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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扭扭捏捏,躲躲藏藏的我看着不舒坦。既然是朋友,你有何说不得?刚才为何要绕路?现在又为何这般落寞?遇险被追杀时,你可以冷静果断;跳崖被困时,你可以潇洒。乔装出城那一瞬间,你能肆意扬眉。可是此刻,却不能直面心。”

言以槿拂袖转身,只觉浑身血液凝固又迅速涌至脑中,满眼一片氤氲。又侧过脸大声说了几句,“公子卿,你是大好人,为朋友两肋插刀,我是始乱终弃,见异思迁,不三不四的坏女人。行了吧?”

风卿眼中水波漾了一下,知道她心里不甚痛快。心底雾气滕饶,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苦笑,“我的宫主,当你用那样的眼神看着祈容时,是否知道我的心也同样和你一样。明明喜欢,却假装不在意。明明在意,却躲避彷徨。我未尝不是在找借口说服自己。呵!”

风卿蓦然转身往相反的方向离去,眼中水火乱跳,一双眸子忽明忽暗,不知心中想什么。慢慢摇了摇头,情之一字,果然能让人亦怒亦躁亦傻。冷静聪慧也会变得暴躁失去理智。心中恍惚一亮,陡然明白心中那一丝丝不甘。

言以槿一路往凤舞殿走去,不唤任何人。有内侍见她走过,慌张地迎了上去,一触她脸上的不豫之色,便不敢多言,远远地跟着。她一入凤舞殿,倚在椅座上,将桌案上的信笺拆开一看,看也不看不知何时出现在殿内的笔枫,开口问道:“日冕城主死了?

笔枫单膝跪在地上,上身立得笔直,眼里不禁冷了冷,“属下派人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多时。凶手还未查出。奇怪的是,日冕城主一向亲和,管理城中事物井井有条。和浪荡公子哥形象完全不符。就在一月前他性情大变,不仅吃喝嫖赌,而且欺压城中百姓。属下猜测,真正的日冕城主早被人杀害,宫主所见之人只是个冒牌。”

言以槿眯着眼睛,想了想,“长老们有没有不寻常的举动?”

“并无异常。”笔枫面色露疑,犹豫了半又道:“不过那试点的十副墨镜少了四副,其中六副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当日试点后,属下收回墨镜时,有仔细确认。试墨镜的人都是可靠之人。不知什么时候墨镜被掉包过,属下失职,请宫主责罚。”

言以槿不禁皱了皱眉,起身,在殿中走了几步,眼帘一阖,冷冷一笑,“一副应该在夜擎宇手上,难怪他提高水晶的价钱。”

“宫主?”

言以槿看了看笔枫,双手紧握,继续走了几步,才道:“等等再看,你先退下。”

笔枫起身告退,一张冷面僵硬的脸微微舒缓。

殿外有人轻轻叩门,一名内侍禀道:“宫主,副宫主在外求见,是否——”

言以槿一愣,头靠在大椅上,闭目,红唇轻启:“让她进来。”

言以槿看着走近的魅蝶,之前就知道有个妹妹,而这个妹妹素有贤明。只见她红妆粉黛,全身透着幽静,高贵典雅,叫人形容不出她的美。一身华艳,一双灵动的眼睛如秋水波光粼粼里透着柔情和羞涩。

魅蝶一触上言以槿的目光,眼中带着冷意与不屑,微微一颔首,说明来意,“姐姐,今日妹妹来是有事相求。希望姐姐不要认为妹妹唐突,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

“妹妹不必顾忌,有什么事说吧。”言以槿转眸轻声道。心中却在腹诽,人都敢来了,还难以启齿了?

“姐姐也知道妹妹年芳十六并未嫁娶,如今遇上一个两情相遇,想要厮守一生的人,还望姐姐成全。妹妹和祈容已私定终身,姐姐不会拒绝妹妹这个要求吧?妹妹这一生只要这个男人。”魅蝶说着,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与算计。

“既然你们这么相爱,我也不好驳了妹妹的心意。”言以槿声音冰冷,垂在膝侧的手攥紧。她真想说一句拒绝又如何,人是我的人,做妹妹的也敢死皮厚脸的窥视。为了出口气,忍了。随即笑道:“如果你们俩真这么难舍难分,彼此相爱。我允了。”

“谢姐姐成全。妹妹先退下去准备一些事宜。”魅蝶拱手道谢,出门之际,脸上尽是冷笑。

言以槿轻抚额头,目光凛凛如刃,哑哑低笑几声。指尖轻拂过唇,喃喃笑道,“妹妹,这该如何是好呀?我似乎对他有点不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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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章平淡了点,女主终于要开窍开荤了。下章比较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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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情难自禁】

第二十一章情难自禁

凤舞殿的大门哐当一声被人用力打开,言以槿放下手中的书册,皱了皱眉抬眼望去,冬至的阳光照在祈容那一身绣着花边潮红长袍上,侧脸弧度完美,纤长的睫毛在细细金光中扇动,如玉雕刻的脸上似蕴含着一股妖冶的魔力,连同平静如水的红唇也漾起波纹。挺拔的身躯透着无比的怒气,随风飞舞的发丝飘落在血红的衣袍上,浑身妖孽的摄人心魂。唯有那双空洞深不见底的黑眸,笼罩在金色的光华中冷漠而失去神采,高傲而失去威严。俊美的笑容轻轻盈盈旋即出一团团的火光。

