰到的是这里吗?”

卿辰早已瘫在那,若非关河的手臂箍住她,只怕早已瘫在地上。

男人的手继续向上滑动,粗粗的指腹揉弄着一团娇软,“这里呢?这里是不是也被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