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网 > 武侠修真 > 魅宫十二夫 > 第23章

第23章



身后之人一双血红的眸仿若沉入烈火中,似把万物都吞噬进去。那一双眼,火红中泛着残酷光泽,静静在月色下燃烧着似苍穹将人魂魄吸进去。银丝起舞,云袂翩扬,悬挂在手腕处的银铃在风中响起,叮咚脆响,在寂静的黑夜中格外诡异。

更诡异的事,那男子深更半夜,朦胧月色下居然撑着一把红色油伞,身姿修长玉立,左手撑着油伞,右手摇了摇,银铃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银色的长发随风飘动,拂过唇边一缕戏谑的笑意。

“他们果然是你的死士。”言以槿惊怔道。

“你是魔殇。”风卿淡淡瞥了他一眼,对于他的出现似乎一点都不奇怪。

“原来还有人知道我魔殇呀!公子卿真不愧是五公子之中的神算子,有趣,真有趣。”魔殇笑道,娇媚的笑容里连同声音都透着几分软绵,丝丝入骨魅惑。

魔殇,魔殇。

言以槿听说过此人。此人神出鬼没,武功绝世,性情古怪。一度成为中州大陆上令人头疼的人。聪慧过人,熟读经史百家,舌战之术,无人可敌。当今天下,武功没人胜过他,从十二岁开始他孤独求败。偏偏就喜欢撑着一把红色油伞招摇过市。得罪他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为人傲慢不羁,除了性情古怪还有一个怪癖。与人疏离其实是因为爱洁成癖,爱美成痴。曾经有人说过,他撑着油伞上街,人群中有人不小心碰了下他的衣角,他当街就把衣服给脱了,事后全身上下洗了不下十五遍。对于女色,除非按照他的要求,否则一缕不碰。而他对承欢的女子的要求非处不碰,不净不碰,太香不碰。房事之前,要先沐浴十次,就算有心承欢的女子也被他折磨殆尽。有关他的传言,一个比一个古怪,一段比一段诡异。

留着尸体在身边,还有比他更古怪的人吗?

言以槿看着红色油伞下的他,半响开口,“说吧!你想怎样?”

“今夜,明月皎皎,有风有水,有美一人,春色无限。适合风花雪月,谈情说爱。”魔殇聚精会神盯着躲在云中里的满月,答非所问的回道。一双红眼隐约透着一丝惆怅,浅浅伤感,“你们可知,这世上还有比月色更美的事物吗?”

言以槿一抬头望向天上明月,眸底似闪过一丝红光,转瞬即逝,一抹身影已立在她身前。一把红色油伞遮挡了她的视线。瞳孔猛地紧缩,面对这一张邪恶含笑的脸,一双被火吞噬的眼眸。

魔殇紧盯着言以槿的脸,发出啧啧之声,“传闻魅宫主夜夜笙歌,男宠无数,精力旺盛的很啊!不巧我与人打赌输了。原本是想宫主尝过这么多男人,应该没尝过‘硬邦邦’的男人吧!就送几个男人让你好好品尝一番。可惜宫主看不上啊!只好我亲自上门尝一尝了。”

言以槿还未反应过来,脸上一湿,一张红唇贴了上来,舌尖在她脸上舔了舔,柔软酥麻。浑身一颤,忘记将人推开。纤细睫毛微微扇动,迷绚莹灿,仿佛夜间绽放的罂粟花,阴毒瑰丽。

“口感还不错。”

言以槿回神之时,魔殇早没影了。只留下四周回荡着他离去的声音。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被人给轻薄了???

那个人居然是怪胎魔殇!!!

找十二个死尸爬上她床???

这世上也只有那个怪胎想得如此令人气极的事。

言以槿内心霾云汹涌,脸上红晕未褪(气的不是被亲的),眼中的绝冷令风卿不得不退后了十几步。

以至于魅宫这一晚上时不时传出声嘶力竭的咒骂声,呼喊声,呼啸声。

-----------------------------------------------------------------

PS.咳咳,令人头痛的小魔出现了。。。

031【怪胎魔殇】

第三十一章怪胎魔殇

自那日魔殇出现在魅宫后,连续几天宫人每晚都会看到一人独自撑着红色油伞漫步在魅宫中。

此时已近三更,万籁寂静,只余下冷风摇曳花草发出沙沙声,更显幽静。宫阙在黑暗中高耸,金色琉璃瓦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飞檐下一盏盏宫灯高悬,照的宫道上曲径通幽。

寝殿内,言以槿盘膝而坐,手持书卷,昏暗的灯光下,一手持书,一手在棋盘上摆弄黑白棋子,双目微凛,嘴角轻扬,人静如石。灯光泼洒在窗棂窗纸上,将她修长的身影拉长在地面。

这几日魔殇时不时出现在魅宫,又没直接找上她,实在令她费解。害她失眠不说,愈发对古怪性格的魔殇感兴趣。所幸她耐着性子白天睡觉,晚上研究围棋。

怪人魔殇。在怎么刁钻古怪的作风,她就不信一个现代人斗不过一个古人。言以槿眸中闪过一丝清利的光晕。执白棋的手一停顿,纸窗前一抹绝美身影摇晃,黑色的身影修长,渐渐显现出一副撑着油伞美人垂怜的墨色画,瑟瑟风声在殿内犹响耳边。