“宫主,你要将我‘赏赐’给副宫主?”祈容一步一步的走近言以槿,额角青筋突起,伸手抓过她手中的书册扔至一边,又狠狠一踢桌案,膝关节骨头微震,痛却不痛。紧握的手指在抖,她荒淫无度天下皆知,她视男人如衣服随意抛弃,她韬光养晦隐藏本性。当她在他心中慢慢扎根发芽时,她却要将他仅剩的自尊践踏。纵是她逼他承欢,他也未像此刻这般锥心刺骨。

她将他推给副宫主,她竟在他身心交付之时,将他推开。伸手掰过她的身子,牢牢扣住她的双手,一字一句冷冷道:“宫主,世间没有比你更狠毒的女子,也没有比你更无情的人。你以为我是谁?一次相逼,难道还想次次相逼?第一次你以为凭着我的身价,我会轻易的就范?凭着我的财力,宫主会轻易的得手?那只不过是一场缱绻缠绵的戏罢了!既能得到几个朋友,又能行鱼水之欢,何乐而不为呢!除了这副美丽的皮囊以及身体,我还有什么自尊自信可言?我穷的只剩下钱了。活着等于死了,活在黑暗中,简直生不如死。而这一次,我有什么理由娶副宫主?”

祈容惨笑,双手紧紧摁住言以槿,字字句句冰寒透骨。他以为这世上没有他看不透的,活在黑暗中,以为够狠够无情。谁知他竟然沉沦了。抬手摩挲着她的脸颊,长指沿着柔软细腻的肌肤慢慢移过,温暖平滑的触感,幻想着她的容貌。

唯有情难自禁。情字烙印在心底,枷得他四肢骸骨僵痛。那一夜,他恨极了她,夺走了他最纯的身体。除去一颗活着的心,他唯一珍视的就是洁身自好的躯体。他压她在身下,感受到她柔软的迎合,肆意驰骋的快意,正和他心意。于那一夜那一刻,他尝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欢愉。

“宫主,你真的好残忍。”祈容拥着她温香满怀,记忆却在此刻如此清晰。那清香软玉,迷魂之盅的身体,只碰触一次,便永不能戒掉。她的唇她的身子她的嗓音,都令他留恋。只要一想,便想的狂躁。可她却不知,当她将他满心爱意推给别人时,他在那一刹那,竟有轻生的念头。他正准备将死寂的心重新复燃,她却深深的掐断了所有活着的念想。这一生,钱握天下,事事谋算,独独抵不过一个情字。眼前天阔无边的黑暗,心之所系,唯有她。

“我没有将你‘赏赐’给她。是她自己说的你们两情相悦,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们举案齐眉,相亲相爱,我除了祝福还能怎样?你们要怎样,我管不着,谁嫁谁娶,谁爱谁恨,都和我没关系。如果没其他事,麻烦请你出去。”言以槿猛地推开他,低喘口气。她望着他黑着一张脸,煞气冲冲,五官如刀劈斧砍过般清冷幽怨。坚毅的脸庞,依然俊美,带着妖娆却不失阳刚之气,透着一股狂妄暴怒之态,字字如针,慢慢戳进她心里,一时出了神。

祈容力道不是一般的大,在盛怒之下,更是紧紧抓着她不放。言以槿挣脱不开,手被他抓紧,手腕被他勒得酥麻阵痛。和蛮不讲理的人真损她力气,平稳心情,气急败坏道:“你无缘无故,又发什么疯,快放手。”

“不放。”祈容厉声道,握紧她的手,将她纳入怀中,几近将她揉入骨血里。

“你疯了,在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言以槿绷着脸,眼睛犀利额能射死一只大雕。眉毛稍挑,口中低哼一声。

“我是疯了,我快被你逼疯了。你没看到我的心千疮百孔吗?你没看到我心被你伤的在滴血吗?你没看到我的心在慢慢减少跳动吗?你都没看到,因为你比我还冷血,比我还懂得隐藏好自己的心。我真是个笨蛋,居——居然会——”祈容咆哮着,身体忍不住颤抖,声音微哑,一向空洞的眸子突然沁出一滴泪来,泪落无痕。一声声的质问,孤独彷徨的像个被遗弃的孩子。手指倏地松开她的手腕,动作缓慢轻柔地将她隔开一段距离,指尖滑过她的发丝,水唇一勾,“宫主,你真的伤害到我了。被你欺负,我依旧放不开你,真是找虐受。”

言以槿一急,“我……”

祈容食指按上她的唇,另一只手掌拂过她的脸侧,掌心热度遽燃,炙热难耐,撩人心魄。浑身血液沸腾,怒火被欲火取代。面色溢血,手轻轻的抚摸着,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属于男人的霸道强硬瞬间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