“果然来了。”言以槿自顾自的喃喃道。

“宫主好雅兴。这么晚了不去招男宠侍寝反倒通宵达旦的看书下棋品茶。”殿门被打开,深夜万籁俱静,陡然间,闯入一抹身影。如云雾间缭绕,似真亦幻,为凄冷的夜徒添几分朦胧之美。魔殇走了进来,手上拿着收好的油伞,浮光掠影间,已跃到言以槿对面。长发飞舞如丝,衣裾五颜六色飘扬如旭日,红眼清美夺目,张狂,性格莫测。

“彼此彼此。你这几天在魅宫不是调戏下宫女,戏弄下侍卫。就是偷一偷宫女的贴身衣物。确实‘好雅兴’。据统计,魅宫丢了两张床,十床被子,一桌一椅一碗一双筷,十个花瓶,五十幅字画,所丢衣服不下百件。一半宫女被减成齐肩短发,一半侍卫被剔成光头。传闻魔殇不过洁癖厉害,没想到梁上君子也一样厉害。”言以槿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那抹唇边却悄然绽放着犹如邪魔般致命的魅冷美绝,“只是如此幼稚引人注目的事,连三岁小孩都不屑玩了。”

魔殇笑的坦然,一双手,如丝似绸,修长白皙,轻轻将长发拨弄,冰雪精致的容颜宛若天然雕刻,除却一双阴狠嗜血的眸子,完美的容颜只在画中能见。身上的衣衫也别具特色,几种颜色叠加穿在身上,看似不伦不类穿在他身上却异常漂亮。微微一摇头,“这纯属巧合。不过是见那些宫女没时间洗发,我帮忙剪去省的麻烦。那些侍卫脏的可以,我只不过帮他们去去虱子。至于其他的东西,不过是脏了许久染上一层灰尘,我顺便去去灰而已。宫主,似乎还未沐浴,要不让我也来帮你去去身上的污垢吧。”

言以槿心下一冷,他这般温和的语调里,不似玩笑却是渗杂着暖昧之意,让她莫名警惕。

魔殇幽幽一笑,青葱玉指缠绕着发丝顽皮的拨弄,意味深长的看着言以槿,笑容透着一丝诡谲,传来一声空灵撼人之音,“人生苦短,漫漫长夜,身心寂寞。我心独净,难免有需求。宫主,不会以为这么晚了我只是来陪宫主品茶话家常吧!”

言以槿唇微弯,垂目,冷笑,“你也知道我后宫男宠众多,知道我每晚是如何安排侍寝的吗?如何解决他们的需求?”

魔殇微摇头,一笑露出晶莹剔透的贝齿。

言以槿将手中的白棋放在棋盘上,面容含笑,“很简单,阉了。”

“哈哈,有趣,有趣。我至今没碰过宫主这么有趣的人了。”魔殇精致细长的眉扬起,血红的眼眸更加火热,目光从言以槿身上流转到棋盘上,邪恶的笑容转瞬间温雅谈笑,手上拈了一颗黑子,越发衬托他手指的雪白,在灯光下将黑棋盖在她的白棋上。他微抬头,清空优美的嗓音在黑夜间再次荡开,“只是我有需要,第一个就会将宫主排除。宫主已非完璧,和冰清玉洁的女子比起来显得太过妖娆浪荡了。我从不接受二手货。”

言以槿似惊讶的抬头,静静看向魔殇,秀美细致的眉毛一弯一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这个不是二手货,早已是三手货,四手货,五手,六手——的人被某只臭蚊子叮过一口脸颊。漫漫长夜,冰寒动魄的夜晚,居然有只蚊子在我面前飞过不知是想叮咬我呢还是有别的目的。”

魔殇一愣,看向她的眼神充满置疑,惊愕。血红的双眼在灯光下如火似剑。她淡淡轻轻的话,冷静不屑一顾。纤长优美的身姿,被笼罩着一层光华,逐渐在黑夜间绽放,说不清道不明的俏娇。唇边笑意深远悠长,“看在我勉强牺牲色相份上,我想知道这个东西。”

言以槿看着他手中的墨镜,差点气晕过去,搞了半天,他是来查这墨镜的事。将目光落在他火红的双眼上,炽热的瞳仁,动人心魄,美极月华。玉颜上的笑容隐约羞赧。忍不住想逗弄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手轻轻托起他的下颌,彼此相对,呼吸相绕,“想知道我发明出来的墨镜哦!这很简单,满足我。”

“什么?休想。不知羞耻。”魔殇羞愤道。那晚他也只是抓条蛇,趁着她发愣之际,让一条蛇亲吻她的侧脸。要他碰她,除非天下红雨。

“那真是遗憾了。”

“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信。”

“告诉我墨镜的事。”

“你先满足我。”

“不要脸,休想。”

“那不好意思,请回!”

“你——你可知得罪我没好下场”

“知道。那你可知惹恼我的从不手下留情。”

“你——”

魔殇抬高下巴,表情骇人,眼眸如燃烧的火焰,在血红的瞳中跳跃,如同一只嗜血的狼,正看着他的猎物。